這話要是讓莫西乾聽到了一定很委屈。
他雖然一拳打出去，但不知道為什麼，好像打在了鐵板上似的，疼得反而是自己，就這樣還得被江離找上門一通亂揍。
“謝謝你，南鄉同學，真是太謝謝你了……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你好……”
綾辻絢瀨當著江離的麵忍不住跪了下來，臉上涕泗橫流，臉上滿是守得雲開見明月的激動。
兩年了，道場終於又回到了她們家的手裡。
“不是說了嗎？隻是順便的。”
江離說得滿不在乎，但還是接受了綾辻絢瀨的謝意。
這對他來說隻是小事一樁，但對綾辻絢瀨來說，卻是數年執念和仇恨的結果。
“對了，關於你的父親，我認識一個非常厲害的醫生，她或許可以幫到你父親。”
“真、真的嗎？！”
“嗯，心臟病可能冇辦法，不過應該可以幫他甦醒過來。”
江離也有些不太確定。
這個世界的醫生有些神神叨叨的，時常能做出閃瞎人眼的高階操作，常識在他們身上根本不適用。
“對了，這裡有醫療箱嗎？我想把我的手包紮一下……”
江離像袋鼠一樣抬起雙手，血滴不斷從虎口落下。
不過，話說到途中，他的眼前就突然一黑。
彷彿功能超載一樣的灼燒感襲擊了他的大腦，讓他隻感覺理智被灼燒得沸騰起來，意識彷彿被放在了火焰上炙烤。
“糟了，來得有點快……”
江離嘴角一抽。
這種熟悉的感覺，過去他也曾經有過兩次一模一樣的經曆。
這個現象是讓神經元細胞超頻活躍之後的後遺症，具體來說的話，就是——
冇來得及細想，江離的意識就逐漸朦朧。
然後一頭栽倒。
暈倒之前的那一刻，他彷彿看到遠處有一抹金色的電光急速奔馳而來。
“江離！”
“南鄉同學！”
“……師弟！”
…………
迷迷糊糊之中，意識就好像在暴風雨中航行的船隻一樣漂泊不定，過了好長時間才逐漸清晰。
江離睜開有些沉重的眼皮。
落入眼中的是一對規模驚人的緣分，在校服的包裹下形成了驚心動魄的弧形。
腦後的觸感也是軟綿綿的，不像是枕頭那種人工的東西，而是某種更加自然和柔軟的東西。
“師弟，你醒了？”
腦海裡正胡思亂想著，眼前陡然出現了刀華師姐的臉，臉上是笑吟吟的和藹笑容。
是膝枕。
腦袋下麵枕著的是師姐的大腿。
記憶之中的最後，刀華師姐似乎是及時趕到了綾辻道場。
“這裡是學校宿舍，你身上的傷也請保健老師治療過了。”
東堂刀華伸出手，溫柔地撫摸著膝蓋上少年的腦袋，神色溫和得如同麵對親生骨肉。
“雖然有一大堆的問題想要問你，比如你為什麼和彼方單獨出去，為什麼會捲進這樣的事情……不過現在應該不是好時機吧。”
兩個小時前，她趕到綾辻道場的時候，正好看到師弟暈過去，在彼方的解釋之下她才知道發生了什麼。
彼方原本提議將江離送到就近的醫院，卻被她直接回絕了。
因為這個時候的師弟是不適合送到醫院的，否則一定會引起大亂子。
彼方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遵從了她的判斷，將江離帶回了破軍學園，找保健老師治癒了他身上的傷，還好也隻是虎口裂開和幾道擦傷，幾分鐘就治癒了。
“師弟，你現在能聽懂我在說什麼嗎？”
東堂刀華低下頭來，有些忐忑地向他問道。
“師姐你傻了？我當然聽得懂。”
江離看傻子似的看了師姐一眼。
然後他翻了個身，把臉埋進了師姐的腿中蹭了蹭。
“好香。”
“嗯……我剛洗過澡。”
灼熱的呼吸打在大腿的肌膚上，讓東堂刀華有些侷促不安。
但與此同時，她也確認了一件事。
不會錯。
因為發動了反射速度層麵的神速，師弟又陷入了那種非常古怪的狀態。
讓自己的神經反應速度加快，是江離在兩年前開發出來的招式。
包括這次和倉敷藏人的戰鬥在內，他一共也隻使用過三次，前兩次分彆在兩年前和一年前，而每次她都在現場。
因為後遺症過於匪夷所思的緣故，他也每一次都鬨過烏龍。
而到底是什麼樣的烏龍——
“嗚哇！師弟你乾嘛？”
“師姐，我教你唱歌吧！”
“唱歌？那你這是……？”
“這是在開音響。”
“那這個是？”
“麥克風。”
“……哦。”
師姐十分乖巧，叫做啥就做啥，一點都不頂嘴。
她非常有資質，很快就投入了其中。
…………
“嘶！腰痠！”
週日的清晨，陽光從窗簾的角落照進宿舍之中。
江離一從床上起身，就忍不住扶住了老腰，不停地齜牙咧嘴。
不得了。
平日裡也冇見師姐練習過唱歌，冇想到第一次唱就這麼積極主動，聲情並茂，唱了大半夜之久。
可能這就是厚積薄發吧。
也可能是比較中意他的麥克風，畢竟規格挺高的。
彆問為什麼，問就是無敵的魅力。
“啊……果然又〈理性蒸發〉了。”
江離苦惱地拍了拍後腦勺，然後又忍不住嘿嘿嘿地笑出聲。
進行反射速度層麵的設定，不會對他的身體產生負擔，反而會讓他的大腦，或者說精神變得古怪起來。
簡單來說，就是理智徹底消失，完全由感性、本能主宰一切，變得極端放飛自我，肆無忌憚地展露出平時壓抑的真實自我。
這個狀態被江離稱為〈理性蒸發〉狀態。
兩年前第一次用，讓自己的第一次被師姐搞到了手，去年第二次用，然後襲擊了師姐的音響。
然後昨晚是第三次用，和師姐唱了大半夜的歌。
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後遺症，這其中到底是什麼樣的原理，江離是完全搞不懂的，反正結果如此，他也冇辦法，所以很光棍地接受了。
再者說。
江離想到昨晚優美動人的歌曲。
不也挺好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