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計謀
第二天如嚴叔所料，宣如梅在和眾姐妹一起吃過一次火鍋以後，果然上癮，又差遣小翠去火鍋店，同行的是數位宣如梅宴請過的夫人的貼身婢女。
嚴叔如前一日一般說詞，明日送精品，如此送了兩三回，等小翠第四回來火鍋店時，嚴叔親自把人請到店裡坐下。
嚴叔一臉歉意的說：“姑娘見怪，小店實在是趕不出火鍋料了。”
小翠說：“怎麼可能？你這店這幾天不是一直在做生意嗎？”
嚴叔道：“是在做生意冇錯，可那些都是熬製給百姓吃的東西，夫人要的自然應該是上上品，可這上上品我們實在是趕不出來，就連那些一般吃食我們都減少了，我們也不可能那次品糊弄夫人，那是要殺頭的大罪啊，姑娘您也是要受牽連的。”
小翠往店裡一看，見才堪堪到飯點店門口就已經打出售罄的牌子，能再裡麵坐著的人也不如前兩日多，心下信了兩三分，焦急道：“那夫人要怎麼辦？”
嚴叔為難的說：“小店實在是趕不出來，您就算把我拉上去夫人麵前我也隻能這樣說啊。”
看小翠焦急的樣子，嚴叔試探著說：“要不您看這樣，夫人能否多加些銀兩？小店剛開張，冇有餘錢使喚人，要是夫人能多加些銀子，我們連夜趕一趕，倒或許是能趕出來也說不定。”
小翠道：“那你要多少？”
嚴叔比了個數，小翠道：“這麼多！我需要回去和夫人商量一下，明日再來。”
嚴叔把一錠沉甸甸的銀子悄悄塞進小翠手裡，“還請姑娘幫我在夫人麵前美言幾句，小店實在是冇有辦法。”
小翠不動聲色的掂了掂銀子的重量，收進袖子裡，“你放心吧，夫人明事理，不是你的錯不會怪你的。”
嚴叔趕緊行禮，“那就先謝謝小翠姑娘了，我親自送您出去。”
小翠回去把這事和宣如梅一說，宣如梅問：“他們要多少。”
小翠比了個數。
宣如梅笑笑，“不過五兩，給他們就是。”
小翠搖頭，“夫人，是五十兩。”
“五十兩？”宣如梅皺眉，“一個火鍋可以賣到五十兩？”
一兩一千錢，一錢相當於人民幣十元，五十兩相當於五百萬！
相府雖然不缺這銀子，比這更貴的吃食也不是冇有，隻是她一下子冇想到區區一頓火鍋就可以賣到五十兩。
小翠摩挲袖子裡的銀子，上前道：“夫人有所不知，這火鍋也分等次，火鍋店給您的自然是上上等，需要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財力。前幾日火鍋店免費給夫人送了那麼多次，已然是強弩之末，再也供不起來，這纔敢說出實況。”
“我對他們說夫人您善解人意，不會怪他們，他們都誇您蘭質薰心，是菩薩再世呢。”
一番漂亮話說的宣如梅皺起的眉頭又鬆開，“罷了罷了，左右不過一些小錢，給他們就是，讓他們務必把最好的給我送過來。”
小翠應下，又說了些好話，直哄的宣如梅眉開眼笑，心滿意足的得了賞賜。
第二天再到火鍋店時，交給嚴叔的是一百兩，多出來的是宣如梅賞給他們的，算是表揚他們前幾天的做法。
小翠姿態做足，擦了擦凳子上並不存在的灰，這才肯在板凳上坐下，“我昨天幫你說過錢的事，夫人同意了。夫人說了，隻管把最後的東西送上來，錢的事不用多管。”
嚴叔道：“那就多謝小翠姑娘美言，我這就把東西準備好，您好一併拿回去，另外這是一點點心意，小翠姑娘請您笑納。”
小翠把那銀子收下，“行了，冇事你就下去吧，我也要回去了。”
直把人送出一段距離，嚴叔原本恭敬的眸子裡才重新出現冷色。
回去的時候碰到一個火鍋店的常客，那人看見嚴叔就嚷嚷，“掌櫃的，怎麼最近火鍋價漲了不少，分量還少了？”
因為明月落不方便露麵，就讓嚴叔打量火鍋店，這些人一來二往的熟起來，也冇看見火鍋店有其他人在管事，就以為嚴叔是掌櫃，整天掌櫃掌櫃的喊。
一開始嚴叔還不敢應，明月落聽到過幾回，對這個稱呼好像並冇有意見，嚴叔也是個聰明人，就半推半就的應下。
聽見他這樣問，嚴叔停下來回答的很認真，“你看見我剛剛送走的人冇？相府大夫人的貼身丫鬟小翠。大夫人已經在我這兒訂了好多火鍋，實在是冇辦法抽出時間再做其他，就隻能少賣點，先給大夫人做好來。”
街上有不少人都認識嚴叔，聽見他這話，有人小聲嘀咕，“大夫人就了不起？”
嚴叔聽見這話，但他裝作冇聽見，反而笑著和那常客說：“等過段時間大夫人膩味了，你再來我店裡，給你打八折。”
見周圍不少人露出憤憤的神色，嚴叔眼底一道精明閃過。
目的達成，嚴叔也不多留，回到店裡把那銀子給明月雪，“小雪，這些銀子你拿去用，不夠再來拿。”
明月雪掂量重量，“足夠了，都是些乞丐，用不了那麼多。”
嚴叔又問：“你那邊的事辦的怎麼樣？”
明月雪道：“已經在著手開始，我初步選了些能用的人，可靠的就收進來，不可靠的拿些銀子打發就是，反正他們也不知道我們要乾什麼。”
嚴叔道：“那就好，仔細些，彆讓不乾淨的東西混進來搞砸主子的事。”
私下裡，他們更願意喚明月落為主子，冇有她也就不會有他們。隻不過明月落不愛聽，所以他們也就私下裡喊。
明月雪應下，“主子這麼看得起我們，我一定會好好乾，絕對不會出一點差錯。”
明月雪大大的眼神裡滿是堅毅的光，和前一個月那個遇到事情隻會哭啼啼的小女孩大不一樣。
嚴叔也是若有所思的盯著前麵的賬本出神。
因為嚴叔這一出，再加上明月雪安排的人在推波助瀾，市麵上漸漸出現不和諧的聲音，不過三兩天就開始發酵，輿論在不知不覺的往一邊倒。
不過這話自然不會傳到宣如梅耳朵裡，她們現在正在忙著其他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