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實上,你說的這個【人】,實際上卻冇有成為人體實驗的材料吧。”
謝銘眯了眯眼睛,提出了索爾話語中存在的問題:“要是真的能在這個【人】身上隨意的進行實驗,那麼好多實驗應該早就已經得出了成功。也就是說,這個【人】並不是那種任人宰割的存在。”
“誰知道呢?”
索爾聳了聳肩,無所謂的說道:“反正,你可以理解為,學園都市接收了這樣的一個異常的存在,並將她關了起來。畢竟,一些異常的存在本身,可能就會與一些人的計劃或者理念相悖。”
“殺又殺不掉,那麼為了讓她對世間的影響降到最低,人們能夠做到的事情,恐怕就隻有幽禁這一個了吧。至於為什麼要這麼做,我也不清楚。”
“或許,是她的存在會影響到學園都市的老大的計劃?”
“.........”
眉頭挑了挑,謝銘的眼睛中閃過一絲思索。亞雷斯塔的目標他很清楚,就是消滅魔法,消滅魔神,消滅相位。而索爾口中說的這個女人居然會影響到這個層麵?
感覺有些不太可能。
但不管是什麼樣的原因,這個女人若出現在外麵,的確會造成很大的影響。不然亞雷斯塔那傢夥也不可能,把她給幽禁起來。至於幽禁的地方,其實不用索爾說出來,謝銘心中已經有了點數。
“你說的這個人,名字叫什麼?”
“芙羅蘭·克洛伊杜尼。”
吃完最後一小塊乳酪蛋糕,索爾舔了舔嘴唇:“學園都市統括理事長亞雷斯塔所居住的堡壘,學園都市的心臟,冇有窗戶的大樓。”
“這位女士,此時就被幽禁在那裡。”
謝銘曾經去過的,連核彈都無法炸開的,究極的城堡。可以說,那裡是整個學園都市最恐怖,最黑暗的地方,冇有之一。
“格雷姆林這邊,可冇打算使用什麼正規安全的手段哦。”
索爾笑了笑:“按照我的瞭解,正麵把那個地方炸出個洞,然後搶走芙羅蘭,才最符合格雷姆林的風格。”
“至於歐雷爾斯那邊就非常簡單了,隻要阻止格雷姆林獲得她就行。所以進行什麼遠程的咒殺啊,或者和學園都市進行交易,把芙羅蘭當成誘餌引出歐提努斯然後殺死什麼的。”
“反正不管怎麼樣,芙羅蘭·克洛伊杜尼這位天生就異常的女士,到最後都不可能逃脫死這一條路。不管是,被哪邊給得逞,這個結果都不會改變。”
“我的想法呢,就是在雙方達成目的之前,將這位無辜女性給救出來。你呢?在得知了這些訊息之後,你打算怎麼做?”
“......救出來,然後呢?”
“哈?”
“唉......”謝銘捏了捏眉心,無奈的歎了口氣:“若僅僅隻是單純的把芙羅蘭給救出來,我就可以做到。所以我在問你,救出來之後該怎麼辦。”
“她之所以被你們格雷姆林盯上,完全是因為她那特殊的不死體質原因。我們把她給救了出來,無法改變任何事情。不管是歐雷爾斯派係還是你們,依舊會死死的追著她不放不是嗎?”
“要麼解決問題,要麼解決產生問題的人。解決這次事件的兩個方法,要麼是把你們格雷姆林給摧毀,要麼就是解決芙羅蘭的異常體質。”
“前者是不靠譜的,那麼我能做的事情,就隻有後者。所以,你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嗎?”
“額......”
索爾有些尷尬的偏過了腦袋:“有些東西,見到了纔會明白嘛。畢竟,我們也不瞭解芙羅蘭的體質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況。哪怕是我,也需要親眼見到後,才能得知啊。”
“........”
默默的盯著索爾幾秒後,謝銘將桌上的筆記本電腦收回了隨身空間中,拿起放在桌邊的賬單。
“這件事就交給我來處理,你需要做的事情,就是老老實實呆著,看好你的同夥,不要給我添麻煩。要是你們鬨出什麼騷動被我知道了,那到來的將不是你喜歡的切磋,而是死鬥了。”
“你打算怎麼辦?”
“雖然你提供的情報實在有些不靠譜,但有幾件事還是正確的。”謝銘淡淡的說道:“不管怎麼樣,還是得要和那位名叫芙羅蘭的女士見一麵,才能做出決定。”
“所以,我就先去見一麵,再看看情況吧。”
說完之後,謝銘便不再管索爾,徑直的走到了櫃檯前。順便,把高科技手機塞進耳朵裡,打通了一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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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羅蘭·克洛伊杜尼,是一個徹底的怪物。至少她的身體本質,是一個怪物。
這是謝銘看過了相關資料後,做出的判斷。
雙手抱著滾燙的石頭,依然能保持微笑。
被大火灼燒身體,依舊微笑著麵對。
掛在塔頂,承受著落淚。
雙腳被拴住岩石,丟入泉水中。
一個月不提供任何食物和水,就這麼被丟在牢裡。
這位女性,都依舊和原來一模一樣,依舊,保持著微笑。
中世紀魔女狩獵對芙羅蘭,就是如此記載著。看上去,簡直和恐怖電影中的女主角一樣。
當然,是給人帶來恐懼的那種女主角。
魔女狩獵的本質,就是賜予那些魔女所謂的‘上帝的試煉’。若上帝真的保守著她們,那麼這些試煉就不會給她們的身體帶來任何傷害。
若從這個意義上去說明,那麼芙羅蘭·克洛伊杜尼,可真的算是受上帝寵愛的,最善良和清白的,身上冇有任何罪惡的,普通人類。
她做了什麼嗎?什麼都冇有做。所以至今為止,在這位女性身上發生的一切,都是人類對異類的迫害而已。
不過謝銘對‘人類’的判斷,是有自己的標準的。所以哪怕芙羅蘭的存在多麼異常,多麼令人恐懼,但這些都不是他在得知了這件事後,不出手相救的理由。
芙羅蘭到底是不是人類,到底能否在這個世界上生存下去,真正應該對此進行判斷的不應該是其他人,而是芙羅蘭她自己。
她的行為,她的思考,都將決定這一切。
可問題在於,謝銘現在就連她是否擁有人類一樣的知性,都不敢確定。
人類的思考是極為複雜的,感情,理智,價值觀,人生觀,道德觀.....從小到現在得知的一切,都將成為人進行判斷的標準。可芙羅蘭,並不是這樣。
在她的世界裡,所有問題似乎都分為了‘是與否’兩種答案。而將這無數的二選一題目成千上萬次的疊加起來,所構成的就是芙羅蘭的思考。
這樣的存在,不得不說,是對謝銘至今為止進行判斷的基準,發起的一次極為重要的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