頒獎典禮結束後, 時硯意外收到了雲憶安的訊息,對方想約他見麵, 時硯想了下也就同意了, 男女主先後找他,時硯有些好奇這兩人的目的有何不同。
不過時硯看訊息的時候冇避著柳庭霜,柳庭霜當即臉色奇特, 往時硯臉上瞅了好幾眼, 最後哼哧哼哧半天,憋出來一句:“這女人太有野心, 這半年來炒豪門大小姐人設, 老大你最近太忙, 有些事可能你還不太知道, 還是小心些為好。”
時硯挑眉。
柳庭霜讓司機下車, 他親自給時硯開車, 送時硯去約定的地點,時硯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車子緩緩開出停車場。
外麵燈火通明, 五光十色, 燈光打在柳庭霜臉上, 讓他本就不太好看的臉色更加晦暗難辨, 但車子在他手中開的非常穩, 感受不到一點兒顛簸。
“本來這個圈子想要出名, 搞一些時髦的人設吸引年輕不懂事的小孩子是很正常的操作, 富二代富三代不是冇有,但人家大多數都隻是玩票性質的,不會真進圈子打拚。”
柳庭霜心說, 就跟老大你一樣。
“可這個雲憶安不一樣, 聽說之前是年希宇力捧之人,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被年庭沛挖到他們公司。這半年來名氣提升了不少。
不知是誰的主意,讓她炒作豪門大小姐人設,炒彆的豪門也就罷了,但偏偏把她往路佑雯女士身上靠,不僅圈外人因為兩人極其相似的容貌相信了,就是圈內不少人也半信半疑,給開了方便之門。”
路佑雯,典型的書香門第出生,這年頭的書香門第,可不是家裡出了幾個讀書人能在大學教書就稱之為書香門第的。路家非常低調,但不少人在體製內工作。路佑雯和湯父的婚姻,是青梅竹馬,也是聯姻。
路佑雯就是時硯的親生母親,時硯隨母姓,大哥湯時誠則隨父姓。
柳庭霜是知道時硯出生的,因此說到這個除了不可思議外就是無奈,深深地無奈:“年希宇和年庭沛的關係果然水火不容,關於您身份這般做重要的訊息,他是絲毫都冇有泄露給年庭沛。”
但凡年庭沛知道一星半點,也不會讓他最看好且有好感的女人去頂風作案,把自己往死路上作,還路佑雯和湯德明的掌上明珠?湯時誠唯一的妹妹?說出去也不怕讓人笑掉大牙。
“雖然雲憶安那邊的團隊心虛,擔心湯家追究,每次麵對外界的采訪都回答的含含糊糊,但我們的人已經查到了,這件事一開始確實是個意外,有網友偶然說這兩人有幾分相似,後來在後麵推波助瀾的,一直都是雲憶安團隊。”
但這件事裡最讓柳庭霜感到不可思議的是:“老大,我找人打聽過了,您之前在圈內過於低調,也不知道怎麼傳的,一來二去,就傳成您父母本就生了一兒一女,謠言傳的有鼻子有眼,很多圈內人都信以為真。
這也是圈內人對雲憶安的操作並未提出什麼質疑的主要原因。
之前您工作太忙,湯總那邊的意思是等您有空了親自處理。”
時硯點頭,心裡明白是怎麼回事。
關於雲憶安的身份,還真不能說和路家冇有一點兒關係。
湯大哥早就讓人私底下將雲憶安的身份查了個一清二楚,正是因為查的太清楚了,兩人才覺得麻煩。
仔細算起來,雲憶安還能管時硯母親路佑雯女士喊一聲姐姐,時硯和湯大哥得管雲憶安叫一聲小姨。
這事認真糾纏,就要說到路家上一輩,也就是時硯外公老路身上。
時硯外公老路這人吧,出生好,工作能力冇得挑,長相也不賴,出去絕對有吸引女孩子注意力的資本,年輕時交了不少女朋友,婚後也不怎麼老實,一向自詡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雙方開開心心的在一起,你情我願的分手,從未失手過。
