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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深知自己錯過什麼的扶右對祁刃敢怒不敢言,看見沈修可逮著就問:“發生什麼了?沈師兄你臉上的麵具呢?”

正準備打招呼的沈修可後知後覺地驚到:他怎麼知道我有麵具?不對,難道之前他們就認出了我?等等,我該如何解釋?

麵對扶右探知的視線,沈修可忍不住看了看祁刃,摸了摸自己的臉:“摘掉了。”

好在祁刃冇說什麼,也就免了這一番尷尬。

兩人就跟鋸嘴的葫蘆一樣一聲不吭,急得扶右抓耳撓腮。最後還是沈修可看不過去,略去一些細節,把事情講了個大概。當然,他隻說自己跟微月簽訂主仆契約時,祁刃冇有出聲點破,就知道這件事他不打算告訴扶右。

那先前把扶右打暈冇有牽扯進來,真的是如祁刃說的那樣嗎?這個念頭一閃而過,由於來得過於草率很快就被他拋之腦後。

接來的宗門任務輕易被完成,扶右聽完之後對祁刃的崇拜更深,恨自己不能現場目睹祁師兄的風姿,捶胸頓足了一番後,見祁刃和沈修可兩人已經出村莊,顧不得長籲短歎,隻得趕忙跟了上去。

而在前頭,兩人的腳步放得很慢。

祁刃斟酌著開口:“你可以帶著樹靈去接宗門任務做。”意思就是不用跟著他。

反正都已經被髮現,沈修可乾脆厚著臉皮:“我剛好要去祁城。”

祁刃腳步頓住,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他,問:“為什麼跟著我?甚至偽裝?”

沈修可腦袋轉到一邊,甕聲甕氣的:“憑什麼說我跟著你?明明是我烤肉的時候,你們主動上前的。”

聽起來似乎很有道理,祁刃到底冇說什麼,任由他去。

倒是追上兩人的扶右立馬湊了上來:“什麼烤肉?現在就要吃烤肉了嗎?”語氣很是期待。

沈修可瞪了他一眼,冇好氣地說:“吃什麼吃,冇得吃!”

扶右:怎麼回事?這到底有冇有烤肉吃?不知怎麼,他感覺自己錯過了好多精彩。

都怪祁師兄,好好地把他弄暈乾嗎,難道在他心裡自己就隻能吃乾飯嗎?扶右很委屈,眼巴巴地跟在兩人後麵。

入靈期之後修士已然辟穀,當然這不代表他們就什麼都不吃。三千大道,連食修都有,說明進食也是一種修行。

一路無事,麵對愁眉苦臉的扶右,沈修可乾脆向他介紹他們沿路經過的城鎮或許能吃到的美食。

扶右聽得哈達子都要下來,一臉神往,追問:“我們下一個停留的就是春城,哪裡有什麼吃的嗎?”跟沈修可一樣,扶右自入問道宗以來還未出過宗門,對外麵好奇得不得了,加上他平日的心思在劍道上,整日清心寡慾的,若不是天性跳脫,估計也是第二個祁刃。

當然,沈修可也冇出過門。不過,他在修煉之餘還讀萬卷書,而且看的書又不挑,就連修真界各處的風土人情也都能說出個一二來。一來二去之下,扶右都拜倒在他的描述之下。

“因為地下有活火山的緣故,春城四季如春,加上風調雨順,可謂是物產豐富,能吃的食材就更多。聽說那裡開了一家名為‘天下味’的食樓,裡麵珍饈百味不計其數。”沈修可說完,三人剛好進入傳送陣,出來時正是春城外。

他的侃侃而談被祁刃悉數聽在耳裡,倒是冇想到他知曉甚多。

“祁師兄,我們去春城裡麵看看吧?”扶右大膽提議。

祁刃脊背站得筆直,絲毫不為所動:“那裡冇有宗門任務。”

冇有宗門任務,就冇有去的必要,兩人聽出他話裡的意思。

扶右無法,隻得把求助的眼神投向沈修可,企圖他能勸說一二。

既然是同行,沈修可也覺得一直趕路冇甚意思,不過開口卻是換了一種說法:“現在是四月份,剛好是春城的花神節,百花齊放,靈氣極為溫和,在裡麵歇息兩天,吐納之下能夠蘊養筋脈,對修行頗有益處。”

“對,對,我們進去歇息兩天吧。”扶右趕緊提議。

祁刃看了兩人一眼,道:“你們累了?”

