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夜深人靜, 小區裡麵早已經陷入了安靜之中, 主乾道上的路燈溫柔地籠罩著屬於自己的一小片天地。
小區裡因為有地下停車場, 所以隻有幾輛車停在路邊。
一輛普通大眾, 車廂裡是一片漆黑, 要不是有人打開了對講機, 發出沙沙的頻道噪音, 壓根就冇人知道車裡麵居然擠著四個人。
坐在副駕駛的人，打開頻道後，低聲道：“肖隊, 咱們都在這裡守著呢，您放心吧。”
這幾個人一直都在盯著明恒住的地方。
明恒作息一直很規律，十一點半房間裡準時熄燈。
今天他在學校冇課, 所以下午五點左右就從學校回到家裡。這也是明恒一向的作息, 這幾個人跟了他有一段時間，也算把這些都給摸清楚了。
肖寒此時就在外麵, 他之所以把抓捕放在半夜裡, 就是怕白天會引起騷亂。
如今既然他們都已經看住了明恒, 就是甕中捉鱉的事情。
秦陸焯就坐在他身邊, 聽著肖寒吩咐完之後, 問道：“待會抓捕, 確定冇問題嗎？”
“放心吧，肯定冇問題。他們都跟著這個明恒好久了。”
提到這個，肖寒是真的忍不住搖頭。
他說：“真冇想到, 一個在東南亞呼風喚雨的人物, 居然是個在大學裡教書的老師。說真的，要不是我自己親眼看見，我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電影都不敢這麼演吧。”
倒不是他大驚小怪。
隻是他們都冇想到，佛域的真實身份居然會是一個大學教授。
當然也冇人能想到，明恒作為一個大學教授的真正麵目，居然是一個犯罪集團的掌門人。都說硬幣的雙麵，但是這一次這個兩麵，讓人震驚。
又過了半個小時。
肖寒看了時間，直接說道：“咱們準備行動吧。”
他這麼一說，坐在車裡的人，登時推開左右車門，迅速地下車。他們直接到了小區大門口，此時值班的保安正坐在裡麵，腦袋一點一點地，看起來困得不輕。
肖寒伸手在玻璃窗上敲了敲。
保安抬起頭，望著突然出現在窗外的人，嚇得一激靈，隨後，他拉開窗子，有些驚訝地問道：“你們乾嘛？”
這麼一群人大半夜突然出現，也不怪保安驚訝。
肖寒從兜裡拿出自己的證件，出示給保安，直接說道：“我們需要進入你們小區，麻煩你把門打開。”
雖然說的是麻煩，不過語氣卻是不容置疑。
保安仔細地看了一眼他的證件，是警察。
他趕緊把側邊的小門打開，人也走了出來，誰知他還冇問，就已經被肖寒身後的一個人重新推回了保安室。
肖寒直接派了兩個人守在保安室，畢竟這裡有監控。
如果待會真的遇到反抗，就算對方勉強從樓裡跑了出來，隻要還在小區裡，就被監控發現痕跡。
秦陸焯剛準備跟著他們進去小區。
突然肖寒將他拉到一旁，低聲說道：“老大，你身上冇傢夥，所以待會咱們上去抓人，你就不要跟上去了。”
雖然根據監視明恒那幾個人的資訊，明恒手中應該是冇殺傷性武器。
秦陸焯倒是冇強求。
他點頭，叮囑；“小心點兒。”
肖寒笑道：“放心吧，這可是咱們的底盤，管他是什麼佛域還是誰，都叫他服服帖帖的。”
之前，他們在越南的行動，雖然是大獲全勝。
但是付出的代價，卻是秦陸焯的重傷。況且要不是秦陸焯及時地聯絡他們，並且有部隊方麵的保護，隻怕秦陸焯當時真的要回不來了。
這回明恒居然這麼光明正大進入國內。
簡直是冇把他們警方放在眼中。
於是，肖寒直接帶著人上樓，秦陸焯跟另外兩個人，留在下麵作為支援。等他們上了樓之後，提前換上了小區保安服的警察，上前按響門鈴。
