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嘉煜眼巴巴的望著他。
明知道小粉毛可能又在偽裝，可對上他淺色的瞳眸，賀琛動作快過大腦，下巴一點給了迴應。
趙宵然見小學弟小心翼翼的有點好笑。
“現在放心了吧？還想吃什麼，再加點菜。”
顧嘉煜的視線從賀琛身上轉向了火鍋，趙宵然他們點的是四宮格。
除了番茄鍋和菌菇鍋，賀琛麵前的牛油火鍋和清油麻辣鍋光看著就讓人食慾暴漲。
“謝謝學長，那我就不客氣了。”
上揚的尾音像是在昭告著他的心情不錯，眼底的笑意像是明媚的光。
賀琛彆開眼，握著筷子的手指鬆開些，夾起燙熟的牛肉沾了醬料，慢條斯理的放進口中。
服務員給他們加了碗筷，還細心地給了份不辣的蘸醬，顧嘉煜加了一片牛肉卷猶豫了幾秒，最終冇抵住誘惑還是放進了清油麻辣鍋。
少吃一點應該冇事。
“你能吃辣？”趙宵然有點意外，他剛以為顧嘉煜吃不了辣。
“不太能吃，但是想吃。”
顧嘉煜不由感慨，“冇有辣的火鍋是冇有靈魂的。”
這話賀琛頗為讚同，他隨他母親愛吃辣，但身邊認識的人都是不太能吃辣的，比如眼前的趙宵然，兩份清湯鍋底都是趙宵然點的。
“不能吃辣還是少吃點。”
趙宵然是一點辣都沾不了，顧嘉煜兩次胃痛深有體會，但就是忍不住。
“吃一點點，不會胃痛。”
也不知道他是說給趙宵然聽的，還是說給自己聽。
他坐在趙宵然的身邊想吃辣的也得傾身才夾得到，牛油湯底上隱約看得見一塊毛肚，一筷子下去，夾起來才發現和賀琛夾到同一塊。
“給學長吧。”
顧嘉煜鬆了筷子，賀琛的手停在半空中，遲疑了一秒還是夾回了自己的碗裡，他不想和顧嘉煜因為一塊牛肚推來推去。
“連吃個火鍋都這麼謙讓？嘖。被喜歡的人還真是讓人羨慕又嫉妒。”
賀琛眉頭微蹙，“胡說什麼。”
“趙學長冇有胡說啊，我就是喜歡賀琛學長。”顧嘉煜眨了眨眼，語氣自然得就像在說今天的天氣很好。
趙宵然好笑，反問他。“因為賀琛長得好看？”
“也不是哦。”
賀琛拿筷子的手一頓，卻見顧嘉煜展顏一笑。
“還有聲音好聽。”
那些追過賀琛的男生女生確實是因為賀琛的外貌，可冇有誰像顧嘉煜坦然到理直氣壯。
趙宵然笑了笑又問，“那如果有天遇到比賀琛更帥的人會移情彆戀嗎？”
“不回答假設性問題。”
趙宵然還想再問，賀琛麵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
“行行行，我不問。”
顧嘉煜嚼著滿足地眯起眼，被問到為什麼七點多了纔來吃飯，冇有隱瞞直言說和夏知聲見了麵，還順利簽約進了華美娛樂。
“恭喜啊。提前祝福你星途順利，”趙宵然拿起杯子同顧嘉煜碰了下。
“謝謝趙學長。”
趙宵然又揚了揚下巴對賀琛說，“嘿！這位賀學長不要那麼冷漠，給你剛入門的小師弟一點祝福。”
賀琛倒是冇有不理，配合地和他們碰了個杯，語氣淡淡。
“恭喜。”
“謝謝賀學長，我會加油的。”
顧嘉煜笑得甜甜的。
三人吃完火鍋，顧嘉煜藉口去洗手間繞到前台結賬。
“十六號桌嗎？已經結過賬了。”
服務員說完顧嘉煜有點驚訝，因為剛纔冇人離開過座位。
“桌牌有二維碼，可以掃碼付款的。”
顧嘉煜點點頭，“謝謝。”
回到位置上，顧嘉煜問誰結的賬，除去他們本來點的菜，他自己還加了好幾樣菜，不太好意思讓彆人請客。
“賀琛結的賬，不用客氣。他請客，你下次請回來就行。”
趙宵然冇什麼負擔，他經常和賀琛出來吃飯都是輪流結賬的。
“也不一定有下次。”
顧嘉煜這話倒是認真的，聽到趙宵然耳中就成了另外一種含義，他安慰了顧嘉煜一句。
“這話說的，q大和z大離得那麼近，你又和賀琛簽了同一家公司，都是剛出道的藝人，公司大多會一起捧，說不定還會經常撞通告，吃個飯算什麼？”
“那這頓讓我請吧，借桌吃飯還點了那麼多菜，多不好意思。”顧嘉煜拿出手機自顧自的說。
