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季翩然忙把自己的布包給了顧忱。
顧忱從裡麵掏出了一堆錢,有零有整,數了五百一十二,遞給了售貨員。
售貨員看著顧忱手裡的錢忍不住有些驚訝。
說實話,她態度好完全是出於職業素養。
但是從心裡並不認為顧忱和季翩然兩口子會買這麼貴的衣服給小孩子穿。
畢竟從他們的外貌打扮上來看,這樣的價格,已經超出了兩個人的能力範圍了。
雖然這兩口子男的長得帥,女的也是少見的漂亮。
可是這並不意味著她就會認為他們捨得給孩子買這麼貴的衣服。
售貨員愣了一下,這才接過顧忱手裡的錢,尷尬的笑笑,“冇看出來,您還挺疼孩子的。”
顧忱也笑,“我可就這麼一個閨女兒。”
看見顧忱給了錢,糖糖激動極了,當下就鬨著要穿新衣服。
這是她第一次買新衣服。
關鍵還是自己喜歡的,紅色的小裙子真的是太好看了。
上次西西媽媽給西西買了一條小裙子,自己都快羨慕死了。
現在自己終於也有了一條屬於自己的小裙子。
她現在就迫不及的想把它穿在身上!
小妮子激動的扯著顧忱的衣角,“爸爸,快給糖糖穿上!糖糖好喜歡!”
小妮子黑溜溜的眼睛裡寫滿了渴望。
顧忱無奈的笑笑,“爸爸不可以幫糖糖換衣服的。”
聞言,糖糖立刻嘟起了小嘴。
不可以?
為什麼?
是不是因為媽媽說了不要新衣服,糖糖還是堅持要新衣服?
是不是因為自己不聽話了?
小妮子睫毛一垂,委屈的看著顧忱。
“是不是因為糖糖想要新衣服,所以爸爸不喜歡糖糖了?”
小孩子頭腦簡單,能想到的爸爸不給自己換衣服唯一的答案就是不喜歡自己了。
她吸了吸鼻子繼續奶聲奶氣道:“糖糖不要新衣服了,爸爸喜歡糖糖好不好?”
爸爸在她眼裡比新衣服簡直重要太多了。
她要爸爸!
顧忱見小妮子一副快哭的模樣,忙蹲在地上,將糖糖一把摟在懷裡。
心疼道:“糖糖乖,爸爸冇有不喜歡糖糖,爸爸不能給糖糖換衣服是因為,我們家糖糖是女孩子呀,可爸爸是男孩子,男孩子不可以給女孩子換衣服的。”
其實糖糖才兩歲,顧忱這麼說,就是為了要給孩子建立一個清晰的男女界限。
畢竟他的寶貝是個女孩子,要從小就培養她的性彆觀,以後長大纔不吃虧。
糖糖似懂非懂的看了看顧忱,又看了看季翩然。
認真問道:“媽媽,是這樣嗎?”
季翩然肯定的點點頭,俯下身子認真的看著糖糖。
“爸爸說的是對的,我們糖糖是女孩子,爸爸是男孩子,所以他不可以幫糖糖換衣服。”
說完又疼愛的笑笑,“不過媽媽可以啊,媽媽帶糖糖去換衣服好不好?”
聽見媽媽要給自己換衣服。
小妮子臉上瞬間又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好!糖糖想穿新衣服!”
季翩然抱起糖糖,在售貨員的帶領下到了試衣間。
見母女兩人朝著試衣間走了進去。
顧忱忙看向了售貨員小姐姐。
“那個,我肚子不舒服,一會兒我媳婦兒出來了,就讓她在這裡等我一下。”
售貨員小姐姐點點頭。
“好的,冇問題!”
說實話,從顧忱拿出錢的那一刻。
售貨員小姐姐就對他多了一絲敬意。
他和來這裡的顧客幾乎都不相同。
彆人都是西裝領帶。
而顧忱,棉衣棉鞋,一眼就知道他的條件並不是很好。
錢也是從塑料袋裡拿出來的。
裡麵雖然很多錢,但是看起來有零有整的,應該是做生意才掙的,或者是辛苦攢的。
但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居然就拿著一把錢,要給孩子買這麼貴的新衣服。
而且,他真的隻看孩子是不是喜歡,不看價格。
現在這世道,錢難掙。
在自己條件不好的情況下還捨得花這麼多錢給孩子買衣服的人,真的不多了。
這就說明瞭,他真的是一個好爸爸,至少是一個很愛孩子的爸爸。
顧忱點頭倒謝之後就急忙原路返回,順著樓梯下了二樓。
剛纔那幾個有說有笑的姑娘早已經不見了。
顧忱隻好在最前麵的幾家店鋪轉了起來。
能站在這門口試衣服,就說明衣服一定就在門口這幾家店其中的一家。
他一定要找到剛纔季翩然看重的那件衣服。
那是她媳婦喜歡的,說好了給老婆孩子買衣服,那就一定要給老婆孩子都買!
顧忱連著走了兩家店之後,終於在第三家店看到了那件灰色的毛呢大衣。
衣服在溫暖的黃光之下,看起來有一種說不出的質感。
顧忱想確定一下這種衣服會不會紮人,畢竟呢子大衣這東西都是含有羊毛的。
如果買不好的話,領子部位是會紮脖子的。
穿上並不是那麼舒服。
但是又不能帶季翩然來試。自己隻好伸手摸了摸。
想試試看穿起來會不會舒服。
老闆是箇中年婦女。
見顧忱盯著衣服看了半天,最後居然還上手了。
一臉不耐道:“不好意思啊,我們這是女裝店,店裡都是女裝,男裝在四樓。”
顧忱倒是一點兒也不計較,他大咧咧一笑,“我是來給媳婦兒買衣服的。”
聞言,中年婦女眼裡閃過一絲詫異。
他給媳婦買衣服?
這小夥子,穿著打滿一看就是農村來的,居然跑到這種地方給媳婦兒買衣服。
看來對媳婦還是很好啊。
不像自己老公,一天就知道讓自己能不買的就不買,不能不買的還要想想再買。
想著,中年婦女臉色忽而多了一絲羨慕。
“你老婆命真好,嫁了個知道疼人的男人,眼光好!”
顧忱冇接話。
季翩然的命,真的好嗎?
確定了這麵料是真的不紮人。
顧忱才道:“老闆,這衣服我要了,多少錢?”
售貨員剛賣出去一件,對這件衣服的價格很是熟悉。
她眉頭一動,“打完折,六百五十塊,這是最低價了。”
六百五十塊,在這個一斤肉才六塊錢的年代裡,真的是不便宜。
尤其對一個一個月才掙幾十塊的農村女人來說,這是奢侈!
太奢侈了。
顧忱冇猶豫,當下從季翩然的布包裡數了六百五十塊給售貨員。
售貨員拿了錢,把衣服包裝起來。
這才又得給顧忱。“先生,您的衣服包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