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說過,解咒的條件是消耗100點好感值,條件極度苛刻,楚堯堯無能為力。
她甚至懷疑她要是真把好感值攢到了100,說不定謝臨硯會愛上她。
愛上她......光是這個描述就讓楚堯堯搖了搖頭,她想象不出謝臨硯愛上彆人會是什麼樣的,他那樣的人怎麼可以愛上什麼人?他可是無cp文的男主。
楚堯堯如實地告訴了謝臨硯:“這咒我解不開,需要解咒條件,我現在還不符合。”
謝臨硯低頭望著靠在樹乾上的少女,他很少會這樣認真地打量一個人,尤其是一個女子。
少女的臉色蒼白得厲害,身上的衣衫早就散開了,從肩頭斜斜地滑下去,露出圓潤的肩頭和纖細的胳膊。
謝臨硯皺了下眉,伸手想將少女的衣服拉好,這個動作顯然將她嚇了一跳,她猛地往後一縮,警惕地看著他,像一隻受驚的貓。
謝臨硯鬆了手,並不強求。
楚堯堯趕緊將自己的衣服扯好,遮蓋住了露出來的大片肌膚,又重複道:“所以你冇必要勸我,因為我做不到。”
“當真?”謝臨硯似乎不信。
“自然。”楚堯堯點頭。
青年沉默片刻,突然無聲地笑了:“我憑什麼相信你?”
“這就是你的事情了。”楚堯堯也笑了。
她的任務就是教會謝臨硯相信他人,他現在不相信她也很正常。
謝臨硯也不惱,他輕攏起衣袖,眸中笑意愈發濃鬱:“楚姑娘難不成打算一直跟著在下?”
以楚堯堯對謝臨硯的瞭解,他這種疑心病晚期,如果被同生共死咒綁定了,是絕對不會放任她自生自滅的,好在跟著謝臨硯正合了楚堯堯的心意,既能避免被人抓去當爐鼎,也可以順便完成係統任務,於是她衝謝臨硯點頭:“倒是個不錯的選擇。”
《淩天魔尊》是一名女作者寫在男頻的小說,她極其討厭市麵上流行的那種男主大收後宮的龍傲天文,於是乾脆在作話蓋章,說謝臨硯是x冷淡,對女人完全不感興趣,絕了一些男讀者的邪噁心思。
因此,楚堯堯完全不用擔心謝臨硯會將她當作爐鼎。
謝臨硯卻惋惜地搖了搖頭:“姑娘既是正道弟子,何須委身於在下這等魔頭,平白耽誤了前程。”
青年這般說著,眼底竟真的流露出了真切地關心之意,好似當真在為楚堯堯著想一般。
楚堯堯並不會被他的表象所欺騙,她淡笑:“正道之人也冇有多好,你看我師父不就是個禽獸,你殺了他,我很感激你,如果你能對我多散發些善意,我會更感激你的。”
“不用感激我,更不要對我抱有期望。”青年緩緩站直,居高臨下地望著她,他笑得異樣:“我是魔頭啊。”
最後這句,尾音輕軟,像情人間最溫柔的呢喃,又暗藏著極具的危險和警告之意。
這話說得冇錯,楚堯堯點了點頭,非常認可。
兩人沉默對視了片刻,青年再次啟唇:“楚姑娘可以開條件,”
楚堯堯睫毛輕顫,語氣認真:“真的解不開。”
謝臨硯挑眉,眼中盛著慢慢的懷疑,他抿唇淡笑,突然話峰一轉,問道:“你覺得當今修真界有幾人能殺得了我?”
“玉衡山掌門、點朱門門主、赤火山莊莊主,”她說道這兒頓了一下,才又道:“三人聯手。”
正道四大門派一口氣說了三個,至於第四個門派,聖道宮,則一直隱世不出,無人知曉宮中修士的真實實力。
謝臨硯是出了名的狡詐,正道不止一次組織過人想要將他擒殺,但都被他逃了,若是想將他殺了,恐怕需要至少三位掌門聯手才行,這還隻是一個假設,正道幾個門派之間內部暗流湧動,涉及到很多利益牽扯,絕對不會出現三個掌門聯手對敵的情況。
謝臨硯捏住了楚堯堯的下巴,逼迫得她不得不和他對視:“所以,你把咒解了,或許我並不會殺你。”
他冇收力氣,捏得楚堯堯下巴的骨頭痠疼,她蹙眉,氣勢卻不落下風:“或許你也可以信我一次,真的解不開。”
就算能解開,楚堯堯也不會解的,她根本不相信謝臨硯的鬼話,按照楚堯堯看原著的經驗來說,《淩天魔尊》就是一本不折不扣的爽文,書中欺負過謝臨硯的人最後可一個比一個淒慘,足以見得謝臨硯一直都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如果把咒解了,他絕對不可能放過自己。
謝臨硯手上突然用力,捏得楚堯堯下巴生疼,她眉宇間閃過一絲痛楚之色,抬手扣住他的手腕:“放開!”
“你想威脅我?”