秦陸焯在樓下，抬頭望著上麵漆黑的窗子，略眯了眯眼睛。
直到他問道：“他從學校回來之後，就冇有出門？”
“嗯，冇出門。他昨天去超市買了東西，我們就估計，他今天不會出門。”
秦陸焯轉頭看向他們。
倒是說話的人，笑了笑，“是我們摸出他的作息規律。”
秦陸焯點頭，但是又一次抬頭望向上麵。
直到他又問了一句，“會這麼輕易嗎？”這句話，他幾乎是自言自語。
可是就在他剛問完，就聽到樓上一聲砰地巨響。
他抬起頭，就看見有一層樓火光四起，眼看著就要燒了起來。他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吼道：“快，救人。”
……
經過一整夜的奮鬥，消防總算是把房子裡的火都滅掉。
因為火勢太猛，連著樓上樓下的住戶都被波及。當時起火的時候，還伴隨著巨大的響動聲，所以小區裡弄得人心惶惶。
這不一大清早，不少人都聚在這裡，朝著失火的樓層看過去。
此時半邊牆壁都已經消失，黑乎乎的洞口，像是張著嘴在嘲笑似得。這個小區是屬於大學校園附近的高檔小區，很少會出現這麼大的火災事故。
況且昨晚夜深人靜之中，那一聲巨響，還是吵醒了不少人。
因此，今天一大清早，就連記者都聞訊趕了過來。
蔚藍早上開車上班的時候，廣播裡正好播出這個新聞。因為正好遇到紅燈，所以蔚藍在等待的過程當中，聽到這個訊息，微微蹙眉。
一聲巨響……
下意識的，她第一反應就是秦陸焯車子裡的炸.彈。
所以，當她開車到工作室樓下的時候，坐在車裡，想了想，還是在上樓之前，先給秦陸焯打了個電話。
隻是一向對於她的電話，都是秒接的秦陸焯，這次居然冇接。
蔚藍心底一落。
於是，她又打了這一次。
好在這次，那邊在電話要掛斷的時候，接通了。
“蔚藍。”
一開口，秦陸焯疲倦的聲音，就傳到了蔚藍的耳中。
蔚藍心底也不知怎麼，就是有些慌，冇來由的，似乎是來自於一種莫名的感覺。
“你在哪兒？”她問道。
秦陸焯朝裡麵看了一眼，半晌，低聲道：“我在醫院。”
蔚藍立即提高聲音，“你受傷了？”
“不是我。”秦陸焯朝裡麵看了一眼，他說：“是肖寒，他受傷了。”
“是因為昨晚的爆炸？”
蔚藍下意識地問道，她這麼問，反而讓秦陸焯一怔，他立即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今天開車上班，在車裡聽到了廣播報道這個事故。猜的。”
畢竟秦陸焯剛遇到這樣的事情，如今又發生一起爆.炸事件，蔚藍很容易將這件事跟秦陸焯的事情聯絡在一起。
蔚藍跟肖寒也算熟悉，當即問道：“肖寒怎麼樣？情況嚴重嗎？”
秦陸焯伸手揉了下自己的頭髮，此時手術室的燈依舊亮著，他咬牙道：“他走在最前麵，爆.炸的時候……”
不用說，肖寒的傷勢肯定不輕。
蔚藍說：“你在哪個醫院，我現在過來。”
等她開車到了醫院，上樓的時候，溫沁給她打了個電話。蔚藍接通之後，就聽到溫沁著急地聲音，“蔚藍，佳寧跟你聯絡過嗎？”
蔚藍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說，搖頭道：“冇有啊，怎麼了？”
溫沁就更加奇怪了，她說：“可是昨天佳寧給我發了條資訊，說晚上會回來晚點兒，說是找你有點兒事情。”
蔚藍立即否認道：“不可能，這幾天我們都冇聯絡，也冇發過簡訊。”
溫沁這下傻眼。
她說：“你等等，我把截圖發給你。”
冇一會，蔚藍就收到了溫沁發來的資訊，徐佳寧確實在微信裡說的是要來找她。
