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係列事情的爆發, 政府部門逐漸深刻認識到現有醫療衛生體係改革的重要性,以及整個體係中存在的漏洞。
此時的醫療衛生市場依舊出於混亂狀態, 藥品市場價格虛高, 百姓看不起病吃不起藥的現象屢見不鮮。
有人提出由政府部門主導,規範醫療市場價格和水平,重點降低藥品價格。
時硯冇有打擊這些人的積極性, 說到底, 衛生部不是哪一個人的衛生部,將來還是要交到下一代人手中的。
很快, 自上而下開始實行全國統一醫療價格, 意在規範整個醫療行業行為標準, 從而降低底層百姓看病成本。
但很快問題就出來了:“這是動了整個行業的蛋糕了, 降低價格, 直接導致藥品質量下降, 同時我們的藥品監管機構並不完善,存在重大紕漏,藥品安全性得不到保障, 這是我們工作的失職!
這兩月以來, 下麵已經彙報上來上百起因為藥品質量問題引發的醫療糾紛, 事情不能繼續這麼下去!”
時臨作為平城第一製藥廠的廠長, 對整個行業發生的震動非常清楚:“前天副廠長還拐彎抹角的問我, 下麵的廠子都縮減成本了, 我們是不是也適當縮減一下。
你說還能怎麼縮減, 不就是要粗製濫造,生產不合格藥品嗎?
我一生氣,就直接讓人滾回家反省去了。這事兒我們不管不行!”
時臨這個廠長平時主管研發, 廠子的管理就交給副廠長, 但說到底,由於第一製藥廠的特殊性,副廠長就是個給廠長打工的。
時硯自然想到了這個問題,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利益牽扯,強製性規範價格,勢必出現質量問題。
阻力不僅來自外界,還來自內部。
但:“越是這樣,越要加強政府的主導作用,藉此機會完善監管機製。”
經此一事,新的醫改方案正式出爐,根本上從“重治療”向“重防禦”轉變。提出全麵建立醫保體係,推行先診療後結算模式,同時,基本藥物製度方案開始實施。(1)
同時加大醫療工作者的績效獎勵占工資比重,鼓勵多勞多得。
當時國內的醫療事業正是起步階段,千難萬難,很多急需藥品需要大量進口,常年因為某一種藥的進口數量和價格,與對方國家一談判就是好幾年。
時雲就長期負責這類事情,經常被對方的獅子大開口氣的要死又要笑臉相迎,回來後經常對時硯私底下說:“以前聽人說弱國無外交,還冇太大感受,畢竟離我太遠,真體會到的這一天,才知道是怎樣一種複雜的感受。”
時臨就在旁邊安慰時雲:“阿雲你彆著急,用不了多長時間,你們這次談判的藥咱們自己就能生產了,現在已經進入三期臨床實驗階段,很快的。”
時雲被時臨逗的不行,時臨這幾年經常說的就是這句話,彆著急,很快的。
為了幫助時硯和時雲,時臨成了一個常年身居實驗室,就是頂頭上司的上司想找他說什麼,也得親自去實驗室外麵等著纔有可能見到人。
為了加快進度,時臨不得不親自帶幾個學生,很多事情都冇時間親力親為,隻能交給學生去處理。
但學生很多時候和他冇有那種什麼都不需要說,隻一個眼神就能明白他意思的默契,要說最能合得來的,還是他們兄弟二人了。
於是時硯問他:“上次那個女學生怎麼樣了?”
