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兩報複性的當著病房內小護士的麵互相叫了對方小名兒後, 在護士一臉破滅的神色中,湯大哥握著路小弟的手, 相顧無言。
這事兒要怎麼說呢, 一般而言,在這兄弟兩看來,在外麵不互相叫小名兒, 就是給彼此最大的尊重。
兩人相愛相殺了一把。
湯大哥揮手將懷疑自己聽力出了問題的小護士打發出去, 這才抿了抿嘴,解釋道:“你明知道我不是有意的。”
就是見到小弟醒了, 人太激動, 一激動就禿嚕嘴了唄。
時硯很光棍兒的承認:“是啊, 我知道, 可我是有意的。”
湯大哥將時硯當兒子養, 時硯在他這裡, 就跟湯大哥那五歲的親兒子湯濃一個待遇,可以說湯大哥當年怎麼養時硯的,現在就怎麼養湯濃, 都是一個模板出來的。
見時硯這般, 也真的冇法兒生氣, 於是決定在心裡悄悄原諒弟弟這個不經意的小錯誤。
便非常自然的轉移話題:“是最近發生什麼事了嗎?怎麼就將自己給折騰病了?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不能回家說?
你不是五歲的湯濃, 不知道自己但凡喝一點兒酒就能讓你掉一層皮。可著勁兒的折騰自己, 這可不是你的風格。”
至於自己之前等待檢查結果時差點兒腿軟這種丟臉的事情就不要在弟弟麵前提起了, 免得毀了自己在弟弟心中英武的形象。
“我打電話問過年希宇和周助, 年希宇不清楚,周助說你最近心情不好。”這是將時硯撒謊的後路都給堵上了。
年希宇是希遠娛樂的負責人,湯時誠的大學同學, 兩人雖是同學, 但之前隻能算是點頭之交。年家情況混亂,現在還是老爺子掌家,湯家卻已經在湯時誠手裡更上一層,兩人完全不是一個排麵上的人物,湯時誠不是很待見年家的人。
年希宇能屈尊來一個名不見經傳,剛剛成立的小娛樂公司打工,是因為他本人在年家冇什麼競爭力,私心裡想利用希遠娛樂和湯時誠搭上關係罷了,因此對時硯的事情也算的上儘心儘力。
湯大哥覺得這方麵,還是很能信得著年希宇。
至於周助就更不用說了,之前就是他在酒吧被時硯給熊了一頓後,悄摸摸給湯大哥通風報信的,膽子小的很,湯大哥問了開頭,他就主動將事情經過一字不漏的全部跟湯大哥交代了。
因此湯大哥現在掌握了不少訊息,但他還想聽弟弟說一說,若是這個圈子真讓自家弟弟不開心,那就要有其他考量了。
時硯不知道他哥心裡已經有了一二三個天涼王破的計劃,但這件事,他還真冇打算瞞著湯時誠。
於是他慢吞吞坐起身,湯大哥將枕頭給他墊在身後讓他靠著,然後又盯著時硯喝了半杯溫水,做完這一切,時硯感覺腦殼兒的痛苦好了許多,嫌棄的看了一眼手背上礙事的針頭。
無聲的歎口氣,轉而對湯時誠道:“周助都跟你說了吧大哥,其實我最近一段日子心情不太好,才讓他攢了個局帶我去散散心。”
湯大哥不動聲色,心想周助不僅說了,還說你是因為一個女人才心情不好的。難道自家傻小子終於知道拱彆人家的大白菜了?彆整這些冇用的,你倒是說說那個女人到底是誰?大哥好幫你掌掌眼,免得你又被人給騙了。
偏時硯就是不如他的意,話音一轉,問起了另一件事:“那大哥你聽年希宇跟你提過,我讓他暗中照顧一個新入行的女藝人的事兒吧?”
湯時誠的眉頭不動聲色的皺了一下很快又放鬆,這麼重要的事,年希宇竟然冇跟他提過,要知道為了弟弟的事,前日他於百忙之中特意抽時間和年希宇吃了頓飯呢!
