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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想事成

識灩坐在廳中仔細思量, 按照劇情線來講,識灩在陳仕美中了舉人後嫁給了對方, 也就是今年這場鄉試之後。

識灩會選擇嫁給陳仕美的理由很多, 首先就是杜父病重,起不了床,大夫已經明確的表示過對方時日無多的事實。

和現實不同, 現實中在識灩的暗中操作下, 杜父活得健健康康。劇情中杜父臨終前唯一不放心的就是識灩這個乖巧聽話的女兒,想看著她出嫁。

其次則是當是杜識有院試因為種種原因落榜, 第二次重考之時, 又不幸落榜, 本身才華有, 但就是在考試的運氣上極差。

杜識有一心想高中, 讓家人過上好日子, 但兩次的倒黴經曆讓他很擔心他未有建樹,家人卻等不及了。

不管是病重的父親,還是即將十八歲的妹妹都等不及, 身為一個童生的杜識有, 能接觸到最好的妹夫人選就是陳仕美了。

再有就是杜母這邊將事情上報上去, 皇後讓人暗中調查了陳仕美的生平, 事無钜細, 仔仔細細的瞧了好幾遍, 最終同意了杜家的選擇。

在皇後看來, 隻要陳仕美不是個傻到家的,她就能暗中不動聲色的操作,讓陳仕美的仕途一帆風順。

陳仕美過的好了, 嫁給陳仕美的識灩自然是好的。

於是識灩的婚事, 在多放默認下自然的和陳仕美結合。可以說識灩婚事的最大保障來自於她本人壓根兒就不知道的皇後孃娘。

可皇後也冇想到,陳仕美二十歲鄉試,二十六歲正式通過會試,邁入太和殿大門,走進她的視線,她以為終於有機會親眼瞧瞧和女兒一起生兒育女之人時,就聽到訊息說,皇帝在太和殿上當場問陳仕美可有婚配。

陳仕美的回答是否定的。

於是皇帝當場給陳仕美和八公主賜下了婚事。

當時皇後的身體已然不好,纏綿病榻五六年,湯藥不斷,聽到這個訊息後一口血噴出,人直接暈了過去。

彼時識灩和杜識有已經在老家育有一兒一女,清醒後的皇後很快想明白事情的關鍵,既然錯誤已經鑄成,他們所有人都看錯了陳仕美的為人,但可以及時止損,這樣的男人不能要了。

既然八公主稀罕,就讓她拿走吧,就算八公主和陳仕美成親了又如何?皇後有的是辦法讓八公主守寡。

等陳仕美一命嗚呼後,想辦法穩住陳家村的人,擦亮眼睛給女兒再找一個好的也就是了。這天下三條腿的□□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多的是。

且為了避免陳仕美欺君的事情連累到識灩,皇後是不會讓陳仕美有妻兒的事情傳到外人耳裡的,於是想辦法為陳仕美暗中遮掩一二。

否則單憑一個普通的陳仕美,怎麼可能不漏風聲的隱瞞好幾年。

於是在皇後的眼皮子底下,陳仕美和八公主成了親。

且關於識灩是太子親姐姐的事實,皇後從未向太子透露過一分,因為皇後需要太子在皇帝麵前真實的展現出那份孺慕之情。

倘若讓太子知道當年的事實,就要牽扯到皇帝獨寵柳妃,幫著柳妃打壓其他妃嬪的事,也要牽扯到皇後聯合後宮其他妃嬪在之後的幾年,聯絡前朝大臣的同時,對付柳妃,最後讓皇帝在前頭“嫡皇子”去了的前提下,不得不麵對前朝後宮的壓力,立二皇子為太子的事。

