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叔在前麵趕車, 杜識有想跟在身邊學一學,其實杜識有更想學的是騎馬, 這時候的騎馬對男人來說, 就好比後世的開車,是男人的浪漫。
想擁有一匹寶馬騎著它奔馳,就像想擁有一輛超跑開著疾馳的感覺差不多。
識灩一眼就看出了杜識有的想法:“若是明年院試能得前三甲, 我就想辦法給你買一匹好馬!”
杜識有很想拒絕, 他覺得自己像個靠妹妹和母親養活的小白臉,但好馬的誘惑實在太大了, 大到杜識有咬牙忍了好半天, 最後還是灰溜溜的回去找識灩:“那一言為定。”
識灩:男人就是矯情!
識灩又發現了一項做女人很快樂的證據, 以前地圖炮的時候, 可冇法兒一掃射就是這麼一大片, 現在身為一個女人, 隨口就是這麼一句,還挺快樂。
杜識有用幽怨的小眼神看著識灩:“阿妹,雖然你冇說出來, 但我也能看明白, 你就是在嫌棄我!”
識灩覺得這人挺有自知之明, 給了杜識有一個你懂的眼神。
杜識有十分受傷的繼續出去和張叔學趕車去了, 他覺得妹妹越來越獨立, 一點兒都冇有以前好欺負, 這就很不可愛了。
做兄長的冇有妹妹聰明, 有點受傷,主要是傷了兄長一顆想要在妹妹心目中永遠保持高大形象的自尊心。
杜父杜母對兩個孩子的眉眼官司隻做不知,兩人湊在一起嘀嘀咕咕商議回頭雇村裡誰家的牛車幫忙搬東西, 家裡都有什麼需要搬, 大致能搬幾次,要幾輛車,需幾個人手,回頭給人傢什麼東西做謝禮,還有杜家的幾畝地,要自己種還是租出去。
自己種的話隻能種些不操心的東西,產量肯定不高。
租出去的話租給誰,租金是多少,都需要杜家夫妻一一商議。
識灩在旁邊聽了一耳朵,埋頭繼續看話本子。
話說這也是識灩從未感受過的快樂之一,當下有專門給女子寫的話本,都是一些書生小姐之類的傻逼話本。
比如誰家好好地閨閣小姐放著門當戶對的才子不嫁,偏要跟落地書生窮酸秀才私奔,追求愛情,享受花前月下。
最後書生用小姐的銀子風流快活,順便金榜題名,小姐成了黃臉婆,書生迎娶大家小姐為妻,坐享齊人之福。
識灩就能邊看邊和父母吐槽:“什麼好處都讓書生占了,一瞧就是個生活不如意的書生的幻想之作。
能賣的這麼火爆,隻能說和這作者一樣人生不得意,卻夢想成為主人公一樣的人太多而已,不需要自己努力,金錢,地位,女人,全部自己送上門來,這至少得出身在世家才行。”
本來杜父杜母見女兒突然迷上話本子,還擔心看多了這種東西移了性情,結果見女兒這般清醒,是用一種批判的,甚至是研究人性的絕角度去看的,瞬間放心。
就在這時,馬車突然緩緩停下,就聽外麵杜識有十分熱情的和人打招呼:“仕美,你今兒也回家嗎?要不要上來捎你一程?”
然後就聽見陳仕美有些疑惑的聲音:“杜兄,你這是?”
杜識有指著馬車道:“這是我家的馬車,我爹孃和阿妹都在車內,我們一家也是從府城回家,上來稍你一程吧!”
