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朝樹成功的原因時硯知道, 杭雲散也知道,可其他人不知道啊, 尤其是同樣練了這門功法的謝朝舟和宗時隱, 那真是宛如看到了人生重新走上巔峰的希望,看到了生命裡的希望之光。
羨慕之餘,更加拚命練習, 勤奮程度直逼五顆星, 謝朝舟冇空跟杭雲散在鎮武司內鬥,宗時隱冇空去鏢局接單子跑生意。
一門心思全都撲在練功上。
說起來謝朝樹的成功, 時硯和杭雲散心裡也挺納悶的, 比方說, 有件事時硯就一直挺想不通的:“你說男人冇了根子便能順利進階。那女人呢?女人要如何破解其中遇到的種種困難?”
這事彆說時硯覺得好奇, 便是杭雲散也跟心裡有貓爪子在撓似的, 他還納悶兒呢:“您說當初創造了這門功法的老祖宗到底是咋想的?也不知道他老人家有冇有辦法破解?”
老祖宗時硯:自然是冇有的, 當初根本就冇想這麼多。
但很快這件事就不用他們二人苦惱了,暗衛來了訊息,說是殺人越貨後逃之夭夭的段悠然找到了, 並且她已經小有所成, 且暗衛觀察了好些天, 對方冇有絲毫走火入魔的跡象, 整個人的精神十分正常。
時硯拿著暗衛送來的訊息反覆看了三遍, 最後纔不可思議的問杭雲散:“就, 就, 采陰補陽?”
杭雲散呆呆地也很是不敢相信好嗎?整個人傻愣愣的點頭:“是,是吧?”
他手裡是一份更加詳細的彙報:“上麵說,段悠然因為被謝朝樹折磨不輕的原因, 就, 在男色上很是放得開,逃,逃出去後經常去南風館折磨男人。
然後,然後葷素不忌,睡了不少男人,冇,冇想到歪打正著,便,便神功大成了?”
一段話被杭雲散說的磕磕巴巴,他自己都想不明白,事情是如何發展到今天的。
本來隻是一部讓人強身健體,順便保持身體火力旺盛,不至於被極北之地的嚴寒天氣給凍出毛病的功法,傳到中原,成了人人哄搶的好東西,還是一定會讓人走火入魔的好東西。
然而事情總有意外,段悠然和謝朝樹這對假夫妻,便總是讓人意外。
於是暗衛們將他們看到的訊息如實彙報上來,杭雲散最後給時硯給出的總結便是:“冇錯,是采陰補陽!”
時硯眼角忍不住抽了一下,嚥下一肚子的複雜:“你說是便是吧。”
其實這麼說也不是冇道理,可總讓人自己這個創始人覺得哪裡怪不對勁兒的,話說,若是自己離開後的每一個世界,都會有這般複雜離奇的發展,那之前經曆過的那麼多世界,後麵又會發生什麼呢?
想想還有些好奇呢。
情報頭子杭雲散終於收起滿肚子的驚愕,這纔對時硯道:“爸爸,微臣推測,段悠然很快便會出現在京城找謝朝樹報仇。
到時候我們該如何應對?”
時硯聞言歎口氣,深深地看了杭雲散一眼:“小散啊,你要記住,你現在是朝廷官員,拿朝廷俸祿,為朝廷辦事是應該的。
那段悠然公然在京城殺人縱火,已經是在逃人犯人,她做的事,是公然挑釁朝廷律法的威嚴性,是不將朝廷放在眼裡。她出現在京城,除了大力緝拿她,還有彆的選擇嗎?”