而在太子的記憶裡,他出生後父皇母後的感情一直非常和睦,後宮安寧,朝堂上也冇有了驚心動魄的立儲風波,更加冇有什麼獨寵六宮的柳妃。

他是個在蜜罐子裡長大的孩子,聰明,正直,仁厚。

一旦知道這些事,勢必無法將真心疼愛他的皇帝和當年那個推皇後做擋箭牌的皇帝聯絡起來,更加無法真心實意的在皇帝麵前表現出孺慕之情。

皇後本有十足的信心處理好陳仕美的事,讓陳仕美在合適的時機,悄無聲息的消失,讓自己女兒快快樂樂的過完後半輩子。

結果讓很多人都冇想到的是,她突然病重,冇救過來,人直接冇了,連後事都冇來得及安排,太子自始至終也不知道識灩這個姐姐的存在。

皇後的病逝在皇後身邊親近之人看來根本是不可能之事,因為皇後雖然體虛,但真冇到危及生命的程度,再活二十年不成問題。

可在外麪人看來就非常正常,意料之中,畢竟她是個已經纏綿病榻五六年之久的人,許多人因為她的突然離世自亂陣腳。

她的勢力也遭到了敵對勢力的清洗,其中就包括暗中保護識灩的一支。杜母聽到訊息,為了保護識灩,主動切斷了和京城的所有聯絡。

於是陳仕美的事情再也隱瞞不住,杜識灩堅持上京城求一個明白,若事情為真,她要想辦法和陳仕美斷個乾淨,若事情不實,也好還陳仕美一個清白。

可惜她本人的想法是好的,但遇到的是兩個奇葩,那兩人為了在一起,思維和正常人不一樣,就讓她將命搭在了裡麵。

當然,識灩角度的劇本完全冇有這般詳細的內容,這些都是識灩本人根據點滴劇情推斷出來的。

也就是說,按照時間線算,皇後的身體今年就不行了,可依照皇後謹慎的性格和能力,不至於連自己的病情到了何種程度都無法掌握,以至於突然離世,全盤打亂了她的所有佈局。

那場五六年後,在外人眼裡非常正常的病逝,很可能存在什麼不為人知的隱患,識灩必須再去京城確定一下。

能悄無聲息搞死皇後的,天下也就那麼幾個人,一個巴掌都能數得過來,皇後死了,剛成年的太子勢必會慘遭打擊。

識灩在腦中對異常沉默,和小甲完全不是一個性格,局裡統一配發的係統道:“我記得,劇情裡偶爾提過一句,後來成為太子,當上皇帝之人是六皇子?”

係統的機械音在識灩腦海裡響起:“是的,組長。”

識灩繼續道:“我冇記錯的話,現如今的太子是二皇子?”

係統繼續機械點頭:“是的,組長。”

再具體的事情識灩就不清楚了,但現如今皇室幾個皇子公主倒也不是什麼秘密,稍加打聽就能知道。

識灩也不嫌棄這冰冷的機械音,繼續道:“根據劇情推測,柳妃進宮前,低位妃嬪生過幾個公主。皇帝在獨寵柳妃那些年,宮內冇有女人生過孩子。

直至皇後生了大皇子,皇帝迫於前朝壓力,又開始在後宮睡女人,孩子倒是生了幾個,大多在柳妃的手段下冇活下來。

期間隻有皇後生的二皇子,小妃嬪生的五公主,以及小貴人生的八公主活下來。

此後一直到柳妃病逝,皇宮恢複平靜,才逐漸有皇子公主活下來,對吧?”

係統卡頓了一下,像是在思考似的,過了兩秒纔回答識灩:“是的,組長。”

識灩自己也是當過皇帝,見識過宮廷爭鬥之人,覺得這裡裡麵可挖掘的資訊太多,他從中嗅到了不一樣的味道。

雖然京城之行勢在必行,但目前來說對杜家最重要的就是杜識有的鄉試。

鄉試的地點還是在府城貢院,杜識有經過一年努力,對自己學識更加有自信,唯一不相信的就是他的考試運。

臨考前,他什麼都不想要,隻對識灩提出一個要求:“阿妹啊,你最近到底有冇有幫哥哥求到那個幸運符?”

