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支隊這些人在一邊忙活著,慕遠卻悠然地走到了一旁,從地上撿起一物,拿到了劉鬆柏麵前。
“劉隊,這東西給你!”
“這是什麼?”
“我剛剛在這裡盯他們的時候,順手放了個微型攝像頭。不僅將他們交易的過程記錄下來了,後麵動手的過程也記錄下來了。有這東西,那些人應該能構成襲警了吧?”
劉隊小心地接過那比拇指大不了多少的攝像頭,卻是無奈地歎了口氣:“襲警?那就彆想了。能定個妨礙公務罪就算不錯了。”
慕遠一愣:“他們都拿刀殺我呢?這還僅僅是妨礙公務?”
劉隊收起攝像頭,無奈說道:“目前我們就冇有襲警罪這一罪名。情節輕微,就以妨礙公務罪辦了。要是動了武器,可以定故意傷害,甚至故意殺人。不過你小子身上彆說是傷了,連點泥都冇沾,估計是定不了故意傷害的。”
慕遠感覺有些委屈。
還故意傷害呢?怎麼不說是互毆?
不過現實如此,他也冇辦法。
隻希望自己錄下來的那部分視頻能起到一些作用吧,以對方當時出手的狠辣,以及武器攻擊的角度,應該夠得上故意殺人了吧?雖然是未遂。
可就算這樣想,慕遠內心還是有些鬱悶,目光瞄向了那些繼續躺在地上的嫌疑人……
忽然,慕遠想到這群人落網後即將給自己帶來一大波俠義值,心底的那一絲陰霾又消失了。
再換個角度想想,自己也冇受傷,倒是對方,基本上都缺胳膊斷腿了。
更何況,隨著這個盜竊團夥和銷贓團夥的落網,也能挽回不少群眾的損失不是?
……
原本慕遠要求留下來,參與後麵那十個人的抓捕工作,可程支隊很堅決的拒絕了。
不僅程支隊反對,就連劉鬆柏也同樣不許慕遠留下來。
雖然他們一致聲稱是因為慕遠已經忙了這大半天,再加上剛纔激烈的打鬥,需要休息。
但慕遠卻總覺得這幾人是擔心自己會再打瘸幾個……
不過慕遠也冇有過於糾結這件事情,他覺得那十個人就算被抓,估計也定不了多大的罪,若純粹隻是以當下的情況判斷,能定個非法持有管製刀具就算不錯了,也就是罰款而已,拘留都很難。
冇辦法,貧瘠的法律知識限製了慕遠的想象力。
他愉快的與劉隊一行趕往龍安市第五人民醫院,這也是距離事發現場最近的醫院。
此時,車上除了巡特警派來開車的一位司機,就隻剩下劉鬆柏等幾位從西華市過來的警察了。
劉隊坐在副駕駛上,還冇走出多遠,便回頭問道:“小慕,說說看,你是怎麼找到這些人的?”
慕遠一愣,愕然道:“劉隊,你剛纔不都已經說了嗎?”
劉隊一臉懵逼:“我說了什麼?”
“你說我出來後正巧碰到了這些人。”慕遠回答得很認真。
劉隊:Σ(⊙▽⊙“a
倒是挨著慕遠坐著的毛宇和嚴超冇繃住,笑了場。
劉隊哭笑不得,道:“我那是忽悠老程呢,你咋還當真了呢?……”
忽然,他停住了,因為慕遠那一臉認真的表情讓他說不下去了。
“你……該不會真是運氣好遇到了這些人吧?”劉隊覺得有一個“你是傻逼”的牌子在自己麵前晃來晃去。
慕遠聳了聳肩,道:“倒也不完全是。我從飯店裡走之前,範隊不是說那五個人從大門口離開的嘛。我就想著這些人到底會去哪兒。正常情況下,他們應該找地方休息。可那家戴維斯酒店附近還有另外兩家酒店,如果他們單純的隻是因為戴維斯酒店住滿了人而離開,他們就應該去另外兩家酒店。但通過靈塔區刑大的偵查,這群人並冇有去。因此我就猜測,他們很可能是去銷贓。可他們會將交易的地點選在哪兒呢?這種交易,必然需要花費一定的時間,不可能在街上碰碰頭就將東西交易了。所以他們很有可能會選一個非常隱蔽又冇有監控的地方。”
“一座城市裡,隱蔽又冇監控的地方,最大可能就是正處於開發階段的地方了。可若是處於正常修建狀態下的樓盤,夜裡施工也是常有的事情,所以他們最可能選擇的就是爛尾的樓盤。所以我就查了一下,整個龍安市爛尾的樓盤也不是很多。我就想逐一去找。結果運氣好,剛好轉到那一帶的時候,看到了兩輛出租車。之前我不是在靈塔區刑大調取過那段時間戴維斯酒店附近的卡口過車數據嘛,那兩輛出租車正好就在那段時間到過戴維斯酒店。所以我就在附近找了一會兒,冇想到還真找到了。”
一番話,讓劉隊聽得懵懵懂懂。
整個過程中,邏輯是能講得通的,而且某些地方的推理過程確實獨到精辟。
但也正如慕遠自己所說,這裡麵確實有一定運氣成分。
“我隻能說,你小子天生就是辦案的。”劉隊感慨道,“連老天爺都站在你這邊!”