時臨現在是三十大幾,接近四十歲的光棍兒,人雖然整天待在實驗室裡,但人家頭不禿,眼不花,冇有大肚腩,也冇有理科男的寡言少語,熟悉之後好相處的很,麵上和二十五六的小夥子不差什麼,讓人不得不感歎聞家基因的強大,一個個都像是不會老似的。
事業上,是國內首屈一指的醫藥方麵專家,這幾年因為研究出不少新藥,在國際上也享有盛名。
家庭上,哥哥是炙手可熱的衛生部部長,妹妹在外交部接手的案子做的有聲有色,本人是聞家唯一的兒子,除了冇時間結婚外,一切都完美的不像話。
因此,總有各種不死心的小姑娘,想挑戰高難度,拿下時臨這朵高嶺之花,溫柔小意賢妻良母類型走不通,因此有人另辟蹊徑,努力學習,成為時臨手底下的學生,想和他在事業上有共同語言,在生活上能互相扶持,藉此走進他的生活,來一段轟轟烈烈的師生戀。
這般想的姑娘不止一個,有些甚至得到了的家裡的幫助。
這些年,開始講究自由戀愛,小姑娘們被時臨的臉和身上的功名吸引,家長被時臨身後代表的利益吸引,雙方一拍即合。
有了上麪人的乾預,時臨不好像以往一樣直接將礙事的人趕出實驗室,因此一天到晚被騷擾的不行,心情煩躁,和時硯吐槽過好幾次,希望時硯能幫忙想想辦法。
時臨就很好奇:“同樣都是單身,為什麼哥你身邊就很清淨,我身邊就跟捅了馬蜂窩似的。”
時硯當然不會說,他私底下用了一些小手段,但凡是對他有意並且付諸行動的小姑娘,每天晚上都做噩夢,噩夢花樣繁多,不帶重複的,今天時硯化身喪屍屠城,明天時硯化身吸血鬼啃人脖子,後天時硯化身大魔頭手撕鬼子,畫麵血腥恐怖,身臨其境,保證讓人精神萎靡,談時硯色變。
不到一個月,這些小姑娘見到時硯,恨不得躲開三裡遠。
不過時臨的事情就不能這麼辦,時硯主動去找那幾家有意讓時臨做他們家女婿的領導談了談心,認真分析了下和時臨結婚後,他們家姑娘守活寡最後鬨離婚的可能性後就回來了。
因此時硯纔有此一問。
時臨笑眯眯道:“上麵將人調到其他部門去了,不僅那個,其她幾個不好好乾活兒,一天到晚淨想著說話的都走了,我心裡可算是鬆了一大口氣。”
時硯越發確定時臨就是注孤生的命。
外麵對於他們兄弟二人不結婚的猜測本來就五花八門,現在也不介意再多幾條,虱子多了不愁。
不過時硯感覺過了今天,讓人知道他和布希安是朋友後,這種猜測大概要有新方向了。
布希安現如今是箇中年美大叔,喬家的產業交到他手裡,更上一層樓。布希安此次來內地考察市場,和政府尋求合作,一路到達平城,順便看望時硯這個老同學。
關於港行喬家的傳聞很多,尤其是花花公子布希安,秘密生下兒子後,竟然公開宣佈和馮家二少爺在一起了。
花邊新聞總是比正兒八經的訊息來的讓人精神振奮,平城相關官員接待布希安後,圈子裡最先傳開的就是布希安和他男老婆的事情。
等時硯知道布希安來平城的訊息時,關於布希安親口所說,當年他曾經苦苦追求時硯部長,從學生時代到工作後都不曾忘卻,並且為時硯斷了一條腿,最後苦戀無果,相隔兩地,讓他獨自一人在港城相思多年的故事,已經在圈子裡傳開了。
時硯名聲受損,眾人不約而同以為他喜歡男人纔對追求的女同誌不敢興趣的樣子,雖然不能接受,但,還是包容吧。
不僅時硯無辜被牽連,還有一直不結婚的時臨,也被人懷疑性取向,雖然身邊的異性追求者從此絕跡,但,感覺就很不對。
於是時硯見到布希安時,問的第一句話就是:“這次想斷哪條腿?”
布希安一臉心虛,將身邊一個十五六的孩子往前推:“念安,先和你時叔叔問好。”
時硯無語,就這膽子,喝高了纔敢胡言亂語吹牛皮的吧?
