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還是沉沉的,帶著冬日獨有的厚重感,看著她清澈深邃的黑眸,我懸著的心總算勉強放了下去。
的確,傅慎言能把我從穆深手裡救出來一次,就一定能再一次保護好我。
魔鬼儘管還在遊蕩,但有傅慎言這盞燈,還不至於日夜擔心末日。
這麼一想,我心裡就好受了不少,臉上也生出些淺淺的笑意,迎上他眼裡的堅韌,四目相對。
桑韻在旁邊拿我們開玩笑,“你們感情正好。”
我笑,傅慎言也笑,默契的像是一個人。
“嘖嘖嘖”沈鈺嫌棄的擺了擺頭,“大過年的跑到人家家裡秀恩愛,這事兒也就隻有你們夫妻倆乾得出來,我看啊,這地兒是委屈你們了,趕緊走人回家去吧!”
“嗷!”
他剛說完胳膊上就被桑韻狠狠拍了一巴掌,沈鈺疼的直叫,作出凶狠的樣子,“你懂不懂規矩!想謀殺親夫啊!”
沈鈺從前的極端聲名在外,臉一拉,任是不認識他的都要膽顫,立馬點頭哈腰的賠小心,然而這會兒桑韻像是打了預防針似的,完全對他的殺傷力免疫,還不甚耐煩的翻了個白眼,陰陽怪氣的說,“誰讓你嘴那麼臭的!”
沈鈺被她駁了麵子,臉色就不是很好看,想找回點尊嚴,猛地站了起來,整個人居高臨下的瞪著桑韻,壓迫感十足,“再對我指手畫腳的,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趕出去!”
他們倆相親那會兒就有約法三章,結婚之後各玩各的互不乾預,當時我還覺得這兩個人天生一對,忽然間吵起來,就讓人有點應接不暇,不知道是真是假。
桑韻對他的話不當一回事,冷切了一聲就拖著我起身上樓去,“對牛彈琴小姝,走,嫂子給四季準備了一份見麵禮忘了拿了,你跟我上去取一趟。”
我被她拖著也由不得自己,隻能跟著往上走,身後沈鈺的“站住”一句比一句叫的大聲,桑韻愣是連頭也冇回一下,我直在心裡連呼了不起。
桑韻把我帶進了他們的婚房,讓我在沙發上等,自己就進了臥室,出來的時候,手裡多了個造型複古的小木盒子。
“打開看看。”桑榆把盒子遞給我。
我一臉莫名的接過打開,一把金光閃閃的長命鎖安靜的躺在海綿上,很有光澤。
“你哥說四季這孩子小小年紀就受了很多苦,一直不太平安,我就想著,送個長命鎖讓孩子戴在身上,也許就不會再有厄運找上門來了,相傳小孩子九歲之前都帶著長命鎖,這一輩子都會平平安安。”
“嫂子,你費心了。”我把小鎖拿在手裡摸了摸,突然就有點感動。
初見桑韻的時候覺得她太開放,語出驚人的樣子讓人大跌眼鏡,映像就不鹹不淡的,以為她嫁給沈鈺之後,還是會保持我行我素的作風,現在看來卻是她對沈鈺妻子的角色很融入。
其實剛纔在客廳我也看出來了,桑韻對沈鈺的喜歡是寫在眼裡的,藏不住,沈鈺未必冇有這個想法,隻是自己還不知道而已。
“你喜歡就好。”桑韻滿足的扶了扶我的肩,冇有多說。
回去的路上,四季睡著了,我抱著她,忍不住看著窗外出神,腦子裡一片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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