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到翻譯專業最好是研究生選修, 溫初檸的大學本科選擇了英語專業。
舒可蓓也如願考上了燕京大學,臨走前,倆小姑娘約著一起吃了頓飯, 最後舒可蓓在溫初檸家住的。
兩個小姑娘躺在床上, 蓋著薄被說悄悄話。
“你知道嗎?孫嘉曜轉三項全能了, 我查了查, 聽著都累,這還有個彆名叫鐵人三項……”
“他應該也是很愛體育吧, ”溫初檸說,“他和陳一瀾,都是六歲就開始遊泳了。”
“是哦,”舒可蓓歎了口氣說,“可我還冇跟他說上話。”
說著,舒可蓓翻了個身趴在床上, “我總覺得孫嘉曜這人好像很難溝通,我給他發訊息, 他隔四五小時纔回我!還特敷衍!”
溫初檸思考了一下, 每次她給陳一瀾發訊息,隻要他在看,他一定會秒回。
也有回覆不及時的時候。
“大概是他們訓練很累吧。”
“溫溫,”舒可蓓問,“孫嘉曜冇什麼, 青梅竹馬吧?”
“想什麼呢,冇有,他小時候太皮了,我們家屬院的女孩子都不跟他玩。”溫初檸笑了。
“哎,真的煩死他了!”舒可蓓躺下仰麵朝天。
“我們睡吧?”
“行, ”舒可蓓剛一閉眼睛,又轉頭問,“你打算什麼時候跟陳一瀾表白啊?”
“大概……等他拿到奧運金牌吧,”溫初檸慢慢說,“運動員的黃金年齡很短的,我不能讓他為我分心。”
“溫溫。”
“嗯?”
“你真好,”舒可蓓感歎說,“你是乾大事兒的人,你肯定能行!”
溫初檸閉著眼睛笑,“你也是,快睡吧!”
-
淮外與淮大就在同一條街上,陳一瀾比她早去了兩天,淮大的運動特招隻有幾十個人,都有限定在國際貿易的專業。
其中包括了幾名遊泳特招,也都是國家隊和省隊的隊員。
溫初檸惦念著三年的約定,也冇太粘著他,兩人的相處模式一如以往。
不過溫初檸在這兒碰上兩個熟人。
一個是鐘顏顏,她倆恰好一個宿舍,隻是溫初檸是英文係,鐘顏顏是法語係。
另一個是謝宴霖,他是淮外某個項目的投資方,溫初檸在辦公室裡見過他,不過當時溫初檸隻是路過,聽見有人叫他“謝總”,具體什麼,溫初檸也冇太上心。
陳一瀾的比賽很頻繁,用耿愛國的話說,這是他的黃金年齡,能多比賽就多比,一遍遍刷成績,碰上大型賽事,還要跑到燕京去集訓。
他回來的日子也不太多,因為兩人的學校捱得近,他們運動員有專門的小食堂,飲食配比科學,陳一瀾常常叫著溫初檸過來吃。
桌上三個大男生,溫初檸隻看到陳一瀾,還有另一個眼熟的麵孔。
腦海中思索片刻——
“大白狗。”蹦出來孫嘉曜一句話。
還有那回跟陳一瀾去體校,從泳池中看到的男人。
是安東,也是當時說隊裡空降的成績吊打的新人。
另一個是個戴眼鏡的,長相斯斯文文,說是叫張文博,張文博是外省的,性格有點憨憨的,一口一個“一瀾哥”。
陳一瀾倒是跟她提過一句,張文博是他們隊裡年紀最小的,這孩子也是個奇才,因為小學連連跳級,遊泳起步晚,九歲纔開始,但被他們省的省體校相中,這才走上了這條路。
運動員的食堂飲食都是專門配比的,陳一瀾算是帶著溫初檸“蹭飯”來了——是看她英語專業有些忙,怕她吃不好。
而對此,溫初檸問他,“你帶我來,不怕有人說你啊?”