自然是有的,識灩原本以為經過上次的事,杜識有算是時來運轉,平安順遂了,冇想到臨近考試,他又一臉的衰相,一看就是要倒大黴的樣子。

識灩那被稱為江湖術士騙人把戲的幸運符又重出江湖,在杜家秀了一波兒存在感。

杜識有將幸運符慎重的塞進荷包放好後,原本忐忑不安的心才放回肚子裡,雄赳赳氣昂昂的踏入貢院,在杜家父母的期盼中參加鄉試。

識灩是丁點兒不著急,她自己參加過科舉,雖然朝代不同,但欣賞水平還是在的,她對杜識有的能力很信任,就算不能名列前茅,但上榜冇問題。

可杜家父母還是不安心,尤其是杜父振振有詞,說的很像那麼回事:“爹爹隻是個秀才,上次識有參加院試還能給些意見,但到了鄉試這一步,爹完全使不上力,心裡冇底,慌的很。”

於是杜母拉著杜父在這幾天之內,將周圍所有道觀寺廟都拜了一遍,各路神仙求了個遍,連送子娘娘和土地神月老都冇放過,一一送了香油錢。

夫妻二人回來時一副累慘了的樣子,杜母喝著茶慢悠悠道:“阿灩你冇瞧見,那土地廟裡人多的喲,轉個身都困難,娘和你爹要不是緊挨著,差點兒就要被擠散了。

我們本以為土地廟是有什麼法會呢,結果一打聽,全是家裡有考生的,不管哪路神仙,先拜了再說。”

識灩心說,這和病急亂投醫也差不了多少,再說臨時抱佛腳到底有冇有用,大家心裡一清二楚,隻不過求個心安而已。

識灩邊聽杜母說話,邊吩咐張嬸兒上菜,順便將手裡的話本翻到最後一頁,欣賞完又一個傻逼書生寫的傻逼故事,兀自將自己給逗樂了。

杜父瞧見識灩這淡定樣兒就奇怪:“阿灩,平日裡你哥於讀書上稍有鬆懈你就引經據典將他罵的麵紅耳赤羞愧不已。

怎的到了這時候,你反倒一點兒不急了。”

識灩合上書,慢悠悠的扶著杜母往飯桌邊走:“當然是我相信大哥啊!”

杜父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說了實話:“哎,爹也跟你透個底,上上次,大概五六年前吧,你大哥參加童生試,從縣試到府試,那是倒黴了一路,什麼喝水拉肚子,走路平地摔,就冇順利過。

上次院試也是,聽著就揪心的厲害。

原本爹是冇放在心上,次數一多,難免多擔憂幾分,你大哥於科考一事上,大約就是倒黴透頂的命……”

識灩給杜父用公筷夾了他愛吃的涼拌菜,淡定道:“我不是給他準備了幸運符嗎?還有何可擔憂的?”

本來隻有一點擔憂,被識灩這麼一說,想起那跟玩兒似的幸運符,夫妻二人更擔憂了。

不過兩人也冇擔憂多久,正吃飯呢,挺著大肚子的王小花拎著一籃子白麪饅頭就上識灩家來了。

閒著也是閒著,就當給杜父杜母轉移注意力了,識灩就讓張叔將人引進來。

這人的臉皮是真厚,之前鬨出了那樣的事,這會兒上識灩家來,表現的就跟之前什麼都冇發生過似的。

讓識灩不由想起一句話:隻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彆人。

王小花深得其中之精髓。

但這次瞧著,王小花顯然是成長了不少,至少學會了禮尚往來,還知道不能空手上杜家來,見著杜家人,說話也不直來直去,什麼都冇腦子往外說。

杜父杜母折騰了一天,不耐煩應付王小花,兩人吃完飯相協去休息,留下識灩和王小花在客廳相對而坐。

王小花摸著肚子對識灩道:“今兒家裡不忙,店裡有仕仁就夠了,我特意來找你說說話,其實我很早之前就想來找你了,隻是一直抽不開身。”

識灩冇說話,學會委婉的王小花讓她稍感訝異,不過也僅僅如此了,想聽聽她今日來所為何事。

“現在想想你當初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對的,可笑我被豬油蒙了心,看不清自己到底有幾斤幾兩,但凡不順著我心意的話都聽不進去,被家裡人和陳家人聯手糊弄,著實可笑。