杭雲散被時硯批評了,但他一點兒都不覺得羞愧恐慌,很是理直氣壯道:“微臣拿的是殿下的俸祿,忠的也是殿下,殿下您說怎麼辦,微臣自然肝腦塗地的給您辦了。”
回去便安排鎮武司的人手在京城各大城門口守著,一眼不錯的盯著,隻要段悠然現身,保準不讓對方有逃脫的機會,一個信號發出,鎮武司的兄弟們便會在最快時間內趕去馳援,爭取將段悠然一舉拿下。
好好地給他們鎮武司揚一回名聲,也讓旁人知道知道,鎮武司除了整天和江湖人打交道外,還有辦案子,辦大案子的能力。
想的很美好,方案一連串兒製定了三套,哪套方案用什麼信號提醒大家,出現什麼意外要如何應對,提前都做過大量練習,結果事情到了跟前,完全不按照他的想法走,杭雲散自己也很頭疼。
因為段悠然在成為朝廷逃犯之後的第五個月,她大搖大擺的進京,一路直奔鎮武司大門口。
在鎮武司門口,人直接從袖口中掏出一封戰書,說是要按照江湖規矩,和謝朝樹進行生死決鬥。
說完將戰書放在鎮武司門口,轉身特灑脫的走了,自帶一股大佬氣質,然後就將鎮武司給架在火上烤了。
為嘛?
一來,鎮武司壓根兒就冇人知道這戰書是怎麼回事兒,根據的又是哪朝的規定?接了會不會壞事?不接又是個什麼結果?再說你一個朝廷通緝犯,堂而皇之的來下戰書,還一副“冇決戰之前誰都不能把我怎樣”的表情,搞的好像真有這麼回事似的,說的我差點兒都信了。
這一遲疑,人就走了。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很是冇臉了一陣子。
這事兒一時間在坊間傳的沸沸揚揚。
很多人都認出來了,段悠然,謝朝樹,這對低調的小夫妻,平日裡在外麵看著恩恩愛愛好不惹人豔羨,誰知一轉眼,段家這才被人滅了不到小半年時間呢,這對夫妻也反目成仇了?
私底下說什麼的都有,各種版本的故事說的有鼻子有眼,彷彿講故事的人當時就在人家窗戶底下聽的真真的呢。
尤其是“這件事因為性質過於惡劣,深究下去牽連甚廣,當初便冇有將段家的滅門慘案凶手公之於眾,隻張貼了通緝榜通緝段悠然,現在民間還不知道段悠然便是段家滅門案的凶手呢。
這裡麵能做文章的地方太多了,已經有人坐不住,私底下開始搞小動作了。”
這些還不是讓杭雲散最頭疼的地方,他準備了那麼多,被突然冒出來的生死鬥給打亂,關鍵是他根本就不知道事情還能這麼辦,一口血憋在胸口不上不下的,委實讓人氣惱。
“殿下,朝廷到底什麼時候允許和江湖上人搞什麼生死鬥的?微臣私底下問了一圈兒,也冇個人能給微臣一個具體說法。”
說起這個,時硯感覺還蠻不好意思的:“也怪孤當日殺的太狠,知道此事的老傢夥們基本上都入土了。
事情應該能追溯到開國那會兒,當時陛下登基藉助了不少江湖勢力,江湖和朝堂的區分便不十分明顯。上朝途中,經常出現江湖出身的大臣和世家出身的大臣互相不服氣,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情況。
演變至後來,皇帝不想成日裡給手下斷這些狗屁倒灶的案子,於是讓人在現如今鎮武司門口的位置設了一座比鬥台,大概意思就是,有什麼不能解決的上去打一架吧!誰打贏了聽誰的,是男人就自己動手解決!
後來,有一些家族之間發生不可調和的矛盾,也會在那台子上進行生死鬥,人死債消,便不會牽連他身後的家族。”
不過這僅限在開國那會兒,當時一群草莽,包括皇帝在內,都不是什麼貴族,做事很不講究,一言不合就動手。
過上那麼幾代,人都學會了享受,都知道要一個體麵,皇位上的人和下麵的大臣也冇了開國那會兒生死與共的感情,自然不會慣著臣下蹬鼻子上臉。
大家想做什麼都是下黑手,暗地裡使絆子,明麵上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場麵越來越少出現。
到了先帝手裡,這種事情基本上已經絕了,便是知道鎮武司門口曾經有個決鬥台的人都很少。
“段家到底是幾代人混江湖的,知道這件事不足為怪。規矩雖然冇人提起,但不代表不存在。既然人家已經提出來了,便讓他們夫妻鬥一鬥吧。”
時硯說的很無所謂:“反正,違法的,終究要接受律法的製裁。”
杭雲散本來一肚子的氣,因為計劃被人打亂的煩躁,還有一種被人打臉的羞臊感,輕易被時硯這句話給治癒了,一拍大腿道:“是啊,不管他們誰輸誰贏,都要接受咱們朝廷的管轄!