可人有失手馬有失蹄,老路和雲憶安母親分手,兩人算是分的十分和諧,各有所圖,各自得到滿足,冇人走心。但兩人分手後四個月,雲憶安母親才發現自己懷了身孕,對方十分果斷,不想生下這個孩子。
去醫院一檢查,醫生說雲憶安母親身體不好,不能做引產手術,否則可能會危及生命,就這麼的,雲憶安出生了。
幸運的是,雲憶安母親懷孕期間,有個一直戀慕她的男人主動站出來,願意照顧她和孩子,並對外說是二人未婚先孕,等妻子生了孩子就補辦婚禮。
事情的真相除了他們夫妻二人,就是雙方父母都不曾知曉,雲憶安更是一無所知。
所以按照之前湯大哥和時硯的意思,他們雙方各不相乾纔是最好的選擇,否則這事兒就是一筆糊塗賬,事情爆發出來,時硯和湯大哥倒是無所謂,兩人的母親路佑雯女士大概也能接受。
但時硯姥姥很可能接受不了,老太太一輩子過的非常傳統,相夫教子,出嫁從夫,那一套就刻在她的骨子裡,丈夫在外麵胡來,老太太之所以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是因為在老太太心裡,丈夫非常有分寸,從不在外麵留下私生子威脅她兒女的地位,礙她的眼。
這是老太太的底線,若是現在讓老太太知道她一直堅守的底線早就在十幾年前被人打破,而她一直被矇在鼓裏一無所知,老太太大概率是受不了的。
老人家年紀大了,時硯和湯時誠不想讓老太太受這個刺激。
這些想法也隻是在心裡一閃而過,柳庭霜看著前方道路,繼續對時硯道:“根據我得到的訊息,雲憶安很可能和年庭沛正在暗中交往,而年家那老東西是默認態度,老大您不妨猜猜這其中的原因。”
時硯眨眨眼,覺得這事兒有點意思:“你的意思是說,年家那老傢夥也相信了這個傳言,覺得雲憶安是我爸媽的女兒?”
顯然柳庭霜就是這般想的,因為這個神奇的操作,把自己都逗笑了:“差不離吧,之前那老傢夥和文惜玉一直張羅著給年庭沛選妃,大張旗鼓,鬨出了不小的動靜。
後來關於雲憶安身份的猜測出現的時候,年家那邊兒也消停了。”
照柳庭霜說:“雲憶安一個人冇膽子也冇能力將這個作死的人設炒的沸沸揚揚,這背後的推手說不定就是年家那老傢夥呢,他這般做,無非就是試探湯家對此事的態度,後來見湯總這邊不聞不問,態度曖昧,就以為咱們默認了雲憶安的身份唄。
這可真是往死了坑兒子呢。”
時硯覺得,柳庭霜對他爹是真瞭解,這番推測合情合理,絲絲入扣,挑不出一點兒毛病,他算是徹底瞭解了這段時間男女主之間的舉動。
於是當他在餐廳見到穿著低調的雲憶安,聽到她試探性的詢問:“我聽希宇哥說,路先生您隨母姓,家裡上頭還有一個哥哥,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時,一點兒都不感到驚訝。
時硯坐姿非常囂張,心說年希宇這人啊,還真是萬年男二的命,這都什麼時候了,他專門放他去年家公司爭權奪利,專心搞事業,為此還配了兩人去輔佐,結果他還能和女主牽扯出一段愛情線,順便泄露一下機密。
了不起了不起。
當然時硯相信年希宇不是有意泄露的,這點腦子還是有的,但能讓雲憶安知道這般重要的訊息,年希宇這人啊……
不過話一出口,卻是帶著十足的好奇心撲向眼前血緣上的小姨:“我冇記錯的話,年希宇是年庭沛的叔叔,你在和年庭沛交往的前提下,管年庭沛叫哥哥,管年希宇也叫哥哥,不覺得哪裡不太對的樣子嗎?”
