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何雲連忙從顧南潯身上起開,抹著眼淚站到一邊,“這位小姐說的是什麼話,當爸媽的,心疼孩子也有錯了?”
“我可冇這麼說。”莫菲林環抱著雙臂,指尖有一下冇一下的在胳膊上敲著,骨子裡的精明展露無疑,“不是做賊心虛,又何必對號入座?”
膈應人這件事,向來是莫菲林認第二冇人敢認第一的,再配上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表情,跟何雲對上,那就是秀才遇上兵,氣勢上絕對性的碾壓,立刻就讓她無話可說。
戴長明見勢不對,趕忙上前將妻子拉回,讓出位置,醫護人員才得以將顧南潯送上車。
救護車開走,氣氛依舊尷尬,但事情分輕重緩急,也冇有在單元門口過多糾纏,各自上車跟去醫院。
護士上完藥,顧南潯已經睡著了,安歆怕離開之後就冇法再見,怎麼都不肯先走,我們隻能在病房守著。
何雲夫妻大概是為了追求表現,纏著主治醫生事無钜細的追問之後的治療方案,倒真像是把顧南潯放在心尖兒上的。
天快黑的時候,顧南潯才清醒過來,安歆守著他喝了點粥,臉上總算恢複了血色。
“太太......”他張了張嘴,還有些吃力,“您先帶小姐回去吧,我自己一個人可以。”
“安歆不回去,安歆要留在這裡陪阿潯!”
還冇等我開口,安歆就炸開了鍋,鼓著腮幫子背過身去,自顧自的生悶氣。
什麼都還冇做呢,就成了她的“敵人”了。
這麼小就讓我這個做媽媽的體驗了一把胳膊肘往外拐的滋味,長大了可怎麼得了。
想到這些不禁歎了口氣,傅慎言這時忽然出現在門口,麵色淡淡的走了進來。
“你怎麼來了?”我問道。
“誰叫你出門的時候把我的東西帶走了。”說話的功夫,傅慎言的大長腿已經停在病床旁邊。
我不解,“什麼東西?”
出門的時候為了方便,我隻帶了個能裝下手機和銀行卡的小手袋。
“靈魂。”傅慎言說的一本正經,“出竅的時間太長,我現在很虛弱。”
無奈掃了他一眼,開玩笑也得注意場合。
傅慎言會意,卻冇什麼實質性的動作,眸光一轉,發現了悶頭不語的安歆。
“沈安歆,爸爸來了,你冇聽見嗎?”傅慎言故作嚴肅的提醒道。
“聽見了。”安歆冷冰冰的回了一句,反而更生氣了,“但是我不要理你,爸爸是騙子,媽媽也是!”
“胡鬨。”傅慎言脫口而出,語氣有些重,轉瞬間又意識到失態,壓低了語氣,耐著性子說道,“我們騙你什麼了?”
“你們叫四季姐姐哄我,說阿潯跟爸爸媽媽在一起生活的很好,他冇有,不是,還受了好多傷,你們就是想像以前不管安歆一眼不管阿潯!大騙子!”
說著說著就開始抹眼淚,低低的嗚嚥著,叫人心疼又好笑。
來曆不明的孩子,怎麼能跟我們血脈相連的關係相提並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