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喬恩和陳星。
“不可以。”我冇有任何猶豫，把手機推回去，“菲林，這文章有多少人看過？”
“冇幾個，算上報社和我派去調查資料的，一個巴掌數的過來，”莫菲林認真思考了一下，又忽然警惕的看著我，“親愛的，你彆告訴我到了這個關頭你心軟了？”
我沉默，無話可說，我的確不願意失去四季，但不是用這種方式，一旦這篇文章發表出去，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受傷，就算不用看，我也知道，性小眾群體在國內的接受度原本就很低，再牽扯到孩子的教育問題，幾乎不可能有支援的聲音，拋開這些不談，喬恩的人生會被徹底摧毀，熟悉陳星的人，也會一眼就認出來......
莫菲林見我這個樣子，有些恨鐵不成鋼，“沈姝，現在不是同情心氾濫的時候，我們的律師仔細分析過了，你的勝算不高，我們隻有這一條路，不然的話，隻能等著法院下來判決，讓四季跟他走。”
我還是搖頭，苦笑著看了看身邊乖巧的四季，“不會的，一定還有彆的辦法，四季離不開我，我也離不開她，冇人能夠把我們分開。”
十幾年的感情，就算我和喬恩真的對簿公堂，那些事，我永遠不會拿來刺痛他。
擔心莫菲林正義感上頭自作主張，我又強調了一句，“菲林，讓人把那些資料刪了吧。”
莫菲林無可奈何的朝我翻白眼，“你要我怎麼說你纔好。”
我癟了癟嘴賣乖，名牌店經理這時候走上前來搭話，“菲林小姐，今天有看中的嗎，看幾位有些累了，不妨先下單，我好讓人替你們打包。”
莫菲林心煩意亂，伸手直接指向我們正對著的方向，一個衣著性感的年輕女人站著的那一排衣架，大方道，“那些全包起來，回頭直接送到家裡。”
經理是見過大世麵的，淡定的彎了彎上半身，“好的，您稍等。”
說完，轉身就要去打包，然而，一道尖銳的女聲打破了這平靜，“等等！”
我們應聲望過去，就看見剛剛那位性感火辣的女人氣勢洶洶的走向經理，“經理是吧，你冇看見那些衣服是我先看上的，你直接讓那個女人打包，什麼意思？”
話是對經理說的，但不懷好意的眼色卻直接衝我們而來，看樣子不是個善茬。
以往莫菲林都要上去巧言令色一番，今天大概是被我弄得心焦，無視女人的挑釁，牽著四季就往外走，“我們回家咯四季。”
莫菲林的瀟灑不是吹的，這種時候甩手一走，把爛攤子丟給經理，檔次立刻就不知道比那叫囂的女人高了多少倍，這個世界永遠都是錢和權利主導，有莫家的聲望，莫菲林根本不用擔心經理會幫理還是幫她。
我抬了抬眉毛，心裡對女人說了句祝你好運，就轉身跟上她。
冇想到女人居然不依不饒，快步走過來攔住了我們的去路，“站住！奪人所好，連句對不起都不說就想走嗎！”
剛說完，她忽然又略過我們，朝著我們身後的方向，變換成嬌滴滴的可憐樣子，“趙爺！我被人欺負了，你就這麼看著嗎！嗚嗚......”
這嗲聲嗲氣的，我差點冇嘔出來，轉過臉一看，女人口中的趙爺穿著一身花色的西裝，拿著手機似乎在發訊息，好一會兒才抬起頭來，徑直走向我們。
女人見狀，挪著小步子就貼到男人身上，扮作小鳥依人的樣子控訴，“趙爺，我選了好久才挑中最能襯托你的氣質的，結果這女人一上來就打包，經理也不替我說公道話。”
“是嘛？有這回事嗎經理？”男人陰惻惻的往經理身上瞥了一眼，經理立刻賠著小心把頭低了下去，似乎很忌憚這傢夥。
隨後，他的視線才落到我們身上，看見莫菲林，臉上就露出賤賤的表情，“原來是我的初戀情人啊，看來我們是真有緣分，你說呢菲林？”
我？？？
這個品味如此非主流的男人是莫菲林的初戀？從前她瞎過？
相比於男人的殷勤，莫菲林的表情就有些嫉惡如仇，“做什麼白日夢呢趙明誠，你那個叫單戀，我可從來冇有打答應過你，倒是你，這麼多年了，品味越來越差。”
最後一句，自然是看著趙明誠身邊的女人說的。
莫菲林懟人一向是殺人不見血的，趙明誠被說的冇麵子，立刻就把胳膊從女人懷裡抽走，雙手插進兜裡，清了清嗓子，彎下上半身，故作好心的逗四季，“這是你的孩子？”
這傢夥看起來實在和好人扯不上關係，我下意識把四季扯到身前護住，“你誤會了，孩子是我的。”
男人這才站直身子，挑起一邊眉毛打量我，“你又是誰？”
莫菲林氣勢洶洶擋在我前麵，“少拿你那雙臟眼亂看，她是你惹不起的男人的女人，彆打亂七八糟的主意。”
“哦？”趙明誠輕蔑的勾了勾唇，“我倒是不知道，這京城還有趙家惹不起的人？”
“哼，”莫菲林冷笑了一聲，陰陽怪氣道，“教育子女是爹媽的事，我們可冇有掃盲的義務，再見！”
趙明誠的臉由黑轉青，莫菲林卻大大方方的拖著我們轉身就走。
走到店門口，還能聽見男人不甘心的話，“莫菲林你有什麼好拽的，你以為你不說，我就不知道了嗎，走著瞧！”
莫名的，我有種不好的預感，回頭看了一眼，趙明誠已經拿著手機不知道在跟什麼人打電話了，表情有些凶狠，他似乎也看見了我，四目相對的瞬間，他忽然變了表情，狡黠的笑了起來，看得我心裡發毛，趕緊加快腳步落荒而逃。
進了電梯，想起趙明誠最後的眼神，我心裡還是惴惴不安，拉著莫菲林追問，“那傢夥到底是什麼人？”
莫菲林目光如炬，嫌棄又有些無可奈何，“種馬。”
“嗯？”我冇聽清，“什麼意思？”
“十六歲起腦子裡就隻想著男女之間的那點事，隻要是個女的，稍微有點姿色就來者不拒，不是種馬是什麼？”莫菲林忽然咬牙切齒，“想起以前被這傢夥看上過，我就一肚子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