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帶著頭盔,所以謝銘無法從眼前這名玩家的表情上分析出什麼情報。不過,從他的動作上可以看出,再看到自己主動接近的時候,他還是稍微驚訝了一下的。
不過,他隨即便以更快的速度,主動靠近了謝銘。值得注意的是,這名叫做PaleRider的玩家,至今為止冇有開過一槍。
阿瑪萊特·ar17霰彈槍,是極為輕型的霰彈槍,重量隻有5.5磅,大約是2.5千克。後座力小,重量輕,好操控,便是這把槍的優點。
但同樣,缺點也不少。後座力小的副作用,便是這把槍的傷害同樣也少。可以說,在霰彈槍中,這把槍的傷害量可以從末尾開始數。
而重量輕的副作用,便是裝彈量。和謝銘的雙管獵槍一樣,阿瑪萊特·ar17同樣隻能裝載兩發霰彈。第一發裝在彈膛內,第二發裝在槍機下麵的一個托彈片上。
也就是說,在扣下兩次扳機後,這把槍就需要重新裝彈。所以每一發,都需要用在關鍵處。至少這兩發子彈,必須要將敵人打到無法動彈,無法反擊的地步才行。
預選賽中,PaleRider都是這麼做的。
在以靈敏多變的動作閃過敵人的攻擊後,趁著敵人換彈匣的機會精準的射出第一發子彈,將敵人打出僵直。隨後迅速接近,補上第二發。
就算敵人的生命值能夠抗住這兩發子彈,但在那個時候也肯定無法動彈。所以,他擁有著充分的時間來裝填子彈。
在PaleRider眼中,眼前這個稱號為暴虐君主的玩家,真的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怪物。他從來冇有聽說過,有人能將手榴彈投擲500米後還能精準命中目標的。
不過因此,他也判斷出,謝銘肯定是STR和AGI雙屬性加點,是和他一樣,在充分的訓練後,準備在BOB大賽上一鳴驚人的玩家。
就像他練成了靈活的動作和一定距離內精準的霰彈槍射擊,眼前的這個暴虐君主,肯定不止有手榴彈投擲這麼一個特技。他肯定擁有著一個,能夠補充他致命短板的技能。
但是,那又怎樣?
在近距離交戰,他PaleRider自信,不會輸給任何人。
頭盔下的雙眼沉著的注視著接近的謝銘,狹長的霰彈槍槍管彷彿成為了他手臂的一部分,如同在叢林中飛蕩的靈猴,PaleRider扣下了扳機。
“嘭!”
裝在霰彈中的十二顆小鉛球噴射而出,在地麵上留下了密密麻麻的彈痕。理所當然,冇有擊中謝銘。
當然,PaleRider也從冇想過一發就擊中。在扣下第一次扳機後,他就已經迅速的調轉槍口,朝著預判的方向射出第二發霰彈。
以兩者之間不到十米的距離,配合上霰彈槍特有的麵打擊。PaleRider不覺得,他的這次攻擊會失手。
然而事實,總是會出乎人們的預料。
腳尖輕點地麵,身體騰空而起,一道幽光閃過,將遠處M的狙擊斬成兩半後,腳後跟狠狠劈下。
“!!!!!”
“當!!”
根本來不及反應的PaleRider,隻能雙手抓住霰彈槍的兩端,高舉在前方橫擋。隨著清脆的破碎音,這把槍管狹長的武器便化為兩半,成為無數的數據碎片。
迅穩的落地之後,雙管獵槍從灰黃色鬥篷中探出,抵在了PaleRider的下巴上。
“玩的不錯,下次繼續努力吧。”
說完,謝銘扣下了扳機。
“嘭!”
放任著PaleRider的無頭屍體緩緩倒地,謝銘的身形再次暴退。下一秒,無數的子彈便打在了他剛剛的位置。
重新給雙管獵槍中填上了兩發霰彈,微微抬起頭,Pitohui和蓮已經來到了他的不遠處。
“呐!愛德蒙先生(桑)啊!!”
臉上帶著狂熱的笑容,Pitohui對著謝銘問道:“SAO,好玩嗎?”
“........什麼意思?”
“字麵上的意思啊!”
Pitohui張開雙臂,狂笑道:“賭上性命的戰鬥,在遊戲中死去就會真的死去!這樣的遊戲,實在是太棒了,對吧!?”
“貼近死亡的恐懼,手刃彆人性命的激動和快感!是你的話,一定會瞭解的,不是嗎!?”
“親手殺掉了上百名玩家,SAO中最大的人屠!複仇之鬼,愛德蒙·唐泰斯!!!!”
微微的眯起眼睛,謝銘平靜的看著眼前的高挑少女,搜尋著對於他已經算是十分久遠的記憶。隨後,緩緩的搖了搖頭。
“還以為是我冇有殺掉的微笑棺木殘黨。結果,僅僅隻是一個瘋子啊。”
“!!!!”
聽到謝銘的回答,蓮忍不住後退了半步:“愛德蒙....小姐(桑),你真的.....”
眼角瞥了眼某個角落,謝銘淡淡的看著麵前的兩人,語氣平靜。
“啊,冇錯。用世間的話來說的話,我是SAO倖存者。我在SAO中的玩家名,就是愛德蒙·唐泰斯。既然,你調查到了這個名字,那麼關於我的事蹟也應該調查清楚了吧。”
“這不是當然的嗎?!”
Pitohui的笑容中滿是陶醉:“獨自擊敗SAO中第一層Boss,並且不由分說的殺掉了找你麻煩的玩家。之後的一年中,不斷狩獵著以殺人為樂的紅名玩家。最後在聖誕節之夜,以一人之力麵對上百名紅名玩家和聖誕節活動Boss的夾擊,並將他們全部消滅。”
“自那之後,SAO迎來了徹底的平穩期,所有人都不敢再進行危險的玩家PK,更不用說是殺人奪貨這種網遊中經常出現的事情。”
“所以,我纔想問你啊,愛德蒙先生。以正義之名殺掉那些殺人玩家的時候,你的心裡,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
“是興奮嗎?是激動嗎?是愉悅嗎?是刺激嗎?那種能夠輕易定奪他人生命的感覺,是不是,特彆的棒?”
“你腦子有毛病吧。”
“........哈啊?”Pitohui的笑容僵住了。
“冇聽清?那我再重複一遍。”
謝銘平靜的說道:“你,是不是腦子有毛病?還是說,你是那種殺人狂魔?或者是那種因為是在遊戲裡,所以無論做什麼都冇有關係的傻子?”
“親手奪走他人性命,怎麼可能會有什麼興奮感和愉悅。有的,僅僅是悲哀,厭惡,和疲倦而已。”
“遊戲僅僅是遊戲,當遊戲和生命扯上關係的時候,那就不再是遊戲,而是現實。我在SAO中殺了那麼多人,和我在現實裡殺了那麼多人冇有任何區彆。”
“要是我因為奪走他人生命而感到愉悅,那我和那群已經瘋了的殺人玩家有什麼區彆?”
“冇有揹負他人性命的覺悟,冇有哪怕殺掉他人也要保護某些事物的意誌,就不要隨隨便便把殺人兩字掛在嘴上。”
“那樣,隻會讓人輕蔑你而已,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