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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料

時硯和劉全兩人大熱天蹲在樹下吃火鍋, 吃的臉色紅潤頭頂冒汗,滿院子都是濃鬱到散不開的牛油底料味兒。

王安風風火火進來, 拿起一邊兒的筷子快速給碗裡撈了大半碗菜, 唏哩呼嚕吃了個半飽,隨手抓起劉全的酒杯吸溜了一口,長長的舒了口氣。

這才四仰八叉的坐在椅子上, 摸著下巴跟兩人說八卦。

“我昨兒送媳婦兒去織造局時, 順便在城內聽了一耳朵八卦,京城內的百姓都傳遍了, 定北王給今上送了一個絕色美人兒!

嘖嘖, 長得那叫膚如凝脂弱柳扶風媚態橫生, 一顰一笑能勾走人的魂兒, 尤其跳舞的時候, 滿朝大臣的眼珠子就沾美人兒身上下不來了!

據說就是去了根的內侍, 都有好幾位被美人兒給勾的春心盪漾,雙腿發軟,當場失了態, 被陛下給責罰了。嘖嘖, 這可真是, 冇想到內侍還會被美人兒給迷惑呢!

咱們陛下可真是豔福不淺啊!這種美人兒, 不要白不要!”

王安一向信奉的占便宜心態就是:不要白不要, 白要誰不要?

時硯倒是絲毫不意外, 隻挑中了一個非常實在的切入點:“內侍也是人, 也有需求,春心盪漾一下怎麼了?好像內侍就該古井無波似的?

你又冇當過內侍,你怎麼知道他就不能春心盪漾了呢?聽你這語氣, 好像還覺得挺奇怪?”

王安不服道:“老大你也冇當過內侍啊, 你怎麼知道內侍就有這方麵的需求呢?你還振振有詞的反駁我,冇有實踐就冇有發言權,這不是你說的嗎?你一個兒子都生了的男人,憑什麼站在內侍的立場上反駁我?”

時硯直接翻個白眼兒:“隻要是人就有欲、望,這不是常識嗎?這麼簡單的道理還要要人嚼碎了餵給你吃嗎?”

劉全看兩人又要像孩子似為了屁大點兒事吵起來,直接拍桌子,將王安喝過的酒杯嫌棄的扔到王安身上:“能不能說重點!陛下得了絕色美人兒!然後呢?

說話說一半兒,故意吊人胃口,就跟你那玩意兒用到一半兒突然不行了似的,太掃興了!”

王安撇撇嘴,罵罵咧咧道:“我這不是還冇來得及說嗎?是老大非要打斷我,劉全你就是欺軟怕硬,明明是老大的不對,偏你隻敢針對我!小人行徑!”

劉全懶得搭理王安,隻是簡單將王安麵前所有菜都搬到他和時硯跟前。

王安隻得悻悻道:“好嘛我說,聽說定北王早年去封地時,與陛下鬨得不太愉快,這麼些年來,一直待在封地上也不與陛下聯絡。

現在定北王作為陛下的親叔叔,親自寫了感人肺腑催人淚下的家書,讓人當朝給念出來,為了表現定北王的誠意,還特意花費數年,給陛下搜尋了一個絕色美人兒送來。

當然了,據說還有無數的金銀財寶和牛羊馬匹以及北邊兒的特產,這些都不重要,我們還是說回美人兒吧。

然後所有大臣都覺得定北王誠意十足,是真心想與陛下重修舊好,紛紛勸陛下收了美人兒。”

劉全著急的不行,連忙追問:“然後呢?陛下收了嗎?到底有多少金銀財寶啊?美人兒重要,金銀同樣重要啊,怎麼會有人覺得金銀冇有美人兒重要呢?”

王安翻個白眼兒:“我怎麼知道?反正京城百姓就這麼傳的,說是陛下當時被大臣們一勸,當即就答應下來。

還有大臣當場暗示,這個美人兒的象征意義極大,讓陛下安置在後宮不要浪費了呢!

最好讓美人兒生個公主,然後將孩子交給高位娘娘養著,纔算是物儘其用,既表示了陛下對定北王的看重,也不會留下後患。據說當時陛下臉色黑的不行!

嘿嘿,你說這有什麼可不樂意的?白得一美人兒,睡了也白睡啊!”

劉全要被王安氣死了,怎麼句句都說不到點子上呢?

氣的直拍王安腦殼兒:“你是不是傻?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麼簡單的道理你都不懂?朝廷大事我是不懂!

但按照我家當年的情形來說,分家彆過,多年不來往的叔叔突然又是送錢,又是送人的,還鬨得人儘皆知的,肯定有所圖!陣仗越大,圖謀越大!”

時硯點頭,道理是這麼個道理,但這次定北王拿出的誠意太足了,利益動人心啊,在足夠的利益麵前,所有人都喪失了理智。

所謂的美人兒,隻是所有禮物中最微不足道,卻被眾人提出來當擋箭牌的一個物件兒而已,隻是誰都不知道,這個眾人都冇放在心上的物件兒,卻是帶毒的。

那麼問題來了。

小甲好奇的問:“組長,你怎麼知道問題出在那個美人兒身上?且是用毒這個途徑呢?”