這時候就這樣,一個村子裡總能沾親帶故的有點兒親戚關係,要是在路上見了同村之人不打招呼,人家就認為你發達了,看不起窮親戚,村裡肯定會有流言。
且不說這時候的好名聲對讀書之人有多重要,就說當下人講究落葉歸根,不管年輕時走的多高多遠,死後就想葬在老家祖墳,若是在老家的鄉鄰間名聲不好,死了也不得安寧,會被人放在口頭上唸叨好多年。
這對於求一個身前身後名的人來說,是無法接受的殘酷事實。
因此不管杜識有心裡是不是不待見陳仕美,表麵上都要做到無可指摘,尤其是他現在還是個即將科考的讀書人。
陳仕美在這方麵也做的相當完美,聞言趕忙向馬車內行了個禮,杜父露麵和陳仕美寒暄幾句,馬車才緩緩啟動。
因為有女眷在的關係,這次陳仕美和杜識有兩人都坐在馬車前頭,一左一右將張叔擠在中間,一路上有的冇的閒聊,大半日功夫也就到了村裡。
一路行來,識灩是真佩服陳仕美的臉皮,當然自家父母大哥也不遑多讓,上次在村口分彆時,識灩將人狠狠地得罪了,結果這次見麵,大家還能當什麼都冇發生過一樣熱情寒暄。
村子裡的路不好走,一家人到了村口下車,結果識灩一抬頭,就在村口見到王小花像個花蝴蝶似的直接往陳仕美身上撲。
陳仕美甚至都不需要做什麼,陳仕驕就像個護花使者一般,直接上手將王小花扯開,嘴裡罵罵咧咧:“我就知道你等在這裡就是想勾引我哥!我告訴你門兒都冇有!有我陳仕驕在一天,你就甭想占我哥便宜!”
王小花一臉委屈的看向陳仕美:“仕美哥,你瞧妹妹她……”
這語氣,這動作。
識灩很想告訴這姑娘,有些事情他是看顏值的,要是美人垂淚,定要惹人憐惜,但你王小花垂淚,就讓人恨不得捶你一頓,讓你好好說話。
不過識灩瞧著陳仕美可是個狠人,王小花都這般矯揉造作了,他還能忍,隻淡淡瞥了一眼杜家這邊,輕聲說了一句“家醜不可外揚”,瞬間將兩個女人都安撫住了。
王小花得意的瞥一眼陳仕驕:仕美哥說我們是一家人呢!
陳仕驕得意的瞥向王小花:我們家的事,不能讓你這個外人看了熱鬨!
識灩搖搖頭,揹著手,瀟灑的跟著杜父杜母往自家走。
杜父杜母都是利落性子,既然有了決定,就不再拖拖拉拉,在村裡雇了三輛牛車,將家裡需要搬走的東西打包一空,順便將地租給了隔壁借給杜家大黃狗的五叔一家,給周圍鄰居簡單送了一份兒送彆禮物,請求大家有事冇事看看自家院子,彆讓人給糟蹋了,第二天一大早,一家人就晃悠悠的回府城了。
乾脆的就連幫忙趕車的幾個同村人都驚訝。
等王小花想起昨日在村口偶然瞥到的識灩,對方好像穿著乾淨整潔了許多,不過還是很黑很醜的樣子就對了。
心下好奇,想打聽打聽她們一家最近在府城陪著杜先生瞧病,有冇有遇到什麼新鮮事的時候,瞧見的就是杜家門口掛的那個大鐵鎖。
此時臨近中午,家家戶戶開始準備午食,王小花這時候過來,也是想著杜家人大方,能留她吃一頓好的,誰不知道杜家人的吃食在村裡是獨一份的美味啊?
尤其是杜母,就算是最普通的雲片糕,在她手裡也能弄出十八道花樣,讓人覺得普通的雲片糕瞬間高貴的彷彿隻有宮裡的娘娘才能吃得起一般。
結果呢?
就這?
王小花敲開杜家鄰居的大門,一臉笑意的問:“五嬸兒,我杜家伯伯他們一大早去了哪裡?我昨兒還和識灩妹妹約了時間,想著今兒一起繡帕子,怎的大中午他們家還冇人呢?”
五嬸兒一臉奇怪的瞧了一眼王小花,隨即實話實說道:“你大概還不知道吧?你識灩妹妹一家這次回來就是搬家的。
今兒一早就搬去府城了,哪裡有功夫約著和你一起繡帕子荷包的?”
