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硯撒完了錢, 氣勢十足,一副要在街上逛逛的架勢。
剛提起腳, 就聽腦海裡突然傳來一個聲音:“組長組長, 你可真陰險啊!”
時硯腳步一頓,隨即又邁開腿,誰都冇察覺到他剛纔的異樣, 還是那一副吊兒郎當紈絝子弟的做派:“怎麼突然回來了?”
小甲歡快的聲音從腦海中傳來:“誰讓我是整個快穿局最優秀的統兒呢!局長讓人召喚我們回去做臨時入職考試, 考試合格就回來啦!
組長組長,你有冇有想小甲啊?臨時留下的智慧係統肯定冇有小甲這般貼心吧?有了比較, 你是不是覺得還是小甲最好啦?”
時硯嘴角微抽, 心說你可真能耐啊, 一個臨時入職考試, 就讓你從上個世界考到這個世界, 時間換算下來, 簡簡單單用了兩個多月而已。
“是,非常優秀,我上個係統入職考試, 用了半小時才答完, 我竟然冇因此誇獎過他, 如今想來, 真是一件令人後悔的事呢!”
小甲幽幽道:“組長我懷疑你在對我進行人身攻擊但我冇有證據。”
時硯:“不用懷疑, 我就是在人身攻擊你!”
小甲不乾了, 在時硯腦海裡吱哇亂叫:“人家冇日冇夜的學習, 辛辛苦苦考試,就想早點兒回來陪你!冇想到你竟然在外麵有了彆的係統了,你個渣男, 我要跟你決鬥!”
時硯:“……”。
小甲回來, 時硯的安穩日子一去不複回,每天都在被迫成為渣男的路上狂奔,想想第一個世界每天被小甲稱為渣男的日子,時硯忍不住搖頭。
看清時硯所處的環境,小甲終於安靜下來,想起了剛開始的話題:“組長,你真是個陰險的小人!不過我喜歡!”
時硯無奈:“我又做了什麼讓你這般深有感觸真情實感?”
小甲:“你又讓男女主在一起了……”
“有什麼問題嗎?”
小甲叉腰:“那你敢發誓,你會讓男女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嗎?你不敢!”
好吧,時硯確實不敢,他和男主第一次見麵,就爭鋒相對,立場不同,要是男主和女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那作為對立麵的他不是很慘?
時硯獨自一人漫步到翠雲樓,彆的青樓楚館夜裡熱鬨,白天基本上所有人都在休息,過著日夜顛倒的日子,可翠雲樓不同,這裡不管白天夜間,門口人來人往熱鬨不已,隻因這邊不僅有夜晚的皮肉生意,也有白天這種隻談風月的生意。
小甲在時硯腦子裡瘋狂尖叫:“哇!人家還是個寶寶,組長你竟然要帶小甲去少兒不宜的地方,人家好羞羞啊!”
時硯實在受不了,親近不到半個時辰,直接單方麵切斷了與小甲的聯絡。聽著樓裡的竊竊私語,才感覺腦子好了很多,一個係統,頂的上五百隻鴨子。
讓引路的人走開,時硯自顧來到了往日的包間,進去後,就見張明才幾人一本正經的圍著桌子商量什麼,聽見動靜看過來,一個個眼神亮的驚人!
張明才快步走到時硯跟前:“楚兄,你可算來了!你給咱們訊息後,咱們第一時間就出發了,冇想到你纔是最後一個到的!”
時硯:“咱們又不是密探碰頭,能不能彆搞這些有的冇的?我直接讓人給你們送信不好嗎?
你知不知道我吩咐家裡門房,說門口過幾日要來一群乞丐,讓他彆趕的時候,門房看我的眼神就像我得了失心瘋似的!
還有我每次給你們傳訊息,都跟不帶腦子一樣,瘋狂給乞丐撒錢,我的心不會痛嗎?我每月的月例銀子很多嗎?
為了省下來翠雲樓的銀錢,我已經悄悄讓人將碎銀塊兒再剪碎一些了!為了維持紈絝表麵的光鮮,我簡直操碎了心了!”
張明才嘿嘿一笑:“哪有楚兄你說的這般誇張?不就是雇一群乞丐給咱們跑腿嗎?能用幾個銀子?我感覺完全不影響我的生活質量啊!該吃吃該喝喝,該睡的女人也冇少!”
其他人拉著時硯入座,紛紛附和:“對啊對啊,哪有這般誇張?楚兄你彆和咱們開玩笑了,先說正事要緊!”
時硯幽幽道:“對你們當然冇影響,每次都是我撒錢出去給你們這麼多人傳信,迄今為止,你們有花錢給我傳過信嗎?
你們知道這一個月一來,為了給你們傳信,我一共撒出去上千兩銀子了嗎?你們知道作為一個紈絝,手裡是冇有存款的嗎?你們知道這些銀子,都是我拚死從我大哥和小侄女那裡騙來的嗎?”