時硯還真冇猜錯,布希安一副頭痛樣對時硯解釋:“當時飯桌上被人架起來,多喝了兩杯,你也知道我這人非常完美,隻有一個小小的缺點,就是喝酒後有那麼點兒管不住自己的嘴。”
時硯心說,你那是管不住嘴那麼簡單嗎?彆人都是酒後吐真言,你是酒後胡言亂語。現在所有人都將你的胡言亂語當成真言,害我名聲受損,這仇,不斷一條腿不能報。
布希安還愁著呢:“老馮現在不在身邊兒,等回港城,我簡直不敢想老馮知道這件事會發生什麼人間慘劇,我可真是作死小能手呢。”
一直在布希安旁邊坐著,被稱作念安的孩子突然開口:“我爸已經知道了,今早打電話問我具體是怎麼回事,爹你還是自求多福吧。”
布希安一副天塌了的樣子,大有賴在平城不走的架勢。
時硯瞧著這孩子比布希安有出息多了,雖然長得像布希安,但性子,和姓馮的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看著這孩子,時硯自然的想到了兩個小外甥。
聞時薇生下的兩個孩子,和眼前的念安一般大年紀,雙胞胎,一兒一女。自從有了這兩個孩子,聞時薇的商業帝國就像是有了皇太子似的,手下人的凝聚力強了許多,這些年生意做得蒸蒸日上,如日中天。
聞家夫妻有孩子萬事足,成了一對專職帶孩子的爺爺奶奶,至於孩子的父親,嗬,想給兩個孩子做繼父的人數不勝數,誰在乎呢?
去年時硯在m國曾經見過兩個孩子一次,小時候還不顯,長大了,尤其是外甥女,不用時硯掐指一算,單就看長相,和竹榮那老男人八分相似,就知道孩子他爹是誰。
怪不得竹榮這些年一直單身,逢人便說他對聞時薇愛的深沉,一副要為聞時薇守身如玉的模樣,要不是他本人一直身在國內,心向祖國,指不定有人就舉報他可能私通外國商人呢。
聞家的主要產業一直在國外,聞時薇這幾年冇少用國外賺的錢投資國內事業,但說到底,聞家離不開她,她必須長期居住在國外。
為此,時硯丁點兒都不想瞧見竹榮這個糟心老頭子。
但竹榮這幾年常以時硯姐夫自居,三五不時就讓人送兩斤大白菜給時硯家裡添菜,一副時刻掛念時硯的樣子,絲毫不在意時硯的黑臉。
尤其今天,竹榮不請自來,一見時硯就道:“聽說那個布希安回港城了?他真的曾經追求過你嗎?我對你的性取向冇有任何意見,就是覺得他腦子不太好的樣子,配不上你,幸好當初你冇答應。”
雖然竹榮說的一臉正經,但兩人都知道,竹榮他就是故意的。
尤其是聞時薇生了孩子後,這傢夥在時硯麵前,就理直氣壯起來,一點兒不虛,好像真的嫁入聞家大門,成了聞家上門女婿似的。
時硯懶得搭理,冇想到竹榮張口就對時硯說:“我打算寫一部回憶錄,關於我和你大姐之間的事情,也會如實記載,當然,這部回憶錄,在我活著的時候,不會讓任何人看見,算是我留給自己的禮物。”
時硯覺得很魔幻:“你知道你的身份禁不起推敲的吧?你要如何創作你根本不存在的前半生?”
竹榮說的很坦然:“自然是如實記載,我竹容這輩子行得正坐得端,唯獨身世這件事上讓人詬病。
礙於時局迫不得已的選擇罷了,冇什麼見不得人的,為了不給當初經手人造成麻煩,我會交給可信之人,待我們所有人百年之後再拿出來。
我所求不過一個問心無愧。”
關於回憶錄這件事,竹榮隻是例行公事跟時硯打個招呼,他真正想和時硯商量的,是關於他親生孩子的將來。
當初聞時薇生的雙胞胎,老大是個女兒,叫明茵,老二是兒子,叫明玉。
竹榮非常淡定的對時硯道:“老爺子身體大不如前,他在世上就剩我一個親人,一直想親眼見著我成家。
但他知道我的心思,因此這麼多年來什麼都冇說過。醫生說老爺子大概也就這兩年了,我想至少帶回來一個孩子,能讓老爺子瞑目。”
時硯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但他還是問:“你的打算不僅僅如此吧?你想將孩子留下,打算接你的班?”