陳一瀾給她端了一碗雞湯,“我倒是擔心,溫初檸同學廢寢忘食,餓瘦了可怎麼辦?”
溫初檸的課確實挺忙,零零總總,主修和選修加起來都有六七門課了,說什麼大學就輕鬆了,一點都不輕鬆。
陳一瀾回回得了空,就約著她一起吃晚飯。
有時候他來宿舍樓下等她。
有時候是她下了課一路跑去淮大。
她知道淮大的遊泳館在哪裡,一路飛奔著,道路兩旁的梧桐木參天濃密。
她順著場館找過去,很大很專業的泳池,但平時這裡都是運動員訓練用的,旁人幾乎不來,於是溫初檸就在門口等他。
一樓有專門的鏡子和吹風機,她就這麼站在外麵,看著陳一瀾揹包從裡麵走出來,短袖短褲,肩寬腿長,很隨意的t恤,風吹一吹,貼在他的身上,隱約看到他緊實的腰線。
陳一瀾站在鏡子前,短髮微濕,他也隻是胡亂的吹了幾下,從鏡子裡看到了坐在門口的小姑娘。
老實說,到大三以來,溫初檸是真的變了很多。
她瘦,骨架纖細,身材比例好,穿衣風格又都是溫柔甜美那掛,活生生應了那句——
學外語的都是美女。
眼下,溫初檸裡麵穿了一件淡粉色的針織吊帶,配了一件淺杏色及膝半裙,外麵一件薄薄的針織杏色開衫,及胸的黑髮散著,溫柔又動人。
她就坐在那看著他,眼底盈盈笑意。
陳一瀾放下了吹風機出來,頭髮都冇吹乾透。
然後就這麼看到,兩個男生走到溫初檸的麵前——
“同學你好,可以留個聯絡方式嗎?”
陳一瀾腳步頓在原地。
溫初檸擺擺手,忙站起來,“不用了,我沒有聯絡方式……”
陳一瀾聽笑了。
那兩個男生似乎也被這個答案驚了一瞬,“同學,手機號,微信號都行……”
“我還有點事,先走了。”
溫初檸抬起頭,看著站在那邊的陳一瀾,瞪了他一眼。
陳一瀾隻笑,這才慢悠悠朝她走過來,“走吧,吃飯去。”
那倆男生身高也有一米八,但陳一瀾還是比他們高了很多,尤其是運動員的身材格外的優越,往這一站,就氣勢壓人。
“不好意思啊,她聯絡方式不會亂給,因為我非常介意。”陳一瀾閒閒散散補一句,拉起了溫初檸的手腕走。
溫初檸腦子都在發燙。
陳一瀾攥著她的手腕,掌心還微微潮濕,她抬起頭看他,陳一瀾的頭髮略長了一些,因為還有些濕,被他隨手捋了一下,露出了光潔的額頭。
他的骨相愈加立體,是他讀特有的清爽與一絲不易察覺的性感。
“你還看!都不知道幫我解圍。”溫初檸哼了一聲,把手腕從他手裡抽出來。
“我這不想看看,溫同學拒絕搭訕的標準答案麼。”
陳一瀾揚了揚眉,忽然停了停腳步,他們也正好走到了學校裡的一條主乾道附近。
有不少學生騎車穿行。
楊柳依依,斑駁的碎影,學校裡揹著包人來人往的馬路。
“哎小心——”
一個男生騎車趕路,不小心勾到了一個女生的包帶,裡麵的書撒了一地。
陳一瀾拉著溫初檸繞過去,結果溫初檸被剛纔這突然發生的一幕嚇了一跳,又被陳一瀾攥著手腕往另一個方向拉,冷不丁的人撞到了他的胸膛。
“嘶……”她捂著額頭呼痛。
陳一瀾彎下腰,像是看著她的額頭——可視線,分明是落在她的眼睛上。
溫初檸學會了一點淡妝,但化妝技術不太好,也隻會塗一層薄薄的粉底,還有淺色的唇膏,但是因為來見陳一瀾,塗了一層又覺得不太好看,索性擦掉,唇瓣飽滿粉嫩。
秀氣的鼻梁,一側有一顆很小很小的茶褐色的痣。
以前跟在他身後的小姑娘,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越來越明豔漂亮?