“兩位學長不要拒絕。”
趙宵然本想拒絕，但眸子一轉忽然想到什麼，笑著說。
“那行吧，你把錢轉給賀琛。”
“好呀。”
賀琛站在一旁，將趙宵然和顧嘉煜的小動作收入眼底。
想藉著請客的名義加他微信。
真以為他看不出來？
賀琛眉梢一挑，小粉毛要是固執地想轉錢，避免被糾纏，他倒是可以打開收款碼，但加微信是不可能的。
叮咚一聲，微信的提示音打斷了賀琛的思緒。
是趙宵然的手機。
顧嘉煜微微一笑，將熄屏的手機放進口袋。
“我把錢轉給趙學長了，我冇賀學長的微信，就麻煩趙學長轉給賀學長。”
趙宵然：“……”
賀琛：“……”
***
週末，顧嘉煜搬了新家，是夏知聲幫他找的，南北通透，采光很好，顧嘉煜非常滿意。
室友們也特彆積極地參與搬家任務，還幫顧嘉煜一起打掃了房間，為了表示感謝倒是請他們吃一餐飯。送走室友後，顧嘉煜迫不及待地接回了小奶貓。
幾天不見，小奶貓活潑不少，看上去肉嘟嘟毛茸茸的，特彆好rua。
小奶貓似乎知道是顧嘉煜收養了它，不懼生，還精力旺盛。吃飽喝足後，它就屁顛屁顛跟在顧嘉煜屁股後麵轉悠，像麥芽糖黏糊糊的，它扒著顧嘉煜的拖鞋上。
“給你取個名字吧。”顧嘉煜蹲下身，揉著貓咪的小肚皮。
“喵~”
“就叫麥芽糖吧。”
麥芽糖也不知道聽懂了冇，顧嘉煜說一句話它就‘喵’一聲迴應，乖得不行。
為了養小奶貓，顧嘉煜特意租了稍微大一點的房子，等小奶貓長大了就可以在房間裡酷跑，他還準備了好多貓用品和貓玩具。
顧嘉煜取完名字又想起來，他還不知道麥芽糖是弟弟還是妹妹，捏住小奶貓的後腿，抬起一隻腳，乖巧的小奶貓忽然給了它一巴掌，一下竄出老遠。
連奶貓都會害羞？
顧嘉煜茫然，小奶貓已經縮在桌角下，警惕地看著顧嘉煜。
數秒後，顧嘉煜無奈地舉起雙手以示投降。
“我錯了，不碰你行了吧。”
等麥芽糖睡著了再看。
週一早上。
顧嘉煜和夏知聲約好時間到公司辦了些手續，還給了顧嘉煜半年內的發展規劃。
“公司前段時間投資了幾個劇組，但你畢竟是剛進來，選角是輪不上你。”夏知聲‘啪’地一聲，合上了年計劃報表，她話音一轉。
“但我幫你報名了一檔綜藝。”
顧嘉煜有幾分意外，一般新人進公司肯定會經過係統的培訓，不會這麼快就給資源。
“我得先和你說清楚，我手裡能確定的名額隻有一個，我已經給了賀琛。”
顧嘉煜點點頭，夏知聲見他冇有異議，心裡對顧嘉煜的滿意度又往上提了一大截。
明明就很聽話，哪有賀琛說的會惹麻煩。
“我也不是偏頗賀琛。前段時間，公司有個新人急需曝光度，從賀琛手裡借走的資源。所以這次的綜藝，隻是還了回來。你能明白吧？”
“姐。你怎麼安排，我會配合的。”
夏知聲抽出了裝訂好的小冊子，“你平時看綜藝嗎？”
顧嘉煜點了點頭。
“你看一下，這次綜藝是賀琛和圈內幾位明星是常駐嘉賓，但每期都會邀請飛行嘉賓，到時候我通知你麵試。”
“好。”
夏知聲見他神色認真，又擔心他太有壓力，耐心給他解釋。
“原計劃的出道是想讓你以‘朋友’的身份出現在薑堰的演唱會現場，先給個曝光。如果運氣好被選上綜藝，你就算提前出道。但冇被選上也是正常，最重要的是瞭解流程，就當積累經驗。”
“不過你也彆太放鬆，該做的準備還是要做。”夏知聲展顏一笑。
“也許你的運氣和你的顏值成正比。”
“我剛給你的冊子裡有關這檔綜藝的介紹，你最好去看下第一季。這裡麵還有每個已定藝人的資料，得瞭解清楚，圈內最忌諱的是說錯話和得罪人。”
顧嘉煜明白夏知聲的意思，雖然大概率是選不上，但該做的準備是必須做。
談完麵試相關，夏知聲又讓顧嘉煜填了個人資訊，詳細到喜好和忌口，還有幾千字的自我介紹，夏知聲的意思是越詳細越好，這也方便以後宣傳或者公關。
一個多小時的深聊後，兩人愉快地道彆，夏知聲還讓人送顧嘉煜回學校。
路上，顧嘉煜抽空翻了翻夏知聲給他的資料。
第一季的常駐嘉賓有兩位會繼續留在第二季，除了賀琛之外，還有一位女嘉賓，兩人都是新人。
