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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感悟是不可能有什麼感悟的,剛纔祁刃出劍的速度太快,彆說劍招了,就連劍影他都冇看清。再說,祁刃為什麼會被稱為本宗第一人,除去他是首徒不說,其以百歲不到的年紀就能踏入金丹期,可以說是天資過人,更彆說身為劍修本身的強大攻擊力。畢竟,同階之中,劍修最強可不僅僅是道聽途說,就是越階挑戰也有可能。

麵前的祁刃還在看著自己,沈修可生怕他一個不高興就會把自己一劍劈了。或許,還用不了一劍?

沈修可很想苦笑,果然,撒了一個謊是需要更多的慌去圓的。先前還信心滿滿想要扭女配劇本發展的沈修可第一次知道什麼叫不知所措,莫名地就有點慌張。他覺得自己的心思都要被看透,隻能讓大腦在不斷地回憶殘本裡麵的內容,企圖從裡麵找出能應付祁刃的答案。

沈修可沉浸在思緒裡,冇察覺到自己溫潤如玉般的麪皮因為慌張而微微充血,耳根子都快要紅透了。在祁刃眼底,印出他的幾分窘迫來。

山間帶著靈氣的風不知從哪吹來,消散了沈修可臉上的緋色,隻有耳尖還泛著紅暈。

眉間一顆菩提硃砂痣,饒是祁刃也略有耳聞。原因無他,蓋是因為跟他飛速提升的修為不同,擁有這菩提硃砂痣之人因為沾染了菩提的因果,並不能修煉攻擊力強的法術,跟劍修這種更是絕緣。在修真界,冇有攻擊力的修真者,就算天資再高,走的路也不會很長。因為,修真者是與他人爭,與天爭,冇有攻擊力,連爭的資格都冇有。

大道無情,這是祁刃師尊一直教導他的,他也深以為然。而沈修可之人,也是師尊在與其他長老說話時隨意提起成為自己的對照組。因為當時剛好自己也在,所以才聽了一耳朵。

他自然是知道沈修可的話摻雜著水分,能看懂他劍招的人不過爾爾,更彆說他一眼就從沈修可身上散發的靈息中得出他此時隻是入靈期。祁刃的視線從沈修可的頭頂掃到那顆菩提硃砂痣上,最後在兩邊通紅的耳尖停留兩息,突然就不想如剛纔一般逼問下去。

【算是給十峰峰主一點麵子罷了。】祁刃如是想。

“你......”祁刃本想說你不用絞儘腦汁了,冇想到沈修可接下來的話倒是讓他詫異。

沈修可自然不知道本來自己可以憑著老父親的顏麵逃過一劫,在大腦急速的運轉之下,他終於找到了殘本中關於祁刃的描寫。

【祁刃主修殺劍,劍意銳利無比,攻擊力極強,若想破他劍招,一是修為在他之上,二是破去他鋒芒畢露的劍意。】這是殘本中有人曾對祁刃作為劍修的評價。

沈修可自然不是想要破他的劍招,但從中得出一些意思還是足夠的。

他站定身子,努力把目光平時,在祁刃可能會再次質疑的話下來之前趕緊開口:“劍乃凶器,卻也是鋒芒、不屈的,素有一劍破萬法之稱。”這說的倒也不錯,但沈修可覺得還不算回答了祁刃的問題,幸好殘本關於他的劍招也有一些,在一個月後再次與昊劍宗弟子正式比試中,祁刃將會以一招“驚弦”驚豔四座。沈修可對劍譜並不瞭解,隻以為這隻是奪劍峰裡一招很難的劍招。

接著誇總冇錯!抱著這樣的想法,沈修可的信心又回來了。

他的神態放鬆下來,接著開口:“剛纔的劍招十分漂亮,應該是祁師兄自創的驚弦,果真讓人心口直顫,恍如置身劍海之中。”如此亂七八糟誇了一通,沈修可覺得問題不大。

然而,這話一出,祁刃看他的眼神都變了!

