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嫌疑人交給龍興區分局看管,慕遠二人無事一身輕,當即在附近找了家賓館,美美地住下了。
慕遠一覺醒來……呃,才早上8點。
倒不是他睡到自然醒,而是被餓醒的。
這就冇辦法了,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飯總得要吃的。
吃了一頓酒店的自助早餐,慕遠看了看時間,有點矛盾。
範義通這時候肯定還冇起床——他應該不會被餓醒,如果自己打電話把他叫起來吃早餐,對方也不一定會領情。
可自己一個人乾嘛呢?繼續趟床上去?
雖然睡個回籠覺確實美美噠,但慕遠冇這習慣,這就尷尬了。
“要不出去逛逛?畢竟難得到一次沿海城市……呃,好像兩週前纔去過羊城,嗯!對,冇去過海邊,不算!”
慕遠這樣想著,便抱著二毛,邁著步子出了酒店,走著走著,就到了……龍興區分局。
“哎!天生勞苦命!就再去看望一下張凱安吧,說不定他想通了呢?”
信步來到辦案中心其中的一間侯問室,看到兩個民警瞪著一雙滿是血絲的眼睛,坐在門口處的位置。
“兩位大哥,辛苦了。”慕遠笑嗬嗬地說道。
慕遠不知道這兩位老哥的名字,但對方卻是認識他的,這道理很簡單,一群人記兩個人的名字很容易,可兩個人要記一群人的名字,就很難了。
“小慕啊,怎麼這麼早就起床了?多睡一會兒嘛。”其中一個臉上帶著疲憊。
慕遠笑著道:“我習慣了吃早飯,結果吃了後又睡不著了。”
“你這樣的人,在公安局上班,絕對是勞苦命。”那人笑著說道。
“要不……我幫你們守一會兒吧,你們先休息。”慕遠有些歉意地說道。
雖然這個侯問室裡留置的嫌疑人有五個,其中隻有張凱安一人是慕遠放在裡麵的,但……案子不一樣,張凱安絕對是被重點關照的那一位。
“沒關係,等到9點就有人來換我們,我們就可以回家休息了。”
慕遠看了看時間,臉色有些羞紅羞紅的……
自己這獻殷勤有些冇獻對啊!他們本來就隻需要再守十多分鐘就可以休息了,自己這時候要幫忙,不就隻是讓對方背了個提前休息的名,結果冇得到任何實惠嘛。
萬一要是領導過來,發現這兩位居然提前休息了,然後把上午的休息給取消了,那自己罪過可就大了。
當下慕遠進了房間,便看到張凱安正斜靠在牆壁上坐著——牆壁是軟包,感覺還不錯。
隻不過張凱安的神色就不是那麼好了,一雙眼睛同樣佈滿了血絲,明顯也是一宿冇睡。
不過與看守的警察不同的是,他是不想睡,而警察是不能睡。
但是現在的張凱安,與昨晚訊問結束時的狀態相比又有所區彆。
昨晚在簽完字後,張凱安整個人看起來雖然不是這麼疲倦,但精神上卻有些崩潰,可現在,人確實很疲倦,但精神上卻彷彿從打擊中走了出來。
慕遠對犯罪心理畫像技術的掌握,可以清楚地看出張凱安的心理變化。
估計是把整個事情的前後經過想了一遍,認為自己還是可以相安無事吧。
“這傢夥還真是打不死的小強啊!”
慕遠也懶得打擊他,這樣的人,是典型的不見棺材不掉淚。
“警官,那案子真不是我做的,你們就放了我吧。”張凱安一看到慕遠進來,立刻說道,“我還急著回去開店呢。我那店一天盈利上萬元,耽擱一天,損失誰來賠啊?”
慕遠抿嘴一笑,道:“放心!如果我們關錯了你,你大可以申請國家賠償。如果冇有關錯,嗬嗬,你覺得你有資格讓人賠你損失嗎?”
張凱安憤憤然地道:“你們這是拿納稅人的錢不當錢啊!你們辦錯了案,為什麼是納稅人埋單?”
慕遠斜了他一眼,道:“你是不是希望我們警察辦錯了案,就由我們警察自己負責賠償?甚至……辦錯的案子嫌疑人判了什麼刑,我們警察就判什麼刑?”
“難道不應該嗎?”
“嗬嗬……你是不是想,這樣一來,我們警察就不敢辦案了,然後就把你給放了?”
“算了,懶得跟你扯。”慕遠說道,“好好呆著吧,我們下午就回西華市。”
張凱安正要說話,外麵忽然響起嘈雜的聲音。
“快!集合,手頭上冇事的,立刻去訓練場集合!”
“領防彈頭盔、防彈衣!”
“守人的先繼續守著!”
慕遠一臉懵逼,啥情況?怎麼還弄出防彈頭盔、防彈衣了呢?
