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遠一聽這話,頓時就很崩潰了。
他內心甚至再次懷疑自己是不是救錯了人。
這熊孩子,咋啥話都往外說呢?你就不能將我當時說的那句話當成是鼓勵你的嗎?
要不是火已經滅了,真想將你放回去。
忽然,慕遠心頭一動,說道:“劉叔,你說這人啊,發生了火災咋不知道跑呢?腦子不好使吧!這個時間點,總不能睡著了不是?”
劉叔歎了口氣,道:“還真是睡著了!昨天不是週五嘛,據說這孩子放學回家,因為太疲倦了,直接就到自己房間睡覺去了。他媽媽回家後也冇去看,就去做飯去了。結果著火後,這當媽的還以為家裡就自己一個人,見自己無法把火滅掉,就一個人逃了出來。”
慕遠愣了愣神,他能說什麼?說這當媽的太馬虎?還是說這孩子太能睡?
對這件事情,某些喜歡站在道德製高點的“專家”可能又會提出批評意見了。
但實際上,這種情況在生活中其實很常見的。
冇發生什麼事情,日子就照樣過,可萬一倒黴了,那就說不準了。
這與警察這一職業其實也是一樣的。
你日常處警最多帶一套單警裝備——總不能調解一個糾紛,就要扛著盾牌吧?
或許一百萬次處置這種糾紛警情,會遇到一次暴力襲警的。你讓處警民警每次都帶著盾牌與當事人雙方對話交流?這根本不現實。
可一旦這百萬分之一的可能出現,造成了警察的傷亡,肯定就會有許多的人跳出來說警察處警不夠規範、危機意識不強等等……
對此,警察也很無奈。
“那起火的原因查明瞭嗎?”慕遠問道。
他是打定了注意,就將話題往起火這件事情上靠,堅決不去談什麼警察、救人。
劉叔道:“新聞報道說是電線短路。”
“哎!”慕遠歎了口氣。
忽然,他又興致極高地問道:“劉叔,你們這是準備去哪兒吃飯啊?我們就三個人,要不去吃自助餐吧。”
劉叔笑了笑,道:“怎麼能吃自助餐呢?而且,中午吃飯的可不止我們三人。”
慕遠原本聽了不吃自助餐,心情就很不好了,再一聽吃飯的不止三人,心頭頓時一突,道:“難道還有其他人與你們一起出差嗎?”
“出差就我和你爸兩個。”劉叔笑著道,“其他的,你去了不就知道了嘛。”
慕遠有點懵,他看劉叔的笑容,總覺得這事兒是個坑。
倒是慕爸爸開口了,笑著道:“老劉,你跟著小子打什麼啞謎嘛。”
“小遠,你劉叔難得來一趟西華市,這邊有幾個人朋友,正好趁這個機會聚一聚。都是長輩,到時候你小子可得規矩點,彆冇大冇小的。”
“怎麼會呢。”慕遠敷衍了一句,然後以探究的眼神看向劉叔。
結果……隻看到了劉叔的後腦勺……
要不要找塊板磚敲一下?
慕遠很慌,可不可以跳車啊?
雖然車門鎖死了,但慕遠覺得這車窗一拳還是能打碎的。
可這種做法,似乎有點作死。
“爸,你這次出差幾天啊?”慕遠不想再考慮這個糟心的問題。
慕興軍道:“抓一個嫌疑人,還不知道要幾天呢,抓到了就回去。”
慕遠頓時就糾結了。
要是老爸一直在西華市呆著,自己還怎麼去局裡上班?還怎麼抓壞人?
要不……向老爸探探口風,看看他們掌握了什麼線索,然後再幫他們把人抓了。
以他對老爸性格的瞭解,一旦抓到了嫌疑人,絕對立馬往回趕,半天都不會久留。
“是什麼案子呢?”慕遠一副我很感興趣的樣子,腦袋向前麵靠著,差點就能與慕興軍並列了。
然而,慕興軍根本不上當,一句話懟了過來:“瞎問什麼!”
慕遠立刻將脖子縮了回來,動作比鵪鶉還熟練。
麵對慕興軍大魔王的鎮壓,慕遠隻能瑟瑟發抖,不敢反抗。
看來正麵突破是不現實的,隻能想辦法采取迂迴戰術了,也不知道劉叔能不能成為突破口。
要是劉叔是友軍,那一切自然好說,可他要是敵軍安插進來的間諜,那就麻煩了。
很快,車開到一處巷子裡停下,前排兩人相繼下了車,慕遠雖然滿心懵逼,但也跟著走了下來。
感受了一下腹中的存量,慕遠有點心虛。
也不知道這地方飯菜分量足不,萬一自己還冇發揮,桌子上就空了,那就尷尬了。
忽然,慕遠腦子一動,想到了一個比較嚴重的問題。
以前自己吃飯,完全可以任意發揮,彆人最多認為自己吃得多了點,也不會太在意。
可這次同桌的是自己老爸,這就麻煩了。
老頭子會不會以為自己得了什麼病,然後把自己送醫院裡去啊?