我現在已經是個徹頭徹尾的笑話了,走在村裡,所有人都對我指指點點,說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竹籃打水一場空,我才知道在我洋洋得意之時,所有人都將我當個笑話一般看待。”

識灩算是看出來了,王小花就是想找人說說話,結果人緣不行,村裡的姑娘幾乎被她得罪光了,剩下一個識灩,還是塑料姐妹。

識灩翻開新一本話本,一心二用,安心當一個聽眾。

就聽王小花繼續道:“仕仁到了年紀想娶媳婦兒成家立業,陳家父母心裡隻有大兒子陳仕美,壓著手裡的銀錢不給置辦聘禮。

剛好遇到這麼一個機會,索性半推半就的應下,陳家那邊兒允諾,他娶了我就分家,還能得一筆分家費,順便將府城的鋪子給我們盤下來,讓我們夫妻二人做點小生意養活自己。

我和他也算是半斤八兩,湊在一起過日子,誰都不嫌棄誰,現在這樣就挺好的。”

識灩能聽出王小花是徹底對陳仕美死心了,現實就是這般殘酷,才短短一年時間,就讓不知天高地厚的王小花學會了麵對現實。

這樣也挺好。

王小花從籃子裡翻出一包零零碎碎的銀子,其中還有兩串銅錢,在桌子上嘩啦作響。

“我們手頭隻有這麼多,先還你這些,現在我們那間食肆生意還不錯,回頭有錢了慢慢還你”王小花道“還有,謝謝你阿灩,在我所遇見的人之中,你是唯一一個真心待我之人。”

識灩讓人包了一包點心讓王小花帶回去,就是正常親戚上門的禮節,意思很簡單,算是默認兩家往後可以重新走動。王小花很開心,扶著肚子紅了眼眶。

送走王小花,很快杜識有就從貢院出來了,杜父和張叔去貢院門口接的人,人回來的時候狼狽極了。

是被張叔背進門的,見到識灩,杜識有眼眶通紅,一手捏著裝了幸運符的荷包,一手握住識灩手臂,掙紮著說了一句:“阿妹,嗚嗚嗚,你這幸運符真是太有用了,大哥太感動了!”

說完人就暈了過去。

家裡一陣兵荒馬亂,識灩上前一瞧,不過是連累帶餓,精神突然放鬆,昏睡過去,等睡醒吃飽,自然無事。

但這話冇人信,大夫來瞧過,說了和識灩相差無幾的話,杜家夫妻才放心下。

杜父這纔想起問識灩:“阿灩,你何時學的診脈之術?”

識灩淡定的撒謊:“冇學,這不是每年家家戶戶的考生都差不多這情況嘛,聽多了也能瞧個一二。”

杜父本也不是疑問,聽女兒這般說,自然相信。

就歎氣對識灩道:“爹和張叔在貢院門口接到你大哥時,那場景太慘了。

人群中那麼多考生,爹一眼就瞧見了你大哥,無他,過於狼狽。腳步虛浮,扶著牆走路,臉色蠟黃,像是生了重病的樣子,太嚇人了。

估摸著你哥這次鄉試又不太平啊,這孩子到底是犯了哪路太歲,這運道著實讓人擔憂。”

一家人都猜到杜識有在貢院倒黴了,冇想到竟然會這般倒黴。

“嗨,這次有人挾私報複,在給貢院考生提供的饅頭裡投毒,彆的考場不清楚,我們那個考場好些個考生當場就不行了,直接倒地,幾乎冇有氣息。

被差役緊急抬出去,有人在我眼前倒下,有人從我眼前經過。

幸好我當時覺得口渴,不想直接吃能噎死人的饅頭,晚了一刻鐘才倖免於難。不過是真的嚇了一跳,現在想想,心跳的厲害。”

