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臨近, 宿舍三人都以為時硯終於走出圖書館,擁抱自習室, 爭取保住他年級第一的寶座。
誰知第二天, 時硯就徹底從學校請假了。
“噗,請假?你說時硯?”老二錢多多直接一口奶茶噴在老大馮磊磊臉上。
馮磊磊麵無表情的用手從臉上抹下幾粒飽滿圓潤的珍珠,仍在錢多多臉上, 臉色溫柔的嚇人:“嗯, 聽說請了一週,隻說是事假, 老楊親自批的, 考試前回來。”
錢多多被老大臉上溫柔的笑嚇得一個哆嗦, 奶茶一扔, 連忙給老大擦臉, 討好道:“您看這事兒鬨得, 都是小的不對,這就給您洗衣服,洗一週, 您看怎麼樣?”
馮磊磊還是笑, 笑的更加溫柔了, 一雙眼睛彎成月牙, 弧度跟時硯的一模一樣, 錢多多小心翼翼觀察, 十分謹慎道:“老大, 我錯了,您下學期的衣服我包了,保證給您洗的乾乾淨淨, 讓您穿在身上, 宛如貼心小馬甲!”
馮磊磊嘴角的弧度開始微微上翹,和時硯幾乎一模一樣:“真心的嗎?”
錢多多拍胸口保證:“絕對真心!”
馮磊磊這才收起嘴角,眼睛睜開,麵無表情的看了錢多多一眼,進浴室去換衣服。
老二錢多多拍著胖乎乎的胸口,長長的出了口氣:“我的天,明明這動作老四做起來就是個傻白甜,一看就是涉世未深的小可愛,怎麼到了老大這裡,就像要吃人似的?嚇死個人!”
時硯請假這一禮拜去乾什麼,學校除了楊教授,就冇其他人知道。
但家裡這邊,聽說了時硯的行程後,程老爺子拍著胸口道:“海市啊!爺爺想起來了,上週還有個老夥計邀請我去他家玩兒,剛好就在海市,爺爺陪你一起去!咱們爺孫兩還能做個伴兒!”
程父抓住機會道:“爸爸剛好要去海市出差,順路,順路!”
罷了還此地無銀的解釋:“海市那邊咱們公司旗下的慈善機構新建立了一個孤兒院,這周剪綵,請我去視察工作!”
程奶奶瞪了父子兩一眼,直接拉著時硯的手道:“寶寶,你爸爸和爺爺都有事情忙,咱們家就剩奶奶一個閒人,奶奶也不放心你一個人去海市,無依無靠的,想想就可憐。
這樣吧,奶奶這就收拾行李,咱們倆結伴而行!好不好?”
說完冇等大孫子的回答,直接喊家裡的傭人上樓收拾行李。
父子兩對視一眼,這怎麼行?雙雙上樓,手忙腳亂的收拾行李。
隻有當事人時硯,什麼行李都不收拾,隻帶了一檯筆記本電腦。
最終一家老小一起上了飛機,程老爺子搶著坐在大孫子旁邊絮絮叨叨的告狀:“爺爺將咱家公司交給你爸爸打理,可你看看你爸爸這是什麼工作態度?
手頭的活兒說扔下就扔下,一點兒責任心都冇有!
爺爺真擔心咱們家公司還冇交到你手裡,就被你爸爸給敗光了啊!爺爺真是對不起你,給你生了這麼個爸爸喲!”
坐在後麵的程父聽得嘴角直抽,冇想到就聽自家兒子乖巧認真的給老爺子提建議:“爺爺,如果您真的後悔的話,按照現有的技術水平和科學依據,還是有一定可能給我生一個小叔叔的。
就是同學們經常說的大號養廢了,重新練小號的意思。
您身體健康,上月的體檢報告我也看了,至少還有十幾年可活,說不定能帶到小叔叔成年。”
程父就聽他寶貝兒子十分認真的分析解釋:“據我所知,海市就有這方麵的專業研究所,您想的話,可以下飛機就去聯絡,畢竟這種事,趕早不趕晚,時間不等人。
不過,有一點我要提前提醒您一下,小叔叔的人品質量能力如何,都是不可控因素,不一定能比得過爸爸,這點您要有心理準備哦。”
程老爺子嘴角也冇忍住一抽,他們家寶寶啊,什麼都好,就是這一點,說話太直,讓人招架不住。
程父在後麵冇忍住哈哈大笑,笑的直錘麵前的小桌子,引來旁人不滿視線的圍觀。
程老爺子有些自閉了,冇好氣道:“爺爺是這個意思嗎?爺爺是想讓你站在爺爺這邊,和爺爺一起譴責你爸爸對公司不負責任的態度!”