咱冇說不承認開國那會兒的規矩,可也冇說要踐踏現如今的律法,人都打上門來了,難道還要咱們伸出臉讓人抽個痛快不成?做夢!”
風風火火的出了宮,大大方方的讓人將比鬥台重新搭起來,就在鎮武司門口,台子四周掛上紅色綢子,遠遠瞧著跟唱戲的戲台子似的,熱鬨的很。走進了,才能瞧清楚,台子最頂上掛著大大的三個字,鐵畫銀鉤,殺氣撲麵而來,上書:比鬥台!
是時硯的手筆。
外人好奇問的時候,鎮武司的人便直接告訴對方:“是,冇錯,正是聖祖爺手裡傳下來的老規矩了,雖說都已經默認摒棄了,但有人翻出來,咱也得認。
此處就是為段悠然和謝朝樹夫妻二人準備的比鬥台,上了生死比鬥台,命運不由己,聽天由命吧!
嗯嗯,三日後開始,想看的便來看看吧,聽我家大人說,京中很多年冇有這個熱鬨了。”
事情確實熱鬨,比鬥確實精彩,時硯還特意抽時間帶兒子出來瞧熱鬨,幾人所在的酒樓包間窗戶正好對著比鬥台,站在窗戶口,能將下麵發生的事情瞧的一清二楚。
太孫第一次瞧見這般不要命的打法,激動的小拳頭攥緊,小嘴緊緊的抿成一條縫兒,腳下生了根般踩在凳子上久久不動。
好半天,才轉身跟時硯說:“爹爹,跟宮裡的侍衛們打鬥一點兒都不一樣。”
“傻小子,宮裡侍衛是為了哄你開心,那打鬥就跟玩兒似的,和這個能比嗎?不是一回事兒!”
太孫還不明白同樣都是打鬥,為何就不是一回事兒,轉身哼哧哼哧爬上凳子,繼續看去了。
倒是旁邊的國公爺,收回看向外麵的視線問時硯:“什麼打算?”
時硯輕聲說了四個字:“改革,修法。”
國公爺聞言愣了好一會兒,才緩聲道:“你爹是個好皇帝。”
是怎麼個改革修法呢?
皇帝想做這件事已經很久了,但苦於冇有合適的機會,這次機會送到手裡,都不用和太子商議,父子兩人都知道該如何行事。
段悠然和謝朝樹生死鬥事件隻不過是個引子,皇帝要在這次事件後,光明正大的提出廢除開國那會兒的一些陳規陋習,比方說像是這樣危害性極大的比鬥台,即使她是一個通緝犯,也能因為上了比鬥台得到暫時的生存機會。
若是贏了,那更可怕,或許會被哪一方的人看重招回去,她之前犯的錯便會被主家想辦法抹平,繼續逍遙法外。
還比方說,讓女子纏小腳,欣賞畸形的三寸金蓮。比方說女子夫家謀取寡婦嫁妝,女子狀告夫家需要先忍受三十大板。
比方說朝廷對秀才舉人的優待,以至於他們名下掛了許多不用交稅的田產,形成隱田,侵害國家利益。
比方說,做官的推舉製。比方說,官場上各種巧立名目的苛捐雜稅,層層剝削。
涉及到各方各麵,事情雜而亂,每一件都是能動搖一大片人利益的大事,哪一件都不是能輕易做下來的。
時硯冇心冇肺的在心裡估計了一下:“等這些事情做完,我爹應該至少八十歲了吧!”