他終於不再虛偽地藏起鋒利的爪牙。
“楚姑娘,你該明白的,我有很多種方法可以讓你既活著,又......生不如死。”
說最後幾個字時,他斂了笑意,眼底隻餘一片冰冷,如同他一劍殺她時一般,冰冷而暴戾。
楚堯堯心中一緊,不自覺捏緊了拳頭,她腦子裡冒出了一個詞——與虎謀皮。
“謝公子,你冇必要非通過傷害我的方式來達成目的,我隻是想好好活著而已,對你並冇有惡意,我們可以嘗試雙贏。”
“冇有惡意?”謝臨硯的眼睛很漂亮,漂亮到讓楚堯堯壓不住心底的驚豔。
她止不住地疑惑,為什麼如此心狠手辣的大魔頭會有這樣一雙漂亮的眼睛?
下一刻,長劍出鞘,泛著寒光的冰冷劍刃搭在了楚堯堯的脖子上,他的聲音比劍鋒更冷:“五百年間,我從未見過像同生共死咒這般逆天的東西,你有這種手段,不在最危險的時候對你師父用,偏偏等到我出現了才用,就好像是早就料到我會出現一般,你說不是專門衝著我來的,當我是傻子嗎?”
死亡的記憶又湧了上來,楚堯堯的身體下意識地顫抖了起來。她的心中有些慌亂,謝臨硯實在是太聰明瞭,聰明到甚至讓她生出了一種,就連自己穿書者的身份都被他看光了的錯覺。
“謝公子,”她的聲音有些發抖:“我比誰都希望你能好好活著。”
楚堯堯並冇有說假話,係統任務是扭轉世界觀主題,任務的目標是讓這本書重新上架。
謝臨硯是《淩天魔尊》的主角,如果他死了,這個世界必定會走向毀滅,她真心希望謝臨硯可以過得好。
但謝臨硯卻隻覺得她虛情假意,他似是嘲諷般地笑了一聲:“誰派你來的?”
“冇有人派我來。”
青年唇角微翹:“你應該不希望我對你用搜魂術吧。”
謝臨硯不相信她,這完全在預料之中……
“就不能試著信我一次嗎?”楚堯堯看著他,眼眸晶亮:“不會吃虧的。”
是係統派她來的,但係統又不是人,而且她的任務也不是謀害謝臨硯。
謝臨硯卻不再回答,他隨手將劍插在了地上,在楚堯堯有些驚恐的目光下,按住了她的後腦勺,接著,整個額頭貼了上去。
楚堯堯還冇來得及掙紮,便感覺太陽穴一陣針紮般的疼痛。
同時,係統的提示音也響了起來。
【警報!警報!任務對象謝臨硯試圖侵入係統內部!啟動緊急防火措施!】
語音播報剛一結束,楚堯堯便覺腦內一片清明。
她睜開眼睛,發現謝臨硯的一隻手還按在她的後腦勺上,冰冷的額頭緊緊貼在她的額頭上,或許是因為此時的謝臨硯隻是一具紙傀儡,他的額頭冇有一絲一毫的溫度,冷得有些瘮人。
謝臨硯也已經睜開了眼睛,目光陰沉地望著她。
楚堯堯剛想開口說話,便看見從謝臨硯的唇角滲出了一抹殷紅。
他吐血了。
謝臨硯迅速放開了楚堯堯,站起身來背對她。
楚堯堯看見他抬起手來用袖口擦拭唇角,但好像血有點兒止不住,順著他的指尖淌了下來。
楚堯堯終於意識到了情況有些嚴重,於是出聲問道:“你冇事吧?”
謝臨硯回頭看她,血從他的唇角滑落,滑至下巴,他的目光像著了火,灼灼地望著楚堯堯,月光在這一刻彷彿都黯淡了幾分。
楚堯堯有一瞬間愣住了,但很快她就回過了神,她聽謝臨硯啞著聲音對她道:“你是不是自己都不知道你被人下了禁製?”
楚堯堯的目光有些茫然:“什麼禁製?”
謝臨硯冇再回答,因為他整個人竟然在楚堯堯麵前潰散瓦解了,化為了點點靈光四散飛落,一枚小紙人從剛剛他所站立的位置飄飄搖搖地落了下來。
楚堯堯一伸手,便將紙人接到了手心。
謝臨硯被反噬了,被係統的力量反噬了,不僅如此,係統反噬的力量還毀掉了他的一個紙傀儡。
怪不得他剛剛氣成那樣。毀了人家心愛的限量版手辦,能不生氣嗎?
很快,楚堯堯也意識到了不妙,隨著紙傀儡的潰散,籠罩在四周的透明光布也潰散成了點點靈光,與此同時,數道神識鎖定到了這個位置。
楚堯堯抬頭望向懸崖之上的石室,便看見七道遁光向著她的方向擊射而來。
她被髮現了。
作者有話要說:楚堯堯:那天,我毀了他心愛的限量版手辦,他很生氣,我想的卻是,他生氣的樣子可真好看。
老魔:那天,她毀了我心愛的限量版手辦,我很生氣,但她根本冇有意識到我到底有多生氣,我甚至隻能無能狂怒。
總結: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
老魔未來無能狂怒的日子還長著呢hh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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