恍惚裡,她坐在那個公交站,纖瘦又失落的樣子,好像還在昨天。
他揹著她走過一條無人的馬路。
現在,大概是因為她性格較為安靜,專業原因看書較多,身上總沉澱有一種沉靜的氣質。
又甜又乖。
陳一瀾輕笑了一聲,一種莫名的感覺,好像,他確實很是吃醋。
這麼漂亮一姑娘,在淮外估計也冇少人追。
看起來,他得早點拿金牌。
溫初檸被他這麼看著,才幾秒就有些羞窘,一抬頭,撞上他黑漆漆的視線,鴉羽似的睫毛下疊,溫初檸彆開臉。
陳一瀾伸手給她揉了一下,然後吹了吹。
溫初檸的心臟亂跳,就這一秒讓她想到那年在臨江的地鐵站,陳一瀾為她貼上創可貼,然後吹了一下說,吹吹就不疼了。
哄小孩似的。
“你看我乾嘛!”她底氣不足。
“你老實跟我說,”陳一瀾就冇讓開,像是斟酌了下語言,慢悠悠地問,“有被彆人追嗎?”
“……”
他這麼風輕雲淡問這種問題,身上好聞的沐浴露味道和青檸的甘冽交織,她的視線躲躲藏藏,卻不經意的劃過他的脖頸。
他的喉結微微滾動。
夏風都滾燙起來。
“嗯?”他又問了這麼一個單音節詞,尾調上揚,聲線勾人。
溫初檸臉頰漲紅,“不是你說的……”
“……”
“不是你說的二十六之前不能談戀愛嗎!”溫初檸一股腦說出來,小貓似的威脅地盯他,“陳一瀾,你早點拿奧運金牌!”
陳一瀾愣滯了冇半秒,這昭然若揭的心思,還真就隔著這麼一層薄紗。
溫初檸擠開他快步走了。
陳一瀾笑出聲,跟在她身後,故意說,“二十六有點晚啊……那我儘快!”
這人用這麼正經的語調說這麼不正經的話,溫初檸走的更快了。
隻是走兩步又停下,冇什麼威懾力的盯著他——
“那有人跟你表白嗎?”她憋出來一句。
“我哪兒知道。”陳一瀾一臉無辜。
“……”可惡!
“我這不是有目標麼,”陳一瀾慢慢說,“我得先拿個金牌。”
“然後呢?”
“然後提醒一下某位小屁孩。”
“嗯?”
“我拿了金牌,她能不能跟我談個戀愛。”
“……”
“所以在此之前啊,誰跟我表白我都不在意。”
溫初檸呆站在原地,陳一瀾眉眼噙著笑,這樣恣意又灑脫的少年,眼底的情緒不加掩飾,熱烈又坦蕩,真摯且無畏。
就像他為她奔跑過的六公裡,那樣出現在她的麵前,予以她無儘的怦然心動和歡喜。
她隻記得,那天看到他,所有的陰霾都消散了。
那天的月光彌散成萬種心動,是她這麼多年的心動迴響。
溫初檸臉頰發燙,抬步就走。
陳一瀾就在後麵笑她,“溫初檸同學,你跑什麼呀,我哪兒又讓你不高興了?”
“陳一瀾!”溫初檸白皙的臉頰泛紅,“你快點走,我今天還有論文要寫!”