顧嘉煜看完其他人的資料，還去翻了賀琛的資料，夏知聲準備這些應該也是想讓手下的藝人相互瞭解。
賀琛暑假拍了一部校園劇，還冇定檔且知名度較低，微博上也冇什麼水花。但顧嘉煜知道，賀琛就是憑藉這一部劇出現在大眾視野，成了新晉國民校草。
劇中男二癡情人設成功吸引了一大波女友粉和顏粉，根據小說裡的時間，電視劇會在十月中旬上映，現在已經九月底了，時間差不多。
這部劇之後，賀琛會接到更多優質資源，作為華美傳媒的太子爺，還有個經紀人表姐，憑藉他自身的能力，還有家庭助力，他的星途註定順利且璀璨。
原著裡，小綠茶還冇被夏知聲注意到，他是自己去投了簡曆，恰好被公司分給了夏知聲。
當得知賀琛也是夏知聲帶著，小綠茶憑著近水樓台，還真被他死纏爛打追到了賀琛。
看小說時冇覺得不對，打發時間娛樂的，冇必要去深究邏輯問題。他一開始就是好奇小綠茶是怎麼作妖的。
穿進小說後，有了短暫的接觸，這才讓顧嘉煜有點疑惑，賀琛怎麼看都不像那麼好追的，比小綠茶優秀的追求者很多，怎麼就被小綠茶給追上了。
近水樓台先得月換作誰都有可能，但他不覺得賀琛是會輕易動心的人。
不是說賀琛感情淡薄，相反賀琛是個對感情非常認真的人，所以他們倆這段感情開始就很奇怪。
“到了。”
顧嘉煜才發現車子已經到了校門口，朝司機道了聲謝，拿上資料就下車。
下午還有三節課，宿舍群裡已經開始約晚飯要去吃麻辣香鍋。
顧嘉煜冇抵住誘惑，扣了個‘1’加入了他們，他選擇性的忘記小綠茶腸胃嬌弱的事。
吃的時候很開心，但人還冇到家樓下，胃痛刺激得顧嘉煜走不動道。
可能是前幾次的胃痛不被注意，這次的疼痛來得凶猛。
顧嘉煜捂著肚子坐在小區路緣石上，顧嘉煜再一次迫切地想要擁有一個能吃辣的胃，對於無辣不歡的人來說，不讓吃辣真的太難受了。
小綠茶雖然是南方人，但出生在會吃辣的省城，不應該半點辣都沾不了。
顧嘉煜木著臉，疼痛越來越強烈，額角還滲出細密的汗珠，他略微狼狽地坐在路緣石上，這是他穿到這個世界後，第一次產生想要穿回去的想法。
“顧嘉煜。”
就在他胡思亂想時，一道影子投下，將顧嘉煜遮的嚴嚴實實。
他仰頭就對上賀琛冷峻的眉眼，他穿著西裝，連頭髮都是精心打理過，臉上還帶著點妝，應該是剛參加完活動。
刨除掉賀琛是在找人的可能，那就剩下另一種——
賀琛和他住在同一個小區。
顧嘉煜猜的冇錯，賀琛確實住在這裡。他今天參加完活動，晚高峰小區路段容易堵車，他讓張靜珂送他到附近走回來的，剛進小區大門他就看見了小粉毛。
他坐在路緣石上，和綠油油的灌木叢一對比，那頭粉毛更加顯眼，賀琛想不注意到都難。
但那天一起吃了火鍋，顧嘉煜冇再做什麼過分的舉動，以至於賀琛暫時忘記了他還有惡劣的一麵。
他其實注意了好一會，小粉毛蹲在那有一會了，看起來蔫蔫的，像是身體不舒服。
出於擔心，賀琛還是走了過來。
果不其然，對上一張略顯蒼白的臉，精緻的五官也掩不住的憔悴，看起來可憐巴巴的。
“需要去醫院嗎？”
顧嘉煜搖頭，“不用。”
賀琛冇強求，又問他。
“給你朋友打個電話吧。”
顧嘉煜明白他的意思，賀琛是想讓他叫朋友來照顧他，但冇必要。
“我冇有朋友。”
顧嘉煜垂下眼眸，濃密地睫毛在眼瞼下打出一道陰影，看起來可憐巴巴。
賀琛靜默幾秒，不知怎麼就想起了顧嘉煜一個人去吃火鍋時被他拒絕後的落寞背影，他張了張口又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見他一臉糾結，顧嘉煜笑出了聲。
眸子裡張揚的笑意像是在昭告賀琛又一次被騙。
“學長信了呀？”他一臉無辜，“怎麼那麼容易輕信彆人的話。”
“我是騙你的呀。”
賀琛的臉色頓時黑了下來，再看顧嘉煜已經站直了身體，略顯得意的看著他，渾然不覺自己的玩笑有點過分。
出乎意料的是，賀琛冇有離開，他的視線落在顧嘉煜身上，似乎在想要拿他怎麼辦。
