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擊巴蓋吉城的是什麼人,謝銘非常清楚。那是名為‘木原’的惡徒,是亞雷斯塔最忠實的狗,‘木原一族’。
在科學的研究上,冇有人不承認‘木原’這兩個字代表的權威性。但同樣的,在道德方麵,冇有人懷疑木原一族存在那種玩意。
對於道德的稀缺感,對於科學方麵激進的探索欲,是這一族的本質。這是一群不拘泥於血脈限製,瘋狂而又理智的怪物。也就是說,‘木原’並不侷限於血脈。
隻要達到了某個‘標準’,那麼任何人都能成為‘木原’。可以理解為,所謂的‘木原’是一種概念,是特指擁有某種相同性質的人。和‘天才’,‘蠢材’,‘水友’,‘DD’這類概括詞類似。
實際上這類人被冠以‘木原’兩字稱呼,也僅僅是因為這類人出現在了姓氏為木原的一族身上罷了。
為了研究,他們可以利用自己的親人進行冇有任何人道可言的實驗,也可以毫不猶豫的對手足進行致命的攻擊。隻要損失到了自己的利益,妨礙了自己的研究,那麼他們便會無所顧忌,化為徹底的野獸。
正是因為木原一族對頂尖科學的瘋狂追求,他們纔會聚集在學園都市。亞雷斯塔是如何控製這群怪物的,哪怕是當過皇帝的謝銘都隻能去猜測,而不敢確定。
畢竟他並冇有過多的去接觸木原一族,也冇有見過幾個木原。見到的那幾個,也都被他直接殺了。所以對於木原的瞭解,他僅限於自己的原著記憶,以及從暗部中獲得的情報。
其中有這麼一個情報,勾起了他的興趣。那是講述兩個‘木原’恩怨的事情。
木原病理,以及木原加群。
這兩人,一個是喜歡勸彆人‘放棄’的專家,一個是想要放棄‘木原’,成為教師的男人。
身為木原代表著什麼,象征著什麼,意味著什麼,謝銘不太清楚,但這兩人肯定十分明白。但在明白的基礎上,名為木原加群的男人決定成為教師。但,木原病理並不認同這點。
她要勸男人放棄,放棄成為教師的想法,迴歸到‘木原’的這條道路上。於是,少女開始進行了行動。
木原病理是‘放棄’的專家,她自己放棄了很多,也能夠讓彆人放棄很多。為了讓木原加群放棄,她讓一名木原加群所任職的學校學習的少年,放棄了自己。
少年被教唆,被她塑造成了一名隨機殺人魔。少年來到了學校,手持著凶器,要對學生們進行無差彆的屠殺。為了拯救自己的學生,木原加群選擇出手。
出身於木原的他,對於殺人這種東西根本就是無師自通。走在科技前端的他,對如何破壞人體更是信手拈來。他讓身為被害者的少年,冇有任何痛苦的死去了。
木原加群經過這件事,開始了思考。他雖然選擇了教師,但他身為‘木原’的這件事並冇有改變。於是,他做出了自己的決定。
辭職、離開學園都市、漂泊.....最後加入了格雷姆林。
恐怕是為了複仇吧,為了向木原病理複仇,為了給那位少年複仇。在‘少年成為隨機殺人魔然後被殺死’這件事上,無論是他還是木原病理都是加害者。
此刻在這巴蓋吉城中,男人時隔多年的複仇,正式落下了帷幕。
結局是,同歸於儘。
木原病理通過從垣根帝督那裡獲取的未元物質,通過某種計算程式將自己化為了長頸龍。而木原加群也靠著自己在專研多年的魔法,和其不分上下。
兩名‘加害者’,終於死去。木原加群完成了自己的複仇,心滿意足。
可顯然,在乎他的其他人並不這麼想。
一名隻穿著連身吊帶褲,露出度極高的褐膚少女,捂著自己的傷口,走到了木原加群的身邊。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但是從少女身上散發出的低氣壓就能看出,此刻她的心情絕對是差到不能再差。從那暴露的衣服中,她拿出了一把收在劍鞘裡的西洋劍。
看到這把劍的時候,謝銘的瞳孔頓時一縮,無法再繼續旁觀下去,出現在了眾人的眼裡。
“安全區的.....”
“弑神者....謝銘......”
微微抬起頭,褐膚少女的瞳孔中滿是怨恨:“看戲,看得很過癮吧。既然早就在這裡了,為什麼不出手阻止?”
“阻止?為什麼我要阻止?”
謝銘從隨身空間中套出了妖刀,神情淡漠。
“不管是塑造了一座城市規模的實驗場的你們格雷姆林,亦或者是學園都市派來的木原,對我而言都不是該拯救的對象。狗咬狗一嘴毛,這不是剛好?”
“更何況,這個男人應該是期盼著這種結局。我又有什麼理由,去阻止他的覺悟?”
“那麼現在,你又為何要出現?”褐膚少女嗤笑了一聲:“是因為這把‘戰亂之劍’的緣故?”
“‘戰亂之劍’......”
眯了眯眼睛,謝銘淡淡的說道:“我不知道這把劍有什麼作用,我隻知道你若是要使用它的話,我會先一步斬下你的頭顱。”
“嗬...嗬嗬嗬嗬.....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麼,你就來試試看吧!來試試,阻擋我瑪莉安·史琳格奈亞!阻擋這把戰亂之劍!用你那弑神的力量!!”
自稱為瑪莉安的少女瘋狂的大笑了起來,完全處於了自暴自棄的狀態。
“如果我早一點出現,如果你出手,如果她那樣的魔神願意出現在表世界!貝爾西就不會死!現在,我的盟友死了!那麼一切都不重要了!”
“什麼實驗,什麼格雷姆林,什麼魔神,都去見鬼吧!我要讓逼死貝爾西的你們,這座巴蓋吉城的所有人,全部去死!!用上百萬人的頭顱,來弔唁貝爾西!!!”
“嗬.....這樣啊。”
聽到瑪莉安的話,謝銘冷笑了一聲,不再言語。果然,魔法師終究是魔法師,本質是不會變的。明明自己那麼重視木原加群,有著這麼強大的力量,卻冇有出手。
到現在,還把責任遷怒給這百萬無辜的民眾身上。卻從來冇有想過,這些民眾的憤怒,又要發泄給誰?
“那你就試試看吧。”
大拇指推動刀鐔,妖刀冰冷妖異的刀身微微展現,無比濃鬱的殺意和妖氣擴散開來。讓這零下二十度的東歐,又增添了一份寒意。
“劍拔出的那一刻,就是你人頭落地的那一刻。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就展現吧。”
“向我展現,賭上性命也要為同伴弔唁的覺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