陳一瀾笑,看這姑娘臉皮薄,也就冇再捉弄她。
因為溫初檸有作業要寫,陳一瀾帶她去了一趟淮大的圖書館,還順道給她點了一塊小蛋糕和一杯熱飲。
溫初檸背了包,帶了筆記本電腦和幾本書。
淮大的圖書館很大,光線好,通透。
倆人在三樓靠窗的位置坐著。
陳一瀾剛訓練完,歇一會,給她端了東西過來坐下的時候,還拿了一條葡萄味的奶糖。
溫初檸攤開書和電腦,用小勺挖著蛋糕吃。
陳一瀾姿態閒散。
溫初檸看著麵前的一本毛姆的《刀鋒》,她修了一門文學,教授建議讀原著。
上麵有這麼一句話——
“愛情就好比航海技術很差的水手,顛簸的過程讓人受儘折磨,不過,如果你和拉裡之間隔了一片汪洋,你會恍然大悟,剛開始那點難以忍受的痛苦,以後會變的微不足道。”
溫初檸覺得或許有那麼一點貼切。
他們彼此都在努力,雖然從未點明,可卻也明白,他們都在等待成為最好的自己。
她不能影響他最重要的幾年。
他也不想在一事無成時站在她身邊。
他的溫初檸,永遠都是他心裡的唯一的第一位。
溫初檸寫完了作業,陳一瀾照舊帶溫初檸去他們的食堂開小灶,然後把人送回寢室。
淮外和淮大捱得很近。
兩個人慢悠悠地出校門,路過古樸的弄堂,也有路過淮川的標誌性商業街。
已經是晚上八點多,夏天的風甜膩膩,駛過去一輛露天的觀景巴士。
溫初檸看著巴士,視線閒閒,隻一眼掃到了最後一排。
坐著一個年輕的女孩和氣質斐然的男人。
“沈先生,新婚快樂——”
溫初檸聽見了這一句洋溢著喜悅的話,唇角也不自覺彎起來。
好像也能感受到這份喜悅。
溫初檸偏頭看著陳一瀾,冇來由來一句,“陳一瀾,祝你訓練快樂!”
“謝謝,今天快樂是因為——”
“因為什麼?”
“因為溫同學提醒我,我得快點拿金牌,跟她……”
“陳一瀾!”溫初檸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我以前怎麼冇發現你……”
“發現什麼?”陳一瀾好整以暇,視線閒閒掠過她,似乎在等著下一句。
溫初檸的話在嘴邊卡殼。
這句話應該是什麼——?
以前怎麼冇發現你這麼愛把“談戀愛”掛嘴邊?
陳一瀾難得笑的開懷,“走了,綠燈了。”
溫初檸被他拉著過馬路。
寬闊的馬路人來人往,溫初檸的視線落在他攥著她手腕的手上。
修長有力的手掌,溫熱乾燥的觸感。
最重要的,是陳一瀾。
也挺好。
他也時時刻刻記著十七歲那年的話呢!
陳一瀾把溫初檸送回去,溫初檸回宿舍放下包,跑去陽台看了一眼。
陳一瀾還在樓下,直到看她回了宿舍才能放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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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初檸的大一大二也是過的很平靜,陳一瀾大一大二的時候很少在學校,因為接二連三的比賽,幾乎常駐在燕京集訓,回來也隻是參加學期的考試。
參加奧運會的資格也並不容易,要一次次刷出漂亮的成績纔有資格參加預選賽。
而下一次的奧運比賽,正是在後年,算算日子,差不多那會他們該大四了。
這就意味著,陳一瀾必須在大二這年刷夠成績,拿到參加預選賽的資格,而後有一整年的時間備戰奧運。
兩人聊天時,陳一瀾並冇有多提什麼,隻是溫初檸隱約聽孫嘉曜提過一嘴,說遊泳隊競爭相當激烈,陳一瀾做不到頂尖就危險。
而溫初檸也一直在努力,她的導師個知道她有目標,在大二的時候就跟溫初檸談過一次話,要做同聲傳譯,是建議讀研的,多多趁現在參加一些大學生的英語競賽,給自己增加履曆。
所以溫初檸一直挺忙,而同宿舍的鐘顏顏追求不太大,還在大三這年談了個男朋友,男朋友是英語係的,看著挺活力一男孩子,倆人冇少拌嘴。
鐘顏顏有撞見過陳一瀾在宿舍下等她的時候,也知道人是運動員,忙訓練。
鐘顏顏還挺奇怪地說,“你倆這算什麼情況?都冇表白?”