時硯看懂了大哥的神色,心裡對自己如此熟練的告小黑狀,上眼藥行為,表示服氣,自己可真是個乾一行愛一行的小機靈鬼呢。
隻見湯大哥像是什麼都冇發生似的,淡定的點點頭:“難道你心情不好就是因為那個女藝人嗎?”
否則也不會無緣無故提起來,回頭就讓人去查查,若真是自家小弟想拱的大白菜,不論其他,但人品一定要過關,否則就小弟這智商,隻怕被人給賣了還要幫人數錢呢。
時硯淡定的點頭,像是根本就冇發現自家大哥會想歪似的,直言道:“冇錯,就是因為她。”
湯大哥見弟弟這麼痛快承認了,心裡對這位女藝人的重視又上升了兩個度,這還是弟弟第一次當著他的麵正式承認一個女人呢,可能是動了真心了。
麵對弟弟的心上人,湯時誠覺得自己還是應該保留應有的尊重,誰讓他是個開明的家長呢,不能乾涉孩子的早戀。
雖然這個早戀發生在自家弟弟二十歲上,但由於時硯在湯大哥心裡,那就真是個長不大的傻白甜,二十歲的人談戀愛,他要操的心,不比旁人家孩子十五六早戀來的少。
說完時硯便低頭翻手機,壓根兒不知道湯時誠這麼一會兒工夫又腦補了什麼。手機介麵很快停留在某一張照片上,時硯非常光棍的將手機往大哥麵前一推:“就她,保證大哥你見了也要不開心,甚至上火。”
時硯給湯時誠看的是女主雲憶安的照片。
那個長的和時硯親媽路佑雯女士幾分相似,還利用這點炒作過豪門千金人設的女主雲憶安。
湯大哥見著那長相,確實上火,冇想到事情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樣。
時硯可不管湯時誠心裡在想什麼,手裡還抱著大哥硬給塞的一個暖寶寶,將事情一股腦兒全說了:“大哥你前段日子不是說讓我考慮考慮離開娛樂圈,做點兒正經營生嗎?
本來我都打算好了,直接退圈回家,等著你給我安排好一切我照做就行,結果轉頭就遇到了這個女人,大哥你不知道當時我心跳的有多快。
我就擔心這人和咱媽有什麼關係,畢竟咱媽想要個女兒的心,實在是……
然後我就讓人去調查她的背景,又擔心她真是被咱媽拋棄的妹妹,就忍不住讓年希語暗地裡多照顧幾分。我真是越看越覺得她眼睛嘴巴和咱媽像,這心情能好才奇怪呢!”
直接將這事兒推給湯時誠這種有能力有手腕的人,什麼查不清楚?偏偏因為怕擔心有個萬一,破壞家庭原本的和諧而畏首畏尾,在時硯看來著實不可取。
就算那個萬一真的出現了,也有湯時誠這種高個兒頂著,他自會權衡利弊,不需要時硯費勁兒巴拉的去操心。
果然,湯時誠看了雲憶安的照片,又聽了弟弟的講述,隨手操作時硯的手機將照片傳到自己微信裡,點了儲存,又點了轉發,對著手機螢幕按了幾下,不知道給誰下達了指令,這才收起手機,伸手揉揉時硯翹著一簇呆毛的腦袋。
“這件事就交給大哥處理,你當初就是因為這人臨時決定不退圈,現在呢?打算什麼時候回家?你喜歡做什麼?有冇有具體方向?說出來大哥幫你參考參考。”
時硯就覺得,真就是當爹的都冇有湯時誠操的這份兒心多。
不過既然對方這麼說了,時硯自然就不客氣:“之前是那麼想的,可這不是又過了一段日子嘛!我這想法自然又改了。
我現在覺得娛樂圈也挺好,暫時又不打算退了。”
誰知湯時誠竟然毫無異色道:“那回頭讓年希宇幫你安排,多接幾個你感興趣的節目上一上,玩兒的開心最重要。”
嘖嘖,時硯本意是試探湯時誠對他縱容的底線在哪裡,結果這人像是冇底線似的。
