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明白他所說的贖罪是為了誰,我們的第一個孩子,木子。
或許當初執迷於報複的傅慎言是偏執的,可在任何人都看不見的角落,又有誰知道他受著怎樣的煎熬呢。
冇有人能預料到一個錯的選擇會耽誤多少人的一生,命運讓我們走到今天,是為了珍惜,而不是自怨自艾,用過去的錯懲罰自己。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我走上前,踮起腳尖,在他唇邊蜻蜓點水的落下一個吻。
傅慎言像是觸電似的愣了一秒,接著後知後覺的抬手摸了摸被吻的嘴角,一臉錯愕。
“一個小彩頭。”我看著他,儘量讓自己的笑更加熱烈,“獎勵你學會坦白,等你真正的跟自己和解,獎勵更豐厚喔傅先生。”
完美的獵人,哪有掩飾不了的時候,瞞不過我,不過是傅慎言不想,而不是他不能。
在那些錯過的日子裡,我們或多或少,都是過錯方,冇有誰比誰更高貴,也冇有權利要讓誰永遠被痛苦折磨懲罰,卻有權利選擇是否和解。
從前我和傅慎言較勁,和陸欣然較勁,和命運較勁,最後卻把自己弄得灰頭土臉,時至今日我才得以看清,時間能帶走一切不屬於自己的東西,爭與不爭改變不了任何事情,我們該做的,是將自己整理乾淨,這樣才能用最好的方式,溫柔最值得的人。
傅慎言抿了抿唇,似乎在品味那個吻的味道,下一秒,突然伸手將我拉了過去。
一陣天旋地轉,反應過來,已經被他鎖在懷裡,四目相對,傅慎言的目光熾熱而深情,“先拿點利息。”
怔愣片刻,我便掙紮著要起來,“冇有這個規矩,唔......”
又忘了,對我,這男人從來不講規矩。
算了算了,掙紮冇用,由他吧......
晚飯之後,將近九點,安歆都冇有上樓睡覺的打算,拿著芭比娃娃心不在焉的一直往門口張望。
知女莫若母,不用說,小傢夥肯定是在等顧南潯。
我推了推傅慎言,示意他叫安歆上樓休息,畢竟不管等多久,顧南潯也是不會再出現了,還是要儘早恢複日常作息。
傅慎言看了一眼便會意,放下手裡的平板,淡漠道,“沈安歆,幾點了?”
安歆敷衍的低頭看了眼手裡的電子錶,“八點五十七爹地。”
距離以前的睡覺時間,隻差三分鐘,但她現在心思不在這上麵,直接忽略了這個事情。
傅慎言的語氣於是便嚴厲了一些,“嗯?”
安歆被這語氣冷了一下,一個激靈,趕緊站起身,耷拉著腦袋,開始裝模作樣的收拾玩具。
我無奈,這慢吞吞的動作,等幾個娃娃收拾好,天該亮了。
於是毫不留情的截胡了她拖延時間的小把戲,“好了,玩具待會兒媽媽來收拾,現在上樓去,叫姐姐帶著一起洗漱,然後乖乖上床,媽媽一會兒上去給你們講故事。”
“不要!”
安歆突然大聲叫了出來,把我和傅慎言嚇了一跳。
意識到做了錯事,又趕緊把頭低了下去,咬著嘴巴小聲喃喃,“阿潯還冇有回來,安歆說了要等他的,爸爸媽媽,安歆還不困,再等一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