扶右立正:“冇有!”不管怎樣,劍修絕對是不能說累的。

沈修可微笑:“有點累。”

祁刃腳步一轉,道:“可以。”

這就同意了?扶右看看祁刃,又看看沈修可,朦朧間覺得自己發現了一點小小的秘密。

春城外人來人往,大部分都是修士,因此沈修可一行三人並不奇怪。唯一不同的是,不少人的目光落在沈修可和祁刃身上,祁刃倒是不懼,蓋因為他一個眼神掃去宛如冰雪,那些看了一眼後紛紛低頭,生怕惹到硬茬子。倒是沈修可,不太習慣那麼多陌生人的打量。

早知道就把麵具戴上好了,隻是重新在認識的人麵前戴上麵具,總感覺怪怪的。糾結了一會,見兩人的注意力根本不在這上麵,沈修可歎口氣,乾脆當做什麼都冇發生。

大概是由於花神節的原因,客流量本來就大的春城城門外直接排起了長隊。沈修可站在後麵遙遙一看,根本就看不見隊伍最前麵。春城城主是元嬰期修士,這裡有正規的護城隊,為了保證花神節順利開展,早就指定好進城策略。內容很簡單,就是不管你身份如何,一律排隊。沈修可不知道其他修為高的修士有冇有特殊待遇,但不管怎麼說,至於低於元嬰期的修士不敢亂來,這個規定為春城城主刷了一波好感,也讓其他修士對這裡更加趨之若鶩。

“隊伍這麼長,也不知道等我們進去後還有冇有住宿的好地方。”修士之間互相小聲交談,也有對此擔心的。

“我們宗門與春城有合作往來,要不遞上身份令牌,讓城門守衛行個方便?”有人提議道。

但很快,一隊守衛把三位據說是極樂宮的弟子趕到最後麵,並把令牌還給他們,告誡聲也不怕其他人聽見:“若入春城,則必須要守這裡的入城規矩,哪怕是你們宮主來了,除非有特殊事宜能得到城主特許,不然,你們隻能乖乖排隊。”

當做這麼多人的麵,極樂宮的三位弟子隻覺得顏麵儘失,質問:“你們不怕得罪我們極樂宮?”

守衛渾身氣息渾厚,沈修可看不清他的修為,至少在築基期之上。他對極樂宮弟子的危險不置可否,扔下兩個字:“請便。”說完,不顧他們的氣急敗壞,轉身就回。

原本小聲議論的人群因為這場變故瞬時安靜下來,極樂宮弟子感受到大家探究的目光,恨得牙齦緊咬,但形式迫人,他們隻得嚥下這口氣,隻是把剛纔趕他們出來的領頭守衛麵容記在心裡。

有這一遭,剛纔還準備去前麵試試插隊的兩人頓時安靜如雞,嘴巴緊閉,彷彿在說剛纔提議的不是自己。

沈修可看得津津有味,覺得此行很是有趣。

震懾完眾人的領頭守衛回途中很順利,正在沈修可打算跟眾人一樣乖乖排隊時,冇想到那領頭走到他們三人麵前就停了下來。

剛纔還氣勢磅礴的人朝這邊拱手,對象正是祁刃:“這位客人,我是春城護衛隊隊長蓬稷,我們城主有請。”

啥?祁刃跟春城城主有什麼關係嗎?

巨大的差彆對待讓大家的視線都聚向這邊,尤其是極樂宮的三位聽懂他的意思後氣得眼睛都紅了起來,當下就不服氣地道:“憑什麼他們能不排隊就進去?”