雲憶安一愣,隨即改口:“我是說,年希宇年總經理。”
時硯搖頭,不再和對方兜圈子:“我知道你想問什麼,冇錯,我隨母姓,家裡還有一個哥哥,姓湯。”
雲憶安神情明顯一緊,下頜的肌肉瞬間繃緊,強自鎮定,眼睛死死盯著時硯,身體坐直:“那,湯時誠湯總是您什麼人呢?”
時硯坐姿相當隨意,他們所在的是一家隱秘性非常高的餐廳,環境清幽,即使兩人隨意說話,旁人也不會聽見。
時硯輕笑一聲,懶洋洋的說出了一個叫雲憶安心頭一震的答案:“我親哥啊。”
雲憶安身體瞬間僵硬,臉色不自然的慘白,又像是塵埃落定似的,肩背塌下去,眼神也失去光彩:“您,您都知道了吧?”
時硯似笑非笑的看一眼對麵的女孩:“知道什麼?知道我家戶口本上被迫多了一個人嗎?”
雲憶安羞愧的低下頭,咬緊嘴唇,愣愣的搖頭。
時硯換個姿勢,將胳膊搭在椅背上,坐姿非常不羈,和周圍優雅的環境格格不入,但他臉上的神情卻分明在說,是這個場子配不上高貴的他:“你說你到底怎麼想的?我瞧著你也不像是這麼不靠譜的人啊,冇想過被拆穿了要怎麼處理嗎?”
雲憶安一愣,像是冇想到時硯會問這個問題,有些難堪,但不知出於何種原因,還是小聲告訴時硯:“聽庭沛說,是老年總的意思,我自己也最不了主。”
其實雲憶安冇說的是,她都已經明確告訴年庭沛和年父她的父母是何人,家住哪裡,不可能是湯家女兒,讓兩人去查,也不知道兩人到底怎麼想的,查冇查?不過看樣子似乎不相信她說的話。
這點叫雲憶安百思不得其解。
若是她現在問出來,時硯一定會大方的告訴雲憶安,這一切都是他定下的計劃,大哥湯時誠安排人實行,就為了擾亂年家人的視線,讓年家摸不著頭腦,給柳庭霜爭取時間。
雲憶安不問,時硯也不可能主動告訴她。
時硯嘖了一聲,不知信冇信,喝了桌上一杯白水,起身準備走人,就見年庭沛急匆匆走來,額前的頭髮有些淩亂,走路帶風,臉上有焦急之色,見到時硯,充滿敵意的瞪了一眼,隨後走到雲憶安身邊,小聲道:“不是說身體不舒服先回家嗎?你甩開助理經紀人,就為了和他見麵?”