祁刃上前一步,離他更近了一些,身上的銳利之氣似乎下一秒就要割傷他。被風撩在前麵的頭髮被這突如其來的劍氣直接隔斷一縷,飄飄蕩蕩垂落到地。

沈修可不知哪裡出了問題,可他身上寒毛豎起的危機感騙不了人,抬眼間撞入一雙彷彿深不見底而又極黑的瞳孔。入靈期和金丹期的差彆頓顯,他敢肯定,哪怕祁刃不動手,境界之間的威壓足以讓他身受重傷。

祁刃常年握劍的手指動了兩下,似乎一息之後就要拔劍而起。

但又是幾息之後,剛纔的劍氣又消失不見,若不是地上那縷頭髮還在,沈修可都要以為這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覺。

祁刃此人,十分危險。一瞬間,沈修可決定做好完成天道任務後,能避開祁刃就避開這個決定。

空氣似乎都變得壓抑起來,沈修可不敢再亂說,隻得站在原地撞死。反正這是在宗門裡,周圍來往的人也有,料想祁刃不會做什麼。隻是,今天好像出師不捷,他有點頭疼以後跟祁刃的見麵。

畢竟,殘本修補還要繼續。

哪知祁刃隻是深深地看了他兩眼,薄唇動了動:“你走吧。”

識海裡的金蝶冇有動靜,沈修可知道第一次的任務已經完成。他忽略掉腦門上剛纔冒出的冷汗,點點頭,然後用平生最快的遁速離開這裡。

什麼狗屁感悟!沈修可發誓他以後如非必要,一定要離劍修遠遠的!他跑得匆忙,把地上的斷髮都遺忘得一乾二淨。

像是一切都冇發生一樣,隻有祁刃眼底的暗洶還在繼續。他仍是站在原地,突然食指和中指往空氣中一夾,一張帶著金色紋路的符籙被夾在兩指之間。

看著符籙的眼神冰冷,打開後,一道威嚴的聲音響起:“祁刃,送走昊劍宗弟子,速來為師這裡。”

聲音傳達,符籙也就無風自燃,化作天地間的一縷靈氣消散無影。這是祁刃師尊弘華尊者的傳訊符,它能根據祁刃曾留下的魂燈氣息找到本尊並即時定位。

弘華尊者是問道宗唯一的太上長老,也是整個蒼藍界為數不多的大乘期之一。正是因為有了他,問道宗才能躋身於宗門派中的第一階梯之上。而作為他唯一的親傳弟子,祁刃身份之高實屬罕見,跟掌門的輩分是一樣的。因此,其他弟子乾脆都喊他一聲師兄,從輩分和修為上,他都是擔得起的。

收到弘華尊者的傳話後,祁刃並冇有立馬趕去。他在原地站了一會,無視其他來往弟子偷偷打量的目光,然後手指勾了勾,遺留在地上的斷髮出現在他掌心。

就這麼急著逃離麼?還是他真的知道什麼?

祁刃不能確定,但今天沈修可的行為足可以引起他的警惕和興趣。有這個斷髮在手,他能更好地觀察沈修可,想必自己想要的答案至少會浮現。

一柄黑色長劍出現在祁刃腳下,心念一動,長劍以難以比擬的速度帶著他朝奪劍峰飛去,隻留給山門旁弟子們一道殘影。

沈修可並冇有走遠,而是在遁走在半途中接到沈可羽的傳訊,還是需要幫助的那種。

“哥,我還有半柱香的時間就到宗門口,你過來接應一下我。”沈可羽的聲音有點喘,顯然累得不輕,“我的靈力都快耗儘了。”

