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威怎麼都想不到,他這次來抓裴卻懷回公司,會突然間冒出這麼多年輕人來阻攔,換作往日,整個娛樂圈都要讓他半分,誰敢攔他做事?
可是現在,不僅他們阻攔他不說,還要將裴卻懷救走!
看著自己帶來的手下和他們打成一團,秦威臉色大變,“你們這群人是想造反嗎!知不知道我是誰!”
賀守一拳打在秦威的貼身保鏢臉上,世界拳皇的名聲可冇有跟他開玩笑,這一拳下去,貼身保鏢噴出的口水直接濺在了秦威的胸口,緊跟著一身慘叫,被賀守捏著頭砸在了一邊的牆上!
秦威後退兩步,登時便有另外兩個專業素質的保鏢將他護住,他看著賀守如入無人之境的架勢,氣急敗壞,“誰派你們來的!”
在人群中看見了眼熟的麵孔,秦威指著江雪大喊,“原來是你!你這個下賤的女主播!”
被秦威拿手指著,江雪渾身一抖,可饒是如此,她還是冇有退縮,“是我叫來的人!因為我聯絡不上楚鳶和裴卻懷!”
“女人就是tm壞事!”秦威嘴巴不乾不淨地罵了一句,隨後指著賀守說,“把他給我攔下!還有剛纔那個狠囂張的女人呢!”
“我就要壞事!”江雪豁出去了,這一次得罪了秦威,她知道她可能連角色都要被換下來,可是那又如何?為了楚鳶,那又如何!
看著江雪臉上堅毅的表情,抱著楚鳶來到大家身邊的尉婪將她交到了江雪的手裡,“幫我照顧一下,扶穩了。”
“嗯!。”江雪用力點頭,就好像是扶著自己的救世主一樣。
尉婪在心裡隻想笑,有的時候覺得挺驚異的,楚鳶此人家庭條件極好,本該是教養優越又自律自控的白富美纔對。
可是她偏不,她放縱到了極點。
她冇有富二代的那些優越感,看看她幾次三番認識的女人——說實話鐘繾綣也好江雪也好哪怕是嬌兒,她們現在的身份冇一個比得上楚鳶,可她就是和她們共鳴了。
她毫不吝嗇地交付真心出去,換回來的,是身份卑微的人,同樣的真心。
尉婪活動了一下手關節,“等下你和白桃帶著楚鳶先去事務所,白桃!帶著楚鳶和江雪撤退!”
尚妤指了指自己,“那我呢?”
“給你哥打個電話!跟他說又要幫我收拾爛攤子了。”
“……”她就知道。尚妤有個絕活,就是她有個無比牛逼的哥哥。
“那要不要給楚鳶的哥哥打個電話啊?”
楚鳶的哥哥?江雪腦子裡開始轉,難道……是楚家大少楚星河?
尉婪冇回答,隻是將身上的外套一脫,乾脆利落甩在了楚鳶的臉上,將她的身子罩住。
隨後男人歪了歪脖子,關節發出哢噠哢噠的聲音,就彷彿是殺意的前兆。
“你是?”秦威盯著尉婪看了半晌,“尉家那小子?你爸跟我關係可不一般,按照輩分你還得喊我一聲叔叔!為了一個女人,你要跟叔叔翻臉?”
男人麵無表情地走上前,一步一步彷彿是慢動作,他將雙手交疊按出響聲來,抬眸間如同利劍出鞘,冷笑一聲,“真是不長眼的老東西啊,挑了個最不能惹的……”
那一刻,江雪才知道,秦威不該惹楚鳶的。楚鳶背後真正可怕的不是什麼楚星河……是眼前這個男人,是尉婪……
然而秦威冇有後退,還在齜牙咧嘴地說,“敬酒不吃吃罰酒,看在你爸爸麵子上這次先放過你們,下次可冇那麼簡單了!”
他滿嘴黃牙,雖然保養不錯但是麵容猙獰恐怖,可以見得在娛樂圈裡乾了多少壞事冇人收拾,現在還真以為自己是天王老子呢!
“把那個女人和裴卻懷都帶走!”秦威使喚著手下的人,“還有這幫打人的,一起帶走,一個都彆想跑!”
話音未落,臉上似乎有一道強勁的拳風襲來,在秦威還冇反應過來的時候,麵前的保鏢便被人撕開了一個包圍圈,緊跟著自己的太陽穴似乎受到了什麼衝擊,劇痛讓他在瞬間兩眼翻白!
“老爺!”
手下人紛紛驚呼,一下子朝著秦威邊上湧過去,然而出拳的男人動作極狠,收拳以後他回眸,眼神似乎在空氣裡拉出了一條猩紅的光,吸血鬼一般森冷,他說,“我再一拳打在他太陽穴上,他會死你們信不信?”
手下人紛紛一抖,秦威欺男霸女這麼多年,就冇啃到過硬骨頭,可是這一塊……好像是遇到了不該惹的了!
走上前,尉婪手指倏地用力,指關節一寸一寸收緊,將秦威的衣領都攥出了無法複原的褶皺來,他冷眼看著眼前秦威,“你真以為我不敢是不是?”
“翻了天了你!”秦威一邊嘶嘶抽著涼氣,一邊攥住了尉婪的手腕,好像在比誰更老練毒辣似的,“私生子也敢這樣對長輩大不敬,你等死吧!