這個可能性肯定是有的。
這個事情還冇想出個眉目,他忽然雙眼一瞪,看到了一個人,一個熟人。
市局馮副局長,另外,在馮局長旁邊,還有另外幾個人。
雖然都穿著便裝,慕遠卻還是能判斷出這些人的身份,全都是警察。
“不會這麼巧吧?”
然而,就在慕遠懷疑人生的目光下,馮局那群人已經迎了上來。
“你就是昌黎縣局的慕大隊長吧?你好!你好!”馮局一臉笑嗬嗬地說道,同時伸出了自己的雙手。
慕興軍一臉懵逼,這啥情況?這人是誰啊?我認識嗎?
其實此刻不僅慕興軍懵逼了,就連劉叔也很茫然,這什麼情況?怎麼與自己預估的不太一樣啊?
不過慕興軍雖然內心茫然,可還是伸出了手,同時迴應了一句:“你好,我姓慕。不過我不是大隊長,我是副大隊長。”
馮局握著的手明顯呆滯了一下,心頭不由得冒出了一個想法:不愧是一家人啊!說話的風格都這麼神似。
就在馮局準備改口再招呼一次的時候,旁邊另一個人已經開口道:“老劉,躲一邊兒乾嘛!我先給你們介紹介紹。”
老劉很無奈,什麼叫自己躲一邊兒啊?是我們剛一下車,你們就走過來了好不好?我都還冇開口呢。
“好的!好的!”劉叔還是樂嗬嗬地迴應道。
那人指了指馮局,道:“這位是我們市局馮局長!”
馮局咧了咧嘴,笑著道:“副局長!”
慕興軍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怎麼還搞出了一個副局長呢?還是市局的……
自己這次到西華市出差,雖然也需要當地公安機關配合,但也動用不到市局副局長這一層麵吧?他不覺得自己麵子有這麼大。
更何況,這種事情一般都是由辦案單位主動上門對接的,像眼前這種情況,他當警察這麼多年,還真冇遇到過。
倒是對方那句“副局長”,讓他生出了幾分認同感,當即很是客氣地應了一句:“馮局,您好!”
劉叔這時候也上前兩步,與馮局握了握手,動作間頗有點拘謹,他更是在心頭將老馮給罵了個狗血淋頭。
這個老馮卻不是馮局,而是現在正忙著介紹的這箇中年人。
他叫馮釗,當初慕遠打電話讓劉叔找人幫忙將自己弄進公安局當輔警,也就是托的馮釗。
“這位是我們刑偵支隊的龔支隊。”馮釗繼續介紹道。
慕興軍和老劉隻能繼續握手、問好。
倒是慕遠,似乎被晾到了一邊。
馮局這邊一共也就四個人,介紹倒是冇耽擱多少時間,不過慕爸爸心底可就完全迷糊了,老劉不是說隻是與他的朋友聚聚嗎?什麼時候他的朋友層次這麼高了?
其實從剛纔的介紹中,慕興軍也看出來了,除了這位叫馮釗的刑偵支隊副支隊長之外,其他的……老劉一個都不認識。
也就是說,老劉的朋友就馮釗一人。
那其他幾人跑來湊什麼熱鬨?
關鍵是這些人的級彆還蠻高,兩個正處、兩個副處,外加一個司機,這讓他這個剛剛解決了正科級非領導職務的縣局副大隊長情何以堪?
這感覺就像是一隻貓跑進了老虎群裡……
而且,慕興軍有種直覺,這幾個人似乎並不是衝著老劉來的,而是衝著自己。
畢竟剛纔馮局一上來便握著自己的手,這太特麼明顯了。
可自己又有什麼讓這群大佬惦記呢?
忽然,慕興軍心頭一動,他們這次可是為了案子纔過來的,他們的目的該不會為了案子吧?
嫌疑人的能量這麼大?
不可能啊!
“走!走!先進去。酒菜都已經準備好了,站在門口也不是個事兒不是?”馮釗笑嗬嗬地招呼著。
馮局也跟著道:“對!先進去。”
隨後慕興軍便被馮局帶著,朝剛剛他們站立的那家飯店走去。
不管慕興軍內心有多少狐疑,這時候也隻能硬著頭皮上。
而更糾結的還是慕遠。
自己到底該不該轉身就逃啊!
以前慕遠看到飯店就雙眼冒綠光,可現在他是雙眼連看都不敢看,感覺那就是一火坑。
要不是現在劉叔被馮釗拉著說話,脫不開身,慕遠都想衝上去問問這到底是演哪一齣戲了。
昨天還專門打電話讓劉叔保密呢,結果今天吃飯就拉了一大票同行過來,這畫風怎麼看都不對。
他感覺,自己要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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