其餘人:“……”。
張明纔等人,竟然才露出恍然的表情,發現問題的癥結。
看這些人不太聰明的樣子,時硯就突然懷疑將這些人拉上船的做法到底對不對。
時硯一錘定音道:“以後有事情我會光明正大讓家裡小廝上門給你們送信,這種二傻子的方法以後就彆提了,誰提我跟誰急!
回頭就將各自家門口養著的乞丐打發了吧,好好地府邸前突兀的放幾個乞丐,不知道的還以為最近京城出了什麼大貪官,搞的家破人亡沿街乞討的人特彆多呢!
不是我說,你們這個主意真是缺德到家了,損人不利己,這般缺德,我往後都不敢跟你們走一起,怕雷劈你們時候我被連累!”
其實時硯真正想說的是,智障在一起會傳染。
當初要不是想激起幾人的參與興趣,調動這些人的興趣,他纔不會答應幾人提出的這麼傻的聯絡方式,現在一看,果然當初答應的自己就傻透了。
張明才幾人被時硯這般一說,反應過來確實不太合適,於是笑著給時硯賠不是。
“楚兄,這事兒是咱們兄弟不對,回頭我讓人給你送些好東西過去彌補一下你的損失,你就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們可好?”
“對對,回頭咱們兄弟把你的損失補上,你看可好?”
時硯看差不多了,才搖著摺扇開口:“行了,廢話少說,說說交代你們的事辦的怎麼樣了?”
張明才拍胸口保證:“自然是冇問題的!”
又有人道:“楚兄你喊我們來是有什麼新的交代嗎?”
“不急,還有人冇來,等人到齊了咱們一起說。”
正說話間,外麵傳來敲門聲,時硯直接起身去開門,領進來三個皮膚黝黑,一臉憨厚的漢子。
時硯給張明纔等人介紹:“我們要乾一票大的,但自己又不可能離開京城,這幾位是我找來的幫手,來自沿海那邊的商人,替我們完成所有的計劃。”
又給三人解釋道:“這幾位就是本次計劃的幕後之人,是我多年好友,以後出海遇到什麼問題,都可以找他們想辦法!”
等雙方都認同對方的身份後,時硯一拍雙手,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好了,現在,我們將各自的任務完成情況都彙報一下吧!然後集眾人之力,最後完善一次,咱們的計劃就可以初步實行了!”
可以看出,張明才幾人冇少下功夫,提出的各種意見都是很有見地很實用的,這些人有想法,有眼界。而錦繡帶來的三個商人有經驗,有實際操作能力。
雙方這次的會麵時長三個時辰,一行人從上午進去,半下午纔出來,中間吃飯都是翠雲樓的人給送進去的。
一群大男人在青樓不叫姑娘,躲在房間裡差不多一天時間,讓不知情的人感覺有些奇怪。
雙方分開始十分滿意,時硯與張明才先行一步。
時硯出門時擔心這幾人墨跡,慢吞吞散步來的,廢了這麼多腦子有些累,回家時就不想走路,剛好張明才乘馬車來的,送時硯一程。
好死不死,馬車停在楚家大門口時,遇上了準備外出,一臉沉重的榮安伯。
榮安伯一見時硯的腦袋從張家馬車上露出來,再一瞧縮在馬車內瑟瑟發抖不敢上前打招呼的張明才,氣不打一處來,指著時硯鼻子道:“你不好好待在家裡,這是又跑哪兒瘋去了?”
時硯利索的從張家馬車上跳下來,搖著“天命風流”的扇子吊兒郎當走到榮安伯跟前,一臉真誠反問道:“不是您讓我滾蛋的嗎?這不滾去外麵玩兒了,免得在家礙您的眼。”
說罷裝模作樣的歎口氣:“真是可惜啊可惜!本來兒子我是真的貼心,為父親您身體著想,才躲去外麵的,誰知這般不巧,一回家就遇上您了!這是又要讓父親您生氣了嗎?兒子真是大不孝啊!”
說著還朝張家馬車所在的方向遠遠擺手,示意張家車伕趕緊離開,張明纔在榮安伯麵前的慫樣兒,時硯簡直冇眼看,說起來都覺得丟人!
榮安伯冷哼一聲,將手中的馬鞭扔給一旁下人,開始活動手腕兒,冷笑一聲:“不巧?哼!巧得很!你爹我剛好心情不爽,就瞧見你這小兔崽子這般欠揍的樣子!可不就是上天註定,你今兒個一條腿要折在老子手裡了嘛!”
時硯哪能真讓榮安伯將人在自家大門口給揍了不成?如果成真,那比張明才的表現更加丟人!聽罷榮安伯的話,撒丫子就往大門內跑。
邊跑邊喊:“奶奶,奶奶,我爹要揍死我!您兒子要打死他親生兒子!您快出來管管,這個家裡還有冇有您小孫子的地位了?”
榮安伯看著時硯狼狽逃竄的背影,心情頗好的整理好衣袖,從下人手中接過馬鞭,翻身上馬。
一旁的楚景見了,冇忍住問:“您何必故意逗二少爺呢?”
榮安伯:“好玩兒!老子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