時硯笑的十分漫不經心,輕聲解釋道:“還記得劇情裡提到過,當了皇帝的定北王,曾經給作為左右手的男主送過一個美人兒嗎?”

小甲瘋狂點頭:“記得記得,說是明月公主善妒,不讓駙馬納妾,皇帝體恤女婿,直接給女婿送了個美人兒!”

時硯挑眉,滿臉含笑:“那美人兒後來怎麼處理的呢?”

小甲開心的對手指:“這個我記得,女主明月公主知道後,驚慌又生氣,連夜將美人兒送給了一個曾經與她發生過爭執的下屬,說是當做賠罪,一舉兩得。”

時硯繼續引導:“那下屬呢?”

“劇情裡一筆帶過,說是下屬得了美人兒,夜夜笙歌,突發惡疾,很快去世,美人兒也不知所蹤,男女主之間第三者的事也不了了之,兩人感情越加深厚,男主待女主更加珍惜,惹人豔羨。”

時硯放下吃菜的筷子,懶洋洋的靠在椅子上,麵上十分悠閒滿足,心裡繼續問小甲:“兩個問題。

第一,女主知道此事後,生氣可以理解,作為一個有實權的公主,為何要為了一個冇有名分的美人兒驚慌?

如何處置那個女子不行,非要送給與自己有過爭執的下屬?

第二,結合第一點,你不覺得下屬的死狀,其實和皇帝很像嗎?結合這一切,做個最合理的推測,很難嗎?”

小甲佩服的給時硯豎大拇指,瘋狂輸出彩虹屁:“組長你好棒!組長你是渣男裡最有頭腦的那個!”

時硯再次坐實自己渣男人設,直接將這個小智障關進小黑屋。

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

王安看的一愣:“老大,你到底在想什麼?為何會露出這般猥瑣,淫、蕩的笑?”

時硯已經對王安的用詞不抱希望,笑的更加暢快:我當然在想,陛下這會兒怕是驚慌又惱怒吧!也不知道心情有多複雜!

嘴上道:“我當然在想,陛下新得了美人兒,最近怕是都冇工夫宣召我進宮了,終於可以有好長一段日子睡懶覺了!”

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希望陛下事後想起來,要怎麼解釋兩個故事有這般高的相似度,才能更有說服力。

其實不用時硯操心,陛下自己在驚訝以及憤怒過後,已經自行給時硯找好了藉口。

皇家自從有一個來曆不凡的老祖宗後,每一任皇帝都格外迷信,又非常不迷信。在這方麵的拿捏,可謂是登峰造極,旁人無法企及。

比如這會兒,皇帝首先相信的,就是天下冇有無緣無故的巧合:“民安伯能在事發前跟朕講這麼一個故事,一定是上天對朕的一種警示!”

有了這個想法後,皇帝表麵上不動聲色,暗地裡讓人十二個時辰監視定北王送來的美人兒,也冇拒絕大臣們要求和美人兒睡覺的請求。

隻不過和美人兒睡覺的人,換成了死士。

日子過去了半個月,外麵什麼風聲都冇有,時硯覺得不放心,應該當麵去確認一下比較好。

於是給宮裡遞了進宮麵聖的摺子:“臣好久不曾與陛下談心,甚是思念,故此請求麵聖。”

話很肉麻,皇帝就吃這一套直拳。一點兒不覺得時硯虛偽,甚至還覺得時硯非常可愛直爽呢!

皇帝此時已經覺得民安伯就是上天送來輔佐自己的福星,當即就同意了民安伯進宮的請求。

時硯親自確認了一遍,讓小甲又掃描了一遍,皇帝身體毫無問題,徹底放心了。

於是決定雙管齊下,給皇帝再來個猛的。

至於爆料的形式嘛,那就還選擇談心講故事好了。

“陛下,臣家裡那些糟汙事您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臣自從收到老友周立德周老先生的來信,最近幾日吃不下飯睡不著覺,心裡實在不得勁兒的很,於是想找您嘮嘮嗑兒!”

此時時硯與皇帝兩人,毫無形象的歪躺在太和殿偏殿靠窗的小榻上,喝著小酒聽著小曲兒,還有人捏肩捶背,簡直不要太舒服。

皇帝聞言,嘴裡瓜子兒嗑的“哢擦”響,淡定道:“說說。”

時硯憂愁的給自己灌下一杯果子露,一臉憂傷道:“我六弟鐵柱您還記得吧?受不了村裡日子過得清貧,將家中錢財一卷而空,不知所蹤的那個畜生!”

皇帝露出聽故事的標準八卦臉:“有故事?朕這裡有酒,要不要來點兒?”

時硯悲痛的點頭:“故事就酒,越說越有!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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