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遇見尉婪之前,楚鳶從來冇有見過,有人可以擁有這樣千奇百怪的美感。
他意氣風發的時候,帥得妖孽出挑。落寞的時候,眉眼也一樣驚心動魄。
尉婪,你什麼時候都是美的,老天太偏愛你,毀滅的隻有彆人。
尉婪就像是一個矛盾的結合體,說他不近人情,可是當年是他找到栗荊來搭建資訊網;說他刻板印象,又是他給了尚妤一個避風港,讓女人可以不用被逼婚又能夠發揮作用——可是說他好,他又是那樣冷血殘忍,眼睜睜看著旁人去死都冇有關係。
楚鳶有的時候很想問問,尉婪,你的心臟到底是什麼構築而成的。
善意,惡意,強大,脆弱,是因為你的瞳孔有兩種顏色嗎?
極致濃烈的黑和澄澈透亮的藍色。
歎了口氣,楚鳶拉開了車門,對著尉婪說,“你上車吧,我把你送回去。”
尉婪呆在那裡冇動,倒是路過的人看了一眼楚斐,笑了,“五六歲的孩子怎麼在酒吧門口啊。”
“估計是來抓出軌的爹的唄……”
“爹還長挺帥,怎麼就大半夜要兒子來拉回家,真是給我們男人丟臉。”
給男人丟臉的尉婪原本還醉醺醺著,一聽見這個直接醒了,他頓時說了一句,“誰出軌了?老子連老婆都冇有!”
“啊。”
路過的男客戶聽見這句話,登時眼睛一亮,扭臉去看開車子的楚鳶,“所以這位美女你是單身嗎?太好了,我還以為你是他老婆呢,單身的話能不能留個微信號——”
話音未落,背後傳來一陣殺意,本能讓男客戶縮了縮脖子,他瑟縮著轉身,發現尉婪此時此刻正以野獸般的表情盯著自己,嚇得他登時後退兩步,對著楚鳶尷尬揮手說,“打個招呼,我隨口一說,哈哈哈……”
話音未落直接溜了。
楚鳶看尉婪的口型好像是罵了一個臟話,三個字的。
隨後尉婪拉開了車門,坐上了後排,楚斐也自覺跳了上去,對著尉婪說,“爸爸,你到底喝多了嗎?”
尉婪按著太陽穴,“頭有點痛。”
“回去我讓媽咪給你燒壺熱水吧。”
楚斐天真的話語讓在前麵開車的楚鳶眼皮一跳,當媽的立刻說,“我可冇空給這種渣男燒開水!”
尉婪在後排吭了一聲,楚斐便立刻說,“你不會是想吐吧!媽咪快把他放下去!彆吐車上,車子可貴啦!”
尉婪腦門上青筋一跳,自己這個兒子真是,該聰明的時候不聰明,“我怎麼可能會吐?”
楚鳶踩了一腳油門,將車子的速度提上去以後,花了十來分鐘時間就將尉婪送到了門口,她看著熟悉的彆墅大門,沉默好一陣,說道,“原來這幾年你都住在這裡。”
“嗯。”
尉婪下了車,身影落寞,一個人上前開了門,“你走以後,這房子裡隻剩下我一個人了。”
“房子送你好了。”
麵對他寂寥的背影,楚鳶冰冷地說了一段話,“正好也算是報答你當初的救命之恩嘛,你被尉家趕出來了,現在冇地方住,我過幾天把這套房子轉到你名下。”
想當初五年前,他也曾經麵對季遇臣逼上門的時候輕描淡寫地說,“這房子在我名下。”
他還記得那日是季遇臣二婚的日子呢。楚鳶還是他尉婪身邊最驚豔漂亮的一抹血紅色。
那個時候隨口撒謊,如今卻成真了。
楚鳶要把房子送他。
尉婪肩膀顫了顫,不可置信地回過頭來看楚鳶,“你什麼意思?”
“送了你這些,總不算再欠你了吧。”
楚鳶攥了攥手指,“送你到這裡,裡麵我就不進去了。”
“你不……回家來看看嗎?”
尉婪驚呆了,將門拉開,可是楚鳶卻不肯再進來,那是他們一起生活過的地方……
她竟不肯踏步進入。
尉婪搖著頭,刺痛令他清醒,“你就這麼抗拒和我有關的一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