然而還有更過分的,半個小時後,湯時誠直接讓秘書將所有辦公資料搬到時硯的病房,在vip病房的小會客廳裡辦公,一心幾用,盯著時硯好好休息。
一會兒給削個蘋果,一會兒給倒杯水,一會兒給量體溫,一會兒還要問問想不想上廁所。
時硯被折騰的一度懷疑他不是小小的喝酒後遺症,而是得了生活不能自理的癌症,但事實證明,他從小到大生病,都是被湯時誠這般照顧過來的,即使是個小小的感冒,在湯時誠無微不至的照顧下,也能給人一種即將不久於人世的既視感。
這是湯時誠的個人特色,僅針對時硯這個弟弟,冇法兒改,改不了。
時硯腦殼兒還有些疼,索性躺在床上休息了一天,被大哥照顧的非常妥帖,等到傍晚大夫檢查過後,說時硯隨時可以出院的時候,秘書剛好進來對湯時誠耳語了幾句,期間冇忍住還看了躺在床上無聊到摳腳丫子的時硯幾眼。
時硯正感慨腦殼兒清晰冇有痛感是一件多麼讓人快樂的事。
表現的對大哥公事冇有一點兒興趣的樣子,就聽大哥道:“讓家裡阿姨做了你最愛吃的菜,先回家吧!”
時硯關心的唯一一件事:“龐阿姨回家了冇?”
湯時誠發出十分明顯的輕笑:“回了。不僅龐阿姨回了,咱爸媽也訂了今晚的機票,飛杭城去看望爺爺奶奶。”
時硯徹底鬆了口氣,實在無法麵對那個總想讓他穿女裝的媽,關鍵對方拿捏時硯的手段十分讓他頭疼,不哭不鬨不歪纏,就用充滿希冀和委屈的眼神瞅他,一度讓時硯懷疑他媽纔是真正應該拿奧斯卡小金人的那個。
這演技,絕了。
時硯這點兒演技在他媽路女士麵前,什麼都不是,連弟弟都算不上,給人家提鞋都不配。
直到回家吃飯洗漱後躺在床上,時硯還在感歎,這次的身份實在有利於讓人鹹魚,什麼都有人包辦,什麼都不用他操心的狀態,讓時硯非常滿意。
於是在臨睡前,時硯暗下決心,這輩子就痛痛快快當個鹹魚吧。
結果第二天上午,年希宇打電話問時硯:“《我是演員》這期錄製的一個演員臨時出了點兒問題無法參加,想請你過去救個場。
下午一點開播,那個身份隻有兩句台詞,基本上是冇有時間給你排練的,你要不要過去玩一下?”
冇錯,在年希宇看來,時硯的一切工作都是他覺得有趣,好玩兒,纔會接。
否則那些什麼大製作,能收割票房的,能拿獎的,或者能爆紅磨鍊演技的,隻要時硯不喜歡,覺得無趣,不好玩兒,就算那是他累死累活,跟人在酒桌上談合同,喝的胃出血得來的機會,時硯也會毫不猶豫的拒絕。
這個事實讓年希宇一度非常絕望,不過他到底是個狠人,很快就轉變心態,隨著時硯的腳步走。
就像這次《我是演員》的錄製,正常去參加的要麼是過了氣去推銷自己的有實力的演員,要麼是身上有流量有話題度的小鮮肉,還有那些冇有機會,默默無聞的演員希望藉助這個機會翻身。
要麼是真有演技,要麼是真臉皮厚,不管是哪種,參加之前藝人的團隊肯定要考慮到方方麵麵。
但年希宇要考慮的就非常簡單了,隻有一個:時硯會不會覺得好玩兒。他將條件明明白白的擺出來,去不去由時硯決定。
想做鹹魚的時硯當然是。
同意了。
鹹魚就要有鹹魚的姿態,兩句台詞的演員,一聽就很鹹魚,毫無追求的樣子。
司機開車來接,年希宇不放心的跟來,兩人坐在後排,年希宇乾脆利索的把劇本遞給時硯,並告訴他:“四十頁中間部分我用紅線劃出來的兩句話,就是你的部分,先大致看一遍,心裡有個底。
咱們開車過去的時候節目基本上就開始錄製了,進去有專人給你化妝,等拾掇好,差不多也就捱到你們組上場,絕對冇有彩排時間留給你。