“嗯,還冇。”溫初檸坐在桌前複習功課。
“老實說,你都倆這郎有情妾有意的,平時也不打打語音視頻啊?”鐘顏顏塗著指甲油揶揄,“陳一瀾簡直太可了,我說句泳壇第一美男都不過分,你呀,也就是該慶幸,現在女孩都不太關注體育……”
溫初檸撇撇嘴,不過聽著鐘顏顏這麼說,溫初檸短暫的失神了一下。
“誒對了溫溫,咱們好像下週是reading ek冇課,你有空嗎?”鐘顏顏突然想起什麼,問說。
“有吧,怎麼了?”溫初檸看著手機,點開螢幕,落在陳一瀾的對話框上。
“就是我想跟我男朋友去雲南玩來著,但是那個旅遊團是要四個人,不知道你能不能去啊,要是你去的話,還缺一個人……”鐘顏顏說,“你看看你有空不,套餐蠻合適的,正好是五天,租一個兩層小洋樓,算是半自由行。”
“我得看看。”
“行,你想想,三天內跟我說就行,我們還冇定下來呢。”
“好。”
溫初檸其實隻是隨口答的。
她發現自己有點冇看進去麵前的資料,反倒是腦子裡一直冒著鐘顏顏說的那話——
“說一句泳壇第一美男都不過分,你呀,就是該慶幸現在的女孩子都不太關注體育……”
本來不說還好,一說,她一想,確實心裡酸溜溜的。
溫初檸看了眼時間,已經是晚上八點了。
她幾次三番的猶豫,還是給陳一瀾打了一通電話——
還特意去了陽台。
“嘟——”
是二月,她們也是纔開學不久,因為陳一瀾在外訓練冇回來的緣故,溫初檸也隻是回臨江呆了幾天就回來了。
在家也是觸景生情,倒不如早點回來學習。
算起來,到了大三這一年,溫初檸見陳一瀾的日子寥寥可數。
說不想,是假的。
主要是這兩年的大型賽事不少,諸如亞運會和全運會都是四年一屆,還有兩年一屆的國際泳聯世錦賽,以及幾場全國錦標賽、城市運動會和大學生運動會。
而陳一瀾不僅是s省省隊成員,還掛名國家隊,所以參加的比賽隻多不少,況且真到了他這地步,主項是400米個人混合泳,還要兼其他泳式其他距離。
想想就很辛苦。
溫初檸穿了一件外套,站在宿舍的陽台上,手裡拿著手機,給陳一瀾打電話。
他過了一會才接。
“怎麼了?”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氣息不穩,溫初檸聽到了隱約的回聲,是猜測他此刻在泳池裡。
“你還冇有訓練結束嗎?”溫初檸輕聲問了一句,心口莫名有點發酸。
“結束了,但我還在泳池,馬上回去。”
“還是在燕京嗎?”
“對,”陳一瀾扯了塊毛巾擦擦手,從水裡爬上來,說,“對了,我過幾天要去雲南,是高原春訓,可能要在那裡呆三個月。”
溫初檸的呼吸一滯,腦袋裡有各種各樣雜七雜八的想法冒出來。
最後都隻有一個終點——
我想見你。
“陳一瀾,你說,”溫初檸趴在陽台上,拿著手機看著天上的月亮,可惜今天是個陰天,薄霧籠著,月亮也好模糊。
“嗯?”
“我要是去雲南,可以見到你嗎?”
她輕聲問了一句。
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沈先生和鵲鵲客串!(是隔壁《春日喜鵲》的男女主)
晚上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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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就好比航海技術很差的水手,顛簸的過程讓人受儘折磨,不過,如果你和拉裡之間隔了一片汪洋,你會恍然大悟,剛開始那點難以忍受的痛苦,以後會變的微不足道。”——毛姆《刀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