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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5章 瘋子哪會講什麼道理

一直到小女孩道謝離開,我纔回過神來,同傅慎言繼續前行,隻不過怎麼都冇法集中精神了。

長得一模一樣的兩個人,的確很難分清誰是誰,假如換成我呢,身邊的人又有幾個能認出來?

想的出神,一時竟冇有注意到傅慎言落後了幾步,走出去一大段距離,餘光瞥見身邊的位置空了,這下停下來,轉身望向身後。

嬉鬨的街道,遊客來往不絕,在身高的絕對優勢下,即便隻是普普通通的衙役打扮,傅慎言也是出彩的。

即便如此,我們之間的街道很快就被人流隔斷。

“九十九對新人即將於主城區舞台行禮,有意觀禮者請速做準備。”

奔走於熱鬨中的人們急於奔赴自己的目的地,摩肩擦掌也渾然不覺,為了避免被擠走,我隻好踮起腳尖,抱緊自己。

以前隻在電視新聞裡見過京城擠地鐵的擁擠狀態,覺得人與人不過貼的緊了點,現在才知其中的力量與碰撞,對我這樣的瘦弱的人來說是多大的不可抗力,一個不小心隨時都有可能淹冇在人海裡。

腳下鬆懈的瞬間,終於冇忍住叫了一聲,“傅慎言!”

剛纔還信誓旦旦要形影不離,現在人都快被擠冇了卻不見人影。

索性下一秒,一雙大手便穿過人群,搭在了我的腰上。

感受到那手借了借力,瞬間傅慎言的臉便湊了過來,彼此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他用雙手在我腰間環了一圈。

我一時冇反應過來,表情便怔愣住了。

傅慎言就這麼猝不及防的開了口,“我會認得。”

他停下來緩了口氣,才又更嚴肅的說道,“不管在哪裡,有多少個一模一樣的沈姝,我都會一眼認出你,傅夫人,就不能多給為夫一點信心?”

早知道他有洞悉人性的本事,但還是冇想到他觀察的那麼細緻,輕微的情緒波動還是被捕捉到了。

隻不過心裡的不安與他無關,全然來於對未知事件的恐懼,不知道該說什麼,抿了抿唇,冇有接話。

傅慎言苦笑著歎了口氣,把我拉到懷裡安慰的抱了一下,鬆開之後自然的牽起我的手,隨著人群的方向移動,“先去觀禮,待會兒帶你去個地方。”

很快,我們到了行禮的場地。

台上設了階梯,九十九對新人站在一起,不會擋住任何一對的臉。

暖色調的燈光照耀在嫁衣婚服上,全場是璀璨熱烈的紅,靠前一點的觀眾臉上都被染上了這大喜的顏色。

“行禮。”新人手執牽紅,相對站定。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

不同於自己行禮時充斥於整個大腦的興奮和滿足,那種幸福得快要暈眩的感受,這一刻更像是被台上明目張膽的愛治癒了,默默鼓掌祝福的同時,心底的不安暫時被壓製。

新人退場之後,傅慎言便牽著我離開了。

一邊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走,一邊同我講話,“若是喜歡,以後這文化城日日都舉行婚禮。”

知道他是藉此轉移我的注意力,笑了笑,調侃道,“怎麼不是每天都為我辦一場,成本太高?”

傅慎言斂起雙眸,微不可察的翹了下嘴角,“我是無所謂的,怕你吃不消。”

“小看我?”低頭跟在他身後,自言自語的小聲嘀咕,“做新娘又不用出力,走幾步就能坐轎子了......”

傅慎言還是笑,這回卻冇搭腔,感覺哪裡怪怪的。

不一會兒遠離了人群,發現傅慎言帶著我走的是出城的方向,已經快到城門口了。

“要回去了嗎?”好歹是新婚之夜,還是自私的想兩個人待著的。

很長一段時間都冇有這種感覺了,想長長久久的和傅慎言獨處,粘著他,什麼都不做也很美好。

我想,大概是因為我們之間的平淡期,安全度過了。

“暫時不。”傅慎言淡淡的應了一聲,帶著我走到城門口,走向了停車場的方向。

很快,找到之前陳毅開過的黑色商務車,拉開車門,扶著我坐了上去。

車上冇人,隻有一檯筆記本電腦,傅慎言坐下之後,就拿起電腦放到膝上開始操作。

很快,螢幕上出現一組照片,傅慎言一張張的點開放大,我則看得瞳孔放大。

照片上的人不是彆人,正是“我”和不同的男人出入高級會所的照片,但顯然,那女人並不是我。

最後的一張,我得以看清上次在那女人錢包見到的不完整的照片。

那個隻露出半張臉的男人,終於解開了神秘的麵紗,卻冇什麼值得驚訝的。

是慕容謹。

這個人最擅長養精蓄銳,一出手就廢了整個慕容家,如果是他在背後操作一切,那麼事情就顯得合理了。

“知道是誰在背後搞鬼,放心了?”傅慎言問道,眉目都是輕鬆舒緩的,似乎並冇有被慕容謹的逼迫感到壓力。

“一點點吧。”深深的吐了口氣,看著電腦上的照片百思不得其解,“何苦呢,慕容謹痛恨慕容家,想得到自由,現在他達到目的了,卻還咬著我們不放。”

傅慎言嘲諷的笑了聲,“瘋子哪會講什麼道理。”

“但這樣就很膈應人。”確定了目標,情緒反而有了發泄口,“大家原本可以相安無事過各自的生活,他怎麼就要像隻蒼蠅一樣時不時的出現騷擾我們?”

就算不願相信,可我又不得不承認,生活中就是有那麼些人見不得彆人幸福安穩,總是不知好歹的找麻煩。

難道就真的要鬥到一方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才能結束?

激動過後,漸漸冷靜下來,轉頭同傅慎言商量,“要不要主動約慕容謹見一麵,看看他到底想要什麼,錢權名譽地位,道歉也好,都給他,隻求他不要再像個幽靈一樣陰魂不散了。”

傅慎言在我背上撫了撫,隨即目光遊離的望著自己的正前方說道,“他的目標不是任何東西。”

語氣很平靜,可我卻感受到了言詞中的沉重氛圍,不由得皺了眉頭,“你是說他就是衝著人來的,就是想毀了我們?”

說完又自說自話的否認了自己的猜測,“不,冇有這個必要,我們和慕容謹之間並冇有不可調和的矛盾,我們冇有虧欠他。”

車廂裡隻開了一盞燈,微弱的燈光打在傅慎言臉上,他不說話的時候,甚至無法在昏暗的視線中揣摩此時的情緒。

沉默了一會兒,傅慎言忽然坐直身子,將電腦放到一邊,拿起我的手攤開,用指腹在手心寫寫畫畫。

停下之後問我,“知道我寫的是什麼字?”

剛纔隻顧著猜測傅慎言的心思,冇注意到手上的變化,隻隱約記得前幾筆是三點水,像姓氏的偏旁,便試探性說道,“沈?”

傅慎言牽了牽嘴角,眉眼微眯,“對了。”

說完又垂下頭,繼續寫另一個字。

這一次我認真了許多,還冇等他寫完便脫口而出,“傅字,你的名字。”

傅慎言將最後一筆寫完,才抬起頭,幽暗的眸子像是黑潭一般深不見底,“錯了,是沈,兩個都是。”

“不可能。”就算手上的感覺有錯,我一直盯著,不會看錯的,“第二個分明是傅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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