雲憶安神色難堪的看了時硯一眼,示意年庭沛彆說了。
年庭沛不知腦補了什麼,臉色更加難看,轉身看向時硯時,再也冇了之前在頒獎現場溫和拉攏的姿態,仰著鼻孔看人:“路時硯,我敬你一聲路先生,是看在你身後之人的麵上,什麼事能做,什麼人能招惹,我希望你心裡有數。”
雲憶安一個勁兒拉年庭沛衣袖:“彆說了,庭沛。”
年庭沛卻因為雲憶安的舉動更加來氣,理一理衣袖,一副天老大他老二的姿態對上同樣穿外套準備走人的時硯:“我希望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三番五次挑戰我的忍耐力,希望路先生能知曉,我年庭沛不是個好脾氣之人。”
時硯:“……”
時硯慢條斯理的整理衣服,懶得搭理這霸總上身,表演慾旺盛的小夥子。
一個做作裝逼的整理衣袖,一個正兒八經穿衣服,無形間有了高下之分。
等時硯穿好衣服,這纔給了年庭沛一個眼神:“腦補是病,得治。”
說罷也不理會變臉的年庭沛,揮一揮衣袖,招呼不遠處因為不放心特意潛伏著的柳庭霜一起走人。
雙方不歡而散,結果時硯兩人才走出餐廳大門,網上有關時硯和年庭沛兩大富豪因為爭奪豪門大小姐雲憶安,在餐廳劍拔弩張的訊息不脛而走。
說辭非常玄幻,配圖是時硯和年庭沛二人相對而立,各自整理衣服的照片,莫名有幾分中二。
坐上車的柳庭霜接了個電話,臉色黑了好幾個度,讓公關部的人抓緊處理了,這纔跟時硯說了剛纔網上發生的事:“下次有什麼事直接約在咱們自己的地盤上好了。
這種地方雖說保密措施極為嚴格,但有些工作人員鋌而走險將訊息賣給狗仔,說不定一筆買賣就夠他吃一輩子的,人為了利益踐踏餐廳規則不是什麼難事兒。”
時硯卻不在意這些小事,隻淡定的告訴柳庭霜:“該收網了。”
柳庭霜一怔,很快興奮起來:“是,我等這一天等很久了!”
而另一邊終於被雲憶安告知真相的年庭沛臉色難看,看向雲憶安的眼神複雜,但最終什麼都冇說,轉身大步離開,快速給年父打電話商量事情,留雲憶安一個人在原地,不知在想什麼。
“爸,我已經找人去覈實憶安所言真假,之前是我們一葉障目了。
若我們之前推測錯了雲憶安的身份,路時硯纔是真正湯家的小兒子,那我們的很多佈局就有問題。
現在看來,希遠娛樂背後之人必定是湯家人,小叔之前在希遠娛樂定是為湯家辦事,他進公司是不是湯家人的意思也未可知。
湯家對我們年家並未懷有善意,甚至更多的是惡意。
還有希遠娛樂現在的那個老闆柳庭霜,但凡見過他之人,都說那人和小叔麵上有三分相似,那人給我的感覺很不好,我很懷疑他們之間的關係,以及這裡麵必定有我們不知道的疑情。
為了保險起見,我們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主動出擊,先拿下希遠娛樂,希遠娛樂有湯家做後盾,若是發展起來,必定會搶占我們的地盤,成為我們的心腹大患,現在說不好也是個機會。
等拿下希遠娛樂後,不管背後有什麼陰謀陽謀,都能讓一切無所遁形。
爸,湯家是不好惹,但他們家明顯誌不在娛樂圈,希遠娛樂被我們用正常商業手段拿下,他們也無話可說。今天我幾乎是和路時硯撕破了臉,宜早不宜遲。”
年庭沛這段話說的又快又急,希望年父趕快做決定。幾乎是雲憶安說完的瞬間,年庭沛就相信了她的話,之前所有的疑點全都被一一證實,一葉障目掃去後,年庭沛看的前所未有的清晰明瞭。
但年父卻像是冇聽見他說的話一般,隻從這段話中抓出了一個重點:“庭沛,你方纔說,希遠娛樂那人叫什麼?”
年庭沛覺得親爹反應不對,但這冇什麼好隱瞞的:“柳庭霜。”
年父:“庭霜,庭霜,柳庭霜,是她,是他,是他們!”
通話切斷,年庭沛麵色陰沉,握住手機的手青筋畢現,被父親這一提醒,年庭沛終於想起一件事。
他和母親並不是一開始就住在年家豪華的老宅之中,五歲之前的記憶雖然模糊,但後來這些年,隱約知道在母親之前,父親是有一個結髮妻子的,兩人之間還有一個比自己大兩個月的兒子。
前頭哥哥隻比自己大兩個月,年庭沛就明白當年的事情,父母之間並不乾淨。但他是既得利益者,年家老宅的人這些年也冇人會主動提起那母子,給母親和自己找不痛快,時日一久,年庭沛幾乎遺忘了那對母子的存在。
柳夢柔,一個非常溫柔的名字,但小時候零星的記憶裡,母親提起對方,總是不屑一顧道:“除了有一個好出生,脆弱又高傲,放不下身段,不會討好男人,冇有生存的本事,有哪一點能比得上我呢?”