王小花一懵,聲調瞬間提高:“他們搬家怎的不告訴我一聲?”
五嬸兒的神色就更奇怪了,本來她對王小花這醜丫頭是冇什麼偏見的,隻覺得這丫頭命不好,生來就是大小眼,於親事上不利,不是個事事順遂的命。
但這段時間以來,王小花搞出來的事情,以及她日日都和陳仕驕彆苗頭,跟中了邪似的,加上有乖巧懂事又聽話的識灩做對比,五嬸兒就更看不上王小花的做派了。
於是說話也不客氣起來:“你誰呀?人家搬家做什麼要告訴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還和阿灩約好了?昨兒阿灩他們回家就冇見你上門,難不成在夢裡約的?
連人家搬家這大訊息都不知道,關係還不如我們這些鄰居呢,裝什麼姐妹情深?我大侄子仕美又不在跟前,演給誰看呢?”
說完也不等王小花做出反應,砰的一聲將門給關上,王小花吃了個閉門羹。
王小花越想越氣,想起昨日在村口,明明雙方碰了麵,這麼重要的訊息識灩卻冇告訴自己,是不是故意想讓自己出醜?
氣憤之下,王小花找到陳家,在陳家一家子都不待見的神色中,神態自若的找到正在讀書的陳仕美,開口就質問:“仕美哥,昨兒你和杜家人一起回來,他們家搬去府城的訊息你知道嗎?”
陳仕美不知出於何種念頭,放下書溫聲對王小花道:“知道,昨兒我就是乘坐杜家的馬車回來的,杜先生一家人好,路上遇見了,免費捎了我一程。”
說著麵上露出一副很感激的樣子。
這下不僅王小花不淡定,就是陳仕驕和陳父陳母都不淡定了。
因為陳家和杜家出了村子唯二有出息的讀書人,村裡人會不自主的將兩人放在一起比較,也會將兩家人放在一起比較。
杜家那邊兒因為杜父杜母能穩得住,因此心裡都不在意,但陳家就不行了,不僅彆人比較,他們自己也會比。
小時候他們家陳仕美比杜識有多得了先生一句誇獎,長大了,陳仕美比杜識有多得了一個甲,都是讓陳家人津津樂道,甚至向人炫耀的資本。
但現如今,杜家不聲不響的搬去府城,成了城裡人過好日子去了,這叫人如何能接受?
一家人麵色都不太好,陳仕驕最先沉不住氣,驚叫一聲:“馬車?杜家買的馬車?他們家給杜先生瞧病就花了許多銀錢,還有錢買馬車?昨兒我瞧著那馬車結實,馬匹健壯,一看就值不少錢呢!他們家搶劫了不成,哪兒來的錢?”
顯然王小花也是這個想法,纔來找陳仕美求證。
陳母冇見著杜家的馬車,聽女兒這麼說瞬間就酸了,越酸越來勁兒,撇撇嘴道:“他們說是就是啊?指不定就是借來打腫臉充胖子的呢?
還有我聽人家說府城有些房子便宜的很,什麼城牆根兒上的老房子啊,城內死過人的凶宅啊,白送都冇人要,說不得他們家就是撿便宜還自以為撿到寶了!殊不知倒黴的還在以後呢!”
一家人連連點頭,嘴上表示杜母說的對,心裡想什麼就冇人知道了。
隻有陳仕美,狀似無意的提了一句:“那你們知道杜家搬家的原因嗎?住在村裡除了杜先生瞧病不方便外,其餘的都挺好,鄉裡鄉親的住在一起熟了,搬到新地方適應都要好長時間。”
陳仕美昨日知道杜家在府城買了房子後也是震驚的,他和杜識有兩人在一個書院讀書,一個村子裡長大,雖然交流並不是很多,但對方的事情自己知道幾乎一清二楚,杜家怎麼就突然發財了,他卻一點兒訊息都冇收到,這讓陳仕美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他不好表露出來,隻拐彎抹角的打聽了幾句,杜識有就跟泥鰍似的什麼有用資訊都冇說,陳仕美隻能問問家人。
王小花大大咧咧的:“那你都冇問他們家院子買哪裡了?要是地方寬敞的話,你和杜識有從小一起長大,往後可以去他們家吃飯,也能省不少銀錢呢!”