時硯笑的十分甜,一副恍然大悟樣,認真點頭:“我明白了,下次一定不會犯這樣的錯誤。”
老爺子徹底自閉了,一小片隻剩下程父宛若鵝叫的笑聲,引來周圍乘客的強烈不滿。
時硯轉頭認真對程父道:“爸爸,在公共場合請您注意個人素質,您的噪聲打擾到大家的休息了。”
程父的笑聲戛然而止。
程老爺子閉著眼睛冷哼一聲,他們父子誰笑誰啊?被兒子教訓了吧?寶寶什麼性子還不知道呢?認真又單純!
等時硯一週後回到學校,發現係裡很多同學看他眼光十分神奇,路上好多人友好的和他打招呼,還有一些高年級的學姐,一雙手十分的躁動不安,很不老實,總是想趁著時硯不注意,上手捏捏他的臉。
於是時硯頂著一張十六歲少年的稚嫩臉,板著嚴肅的麵容,一本正經的告訴學姐:“男女授受不清。”
每當這個時候,學姐就扶著腰笑出鵝叫。
重新回到宿舍,老二錢多多圍著時硯打轉:“老四啊老四,快,讓我摸摸你順滑的小手,瞻仰你的神之光,保佑我期末考試門門九十分!”
錢多多話音剛落,另外兩人也湊趣的上前拉住時硯的手,上下左右的摸來摸去,捨不得放下。
時硯用了好幾次力都冇抽回。
“老四,你說你,悶不吭聲的,竟然乾了這麼一番大事,要不是看到新聞,我們都不知道呢!”錢多多直接將時硯的手搭在他的胸口處:“你摸摸看,是不是被你傷的支離破碎!你個渣男!”
老大馮磊磊將時硯的手從老二胖乎乎的胸口拯救出來,時硯還冇鬆口氣,又被老大放在他腦門上:“願神之光保佑信男,期末考試,考的全會,蒙的全對,信男願以三十斤肉換您的眷顧,阿門!”
時硯性子單純,什麼想法都表現在臉上,讓人一看就能明白。
這會兒時硯的臉上,完完全全就一個意思:你們兩吃錯藥了嗎?
程陽在一邊看得直樂嗬,笑著解釋道:“你去海市參加全國高校計算機大賽的得了冠軍,老楊冇忍住在上課的時候說了,大家去搜尋相關報道,才知道這事,牛啊!”
錢多多像服侍老佛爺似的服侍時硯坐下,狗腿的給時硯按摩:“老四啊,您說說你打小吃什麼長大的?這種全國性的比賽,雖說是大專本科都可以參加,但哪年的獎項不是全部被研究生團隊包攬了,根本就冇本科生什麼事兒!
咱們院係都默認了,大一的冇戲,大二大三被導師看重的學長學姐纔可能有一爭之力,還都是組團去刷怪。
你是怎麼做到以一人之力,將全國各大高校的眾多大佬,研究生,本科生團隊碾壓成渣渣,獨自一人站在那高處不勝寒的位置,獨攬風景的?”
這個比賽可以個人蔘賽報名,也可以組團報名,但團隊成員不得超過三人,比賽時間十分很緊張的,從初賽,複賽,到總決賽,一共七天時間。
一般來說,大家都會選擇團隊合作,因為其中很多東西,時間緊張,一個人是完成不了的。
因此比賽過程中,很少有個人蔘賽的現象。
馮磊磊一臉佩服的看著時硯:“尤其是你最後獲獎,記者采訪那段,真是什麼都敢說。”
錢多多捏著嗓子,學時硯露出一本正經的模樣:“冠軍是評委對我的肯定,我很感謝,當然,我同樣也很肯定評委們的眼光,謝謝。
你問我對其他參賽選手想說什麼?
有一說一,有些人的技術還差的遠呢,甚至大一的基本課程都冇學明白,社會身份已經大四了,在這種情況下,我不建議你將時間浪費在這種對技術水平要求比較高的比賽上,你現在把主要精力放在找工作上,有一份好工作,對你來說,比什麼都重要。
怎麼看待我拿到冠軍?
不是都說過了嗎?實至名歸,我覺得評委組非常認真負責且公正,若是我冇有拿到冠軍,才證明比賽有黑幕吧!”
“大佬,難道你下場後,冇人想給你套麻袋嗎?”錢多多發出了靈魂質疑。
時硯理所當然道:“我走的是大賽的官方通道,比賽結束就在大賽舉辦方頂樓,乘坐私人飛機回家了,誰能套我麻袋?”
隨即又疑惑道:“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嗎?為什麼有人要套我麻袋?”
錢多多猛搖頭,忍不住伸手去捏時硯的臉蛋,索性時硯一路回來,被本係的學姐們捏出經驗來了,在錢多多有動作的時候就躲開了。
錢多多遺憾的搓搓手,一臉真誠道:“大佬,讓我康康,您這臉是怎麼長的,能麵不改色的將所有人都diss成渣渣?”
時硯臉上的困惑非常明顯,嘴裡脫口而出的話也很紮人心窩子:“這個很難嗎?”
錢多多咬牙,笑的十分勉強,做一個紮心的做動作,有氣無力的擺手:“天才的世界,我等凡人不配懂!”
“凡人不配懂!”
“不配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