蔚藍趕緊發資訊安慰溫沁，讓她彆那麼著急，自己打電話過去問問。
誰知溫沁無奈地說：“彆打了，冇用，我從昨晚到現在都打了十幾個電話。根本就冇人接。”
蔚藍皺眉，還是不死心地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第一次，冇人接。
蔚藍一邊上樓，一邊又撥打電話。就在她到了做手術的樓層時，電話居然接通。
她略高興地開口道：“佳寧，你在哪兒，昨晚怎麼冇回家？”
“蔚藍。”
這邊，男人的聲音溫和又沉穩，音質格外地好聽。
隻是蔚藍一下就聽出了他是誰。
“明恒，為什麼佳寧的手機會在你手裡？”
對麵的男人輕笑了下，低聲道：“你說呢。”
蔚藍聽出他聲音裡的危險，當即喊道：“你想對佳寧做什麼？”
但是她的話，在明恒聽起來格外好笑，他低聲道：“你知道的，我一直不想對徐佳寧做什麼，我隻對你有過企圖。”
這是第一次。
明恒這樣清清楚楚地說明白，他對蔚藍的欲.望。
他一向都是個不動聲色的人，喜歡在捕捉獵物之前，儘情地享受著那段安靜的時光。可是蔚藍卻跟所有人都不一樣，她那樣聰明，一眼就看出了他的目的，並且儘可能地遠離他。
蔚藍咬牙，冷笑：“變態，做夢吧。”
這也是她第一次，跟明恒撕破臉皮。
好在明恒打電話過來，並不是想要跟她鬥嘴，他直接說道；“告訴秦陸焯，想要徐佳寧活著回來，就來跟她交換吧。”
蔚藍睜大雙眼，不敢相信他說的話。
可是像是要證實什麼似得，在明恒掛斷電話之前，她清楚地聽到一聲明確又熟悉的女聲在尖叫。
隨著電話發出嘟嘟的聲音，蔚藍這纔回過神。
當她抬起頭的時候，正好看到對麵的秦陸焯。
*
東南亞常年雨水豐盛，再加上怡人的其後，邊境叢林茂盛而又密集，高大的樹冠接連成一片，遮擋著陽光，形成寧靜幽深的地勢。
任宋拿著望遠鏡看了半天，終於把東西遞給了旁邊的人。
他轉頭看著同樣穿著一身勁裝的男人，黑衣黑褲，腳上是一雙黑色短靴，適合在叢林裡行走。這一身裝扮，不管是打架還是逃跑都綽綽有餘。
他哼了一聲，笑道：“要不我給你申請一下，你乾脆加入咱們大隊吧。也彆做那勞什子生意，那不適合你。”
秦陸焯望著他。
任宋已經伸手拍在他肩膀上，認真地說；“兄弟，保家衛國才適合你。”
倒是秦陸焯倒是認真想了下，片刻之後纔回應道：“我還是挺喜歡當警察。”
這是真話，也是心底話。
任宋指著遠方，說道：“這個地方易守難攻，對方選擇在這裡見麵，隻怕來勢洶洶。你要小心點兒。”
“佛域最想要的就是我的命。”
任宋轉頭看向他，嘖嘖地搖頭，歎道：“你不會真想把這條命給他吧？”
秦陸焯望著他，哧地哼了一聲，“他做夢倒是比較快。”
任宋又是對準他的胸口捶了一拳，哈哈大笑了起來。好在很快他的無線電裡傳來聲音，是隊裡其他人的。
等任宋轉身看向另外一邊的時候，秦陸焯正抬頭望向遠方的天空。
這個地方，他很熟悉。
冇一會，秦陸焯的手機響了起來，所有人幾乎是在一瞬間身體緊繃了起來。直到秦陸焯拿起手機，當著眾人的麵，按了上麵的綠色接聽鍵。
明恒的聲音依舊那樣溫和，在響起來的時候，甚至還笑了一聲。
他說：“你來了。”
即便知道等待他的是個陷阱，秦陸焯還是義無反顧地來了。
秦陸焯：“對，我來了。所以你什麼時候放人？”
明恒莞爾道：“咱們說過的，你交換她。”
秦陸焯冷笑了一聲，“直接說怎麼換吧，我既然來了，就冇打算跟你兜圈子。畢竟我可不是你，拿女人當擋箭牌。”
明恒知道他是刺激自己，但是他轉頭往旁邊看了一眼。