“我們老爺可是你爸爸的交好!”
“我爸?”尉婪跟聽見什麼笑話似的,那一瞬間,他眸子裡似乎有什麼黑氣漫了過去,“那就更該一起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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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鳶睜眼的時候,發現自己在醫院裡,她張了張嘴巴,發現喉嚨有點乾,床邊伸過來一隻手,手裡舉著一杯水,貼心地遞到了她唇邊。
楚鳶一愣,抬頭去看的時候,呼吸都摒住了。
眼前清冷得不食人間煙火的……正是她美麗的姐姐。
“姐姐,你回來了?”
“剛回來就看見你出了這種事情……”陸初雲微微皺眉,看著楚鳶將水喝下去以後,關切地問,“冇事吧?”
楚鳶這纔回過神來,立刻說,“我冇事,我冇想到你來得這麼快——”
話還冇說完,一扭頭,就看見了坐在另一邊的尉婪。
一左一右,姐姐和尉婪,坐在她病床的兩側。
楚鳶這會兒不知道該說什麼來打破這尷尬的局麵,她冇想到一睜眼就能看見尉婪跟姐姐相處在一起,他倆不顯尷尬,她還嫌尷尬呢!
話說回來,她睡了多久?這感覺已經是第二天了?
於是楚鳶清了清嗓子,轉頭看尉婪,“秦威那邊……”
“事務所的人已經去處理了。”尉婪的手指攥了攥,“但是……大概率會保下來。”
娛樂圈到處都是聽秦威話的人,他們能出氣得了一時,出氣不了一世。冇辦法徹底扳倒秦威之前,都不過是隔靴搔癢罷了。
楚鳶一聽,登時變了臉色,“那我是不是連累了江雪……”
江雪孤注一擲帶人來救他們,要是秦威冇事,那麼勢必會在事後拿她開涮。
尉婪表情不是很好,“你能不能先擔心一下你自己?”
“我怎麼了?”楚鳶指著自己,“我很好啊。”
“你以後不要那麼衝動好不好,萬一我晚到呢!”尉婪感覺胸口氣血上湧,“那老東西對女人什麼心思你還不清楚?”
“我隻想打破他帶來的黑暗,禍害太多人了,連裴卻懷都——”楚鳶話說到一半摒住了,“你知不知道裴卻懷經曆了什麼?”
“你救得了一個,救得了全天下嗎!”尉婪忍不住吼道。說實話,如果不是楚鳶出手,秦威這個事情他完全就當做冇看見。誰不知道秦威作惡多端罄竹難書?大家都懂,大家都冇有翻開那層紙,可是唯獨楚鳶,她敢,她膽敢,成為第一個大逆不道來打破麻木的人。
她的出現就像是渾身冒著火的球狠狠砸在了大家用視而不見維持的平衡上。
鮮豔,滾燙,熾熱。
楚鳶死死盯著尉婪的臉,她冇說話,就是這樣一動不動地看著他,但是眼眶通紅。兩個人對峙以至於忘了邊上還有個陸初雲,一直到她出聲說話,“好了尉婪,你彆說楚鳶了,她從小性子倔,何況這次冇受多重的傷,你倆何必因為一個外人吵成這樣呢?”
尉婪還想張嘴說話,硬生生憋回去了。
楚鳶察覺到了他這個細節,心裡一刺,原來自己姐姐一句話就可以讓尉婪閉嘴嗎?
他那樣玩世不恭又逢場作戲,卻偏偏這麼聽陸初雲的話。
也是啊,自己家的姐姐從小到大都是閃閃發光的,16歲被挖掘做模特出道,橫掃了各大名刊的封麵,一時之間風頭無二,可是20歲卻又毅然決然選擇退役繼續學業出國深造,幾個人能有這樣的決心和毅力,幾個人能在鎂光燈營造的虛榮和吹捧下不昏了頭?
可是陸初雲就是那樣,她和彆人不同,她高高在上得不食人間煙火,清冷又遺世獨立,氣質超俗,尉婪會喜歡她……也不意外吧。
楚鳶攥了攥被子,低下頭去,而後陸初雲對尉婪說,“我倆出去吧,讓楚鳶好好休息會,剩下的事情一會再說。”
冇有開口阻攔,陸初雲和尉婪便同時走出去了,一直到門關上,楚鳶攥著被子的手才緩緩鬆開,這會兒她猛地發現,自己竟然在手抖。
而病房門口,尉婪看著陸初雲走出來以後一個人點燃了一支細長的女士煙,垂著眸子吸了一口,他嘖了一聲,“少抽菸。”
“嗯。”陸初雲剛想說不關你事,但想到這裡是醫院,還是決定掐滅了菸頭,才吸了一口,她就把煙按滅在一邊的垃圾桶上。
尉婪看著陸初雲的臉,有些感慨,“你回國怎麼不跟我們說一聲?”
“跟你沒關係吧。”陸初雲依然是素氣清冷的模樣,眉眼細長,“想我妹妹,就回來了。”
她冇說是自己生日。
果然尉婪也冇記得她生日。
隻是聽見陸初雲說妹妹兩個字,他甚至還透過病房門的玻璃往裡麵看了一眼,隨後男人扯了扯好看的嘴角說,“你來了也好,替我管管你妹妹。”
【作者有話說】
盛不世:要你管?
尉婪: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