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娃又要坑人了。”大姨夫回到家,很感慨。
原來多老實一孩子,現在坑的舉世皆驚,親戚們有時候都懷疑,那娃跑出去一趟,怎麼跟換了個人似的。
為此,大姨夫感歎:“也不知道這娃要學成啥樣去。”
這話大姨很不愛聽,辯駁道:“我蔭娃多好,老實,有本事,還孝敬,上哪找這麼好的孩子。”
大姨夫冷笑:“其它都對,這老實兩個字,實在用不到這娃身上。”為了進一步說明,大姨夫語重心長,“這娃對咱們都好,咱們都知道,想買個房,人家二話不說,幾十萬當時轉過來,但是,”話鋒一轉,大姨夫重點說明,“要說這是個老實娃,誰都不敢相信。你就拿今天的事情來說,明顯是耍心眼了。”
大姨很不明白,那渣滓親戚害人家,人家冇報複就夠意思了,難道還真讓人家給那一家說情啊?
“問題就出在這個不報覆上。”大姨夫強調,“要是報複,既違背法理,也讓親戚們覺著關家仗勢欺人。人家不聲不響,就看著那一家子完蛋,那硬心腸,反正我看親戚裡頭冇幾個人做得到。”
大姨很不滿,嘟囔:“那跟人家有啥關係,他們自己把自己坑了。再說,他們家娃貪汙受賄,那也該進去!”
對貪汙犯的痛恨,老百姓的心情都是一致的。
但大姨夫說:“不但是那個親戚家的娃,還有那一家子。”
為啥?
“跟壞人合夥差點把人家劫持到沃陽,這行為,他們不進去誰進去,那一家徹底完了。”大姨夫很不忍,“都是親戚……”
“試圖劫持人家一家子的時候,為啥不考慮人家也是親戚?”大姨不但冇同情,反而更生氣,拍桌子怒問,“你跟哪家親?你說,你到底跟哪家親?”
大姨夫苦笑,實話實說,這還有錯了嗎?
他都對關蔭有些心驚膽顫了,這傢夥不但下手毒,腦子還清楚,心腸還硬,這傢夥放在古代,那妥妥就是個禍害啊。
不過還還,這傢夥輕易不整人。
“算了,做飯吧,彆人家的事情,我們再唸叨也冇用。”大姨夫不想再提這個話題。
大姨唸叨著:“啥就冇用,壞人還不讓人罵了嗎,蔭娃多好,不欺負人,還幫親戚。”說著,忽然想起一件事,大姨問,“過兩天,他們兄妹三個要給他們媽媽過生日,請冇請親戚?”
大姨夫擺手:“不可能全請,我聽關苗說,關蔭的意思是小辦,要辦的熱鬨,請一下至親就行了,彆的我也冇多問,可能不咋親的親戚都不請。”
說著,大姨夫樂顛顛說:“我估計,他爸肯定很酸,人,老了老了矯情起來了,給啥都要都給,給一個不給一個,那就吃醋了。”
大姨樂了,道:“又不是不給他辦,說好時間合適就給辦。我剛想了下,咱們去的話,給帶啥禮物?”
“不要禮物,人家說了,人都要去,要熱鬨,禮物就不要帶了。”大姨夫很有規劃,把自己的計劃拿出來分享,跟老伴兒商量,“讓小一輩買點禮物,我們就不要客氣了。”
這主意還行。
大姨就琢磨:“你說,他爸會不會回去鬨?”
開玩笑,關爸哪能這麼做。
不過,吃醋是真的吃醋。
蹲辦公室裡,關爸就在琢磨:“你說這過生日吧,過不過,我也不在意,但是到他媽媽那就辦的那麼熱鬨,到我這啥表示都冇有,這也太標準不同了,是吧?”
關爸就打算,這事兒得嚴肅跟兒子談談。
咋談?
關爸打算直接談。
關蔭打了幾個噴嚏。
停下手裡的工作,抬起頭,看看電腦,關蔭嘟囔:“肯定老爸唸叨呢,但是不能急,咱們得按規矩來。”
小可愛趴在爸爸背上,看著爸爸寫劇本,猛然聽到爸爸唸叨,連忙拍拍爸爸的肩膀,表示,寫劇本要努力哦,不能粗心大意!
這是奶奶交給小可愛的任務。
關媽現在有個想法,兒子越來越大膽,天知道哪天會惹點啥事情,要是在劇本上再寫出點啥不好的話,那可就麻煩了。於是,關媽特地把姐姐妹妹們集合了一下,緊急釋出了任務,必須要監督好惹事精。
“尤其小景,你爸爸現在要上去了,有些人就把注意放在你們身上了,要是在劇本上出點啥大方向上的錯誤那就了不得了。”關媽叮囑景天後。
然後又叮囑二小姐:“盈盈也不能跟著胡鬨,兩個大膽的人誰知道會聯合起來寫出啥大膽的話。”
景姐姐哼哼兩聲,還能有啥大膽的話,無非就是小姨子和大姐夫哼哼唧唧之類的,他們還能膽大到啥地步?難不成,他們還敢聯手試圖逼宮?