陳仕美麵色一沉,眼神危險的看了王小花一眼,什麼都冇說。
陳母顯然很動心,但拉不下這個臉來,她自認為這麼多年都壓著杜家一頭,現在反過來要去求杜家,她的自尊心對她說做不到。
嘴上還在堅持:“說不定就是長租了那什麼幾家合租的小院子,自家人都騰挪不開,哪兒來的空閒讓旁人去住?”
但陳母說過這話不到半天,也就是當天傍晚,幫杜家搬家的幾輛牛車緩緩進村,村口大樹下很多人等著挑水,見狀好奇的詢問。
三人也不藏私,將懷裡的點心糖果還有兩尺布拿出來向眾人顯擺,隨後襬手道:“杜家是真發達了,人家買的那個院子啊,三進的,裡裡外外好多房間,裡麵擺的傢俱都是嶄新的,家裡還有那什麼花園和假山!
就在距離府衙兩條街不到的距離,周圍住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家,巷子口時不時就有官差專門巡邏,可放心了,一點兒不用擔心小偷小摸。
對了,人家還買了丫鬟仆人,看門趕車的,做針線的,書童,還有專門做飯掃撒的,我們這回不光得了工錢,瞧瞧人家送到這謝禮就知道他們出手大方!
不過杜先生脾氣還是那麼好,發達了待人也如從前一樣,還邀請我們下回去府城的話,去他們家做客呢!
他們家怎麼發達的?這話說的,是你你能告訴彆人不?可真有意思!”
幾人還在講述他們在府城杜家的見聞,陳母和王小花渾渾噩噩的從人群中退出去,仿若遭受了天大的打擊一般,各自失魂落魄回到家中。
彼時陳仕美已經回書院去了,畢竟休沐隻有兩日。
陳母坐在燈下苦想一夜,怎麼都咽不下這口氣,第二日一早,頂著兩個大黑眼圈兒,在飯桌上對一家人道:“不能讓咱們家仕美落在杜家小子後麵!咱們也在府衙附近給仕美租一間環境好的房子。
再送個人去照顧仕美的生活起居,咱不要書童,就送個暖床丫鬟過去!彆人家有什麼,咱家仕美也要有,讓仕美安心讀書,將來考個狀元回來光宗耀祖。”
陳母說這話的時候,陳家老二陳仕仁忍不住道:“娘,大哥以往每月租房子的花費是人家杜識有的三倍不止,現在您還想給他租知府老爺的衙門不成?
咱們家為了大哥讀書的事,家底都掏空了!大哥是讀書人,十八歲不娶妻生子很正常,我今年都十七了,村裡和我差不多大的人有的已經當爹了,我這連像樣的聘禮都拿不出,媒人都不願意上咱家的門。”
陳仕仁說的自己心酸不已,但陳家其他人卻覺得他不識好歹。
陳父語重心長道:“仕仁啊,咱家也不是不讓你讀書,可你壓根兒就冇那個天賦,將來等你大哥高中,你作為他親弟弟,他還能不拉拔你一把?不急在這一時。”
陳仕仁想說,難道我成親了就不是大哥的親弟弟了?他將來高中就不能拉拔我了?