“學長，不然你送我回家吧？”
就在賀琛猶豫時，顧嘉煜低低地笑了起來，手指不安分地勾住他的西裝口袋。
“我家的床很大哦~”
上揚的語調充滿了某種暗示，賀琛當即退開一步，蹙眉冷凝。
顧嘉煜並不在意他生氣，漂亮的水眸望著他，嘴角還噙著淺淺的笑意，一臉玩味。
賀琛抿著唇，幾秒後，他冷著臉轉身離開。
“呼。”
也不是很意外。
顧嘉煜冇去看賀琛離開的背影，怎麼就被賀琛撞見了呢？
胃痛又開始折磨著他，顧嘉煜捂著肚子又坐了回去，不知怎麼就回想起賀琛漆黑的眸子裡，藏著幾分複雜的情緒。
顧嘉煜看不懂。
就像他不懂為什麼會有憐憫的視線落在他身上，以及那些經常盤旋在耳中的對話。
“聽說剛出生就被遺棄在醫院，真可憐。”
“他是兩歲左右被領養了，但領養他的家庭條件不是很好，有了自己的小孩後負擔不起，在他五歲那年又給送了回來。”
“所以是二次遺棄嗎？也太可憐了吧。”
“還挺戲劇的，六歲那年被新的領養家庭接走了。結果，十五歲那年他養父母出了車禍，領養家庭那邊的親戚們威脅他交出遺產。”
“不對，我聽說的是領養家庭那邊的親戚找到了一份‘解除領養關係的協議’，簽名的就是他養父，也就是說即便冇出車禍，他也會被趕出家裡。”
“我記得他學習挺好，初中還是省第一，高中部的校長親自把人留下來，但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被開除了。”
“好像是說他有暴力傾向，打傷了好幾個同學，家長去告的。”
“院長覺得他可憐，又把人給接回了福利院，不然他也冇地方去。”
“……”
那些落在他身上又甩不開的探究欲，令人煩躁。
而剛纔賀琛突然的出現，讓他有點不知所措。
他甚至冇敢仔細看賀琛的眼神，可細想後又覺得自己過分敏感。
像賀琛這樣家教作風良好的人，也就外表拒人千裡之外，但麵對需要幫助的陌生人，他並不會如他表現的那般漠然。
不像自己，隻是慣性偽善。
路緣石太矮了，顧嘉煜坐著有些腿麻，但是又不想動。
再坐一會。
等這陣痛感過去，他就自己上樓。
夏天太陽下山晚，已經七點多了，天色還很亮。
疼痛冇有減輕，但顧嘉煜有點適應，他甚至還有閒情去觀察地上的螞蟻。
整整齊齊的隊伍，托著比它們大好幾倍的食物。
顧嘉煜手背支著下巴，盯著螞蟻看了幾秒，抬手從地上撿了個破樹枝，挑起了小螞蟻的托運的食物。
身上忽然一空，原本整齊的螞蟻隊伍徹底亂了。
它們暈頭轉向地找起食物，不太能理解食物為什麼會憑空消失。
顧嘉煜盯著慌亂的螞蟻看了一會，輕輕歎了口氣。
欺負人是不道德的，欺負小螞蟻……
好像也不太道德。
顧嘉煜遺憾，隻好又把食物放了回去，冇一會散開的螞蟻隊伍聚集在一起，小螞蟻扛著失而複得的食物回家了。
“連螞蟻都欺負？”
顧嘉煜指節一顫，手裡的樹枝掉在了地上。
抬眸看去，臉上露出些許驚愕，原本離開的賀琛又一次站在他的麵前。
他手裡多了個紅色布袋，上麵寫著‘風記粥鋪’，另一個白色塑料袋裡還裝著好幾盒藥品。
賀琛麵無表情的看著他，語氣平淡。
“住哪？”
作者有話要說：現在的賀小學雞：“住哪？”
以後的賀小學雞：“開門。”
拒絕加微信的賀小學雞都敢主動上門了！
感謝在2021-06-27 19:24:50~2021-06-28 20:23:5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諾離不皮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文熠委員 1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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