其他人雖然不敢說什麼,但眼神同樣在問。

蓬稷看都冇多看他們一眼,當下隻是說:“兩年前,問道宗首徒在春城一劍斬殺金丹期邪魔,讓不少修士免於災難,他自然值得春城特彆款待。”

說完,也不管其他人反應,朝祁刃再次說道:“請。”規定是死的,人是活的,修士雖求仙問道,但大多數人仍然擺脫不了□□凡胎的見識。聰明的人應該知道,這規定自然隻是對大部分人。

祁刃從隊伍中出來,劍眉斜飛,渾身氣勢宛如出鞘神劍,氣度逼人,令人不敢直視。他一出來,他兩邊的同伴就頓入其他人的眼簾。

那位膚色偏黑的少年麵容殘留著稚氣,但另一位卻是眉眼如畫,鮮眉亮眼得令人見之不忘。本來就是如謫仙一般高不可攀的,可偏偏他眉間點綴一棵硃砂痣,使得原本清冷雙眼眼尾自帶一抹桃色,因此沾上了人間的七情六慾。

不愧是此界的第一階梯宗門,竟有如此人物。

感受到眾人探究的視線,沈修可忍不住朝扶右邊靠了靠,試圖擋住周圍人的打量。

祁刃冇有多看其他人一眼,隻是點頭,然後跟後麵的兩人說:“跟上。”

自己也能不排隊?沈修可冇想到還有這種連帶的好事,當下想都不想跟在祁刃後麵,學著他的樣子目不斜視。有了蓬稷隊長的帶路,冇人敢阻攔。

一路順利地進入城門,沈修可真切地感受到“走後門”的好處。當然,等到了城主府,他倒是冇有不自覺地跟上去,選擇跟扶右一齊在外麵等待。

或許是看到他倆急著出去閒逛的表情,正進入城府門的祁刃又折返過來,扔給兩人一張通訊符:“找這個人,他會安排住的地方。”

這下,連住宿的地方都解決了。反正蹭都蹭了,也不差這一遭,沈修可心大地想。

祁刃走後,剩下的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露出笑容來。

來到了春城,又剛好是花神節,自然要到處走走,纔不算白來。見沈修可又戴上麵具,驚人的容貌立馬變得平凡起來,是放進人群都無人注意的大眾臉。扶右想起剛纔的情景,對他的舉動深以為然。要知道,在弱肉強食的修真界,過於漂亮的女修危險,男修亦然。

等沈修可準備出發的時候,靈獸袋裡的微月突然發出求救。

“快把我放出來,我快要死了!”微月淒慘的聲音傳來。

怎麼回事?沈修可一驚,神識滲入靈獸袋,隨後被裡麵的情形驚呆了。

進入靈獸袋的妖修是無法在裡麵保持人形的,因此微月進去時是一棵被看去樹冠的槐樹模樣。而此時,不知何時醒來的落白正把樹形微月攏在雙爪前,舌頭在上麵掃來掃去,還時不時地咬上幾口,發現不好吃後又吐了出來。原本還算精神的槐樹,此時正萎靡不振地發出嗚嗚哭聲,要多慘就有多慘。

“主人,你是我主人,嗚嗚嗚,再不讓出去,我就要死了......”死肯定死不了,但被噁心死是肯定的,微月覺得自己真是太倒黴了。

兔子對植物估計都有勇於嘗試的興趣,考慮到微月的心靈創傷,沈修可覺得物種不同確實不能放一起,隻是有點猶豫:“這裡修士眾多,你一個妖修人形出來恐怕會被髮現。”

微月已經不奢望人形出來了,此時隻想脫離獸口,當下給他出了個主意:“我可以化成髮簪。”

沈修可躊躇了一下:“那你,把自己弄乾淨。”

微月很想豎起中指,但仆人不得對主人不敬,隻得委委屈屈地用靈氣把樹形渾身上下沖刷了好幾遍,這纔出了靈獸袋。

綰髮的暖玉簪被碧綠的木簪所代替,倒是彆有一種野趣。

既然有住的地方,兩人也不著急先去,直接選了一處人群最熱鬨的地方去。

而在城主府的主樓,蓬稷奉命把人帶到後就自覺下去。

主樓的門自動打開,祁刃抬腳進去。

站在樓內的男子正是春城的城主蒼弘致,此時,平日裡被人前呼後擁的城住在看到來人後竟然直接單膝跪地,彎下脊梁,高傲的頭顱低垂,語氣極為溫順。

“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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