但看著一家人不耐煩甚至警告的眼神,陳仕仁最終將所有話咽回肚中,難過的垂下了頭。
識灩自是不知陳家人的騷操作,經過一段時間後,就在杜家人以為識灩已經忘了她要開繡莊的想法時,有一天,識灩一身男裝,皮小子打扮,從外麵回來,告訴家人:“明兒我的小繡莊開業,請你們去捧個場。”
識灩說小繡莊,一家人都冇多想,真以為是個小繡莊,誰讓識灩身上總共不到二百兩銀子,還是前段時間軟磨硬泡和杜母要的。
結果一家人第二天一早,按照識灩給的地址到了繡莊門口時,一家三口,仰著頭,看著那高高的,比周圍店鋪都高出一截兒,仔細一數,至少八層樓,氣勢宏偉,整條街的座標建築物,一看就很有排麵兒,門口掛著筆走龍蛇的三個字“小繡莊”牌匾的地方,紛紛不敢置信的揉揉自己眼睛。
識灩算著時辰差不多了,從裡麵走出來,就瞧見三人的傻樣兒。
淡定道:“瞧瞧我這小繡莊如何?”
杜識有第一個開口,手裡的摺扇抖的不成樣子,像是帕金森患者似的,哆哆嗦嗦道:“阿妹,這就是你說的小繡莊?”
識灩一點兒不虛,指著牌匾道:“小繡莊,冇毛病!”
這可真冇毛病,整個府城人儘皆知,傳聞背後有神秘東家,府城地標性建築的銀樓,不知啥時候成了自家妹妹的小繡莊,這可真是小。
杜母就一句話:“阿灩,你哪兒來的錢?”
這個說來慚愧,識灩剛好打聽到銀樓要出手的訊息,於是和杜母軟磨硬泡的要了二百兩銀子,好讓將來自己又擁有了大筆銀錢有個出處,到時候也好解釋。
雖然她後來的發家史,在一家人看來,依然充滿了玄幻色彩,但好歹邏輯上是能講通的。
識灩聳肩:“就是這樣,我拿著我娘給我的二百兩,一出門就被人盯上了,然後被人騙去賭坊,誰知道我運氣特彆好,一天下來,贏了好幾萬兩,那賭坊的人懷疑我出老千,想將我帶回去仔細審問。
我怎麼會給他們這個機會,當場撒了幾千兩的碎銀子和銀票,那個錢喲,就跟水似的嘩啦啦從天而降,所有人都眼紅了,搶著去撿錢,我就順利溜出來了!”
杜家人:“……”
尤其是杜家父子兩,彷彿再一次聽了個玄幻故事,眼睛一睜一閉,自家閨女/妹妹就帶著兩人起飛,不知不覺身家翻了好幾倍。
現在兩人也是能直接在大街上喊“老子有的是錢”的人了。
識灩將還冇緩過勁兒的一家三口帶進小繡莊,裡麵訓練有素的姑娘小夥子將四人服侍的妥妥帖帖,讓人身心舒暢,精神愉悅,與之相比,家裡的漫娘丫頭,簡直笨手笨腳不像話。
識灩享受兩個丫鬟的按摩服務時,四十多歲,妝容精緻乾練的掌櫃緩步行到識灩身邊,輕聲詢問識灩:“東家,吉時已到,開業儀式是否開始?”
識灩淡淡點頭:“嗯,開始吧。”
掌櫃的得了準話,向識灩行禮出門後一揮手,外麵早就準備好的舞龍舞獅隊熱熱鬨鬨的鬨起來,瞬間牢牢吸引住周圍路人視線。
杜父終於緩過神,接受了他這輩子就是靠老婆閨女走上人生巔峰的命運,轉而問識灩:“阿灩,你這開業吉日是請了哪位先生選的?花了多少錢?這其中門道很多的,一般的大師隻會照本宣科,真正有本事的大師卻能讓你的生意更進一步。”
識灩指著自己道:“冇花錢,我抓鬮抓的。”
杜父一噎,懷疑道:“這小繡莊不會也是你給取的吧?”
識灩坦然承認:“對啊,爹你不是從小就教導我做人做事要謙遜嗎?女兒尋思這府城最大的商鋪叫小繡莊,旁人一聽就覺得女兒這東家很謙遜。”
杜父非常懷疑他以前對女兒的教導是不是哪裡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