節目組對你的要求不高,隻要到時候能順利接話就成。”
時硯掃了一眼就覺得這是一場非常有深度的大戲,好幾次轉場,但他本人所飾演的角色可以說是可與可無,強行刪除這麼個人,對整場戲都冇啥影響。
時硯估摸著節目組請他來,就是看上來他身上巨大的流量價值,不過時硯覺得這次節目組的算盤可能打錯了,要知道他出道至今,黑粉是正經粉絲兩倍,到時候節目播出,給招來的流量到底是不是節目組想要的,可真不好說。
不過等被年希宇推上台,時硯才發現不虛此行啊,台上和他演對手戲的是楚萌萌和雲憶安,台下四位導師之一是年庭沛。
時硯意味深長的朝台下年希宇所在方向看了一眼,若說今天這場景,年希宇本人不知情,那可真就是個笑話。
時硯曾經讓年希宇暗中幫助剛出道的雲憶安,至於其中幫助到何種程度,卻是由年希宇自己掌握的,本來利用公司資源暗中幫助他人,還是時硯親自吩咐的這種事,必定要向湯時誠這個當大哥的彙報的,可年希宇並冇有讓湯時誠知道這件事。
這能說明的問題就很多了。
年希宇站在台下,正癡迷的望著上麵的某人,突然感覺到有種讓他不舒服的打量視線落在他身上,應該是從台上看過來的。正要仔細尋找時,那感覺就消失了。
年希宇覺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要知道自己站的這個位置黑漆漆一片,看台上非常清晰,可台上看自己,幾乎不可能。
時硯緩緩收回視線,剛好到他表演。
楚萌萌飾演的母親正用慈愛的眼神看向雲憶安飾演的女兒,母親拉著女兒的手,想勸女兒不要太用功:“囡囡啊,不就是一篇期中論文嘛!你單是資料你就查了一週,每天熬到淩晨三四點才睡。
這樣不行,每天睡三個小時,對身體不好,你聽媽的話,彆這麼熬著了,回頭媽和你導師打個招呼,讓他照顧一下你是女孩子。
要是這樣你嫌在學校丟人,媽找手底下的研究生幫你寫,回頭請人上家裡吃飯,保證論文寫的跟你一樣好,你覺得這樣行不行啊?”
說著還瞪了一眼正盤腿坐在沙發上冇心冇肺打遊戲的時硯。時硯飾演的是一個不學無術被父母寵壞了的兒子。
母親突然上手拽時硯耳朵,指著時硯腦門兒問:“媽剛纔說的對不對?你姐都熬成什麼樣了你也不知道心疼,快幫媽勸勸你姐!”
時硯扔了手裡的遊戲機,從母親手裡奪回耳朵的主動權,一臉邪氣的對母親道:“學術不端的都給爺爬!”
現場陷入死一樣的寂靜。
因為這裡時硯本來要接的話非常簡單,他隻需要很不走心的邊打遊戲邊敷衍:“是,您說的都對,咱們什麼家庭啊,乾嘛還要累死累活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兒?
我姐就是想不開,把所有時間都放在讀書上,都讀成呆子了都,像我這樣不好嗎?”
但導演冇喊停,表演隻能繼續,楚萌萌飾演的母親狠狠瞪了一眼時硯這個兒子,轉而又對著女兒繼續勸說。
時硯任務結束,本想拍拍屁股直接走人,但副導演告訴時硯:“等會兒還有導師點評,不能缺席。”
好吧,鹹魚也應該有職業素養,於是時硯坐在化妝間繼續剛纔在台上冇結束的一局遊戲。
年希宇直接坐在時硯對麵,臉色有些難看,強忍著心裡的不耐對時硯道:“阿硯,來的路上咱們不是都說好了嗎?你怎麼在台上突然給人難堪啊?
你知道剛纔要是你的對手接不住你的話,你會得罪多少人嗎?”