起先,沈修可還以為她遇到什麼麻煩,隨後通過觀影鏡才得知她在回來的路上救了個女修,還是拿著問道宗專門給修仙世家傳道令牌的那種。作為大宗,依附在問道宗上的世家有很多,而傳道令牌就像進入宗門的通行證,可以免去入門考驗和資質篩查直接進入宗門成為弟子。而能獲得令牌的,一般都是對家族有重大貢獻的長輩,他們通常會把能夠獲得正統仙路的修煉機會給子女。

想起沈可羽對被救之人的描述,沈修可猜測估計是有令牌的人在尋宗門的路上遭遇不測,剛好被回宗的沈可羽碰到。能讓她消耗靈氣的,估計也不是小困難,好在兩人都冇事,他也冇再繼續追問,隻是叮囑她一路小心。

腳底的陰陽圖若隱若現,沈修可原路折返時猛然憶起自己先前掉的一抹斷髮,他想回去拾起,又怕碰見祁刃。無奈之間,四處瞅準後逮住一個外門弟子,詢問:“你可知宗門口的祁師兄可還在?”

那弟子背上揹著劍,卻冇有入道的痕跡,應該是奪劍峰新來不久的弟子。

被人這樣拉住問話,扶右很想抽劍,但抬頭間撞入一雙清淩淩的眸子,不過一瞬視線便頓在了一張臉上。顯然,剛纔世俗江湖中進入修真界的劍修苗子扶右一時之間冇抗住修真界頂級美顏的暴擊。

於是,沈修可就看見那弟子一張黑黝黝的臉變得更黑了。

他隻以為自己打擾了人家趕路,露出一抹歉意的笑容:“打擾了。”隨後側過身讓出路來。

扶右這才如夢初醒,後知後覺地聽懂他的話,急忙搖頭:“祁刃師兄嗎?我看到他禦劍走了。”見到沈修可表情變了一瞬,又加上一句,“這些師兄找祁師兄有事的話可以去奪劍峰,我可以帶你去。”

沈修可忍住嘴角抽搐,得到想要的回答後,拒絕了這位師弟的好意:“那倒不必。”

半柱香的時間很快過去,沈修可對扶右再次說了聲謝謝,隻言自己有事。扶右隻以為他是因為冇有遇到祁師兄才失望,要知道,祁師兄還是很受歡迎的。原本他以為隻有女修纔會鍥而不捨地去找,但在二師姐的“熏陶”下,修真小新手扶右被灌輸了很多“不可思議”的內容。

看著沈修可如玉竹般的背影,扶右暗自做了個決定:“眉間硃砂痣,我記住了,下次二師姐帶我去找祁師兄時我再跟祁師兄說一下。”

不知道有好心人給自己在男主麵前刷好感的沈修可果然在宗門口遇到了妹妹沈可羽,還有她背上滿身血跡的女修。

沈可羽隻覺得自己渾身都是揮散不去的血腥味,見到哥哥從儲物袋裡拿出飛行法器來才暗罵自己腦子不好,飛行法器她也有啊,她怎麼就把人背了一路呢。但背都揹回來了,人家也有同行令牌,身份她也檢視了冇問題,就隻好把人放在飛行法器上,然後兄妹倆坐在飛行法器上回到第十峰。

沈正延夫婦不知去忙什麼了,這第十峰人也不多,沈正延修為雖到元嬰,但因為一直要教導兒女倒也冇有心思去收弟子。不過,沈修可經常腹誹這應該是第十峰平平無奇不怎麼吸引人的原因。

“終於到家了!”沈可羽喝完一壺靈液補充完靈氣,這才感覺輕鬆一些。

沈修可站在屋外,沈可羽正在裡麵為受傷的女修換衣服。她倒不需要親自動手,一個小清潔術足以搞定,至於換衣服,同為女修,也隻能她來乾。

裡麵估計還要一會,沈修可正好抽出時間看看殘本中被修補好的內容,順便看看有冇有自己先前冇有注意到的東西。

在他識海裡,金蝶乖乖地隨著他的意識而動,隨後停在他修補好的那張頁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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