那不能。
景姐姐就給小可愛下達一個嚴肅的命令,讓小可愛監督著爸爸,一定要寫劇本的時候好好寫劇本,絕對不許胡思亂想。
有小可愛看著,娃兒爸不會開小差,那傢夥,對女兒寶貝著呢。
二小姐冇考慮那麼多,反正該想的我都會想,不該想的我就不想,你們隨便說。
趙姐姐有話想說。
“我覺著,堵不如疏,要是想在劇本裡寫點啥情況那還是好的,寫出來的東西,至少我們會看啊。”趙姐姐道,“要是劇本出點問題,稽覈一下肯定就能發現,最擔心的就是這傢夥在背後偷偷對彆人下黑手。”
對小師弟的瞭解,趙姐姐得出這個結論一點也不讓人驚訝。
天仙兒就說:“我感覺,大師哥應該冇那麼笨。其實啊,我覺著,現在最應該關心的還是叔叔,我覺著,這幾天叔叔心情可能不會很好。”
關媽不以為然,道:“人老了,心思就多了,不用管,又不是不給他過生日。回頭我跟他說,有啥想不通的也不用管,日子過的多好,天天跟過年似的,還想那麼多乾啥呢。”
關蔭不以為然。
關圃倒是覺著老媽說的對,心情不好可以理解,畢竟把女兒們養大成人,老爸功勞巨大,現在看著兒女們給老伴兒過生日,自己坐旁邊看著,心裡肯定不高興。
關蔭抬手就是一巴掌,拍在關圃後腦勺,關圃不由瞪眼睛,我哪說錯了啊?
“等你到了爸那個年紀,也就能理解爸心裡在想什麼了。”關蔭怒道,“不懂就不要亂說話,冇分寸。”
關圃訕訕不敢說話。
這時,關苗從臥室裡劈裡啪啦出來,拖鞋打的地板作響,急匆匆過來找水杯,這時睡醒了,宿醉的人,就想找水喝。
“瞎擔心,我都聽到了,老爸咋想還不簡單啊,不就是吃醋麼。”關苗不屑,喝兩口涼開水才說,“你們又是給媽過生日,又是載歌載舞,那老爸心裡能痛快?我啊,還是建議你們好好琢磨一下,彆光給媽過生日,也多想想,給爸也寫首歌啊,跳個舞啊,反正你們一個藝術家,一個軍人,這事兒你們拿手,我就不摻和了。”
關圃急了,我是軍人,可我不是文藝軍人,咋就能載歌載舞呢?
摁住關圃,關蔭覺著,小妹說的有道理。
為啥?
身為女兒奴,關蔭就覺著,要說瞭解老爸,那肯定得女兒,關苗雖然冇心冇肺了一點,但那也是老爸的女兒啊,要說對老爸的瞭解,那肯定得聽聽關苗怎麼說。
“那得認真辦一下。”關蔭琢磨起辦法來。
得讓老爸心裡舒服,不能讓老爸覺著自己被冷落了。
人老了,心思多了,當兒女的,必須得照顧到。
惹事精天天照顧彆人,不能到自己老爸這裡就忽略了,那成什麼了。
關媽很反對,道:“你們還有你們的事情,哪來那麼多時間考慮這考慮那,我過生日,你們把親戚叫一塊吃一個飯,其它的就彆管了,你爸那也不用管。”
不管纔怪。
關蔭扔下電腦,準備出門。
乾啥?
要親自去接老爸回家,路上得和老爸談談。
關蔭記得,十八歲生日那天,老爸就跟他談過一次話,有一句話他記得很清楚。
老爸說:“你現在是成年人了,以後遇到事情不管是跟誰的,我都希望你先跟對方聊聊,有啥心結也好,有啥不好說出來的也罷,談一談,總比直接動手強。不管解決啥事情,都要用一個成熟男人的思維去考慮,成熟的標誌,就是能泰山崩於前,也能忍著怒氣坐下來先談一談,談一下,總比不談好。”
老爸今天吃醋了,那得去好好談談,跟老爸交交心,辛苦這麼多年,不能讓老爸覺著兒女長大了,不需要他了,這是最應該的。
關圃還小,他還不懂這些,關蔭先不跟他說,作為長子,他得先把自己的事情做好。
跟彆人家的老頭都能和和氣氣的,有啥問題都談,都想辦法解決,自己老爸有了情緒,怎麼又不能去照顧一下老爸的情緒呢?
抱起小可愛,關蔭請示:“爸爸去接爺爺,寶貝兒要一起去嘛?”
小可愛想想,點頭:“要去噠,爺爺辛苦的很哦,人家要去接爺爺回家次飯飯,要爺爺抱抱。”
關小妹仗著宿醉,來了一句:“有那工夫你考慮給老爸寫一首歌都比那強。”
關蔭又抬起巴掌,關小妹撒腿就跑。
奇了怪了,給你出主意,你咋還不領情了呢,真是的。
姐姐妹妹們很讚同惹事精,用心就好,對自己老爸都不用心的男人,還能對誰用心?
“對親人用心的男人最帥了!”二小姐大膽表白,“大姐夫我愛你!”
大姐夫立馬跑,果然,二小姐找個機會就找事兒,你非讓景天後收拾你才高興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