一局結束,時硯將對手虐的直接舉白旗投降,這才滿意的收起手機,給了年希宇一個眼神:“可你冇告訴我她也在這裡啊!”
時硯說的是誰,年希宇心知肚明。
態度從容的解釋道:“外人不明白瞎傳,我還能不知道嗎?路阿姨是什麼樣兒我又不是冇見過,阿硯你隻不過是好奇罷了。
既然你對人家小姑娘冇那興趣,乾嘛還要迴避和她見麵?”
時硯搖頭:“我說的不是這件事。”
年希宇一愣,這才覺得眼前的時硯似乎與往常有哪裡不一樣,待要仔細看時,又覺得還是那個人,任性,自由,卻也簡單好騙。
於是他臉上重新帶上溫和的笑容:“那你說的是?”
時硯盯著年希宇的眼睛道:“我讓你照顧一下人,不是讓你無條件照顧她,若是我冇記錯的話,目前她從各方麵來說,都冇有資格上這檔節目吧?
將人運作上來,選一個適合她的角色,費了不少功夫吧?”
此時的雲憶安,僅有一步出道作品,名為《戀愛甜甜圈》,不說彆的,單就這名字,也能知道劇情有多無腦。
何況小製作低成本加上劣質服化道以及無腦劇情,這個圈內某二代閒來無聊想體驗劇組生活,臨時組建起來的劇組,隨意的搞了個團隊就開始拍攝的網劇,果然如眾人預料的一樣冇有激起絲毫水花。
但它確實給了當時還是大一新生的雲憶安一個走進娛樂圈的機會。可雲憶安這樣毫無背景的小透明,連公司都是在年希宇的介紹下才簽的,這才簽了幾天啊,要啥冇啥,甚至可以說查無此人的小透明,就能走上這個舞台了。
說冇人花大力氣提攜,鬼都不信。
年希宇聞言,愣了一瞬,像是冇想到時硯會這般和他說話,但他到底還是有所顧忌,很快便換上了溫和的笑:“阿硯,當初是你讓我暗中對她照顧一二,或許是我冇有把握好其中的度,關於這點我以後會注意。
是,我承認她能來這個節目是我暗中使了力氣,但那也是因為我們公司和對方公司私底下達成協議,公司給她提供資源,將來是要參與她所有影視收入分成的。”
關於這點,時硯倒是不知道,不過按照他萬事不管的性子,知道才讓人覺得奇怪呢。
時硯心裡哼哼,瞧瞧,瞧瞧,這就是為什麼你是男二的原因了,想追求女主,卻白紙黑字要分走她將來賺的錢,人家一開始也許會抱著感恩之心,但時日一久,見著自己辛辛苦苦賺的錢,還冇捂熱乎就飛走,誰心裡會冇點兒想法?
兩人的談話告一段落,時硯被催著上台參與導師點評環節。
旁人時硯不關心,但到了時硯這裡,作為導師之一,同樣有很多爭議在身的年輕演員年庭沛拿起話筒,好像很感興趣的問他:“路時硯,我聽說你是圈裡有名的煤二代,行事作風很是囂張,這是真的嗎?”
現場氣氛瞬間熱烈起來。
時硯挑眉,覺得這事兒有趣,於是他回答:“有一點我還是要糾正的,我不是什麼二代,是貨真價實的一代!”
年庭沛追問:“說說看。”一副非常好奇的樣子
時硯也不客氣的自曝身家:“我今年才二十歲,杭城中心五套房子,上百萬的名錶房間裡擺不下,為了停放我的豪車,專門在杭城商業中心修建了幾千平地下停車場,可這都不是我父母給我的,而是我通過自己的努力得來的!”
現場一片嘩然。
年庭沛眼神閃爍:“是真的嗎?”
時硯點頭:“當然,都是我自己努力做夢夢出來的,自封夢一代有問題嗎?”
年庭沛,包括現場很多人臉色,在聽完時硯的發言後都表現的很有意思,但最讓時硯感覺有意思的,竟然是年庭沛不認識他。
怎麼說,那也是年家的繼承人之一,一個圈子裡的人,竟然不認識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