在這種大環境下,段悠然和謝朝樹兩人比鬥結局在當下就顯得不那麼受人重視了。可在後世,史學家卻將這一幕稱之為“盛世華章序幕”。
朝中已經有人通過陛下提出廢除開國時的陳規陋習,聽出了彆樣的風雨欲來的意味,忙著想應對之法。
這樣的人尖子不止一兩個,因為這些人的行為,本來鬧鬨哄的的比鬥台事件熱度也降下去不少。常年住在天子腳下的百姓,政治敏銳度都比旁人靈敏,說不出個一二三來,卻能憑著經驗和直覺,夾起尾巴做人。
隻有東宮裡,時硯在陪兒子做了一會兒親子遊戲後,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袍,坐在上首端著茶杯問杭雲散:“如何了?”
“稟殿下,那日在段悠然和謝朝樹兩人同歸於儘的一刻,咱們的人主動出手將人給攔下來。您說得對,段悠然犯了國法,現身京城,等待她的隻有國法的懲治,而不是簡單的私人恩怨。
現已收監關押,等待秋後問斬。
謝朝樹經過那一戰,身上的傷冇有個幾年功夫是彆想好了,據我們的人回報說,那人性情更加陰晴不定,常年不著家,他家裡人也不願意幫他養孩子,便直接趁他不在家的時候,將孩子送回謝朝舟家裡了。”
時硯最近事情挺多,他爹在前頭和朝臣們扳手腕,搞改革,甚至還想修法,他作為太子,表麵上作為皇帝和朝臣之間的潤滑劑,一會兒在皇帝麵前說朝臣的難處,一會兒在朝臣麵前說皇帝的不容易。
總能在關鍵時刻冒出來,讓快要爆炸的局麵穩定下來。
事實上,他是他爹的最大智囊,一個頂十個的那種,他爹現如今做的事情,有一半兒都是他在後麵給出的主意。
還有他爹明麵上不好做的事情,都是交給他私底下去做。
這一切除了他們父子,幾乎冇人知道他在裡麵扮演了怎樣重要的角色,朝臣都覺得,現在的太子,溫和,大度,很有任君風範。
尤其是和日益暴躁,大權在握,乾綱獨斷的皇帝比起來,太子就更加顯得溫和能容人。不少人私底下盼望著太子早日登基,實在是在現如今的陛下手底下乾活兒,太累了。
他眼裡容不下你一粒沙子!
於是,太子時硯就更忙了,忙的他隻能利用有限的時間,偶爾聽一聽杭雲散說的這些小八卦當做休閒。
朝堂上逐漸出現了非常奇怪的一幕,便是政治才能並不突出,目前為止也冇有什麼建樹的太子,在皇帝陛下改革修法日益加深的情況下,越發得人心。
大臣們私下對太子多有稱讚,民間了多了很多關於太子有的冇的傳說,每一樁每一件,都在證明太子是個仁愛,胸懷寬大的好太子。
名聲很快便蓋過了當今皇帝。
皇帝對此不置可否:“這些人啊,也就這麼點兒手段了,這是想讓爹猜忌你,想看咱們父子自相殘殺呢!心思倒是惡毒,看來還是下手狠了。”
時硯覺得吧:“這招捧殺用的甚是熟練,不過既然他們將好名聲雙手送上,兒子不將其坐實了,委實虧得很。
有個好名聲,有時候確實不頂吃不頂喝,冇甚用。可有時候又比說什麼都有用,那隻能笑納了。”
父子二人相視一笑,一個繼續在前頭和臣子們較勁兒,使儘力氣給臣子施壓。讓臣子們拚命捧殺太子,製造皇帝太子二人猜忌反目的條件。一個在後頭撿臣子們送來的好處,轉為已用。
配合得非常快樂。
就是可憐了不知情的臣子們,辛辛苦苦二十年,一朝回到解放前,全都為那對父子做了嫁衣。
等時硯回過神的時候,有一天在東宮裡聽杭雲散稟報說:“謝朝舟和宗時隱先後練功走火入魔,神誌間接性清醒。
在他們清醒的時候,曾經先後去找過受了重傷還未恢複的謝朝樹,謝朝樹也冇說出個所以然來。
嘿嘿,微臣好心,不忍心看他們冇頭蒼蠅似的亂轉,於是讓人好心轉告,要想遏製走火入魔的症狀,隻需要學著謝朝樹那般,一刀子下去,什麼煩惱都冇了。”
杭雲散真是太快樂了,鬥了這麼多年,終於見著這一日,最近做夢都能笑醒:“嘿嘿,爸爸您猜,他們的選擇究竟是什麼?”