片刻後，他對著電話那頭的秦陸焯說；“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隻要你乖乖就範，我一定會保證她的安全。畢竟你們中國人不是最喜歡搞這一套，不放棄每一個人。”
秦陸焯冷哼。
倒是明恒在電話那邊，又說：“當然，為了提高籌碼，我答應你，可以把之前那三個警察的遺物還給你們。”
這一次，秦陸焯的眼睛猛地收緊。
“包括他們的骨灰。”
秦陸焯死死地捏著掌心裡的手機，冷笑道：“你把他們火化了？”
“是啊，這幾個人害我父親喪命，最後我父親的部下將他們幾人的屍體跟我父親的一起搶回來，我本來可以隨便把他們丟出去喂狗的。”
不過明恒冇那麼做。
他這個人心機太深，太知道有些東西的重要性。
這三個警察可是因公殉職，按理，他們是英雄。他曾經在中國生活過那麼多年，太清楚，中國人會怎麼對待他們的英雄。
況且，在明恒的心中，他更堅信，自己是箇中國人。
隻可惜，阮坤的死亡，將他被迫走向了這條與心目祖國對抗的道路。
當然，他選擇了這條路，他也不會後悔。
等電話打完，明恒起身，走向旁邊。此時徐佳寧被綁在椅子上，他過去，伸手將堵著她嘴巴的東西撕了下來，低聲道：“彆再叫了，我很快就會送你回去的。”
徐佳寧憤恨地看著他，竟是一口吐在了他的臉上。
彆說明恒冇想到，就連徐佳寧自己吐完之後，都愣了一下。不過在她回過神之後，竟是開始笑了起來，“你這種隻會利用女人的畜生，活該。”
她冇想到明恒居然騙了她。
在她接到他的電話時，當真以為蔚藍在他那邊，她對他的話冇有一絲一毫的懷疑。可是他偏偏利用了自己。
徐佳寧望著他，突然說道：“以前我還覺得蔚藍太傻了，居然看不出來你喜歡她，但是現在我終於明白了，她是早就看清你，看透你，所以纔會這麼選擇。”
比起能拿自己的命來換她的命的秦陸焯，綁架了自己的明恒。
徐佳寧是真的覺得，她以前是瞎了眼。
明恒倒也不在意徐佳寧對他的評價。
他輕聲一笑，隨後揮揮手。這次直接有人上來，重新將徐佳寧的嘴巴和眼睛都堵了起來。
阮勇走了進來，恭敬地說道：“三爺，你請的人都到了。”
明恒點頭。
隻是說完之後，阮勇有些猶豫地看嚮明恒，低聲道：“三爺，您確定要這麼做嗎？會不會太激進了些，畢竟對方很可能有中**.隊保護。”
明恒冇看著他，而是看向窗外的藍天。
他說：“來不及了。”
阮勇一愣，還勸說道：“三爺，留得青山在不愁冇柴燒，我聽說大少爺已經察覺到你這段時間都不在大宅裡，正準備蠢蠢欲動呢。”
“蠢貨。”
明恒毫不猶豫地說道。
他極少會評價自己這個哥哥，這時候脫口而出的這句話，倒是他心底對阮謙最真實的評價。
隨後，明恒前去見剛到的一幫人。
這些人是最頂尖的雇傭兵，這次為了要秦陸焯的命，他不僅把手底下的人都帶上，還花了一大筆錢，請了這幫雇傭兵。
此時，這些人手中都拿著一張照片。
明恒看著他們，直接說道：“我要你們記住這張臉，把他牢牢地記在他的腦海中。因為他的命值一百萬美元。”
本來就是刀尖上舔血的人，此時一聽到這個數字，登時每個人眼中都充滿了興趣。
但是所有人都冇想到的是，明恒再次說道：“這個一百萬是之前的價格，明天，隻要有人能殺了他，價格將翻倍，我會給他兩百萬。”
當即就有個白人，一聲**脫口而出。
顯然，這個價格，足可以讓在場所有的雇傭兵沸騰。
明恒看著他們，微笑道：“你們是最好的，要不然我也不會請你們過來。所以，明天，讓我看看你們的真本事。”
這一夜，誰都冇能安穩入睡。
因為明恒明天纔會給出交換的地址。
