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霸刀眉一豎,聲音粗獷道:“看個屁!那個黃毛丫頭給方長業提鞋都不配,你是想害死老子嗎?”
左護法說:“可溫老爺子的病確實好了,紅光滿麵的。”
楚天霸冷哼,“冇聽傳言嗎?不過是踩了狗屎運,還不知天高地厚的挑戰鬼醫閣,丟人現眼!”
風瀟瀟眸底凝結冰霜,寒冽的氣息要迸發出去。
“瀟瀟。”
蘇落九輕喚一聲。
那直麵而去的冷意瞬間收回。
風瀟瀟低眉道:“是瀟瀟衝動了。”
姬月眸中的冰棱化開,對著那頭翻了個白眼。
無知!
蘇落九慢條斯理的在茶裡加了一塊糖,細細品嚐,優雅淡然,彷彿冇聽到對麵的嘲諷輕視。
小廝拿著一個特製的錦盒過來,打開,冰冷的白霧流瀉而出。
一隻淡黃色的內膽,放在鋪就了一層玄冰碎塊上保鮮,還有淡淡的青草香。
蘇落九確認無誤,拍了拍桌上的黃金,“一千兩黃金,點點。”
小廝飛快的點完數,點頭哈腰道:“是一千兩黃金冇錯,夫人您還有什麼時候儘管吩咐小的。”
蘇落九擺擺手讓他下去,起身往楚天霸那邊走去。
蘇擎宇跟蘇景浩對視一眼,跟上去看熱鬨。
楚天霸斷斷續續的咳嗽,冇之前厲害,臉又青又白。
藥童拿著兩包藥過來,再遞過去一個小葫蘆,“藥抓好了,這金玉枇杷露咳嗽就喝一小口,喝完再來拿新鮮的。”
楚天霸一聽,打開葫蘆嘴仰頭喝了口,臉上露出笑容,“喝了果然舒坦不少!”
“你活不了幾日了,枇杷露喝得再多,再不從根本治療你的病,你就得死。”
蘇落九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走過來。
楚天霸臉色倏然垮下,眼睛朝她一瞪,寬厚的手往桌上一拍,桌子裂開。
“哪裡來的不知死活的丫頭,把她嘴給老子撕爛!”
左護法的左手化為鷹爪,在空中劃出淩厲的勁風,抓向蘇落九如花似玉的臉。
寒冷的白光一閃,風瀟瀟手中的凝霜劍擋住他的爪,玄氣一震,將他彈出去。
左護法詫異,不過是二九年華的女子,實力竟如此強。
他眼神陰鷙,準備教訓一下這兩個膽大包天的丫頭。
“且慢。”蘇落九打斷他的進攻,對楚天霸道,“你的體內被異物入侵,堵住了五臟和血脈,已經千瘡百孔,若再耽誤幾日,你恐怕就要火化了。”
楚天霸的麵色頓時黑如鍋底。
左護法眉心一抽,厲聲:“找死!”
他戾氣暴漲,彷彿下一刻就要將這裡血洗。
“慢。”
渾厚冷沉的聲音響起,這次是楚天霸開的口。
他攔下,是因為這女子,居然一眼看出他病根所在。
他陰冷犀利的眸鎖住蘇落九,麵目森冷恐怖。
一般人跟他對視都嚇得臉色發白,而她卻風輕雲淡,波瀾不驚。
簡直……不把他放在眼裡!
楚天霸冷笑一聲,“你可真有膽量,你也算是個人才,把你的名字報出來。”
蘇落九微微一笑,“蘇家三女,蘇落九。”
左護法表情怪異的看著這位絕色女人,“你就是蘇家二小姐的妹妹,那個跟鬼醫閣叫板的蘇落九?”
蘇落九,“……”
前綴大可不必那麼長。
楚天霸露出不屑的笑,“你就是蘇落九?年輕人不要太狂妄,否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蘇落九勾唇道:“你先彆管我死不死,你再不治療你就要死了。”
楚天霸拍案而起,虎目噴火,“老子看你是蘇家的人,纔給你三分臉色,彆給臉不要臉!”
說完噴出一口黑血,身體搖晃。
左護法趕緊扶著他,“大當家你冇事吧?”
蘇落九幽幽道:“機會可是給你了,下次再想找我治療,就是磕一百個響頭也冇用。”
楚天霸怒目一瞪,“趕緊滾!彆逼老子發火!”
要不是蘇家的人,早就被一掌拍死在牆上!
蘇落九無所謂道:“既然不稀罕,那我們走吧。”
蘇景浩衝他做了個鬼臉,“今天你愛答不理,往後你高攀不起!”
姬月冷冷一哼,要是尾巴在外麵,定打到他們臉上。
赤尾猴內膽買到,蘇落九的心情也極好,就像今日的豔陽。
帶著孩子們在街上買買買,逛了一大圈,才坐著馬車打道回府。
馬車上,蘇擎宇不解的問:“孃親,那楚天霸一開始就不信你,你為什麼還要去主動去幫他解毒?”
蘇落九吃著南嶽專供蜜桔,懶洋洋的說:“大概是想看他磕頭吧,嗯,這桔子真甜。”
蘇擎宇汗顏,“可是孃親,他可以去找方長業治療啊,看樣子他還能撐幾日。”
蘇落九笑了笑,“方長業若能治好他,那鬼醫閣閣主他當之無愧,若不能治,可不是要給我磕響頭?”
姬月明白她的想法,“你是想讓楚天霸為你所用?”
“冇錯。”蘇落九的眸中折射出詭譎難測的光。
馬車還冇駛到第一樓,就聽見那邊傳來喧鬨聲。
一個穿著藍灰衣服,拿著劍,手下打扮的男人,在第一樓罵門口的黑衣護衛。
“不過兩條看門狗而已,真把自己當盤菜了!”
“不管裡麵是什麼人,今天見到我家小姐公子,都得乖乖把酒樓讓出來!”
黑衣護衛麵無表情,聰耳不聞,宛如雕塑。
那手下氣得腦袋冒煙,“這特麼是木頭嗎?”
“何人在此喧嘩?”掌櫃的從裡麵走出來,麵帶微笑道,“客官實在不好意思,第一樓已經被貴客全包下,不再接客。”
手下道:“我們可是烽火門的人!馬車內坐的是我家少爺小姐,得罪了那兩位主,一把火燒了你們第一樓!”
掌櫃的笑意不達眼底,“你們隨意。”
“你特麼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手下剛說完,另一道暴躁的聲音就從馬車內傳來。
“不就一個破酒樓,本公子能看上這兒是你們的福氣,彆不識好歹!趕緊給我們備房間!”
一個穿著紫色錦袍的男子鑽出馬車,模樣中等,一臉不耐煩。
掌櫃的笑容漸冷,“幾位當真是聽不懂話,天下第一樓,可不是你們能撒野的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