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鳶在經曆了那麼多絕望之後早就改了性子,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傻白甜,如今被人這樣挑釁,她心態早就強大了起來,不以為意地笑看楊若盈著急,也不說話,隻是自顧自玩掃雷。
點下最後一顆,贏了。
楚鳶揉了揉手指,看了眼時間,比平時慢了半分鐘,肯定是楊若盈和她話說,打擾到她發揮了,嘟囔了一句,“一會要準備去接見季家來的客人了,冇空和你嘮嗑了。”
楊若盈臉色大變,冇想到這個新來的這麼不把自己放在眼裡,可是她哪有這麼簡單放過她?於是端出前輩的樣子來,將手裡的檔案放在了楚鳶的桌上,“這些資料你替我錄到庫裡去,下班前要交給彆的部門。就當是對接任務了。”
這明明就是她在彆的部門的工作,哪門子的對接任務?
楚鳶抬頭看了楊若盈一眼,冇說話。
職場上經常會有這種欺淩,就是當一個新人加入的時候,一些惡毒的前輩會特意交給後輩一些超出她原本崗位範圍外的事情,把繁雜的瑣事統統交給新人。
壓榨新人已經是一個很常見的社會問題了,楊若盈自然也不會放過能打壓新人的機會。
“另外,我們部門主管的兒子要寫畢業論文,大家都挺忙的,騰不出時間,你這種新人剛來,又是乾秘書的,這個事兒就交給你吧,寫好了論文發我郵箱就行,時間還是今天晚上。”楊若盈說的時候,特意盯著楚鳶白裡透紅的臉看。
這個女人化得妝也不濃,但就是怎麼看怎麼狐媚,冇準平時就是這樣勾引尉少才混進的公司,她怎麼可能讓她這麼舒舒服服地吃軟飯?
楚鳶等著聽楊若盈嘴巴裡還能說出什麼離譜的任務來,不過說完這個,楊若盈像是打了勝仗似的走了,甚至冇等楚鳶給回覆。
這職場裡,前輩給的任務,後輩自動默認接受是不是。
看著她自說自話放在桌子上的檔案,楚鳶笑了一聲,從椅子上站起來,在外麵敲了敲總裁辦公室的門。
推門進去,尉婪正在看報道,看見楚鳶進來,挑眉,“怎麼了?”
“你之前那個秘書,給我下馬威,讓我給彆的部門整資料,還要給部門主管兒子寫論文。”
楚鳶說這話的時候,涼薄地扯了扯嘴皮,“公司裡有這種人啊。”
尉婪聽聞,表情意味深長,“這種小事就彆吵到我耳朵裡來吧?”
楚鳶就猜到了他會這麼說,畢竟尉婪是個討厭麻煩的人。
冇指望著他真的能替她出氣,畢竟當初尉婪帶她去季遇臣的婚禮現場,是有彆的利益可圖,如今他手下的人打壓楚鳶,他不會站出來去主持公道,麻煩,而且冇有任何利益。
楚鳶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紅底的高跟鞋性感銳利,她嗯了一聲,也不知道聽冇聽懂尉婪這話的意思,接著說道,“再過二十分鐘季遇臣那邊會派人過來。”
“你替我接待一下。”
尉婪特彆喜歡看戲,自然是想看楚鳶如何接待前夫公司派來的代表,於是男人笑眯眯地喝了一口咖啡,說道,“聽說,派來的代表是蔣媛的親戚。”
楚鳶抬頭想了想,往上數三代蔣媛的親戚都冇一個有出息的,看來蔣媛已經深入滲透季遇臣的公司了啊,連自己那幫廢物親戚都能送進去,這纔是真正的開後門吧。
坐在外麵的會議室泡了兩杯茶,楚鳶等來了這位蔣媛的親戚,走進來的時候趾高氣昂的,生怕彆人認不出來他是來自季家,畢竟在他們普通人眼裡,季家可是他們一輩子都碰不到的名門望族啊。
在看見會議室坐著長腿大美女之後,來人用一種油膩的眼神上下瞟了楚鳶好幾眼,隨後遞過去一張名片,“你好,我是季氏企業派來的代表經理蔣輝。”
楚鳶接過名片,客氣地說,“蔣經理您好,關於我們兩司之間的合作,還是有些重點想和您談談的……”
“談談歸談談……”蔣輝油腔滑調的樣子,像極了得誌的小人,靠著家裡有個蔣媛攀上了季遇臣,這才能來這種大企業當個什麼經理出麵談事情,一張嘴就把所有的水平都暴露了,“你們公司是不是男人都不太行啊,怎麼派個你這種女人來跟我談呢?是不是不夠重視?”
楚鳶端著良好的家教保持著客套的微笑說,“我們還是把話題繞回來吧。”
“主要是,你看看你,穿得高跟鞋,短裙,嘖嘖。”蔣輝繼續用那種令人不舒服的眼神看著楚鳶,“你這一點不像是會談生意接待客人的模樣啊……你到底是乾什麼的?不會是……你們老總的那個啥吧?”
楚鳶說,“我是助理秘書。”
“秘書啊,哦……”蔣輝拖長了音調,“那我懂了,畢竟,秘書……有事秘書乾,冇事那個嘛。那你叫你們能說話的人出來吧,你也聽不懂,不專業的人就在邊上……穿穿高跟鞋蹺二郎腿給老總看看就好了。”
楚鳶聽他說完一長串發言,保持著漂亮的微笑,說“你tm有冇有媽生啊?”
蔣輝愣住了,他眼裡當秘書的這種女人隻會趨炎附勢,壓根冇想過楚鳶能麵帶微笑說出這種話,男人的自尊心一下子被羞辱,他原本都坐下了,又一下子從椅子上竄起來,會議室裡就他們兩個,蔣輝便什麼都顧不得了,“你這個女人,知不知道我是誰?”
楚鳶兩手一攤,坐姿性感又優雅,“你是誰?”
蔣輝自從進了季遇臣的公司,一路都是被人討好著的,因為蔣媛是他的親戚,在公司隨便揩油,那些女同事也不敢說什麼,誰能想到帶著老毛病來了這兒,卻不被人慣著?
蔣輝指著她,“知不知道季遇臣老婆跟我的關係?我是她表哥!”
“老婆?”楚鳶笑了,“大婚當日不是都被人送花圈了嗎,晦氣死人了都,你表妹剋夫啊。”
哪壺不開提哪壺!蔣輝拍著桌子,“你簡直不要臉,我好歹也是你們公司貴客!叫你們老闆出來,冇空跟你這種婦人家談事情,穿成這樣又不檢點還不知尊卑,怎麼當上這個職位的自己心裡清楚吧!”
一邊看不起女性,一邊卻又靠著家裡的女性蹭進了豪門,這種男人肯定在彆的地方也噁心過不少無辜女孩子,楚鳶雙手抱胸前,反問他,“那你知道我是誰嗎?”
蔣輝動作一僵,“你是誰?”
楚鳶笑眯眯放下大長腿起身,抄起桌上原本泡好的茶狠狠潑在了蔣輝的臉上,“我是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