這也能解釋杜識有為何會被餓著了,鄉試的搜身檢查十分嚴格,會將考生帶的吃食掰成碎塊,防止夾帶,那檢查的差役手剛從人家鞋底摸過,又去掰吃食,杜識有受不了那樣,就決定直接在考場上買。

反正杜家不缺那幾個錢。

但發生了那樣的事,要真能吃得下考場的吃食,纔是心大。

杜識有看起來是真的受到了驚嚇,堅持著考完試,現在神色頹廢:“考試幾天外麵冇傳這訊息的話,應該是被封口了,但隨著考試結束,這訊息無論如何都瞞不住,鄉試出了這麼大的案子,不知會不會影響成績。”

杜識有真正想說的是,會不會影響一家人去京城居住,他還惦記著幫心大的妹妹瞧瞧京城小繡莊的生意呢,收入是府城的幾十倍,東家一年到頭不露麵,一聽就是要當冤大頭的節奏,杜識有不能忍。

杜父杜母也很擔心,鄉試出了人命案子,怎麼聽都是能上報刑部的大案,鄉試有所影響是在所難免之事。

這邊一家人纔在說話,那邊就聽張嬸兒回來說,陳家的陳仕美從貢院冇出來就暈倒了,這會兒正被衙門的人送到醫館躺著呢。

張嬸兒道:“現在街上都傳遍了,這次鄉試有人投毒,據說投毒那人和鄉試中某個考生有奪女之仇,對方高高在上,投毒之人平日裡根本就接觸不到對方,纔出此下策,買通了衙門裡做飯的一個廚子,頂替了對方的位置。”

張嬸兒憤憤:“呸,年紀輕輕的做什麼不好,仗著家裡有權有勢,強搶民女,這下遭報應了吧!自己倒黴便算了,還連累這麼多無辜之人,簡直可恨!”

衙門破案的效率很快,或者說,作案之人根本冇想著隱瞞,親眼見著搶奪他女兒之人倒下,痛快的承認了自己的過錯。

案子怎麼判的還不清楚,不過衙門為了安撫考生的心,發出公告,言說案子不會影響本次鄉試正常成績。

至於不正常的,估計隻能算他們倒黴。

杜識有鬆了口氣的同時,悄悄問識灩:“阿妹啊,哥這次特有自信,上榜肯定不成問題,咱家啥時候上京城見世麵去?”

杜識有其實是很期待京城之行的,長這般大還冇出過府城。

以前家裡條件不好,不敢想,還能壓抑天性,讓自己努力成熟穩重。現在吃喝不愁,人就越活越真實。

他私下裡做好了路線規劃,一家人慢慢走官道,不著急趕路,用大半年時間和家人遊山玩水到達京城,時間剛剛好。

識灩道:“等我說服了爹孃便可。”

與此同時,京城皇宮之中,皇後對大太監玉塵道:“你再說一遍,今兒陛下說了什麼?”

玉塵彎腰,態度恭謹,仔仔細細的將皇帝的話重複了一遍:“娘娘,陛下今兒在禦書房對幾位尚書大人道,想提前為八公主定下一門婚事,等八公主及笄後再行成婚。

還說八公主是陛下最疼愛的孩子,是他放在心尖兒上的明珠,定要為其仔細尋一個配得上八公主的良人,讓下麵的人不要隨意糊弄他。”

皇後麵色逐漸恢複鎮定,嘴裡的話讓大太監心尖兒直顫:“他這是還在惦記柳妃啊,將我最疼愛的五公主置於何地。”

又將我的阿灩置於何地?

提起那個人,大太監不由想起當年陛下獨寵柳妃時,對方因為皇後生下大皇子,後宮又有其他孩子誕生,而她本人不知是何原因,一直未有子嗣,便將八公主抱在膝下養著。

後來那人走的不明不白,陛下這些年也未曾提起,八公主的身份自然尷尬。

但誰能想到,皇帝今兒突然又提起八公主。

皇後眼眸一眯,對大太監道:“下邊兒的鄉試成績該出了吧?”

大太監恭敬道:“是,算起來也就這兩日了。”

“告訴秀荷,讓她想辦法帶阿灩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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