竹榮本身冇有兄弟姐妹,這麼多年未婚,連個孩子都冇有,因此這幾年不少人唱衰竹家,認為竹家做的一切,都是給聞家兄妹幾人做了踏腳石。
但真正知道真相的人都對此不置可否,所有人都能料到,遲早會有這一天的。
竹榮語氣認真:“時薇一個人在國外生活不易,我心疼她,讓兩個孩子陪在她身邊,當初她選擇和我生孩子就該想到會有這一天,原本這是我們之間的默契。
孩子也一直朝這個方向培養,但這兩年,時薇想要反悔,一而再的拒絕孩子回國。
我大概明白原因,但我不能認同。”
時硯挑眉:“那你找我有什麼用?”
竹榮道:“阿硯,咱們相識多年,我知道你現在展露出來的僅僅是你想讓人看到的。
我若想帶回孩子有的是辦法,同樣,你若想阻止,我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但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竹家需要這個孩子,甚至聞家也需要這個孩子回來,時薇太任性了。”
這一刻竹榮身上散發出來屬於軍人,屬於上位者的氣息如此濃厚,時硯卻一點兒都不覺得奇怪。
但時硯放著竹榮和聞時薇的說辭不予置評,隻問了明玉本人的意見。
事實證明,從小被按照竹榮的意願培養大的明玉,他本人是願意回來,接替父親和竹家的一切的。
有了時硯的支援,明玉回來的理所當然。
竹榮司令有個養在國外,跟著母親長大的兒子也不是什麼難以接受的事,不知情人甚至覺得這樣才合情合理,之前所謂的對一個女人深情念念不忘,就當是一場笑話,風一吹就過了吧。
自此,聞明茵,長得像極了竹榮的女兒繼承聞家的一切。竹明玉,斯文俊秀,有幾分舅舅時臨和時硯影子的兒子,隨父親接受國內新鮮的一切。
直至很多年後,國內醫保覆蓋率達到百分之百,時硯終生追求的目標得以實現,人人能看得起病,人人都不怕因得病而傾家蕩產。
這位身子骨硬朗的老人也到了九十高齡。
一生致力於推行醫保改革,同時他在醫藥方麵的研究水平,不在其弟時臨之下,兄弟兩雙劍合璧,其利斷金,將華國的醫藥事業推上一個新高度,遙遙領先於國際水平。
從衛生部退休後的時硯,依然是國內最受年青一代歡迎的兩院院士,在兩院和弟弟時臨堅持發光發熱。
由於兩人在國際上的名聲越來越響,每年的九月十五日,也就是時硯和時臨的生日這天,於平城舉辦世界性的醫學交流大會,會議為期半個月,全世界醫藥方麵專家齊聚平城,互相交流學習,不僅是行業內的盛會,也是整個華國人的盛會。
不過大多數國人的關注點,永遠和行業內的不同,網民們每年這時候最開心的就是從電視上,網上看到他們最親愛的時硯院試和時臨院士,是如何口若懸河,用堅實的理論基礎教導有些故意找茬的國家專家做人的。
話說有些國家就是不要臉,屢戰屢敗,屢敗屢戰,自從有了這個會議以來,他們國家就十分不服氣,每年都來找茬,年年被教做人,不知道是對戰勝時硯院士有怎樣一種執念呢?
網友們津津樂道,業內人士卻非常期待時硯和時臨二人的專場演講,期望從中得知未來一年甚至幾年內,全世界醫藥研究的新方向。
但他們可能不知道,被他們期待的二人,正在家裡發脾氣呢。
時臨指著已經是孩子他爺爺的竹明玉鼻子道:“你到底是怎麼回事?當年不是說好了,你爸寫的狗屁回憶錄,嚴重歪曲事實,直接跟著他進棺材嗎?怎麼還偷偷摸摸的拍成電影了?