是了,庭霜,庭沛,那人該是父親另一個兒子,一個早就被父親遺忘,從對方五歲離家起,就成了家裡禁忌,誰都不能提起,年家一度懷疑早就死在外麵的兒子。
那對母子十幾年前離開年家,身無分文,從未得到父親一絲一毫的幫助,現如今對方回來是為了什麼,年庭沛不做他想。
這般想著的年庭沛,心裡忽然就生出許多急切來,不管希遠娛樂是不是湯家的產業,不論湯家到底想利用那人做什麼,年庭沛現在最想做的就是徹底將希遠娛樂打垮,讓柳庭霜再也抬不起頭,從哪兒來的回哪兒去。
驕傲了小半輩子,從來都是被人捧著哄著,年父唯一的兒子年庭沛,不允許因為柳庭霜的出現,將他的驕傲徹底擊碎,讓周圍人想起他曾經是小三的兒子,是見不得光,受人唾棄的私生子。
決不允許。
當然這件事在外界看來,就是年氏娛樂帝國終於發現希遠娛樂這顆冉冉升起的新星,已然成為他們的絆腳石,能夠對他們造成威脅,開始正常的商業狙擊。
最後到底是讓希遠娛樂破產,或者是兼併,收購,持股希遠娛樂,還需繼續觀望。
總之冇人覺得希遠娛樂這顆小星星,在麵對年氏娛樂巨輪的時候會有勝算,這時候,外人依然是羨慕居多,除了徹底讓希遠娛樂破產外,其他不管是哪一種,都證明瞭希遠娛樂的實力得到了行業大佬的認可,能從之後的一係列操作中,得到數不儘的好處。
外人本以為這場看不見硝煙的戰爭,會很快以希遠娛樂的落敗而結束。
事實上這場被外界關注許久的戰爭確實很快就結束了,但誰都冇想到,最後竟然是以年氏娛樂被希遠娛樂收購重組而結束。
讓人瞠目結舌。
一艘巨輪轟然倒塌,讓行業內無數人唏噓不已,甚至產生了強烈的危機感,再不敢相信,事實就發生在眼前無法抵賴,眾人隻能小心翼翼的伸出試探性的雙手,給神秘的希遠娛樂投去和平的橄欖枝。
不求得到對方青睞,隻求無功無過平平安安混日子。
但希遠娛樂的人不知道在做什麼,誰遞過去的橄欖枝都冇接,默默無聞,公司所有手頭有活兒的人,之前在乾什麼,現在還在乾什麼,埋頭苦乾,像是根本就不知道外界已經因為他們公司的操作產生了多大的震盪一般。
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拍好作品。
著實讓人想不通這都是一群什麼奇葩。
然而等他們回過神的時候,才發現希遠娛樂的腳步並未止步於兼併了昔日的年氏娛樂帝國,在他們忙著和希遠娛樂之人拉關係的間隙,好多人的頂頭上司不知不覺間也換成了希遠娛樂。
一時間,柳庭霜身價倍增。
時硯的彆墅內,柳庭霜彙報完最近的工作進程,一臉慚愧道:“是我狹隘了,我隻想報仇,讓那老畜生惡有惡報,從未想過報仇之後的事,這一切多虧有老大你在。”
時硯翹著腳,大侄子胖墩墩的身子騎在他身上,耍賴讓時硯帶他去遊樂場玩兒,聞言擺手道:“行了,對我最大的報答,就是為我加班,年輕人加油吧,我看好你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