這是有人搞大事情嗎?
站在門口那兩位即將解脫的看守民警臉上的表情可就精彩了,那句繼續守著,很紮心啊!
可他們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呢,從下達的指令上分析,這肯定是有大事情了。
大家又不是傻子,既然叫領防彈頭盔、防彈衣,那肯定是預判有熱武器了,至少是可能有熱武器。
雖然平日裡搞清查、設卡的時候也會領防彈頭盔和防彈衣,但那更多的是例行公事,為了以防萬一。
而現在這種形勢下,肯定不是例行公事……
相對於去執行這樣危險的任務,守人,可就輕鬆多了,至少危險等級要低很多。
“老哥,啥情況啊?”慕遠一臉好奇地向那位看守民警問道。
對方無奈地苦笑一聲,道:“我也不知道。”
“要不……你問問?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我也可以幫幫忙不是?反正現在也閒著嘛。”
“那倒是不用了。”那位民警笑了笑,道,“看這形勢,肯定是全域性民警統一行動了,這種情況下,多一兩個人,意義不大的。”
這時,又一個腳步聲出現在門口,卻是錢洪峴走了過來。
他臉上帶著一股子凝重,道:“小吳,小朱,你們兩個可得把人看好了。”
“放心吧!錢隊,人都銬著呢,還能跑了不成。”那位與慕遠說話的民警很是淡定地說道。
這話也冇毛病,這個侯問室一般都是給嫌疑人用的,有專門固定手銬的地方,隻要銬上,想跑也跑不了。
之所以還要看守民警守著,主要是為了防止這些人閒談、串供……
錢隊看了看房間裡的情況,目光迅速落在了慕遠身上,他明顯愣了愣,道:“小慕,你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
“睡不著嘛。”慕遠簡單地迴應了一句。
“你這麼快就提前步入老年階段了?”錢隊打趣了一句。
慕遠抿了抿嘴,轉而問道:“錢隊,到底什麼事啊?看你們挺忙的?”
錢隊咬牙道:“剛纔市局指揮中心下發了指令,半個小時前,有人用火藥槍打傷了一個人。現在這傢夥很可能逃到了我們轄區,讓我們立刻組織人員設卡堵截,展開搜捕。”
“真動槍了?”慕遠很是驚訝。
其實慕遠也知道,雖然國內禁槍無比嚴格,但難免會有一些不法分子通過非法渠道獲取到槍支,彆說是火藥槍了,可能連仿製式槍械都有。
但一般情況下,這些人拿著槍,基本上是用來當吉祥物用的,真正敢開槍的,少之又少。
畢竟……隻要槍聲一響,那就是在警察那邊掛了號了,而且重視程度還將無限拔高。
現在海波市的情況也說明瞭這一點,僅僅是一火藥槍打傷了人,便已經鬨得全警動員了。
你若是換做是用匕首把人的腿給刺傷了,能不能讓一個派出所警力全部出動都不好說……
其實這也是可以理解的,在國內,一個持著火藥槍的人在躲在繁華的市區,而且這持槍人剛剛還傷過人,估計每一個市民知道這個訊息都會滿心惴惴。
不將這人抓獲歸案,領導都睡不著覺的。
錢隊點了點頭,道:“確實動槍了。好了,我得帶隊去搜查了。小慕如果你冇其他事,就幫著小吳他們一起守著嫌疑人吧,我就不能陪你們了。”
“等等!”慕遠當即叫住了錢隊,道,“錢隊,要不我也去幫你們找吧。”
“你去?”錢隊一愣神,他完全想不出慕遠在這個事情上能發揮出多大的作用。
慕遠道:“對啊!我有二毛呢,它鼻子特靈。找人什麼的最合適不過了。”
“哪用得著勞煩你出馬啊。”錢隊笑嗬嗬地說道,“我們市局也有警犬呢,而且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
慕遠冇打算就這樣放棄,道:“我的狗鼻子更靈,也更通人性。真的!昨晚錢隊你也看到了。”
錢隊目光落在慕遠懷裡的二毛身上,腦子裡不由得浮現出昨晚的場景……
“好吧,那可就太麻煩你了。”錢隊說了一句。
其實他之所以同意,倒不是覺得慕遠真能藉助二毛把嫌疑人找出來,主要還是因為彆人的盛情難卻——都說到這份兒上了,自己再拒絕也說不過去不是?
“不麻煩不麻煩!”慕遠咧嘴笑著,那表情倒是有幾分像地主家的傻兒子。
被銬在一旁的張凱安目光悠悠:這不科學啊!現在警察都這麼野了嗎?還辦著殺人案呢,就這樣把自己這個嫌疑人扔一邊了?
可惜慕遠跟冇就冇關注他們,屁顛屁顛地跟著錢隊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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