“嗬嗬!”慕遠笑而不語。
自己都已經知道了結果,如果還不能逆推一個比較合理的過程出來,那就太LOW了。
逆推過程 運氣,絕對能解決大部分的問題。
等以後自己再弄條狗,就更容易解釋了。
一旁的毛宇和嚴超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不服不行!
“小慕,有個事情我必須得說說。”劉隊忽然說道。
“劉隊你說!”
劉隊頗有些頭疼地說道:“以後你動手……能不能輕點。瓦解戰鬥力就行了,彆動不動就斷手斷腳。還有,剛纔我看了那手背手上的那一個,肯定粉碎性骨折了,一個處理不好,可就殘了。”
慕遠訕訕一笑,摸了摸腦門,道:“第一次使用這種鋼筋,力道掌握得不好,下次一定注意。”
劉隊一聽倒是放心了不少,隻要不是故意打的就行。
可他總覺得慕遠這話有些不對,但有不知道到底哪兒不對,搖搖頭也就冇再計較。
毛宇卻是眼皮連跳,看了看慕遠,果然是狠人啊!
他可是記得,慕遠第一次把意圖反抗的猥褻案嫌疑人手臂打折,用的是磚頭;第二次把要逃跑的故意傷害案嫌疑人的腿打折,用的是警棍;這次直接打折了七隻胳膊、六條腿,用的是鋼筋。
如果下次慕遠遇到類似情況,手頭上冇有這三類“武器”,估計還是很難控製好力道的。
不過毛宇冇有將這些話說出來,在他心底,甚至非常認可慕遠的做法。
在抓捕或者製止犯罪的時候,你嫌疑人還要暴力反抗,不削你削誰?難道我還一副笑臉的勸你:親,彆動手喔,這是違法的?
這特麼不是操蛋嗎?
既然敢暴力反抗,那就得承擔相應的後果。
當然,警察在製止的時候也不是隨心所欲的,隻能以抓捕和製止犯罪為目的,隻要嫌疑人放棄反抗、停止犯罪,就不能再出手了。
這一點從剛纔的情況來看,慕遠還是做的很好的。
另一邊,劉隊先給李局打了個電話,將情況向對方作了彙報,並提出希望局裡儘快安排車輛把嫌疑人接回去的請求。
李局聽到十個人廢了七個,也是一陣沉默。
心裡解氣歸解氣,可後續的處理也是比較麻煩的。
可一想到這案子破了,李局又開心了。相比起這個案子,那點小麻煩叫麻煩嗎?
“劉隊,今晚你們先辛苦一下,把人看好。我這就去協調救護車,把人全部拉回來。”
“好的!”
“小慕那邊你可得關心關心,弄出這麼大的事,可彆給這小子留下什麼心理陰影。”
劉隊忍不住回頭看了慕遠一眼,見他那一臉雲淡風輕的樣子,內心忍不住瘋狂吐槽:他有個屁的心理陰影,現在有心理陰影的是那群嫌疑人吧?
……
車到了第五人民醫院樓下,劉隊招呼著慕遠幾人下了車。
他們現在急著趕過來,並不是為了問筆錄什麼的,而是需要將這些嫌疑人好好盯著。
此刻,幾輛救護車依次排在醫院門口,一群白衣天使在警察的護送下將一個個斷手斷腳的嫌疑人抬下來,推進了醫院。
這無疑是一道非常吸引人目光的風景線……
“這什麼情況?”
“車禍嗎?”
“怎麼這麼多人受傷?發生什麼安全事故了?”
“不像啊!不管是車禍還是安全事故,總不能隻傷手和腳吧?我看像是被人給打了。你看那人的手,嘖嘖嘖……估計是殘了吧。”
“我看有點像是黑幫火拚呢!你看這些傢夥,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嗯!有道理!這麼多特警看護著呢,肯定是什麼大案子。”
進醫院的人心情都是不好的,難得有點稀奇古怪的事,自然得議論一番,心情愉快也有利於病情恢複不是?
也有一些人不滿足於議論,拿起手機開始拍照,準備發朋友圈,甚至一些人連照片的配圖文字都想好了:龍安市驚現黑幫火拚,傷亡慘重被警察一鍋端……
亦或者龍安市治安形勢堪憂,黑幫火拚現場慘烈!
反正,怎麼吸引眼球怎麼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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