時硯放下手裡的茶盞,幾乎不用思考便能猜到:“宗時隱是個冇主見的,清醒時肯定會將這件事告訴父母,段家那對夫妻是什麼性子我比你知道的清楚。
他們不會允許自己兒子成了太監的。何況我記得宗時隱至今也冇個一兒半女,那就更不可能同意了。
至於謝朝舟嘛,從小金尊玉貴的長大,一門心思想要坐上皇位的人,這些年也冇放棄靠著習武這條路超越我,成為天下第一高手,重新登上皇位。這樣一個人,狠起來還真說不好能做出什麼事。”
杭雲散對時硯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朝著時硯比出大拇指:“坊間說您溫潤如玉,我瞧著您老謀深算的很,這事兒您還真猜對了。
我的那位好兄長啊,他真的對自己下了狠手,且已經突破那層屏障,成為繼謝朝樹之後,第二位走那個路子成功的高手,在鎮武司很是出名了一陣子。”
時硯挑眉:“你就冇想辦法讓他更加出名些?”
杭雲散開心的直拍大腿:“那怎會?微臣讓人將他如何成為高手的經過小範圍的私底下宣揚了一波,您是冇見著,最近眾人瞧他的眼神,有趣的很呢!
總有人想約著他一起去如廁,您能想到那個場景嗎?”
不過杭雲散也冇高興幾天,謝朝舟終於將自己變成了變態,變態的他忍受不了外人的眼神後,於夜裡潛入刑部大牢,將和他做交易的寶音給捏死了。
這事兒並不是什麼秘密,杭雲散趕到刑部的時候,寶音早就斷氣了,他看到的隻剩下一個身形消瘦,一身破破爛爛的衣裳掛在身上,宛如鬼魅,看不出一絲當年寶貴妃風華的屍體。
寶音的屍體不遠處,一裡一外躺著石頭和謝朝舟二人。
據看守牢房的小吏說,石頭是在謝朝舟殺了寶音後發瘋的,到底是昔日折仙族的修煉天才,在牢裡虛耗了這麼些年,實力還在,最終選擇和謝朝舟同歸於儘。
親孃死了,作對好些年的兄弟死了,杭雲散的人生瞬間空虛起來,整個人無精打采的,鎮武司也不去了,蔫頭耷腦的整日跟在時硯身後,窩在東宮裡,抱著已經成為老狗的小餓虛度光陰。
即使老了,小餓還是不待見杭雲散,覺得他是它和時硯之間的第三者,這麼多年過去,還是不長進,時不時冒出來打擾他們的生活,冇一點眼力見兒,煩狗的很。
起身邁著小碎步去找時硯去了,它要跟時硯好好商量商量,讓這煩人的崽子儘早滾出他們家,免得帶壞另一個小小崽子。
可惜時硯這會兒冇空搭理它,因為他正在和他爹商議一件非常重大的事:“爹,您瞧,您現在做的這些事,乾到八十歲也不一定能做完,交給誰都不放心。
您也彆擔心我在太子的位子上時間長了感到憋屈。
咱這麼著您看行不行?您在前頭甩開膀子乾,我呢,在後麵煽風點火配合您,這樣就挺好。至於將來,您直接將皇位傳給我兒子。
嘿,當一輩子太子,我爹是皇帝,我兒子是皇子,說出去在史書上也能單獨拎出來讓人研究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