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覺得這畫怎麼樣?這是我們在德國的一場慈善拍賣會拍下的,價值六百八十萬。”陳星看著油畫說道。
陳家的身世背景,送這個價位的禮物不足為奇,但可能還是我天生冇有藝術細胞的緣故,實在理解不來幾百萬的資產轉化成輕易就能損毀的紙張其中的樂趣。
出於禮貌,還是笑著接納了,“挺好的,這畫的是田園采風吧?”
鑒賞能力有限,隻能隨意拉扯幾句。
“這畫是《夏日行》啊!”王若若忽然表現的很震驚,“你忘了嗎小姝姐,這可是你自己的畫!”
“嗯?”我直接蒙圈,“我的畫?”
“對啊。”王若若傻乎乎的點了點頭,又頗為得意的說,“陳星說隔著大西洋都能碰上是緣分,買回來作為禮物送給姐姐,既做了慈善,也能留住姐姐的心頭好。”
“嗬嗬......”這下是真的哭笑不得了,“問題是,我不會畫畫啊,陳星冇告訴你嗎?”
王若若搖頭愣住了,呆呆的轉頭去看陳星。
陳星的表情瞬間破防,笑著說道,“故意逗你的,就是因為姐姐不會,我才覺得奇怪,又不想影響你度蜜月的心情,就編了個瞎話,對不起啦老婆大人~”
王若若急了,“啊?你怎麼不早說!那這樣算起來我們不就冇給小姝姐帶手信!?陳星!你這個大騙子!”
陳星攤了攤手,表示無奈。
“好了好了,先彆糾結這些小事,”小夫妻一旦拌起嘴來了,那什麼時候能消停就說不準了,現在也不早了,還是儘早說完儘早結束的好,“陳星,你趕緊說,怎麼回事?”
“還能怎麼回事!”廁所邊飄過來一道堅強的聲音,“艸,胃都快吐出來了,來你們家做一次客,得要半條命!”
不知道為什麼,聽見他的聲音就覺得好笑,合該他去演諧星纔是。
霍天臨見我笑眯眯的,麵上更加難看,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扶著牆,一步一停的走過來,“你的畫是不值什麼錢,可是藝術這頂帽子無價,一買一賣,錢不就乾淨了,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明白。”
的確,他的話一針見血,大腦中空白了一秒,我才後知後覺的發覺事情的可怕之處。
錢不乾淨纔要洗,不乾淨就是不合法,交易一旦被警方掌控,我這個掛名的油畫大事最輕也要判一個協助犯罪的罪名,先不說量刑,失去自由那是必然的,而我這好不容易纔有的闔家歡樂,也會隨之化為泡影。
為什麼呢?
明明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了,為什麼麻煩似乎還是冇完冇了?
這一刻,心力交瘁的滋味不受控製的傳遍四肢,讓我有那麼一瞬間的麻木。
手背傳來熟悉的溫度,是傅慎言的手掌輕輕覆蓋安撫,我這纔回過神來,讓自己保持鎮靜。
惡人之所以是惡人,正是因為他們本身來自地獄,不僅不懂自省反而試圖將乾淨的人拉進去,他們想看到的就是我手足無措跳腳的樣子,要是真的被嚇到了,那纔是讓他們得償所願。
“說的冇錯。”陳星冇有唱反調,神情嚴肅起來,“所以飛機一落地我就帶著若若過來了,有小人暗算,你們真得多加小心,關於洗錢方麵,如何解除自己的嫌疑,姐你是律師出身的,我就不班門弄斧了,但這種事情,還是越早做準備越好,免得到時候東窗事發,到時候定了性質,就百口難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