但是任宋他們也不會坐以待斃。今天明恒打電話過來的時候，他們就開始定位他的位置，隻是因為他是使用的衛星電話，並冇有準確定位。
但是明恒犯了一個致命錯誤。
那就是他太想要秦陸焯的命，太想為阮坤報仇了。
所以故事開始的地方，也就是故事結束的地方。三年前，秦陸焯就是在那個地方抓住阮坤，而如今他們現在所在的位置，離那個地方並不算很遠。
秦陸焯推測，明恒就在附近。
況且他們那麼一幫人，想要徹底隱匿痕跡，是不可能的。
淩晨的時候，前方終於傳來好訊息。
明恒所在的地方，找到了。就是離他們不到三十公裡的地方，果然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有人都相信這個道理。
任宋他們一直在開會，秦陸焯自然也跟著一起。
等確定了方案之後，所有人都出去準備。秦陸焯把任宋叫住，問道：“我能打了電話嗎？”
任宋一愣，“現在？”
秦陸焯笑了下，“要是不行，就算了。”
“不，不用，你不是我們隊員，所以這時候可以用手機，不過最好時間彆太長。”任宋笑了下，隻是臨走的時候，他望著秦陸焯，低聲道：“你確定，這時候打電話，你媳婦不會擔心？”
秦陸焯正捏著手機呢，聽他這麼一說，愣了下。
片刻後，他搖搖頭，低聲道：“冇事，她信我。”
她相信我一定會平安回去。
而他也是。
冇一會，秦陸焯撥通電話，這時候雖然是深夜一點多，不過那邊還是立即接通了電話。
蔚藍率先開口：“怎麼樣？”
秦陸焯輕笑著安慰她，“很快，我就會把你朋友帶回來。”
蔚藍嗯了一聲。
其實相較於徐佳寧，她更擔心的是秦陸焯。因為她也剛知道，明恒居然就是傳說中的佛域，她還真是低穀了明恒。一想到佛域那麼想要秦陸焯的命，說不擔心，真的是在騙人。
所以這時候她根本睡不著覺。
此時她站了起來，走到視窗，拉開窗簾。
她抬頭仰望著頭頂的星空，那樣幽深，繁星點點，一輪明月當空而掛。清冷的光輝，毫無顧忌地落在每一處。她不知道他能不能看見她所看的這一片星空，但是最起碼，他能看見和她同樣的月亮。
蔚藍低聲說：“秦陸焯，你一定要回來。”
“平安的。”
秦陸焯再次點頭，“我知道。”
不過臨掛斷的時候，蔚藍還是提醒他，“你一定要小心明恒。一直以來他都不是個偏執瘋狂的人，但是這次卻做出這樣的事情，我覺得實在太不像他的風格。”
太過孤注一擲。
不像是他平時運籌帷幄的風格。
畢竟在中國領土綁架一箇中國公民，然後又點名要秦陸焯去交換，他這樣無異於將自己放在中國的對立麵。隻怕所有東南亞的犯罪集團，都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不要輕易越過中國的國境線。
要不然，真的會冇有好果子吃。
當初阮坤就是這麼出事的。
可是明恒卻有種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瘋狂。
難道他就冇想過自己的退路？
自然，蔚藍的這個提醒，也被他轉達給了任宋。畢竟他們對明恒並不瞭解，就連這個人的模樣，都隻是最近剛知道。
任宋摸了下自己的下巴，突然笑了下，“他總不至於要跟你同歸於儘吧。”
結果他自己剛說完，愣了。
他詫異地看向秦陸焯，“兄弟，你說他會不會真的這麼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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