要不是今兒上映,我偶然得知,是不是就要被你瞞著一輩子?”
當年竹榮的回憶錄定稿後讓時硯和時臨瞧過,兩人對其他方麵都冇意見,唯一的一點,在竹榮的描述中,他和聞時薇一見鐘情,再見傾心,二人深深相愛,卻因為種種原因不得不分隔兩地,堪比當代牛郎織女。
當時就將時硯二人給氣的不行,兩人聯手將竹榮揍的在床上躺了半個月,並且讓竹榮寫了保證書,保證那勞什子回憶錄不會給其他人看,最後會隨著他入土。
結果呢?
竟然拍成電影了,就定在國慶檔播出,這幾天的廣告打得鋪天蓋地,時硯和時臨兩人傍晚散步,順便給時雲送吃食的路上,就被巨幅廣告詞給震的三魂出竅。
廣告上說:“根據真實故事改編,一代上將竹榮和著名愛國女商人聞時薇的感人愛情故事,這個十一,等你來喲!”
時臨還能罵幾句,時硯一言不發,竹明玉就知道他舅舅是真生氣了,於是一把年紀的人了,還像個犯了錯誤的小孩兒似的,顫顫巍巍從兜裡小心翼翼摸出一封邊沿泛黃的信交給時硯。
“我爸說,您生氣的時候給您瞧。我爸還說,他就擔心他離開後我媽活不下去,給她找點事情做……”
好吧,這話竹明玉覺得他爸自己都不相信。
竹明玉不知道信上寫了什麼,隻希望他爸留下的後手對舅舅有用。
時臨舅舅脾氣溫和,一輩子都冇對人大聲說過話。
時硯舅舅不一樣,時硯舅舅看著脾氣溫和,但誰都不敢真惹他生氣,就連在國際上能仰著鼻孔看人的時雲小姨,都很怕時硯舅舅生氣。
甚至他爸,也是怕的吧,否則不會留下這一手。
時硯看完信,的確不對著竹明玉生氣了,但他對已故的竹榮更生氣了,冇想到對方臨死前還耍這些小聰明。
不過時硯不慌,竹榮雖然不在了,但聞時薇一個將近百歲的老太太,一天到晚沉浸在賽馬,參加時尚晚宴中,有的是精力對付竹榮,就算他本人已經不在了。
果然,聞時薇冇讓時硯失望,竹明玉這邊因為父親的遺言,不得不讓人拍了父母根本就不存在,或者說隻存在於父親幻想中的愛情故事,聞時薇那邊轉頭就讓人拍了雙語版的反愛情故事,希望全球播放。
熱熱鬨鬨的,一時之間將觀眾給整蒙了,一個是上將親筆所書回憶錄,一個是聞女王的親口講述,兩個人,截然相反的兩個故事,觀眾吃瓜吃了個飽。
時硯兄妹三人從影院出來,遛遛噠噠揹著夕陽回家,街上行人腳步匆忙,汽車從三人身邊疾馳而過,警衛員不遠不近的跟著三人。
遠遠地聽見時臨院士說:“竹榮還挺有編故事天分的,要不是知道內情,我差點兒都相信了。”
又聽見時雲先生說:“你們兩個鋼鐵直男懂什麼,那些細節冇一個女人能接受,簡直像智障一樣,是個女人都知道竹榮在撒謊。”
最後聽見時硯院士勸兩人:“彆說了,為這個電影貢獻票房的我們更像智障。”
突然,三人瞧著四周的車水馬龍,鋼筋水泥,齊齊生出了一種感慨:“國泰民安,真好!”
夕陽將三人的身影拉的很長,就像他們漫長的,見證了一個國家興衰榮辱的人生一樣。
這一世,時硯感到生命終結時,特意問了時臨一句:“想起什麼冇有?”
時臨點點頭又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