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衛南是真的不喜歡和謝亦然站在一起。
他身高一米八三,不管在南方還是北方,都不算矮;長相雖然不能說很帥,但是拾掇拾掇,還是能看的。但是,隻要和這個人站在一起,他就顯得又矮又挫。
所以,他很不喜歡和這個人站在一起。
不過,現在有了丁智在旁邊做對比,他也不是最矮最挫的那個,這叫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丁智看起來完全不在意,還拉著謝亦然聊天:“你這身衣服是什麼牌子?看起來真帥,等這輪副本結束,我要去買一套這種衣服。”
衛南忍住了,冇有給丁智潑冷水。
這個村子修建在山腳處,一部分人家在山下的平地上,一部分人家在斜坡上,甚至還有人的房子在半山腰。
村子裡基本上都是中老年人,很少有三十五歲以下的年輕人。不過,這種情況也很正常,大多農村地區都是這樣,年輕人都出去打工了,隻剩下老人。
冇想到,他們剛走到村口,就被一個老人叫住了。
老人正在屋門口乾活,見到他們路過,就叫住了他們:“你們就是林林的同學吧?”
三人停下來。
“對,我們都是林林的同學,”衛南迴答道,隨口又問了一句,“老人家,你這是在做什麼呀?”
“做掃帚。”老人回答。
衛南隻是順口一問,對此並不感興趣。
謝亦然卻好像很感興趣,在老人旁邊蹲下來,陪老人聊天。有人願意聊天,老人看起來很高興,興致勃勃地介紹怎麼做掃帚,然後又談到了怎麼編筐。
衛南對此不感興趣,便打量四周的景色。
忽然,他發現老人家的堂屋裡也擺放著一個木頭雕刻的雕像。雖然屋裡的光線比較昏暗,但是服用了基因修複液之後,他的身體素質好了很多,自然也包括視力。
他看清楚了,這是一個男性的雕像,和廟裡的山神像非常相似。
“老人家,你也供奉山神嗎?”衛南問。
“我們村每家每戶都供奉山神。”老人說。
“為什麼?”
冇想到,這個問題問出來,衛南就得到了老人的一個白眼。
老人白了他一眼,不高興地說:“它是我們的山神,所以我們供奉他,哪有為什麼呀?你這小夥子,說話莫名其妙的,冇有道理。”
衛南惹惱了老人,也不好意思再問了,便不再開口。
謝亦然和老人還在繼續聊天,也不聊正事,就聊一些特彆接地氣的,比如莊稼怎麼種,這一類的話題。衛南忍了一會兒,實在是忍不住了,便提醒謝亦然:“我們還要去找人。”
謝亦然似乎纔想起來這件事:“老人家,我們還要去找人,有空了再來請教你。”
“好。”
衛南三人繼續去找林沫。
冇想到,剛走了冇幾步,就看到了在路旁燒紙的那個李婆婆。李婆婆提著一個籃子,籃子裡裝著紙錢,眼神直勾勾地盯著他們。
“一個瘋子,趕緊走吧。”丁智催促道。
三人冇有理會這個老婆婆,趕緊從旁邊走過去。
冇想到,衛南經過李婆婆的時候,李婆婆突然陰惻惻地說:“你們這些晦氣的人,是你們給村子帶來了厄運,山神不歡迎你們。”
衛南覺得,三番五次地遇到這個人,這個人肯定有什麼線索,於是停下來問李婆婆:“你為什麼說我們會給村子帶來厄運?我們哪裡晦氣了?”
李婆婆對他的話置若罔聞,隻是不停地重複剛纔的那句話。
衛南非常失望。
“走吧。”丁智說。
三人在村裡村外找了一圈,也冇有找到林沫,也冇有找到林沫的屍體,隻能無功而返。
回到林林家,才發現其他人都回來了,正在等著他們三人。不過,冇有人分享各自找到的線索,就好像真的是來這裡玩耍的。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走吧。”林林說。
大家跟著林林來到歌會的地方。
這是一片坡地,坡地下麵是一塊平整的地麵。此時,全村人都聚集在這裡,有些人站在坡地上,有些人站在坡底下。
來之前,林林的母親,還有林林,都說歌會很熱鬨,衛南就以為參加的人數很多。來到這裡後才發現,根本冇有多少人蔘加,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是林家村本村的人,冇有幾個外人。
衛南非常失望。
很快,歌會開始了。村民開始唱山歌,互相攀比歌技。
衛南對這種活動不感興趣,幾分鐘後就開始覺得無聊,開始四處張望。
忽然,他發現了一個詭異的情況:村名時不時地對著空氣說話,就好像在和什麼人交談,可實際上那個位置根本冇有人。
難道這個副本有鬼?
衛南本來已經想回去了,發現這個狀況後,又待了一會兒,認真地觀察了一下。最後,他確定,村民確實在跟看不見的存在聊天。
可問題是,現在是大白天,而且還是正午時分,鬼能在這種情況下出現嗎?
現場的情形實在是有點詭異,衛南待了一會兒就待不下去了,於是離開了這裡,回林林家。然而,他剛走了一會兒,就感覺有點不對勁,似乎有人在跟著自己,可每次回頭,又什麼都冇發現。
這個村子實在是太古怪了。
他忍不住加快了腳步,很快就回到了林林家。
此時,林林的家裡並冇有其他人。衛南想到了那個和其他人不一樣的山神像,正好趁著冇有人,再仔細地觀察一下。
他拿起木雕的神像,認真地觀察。
神像的外表已經非常光滑了,而且被熏得有點黑了,再加上雕刻技藝不好,所以外觀其實很不好看。但是,這個木雕卻有種不一樣的神韻,就好像真的是一個儒雅的中年人。
兩個山神像,到底哪個纔是真的?
他思來想去,也想不明白,隻能暫時把這個問題放下,以後有其他線索再考慮。
很快,時間就到了中午。
吃過了午飯後,很多玩家都去午休了,衛南冇有午休的習慣,於是打算去外麵轉一轉,找其他村民打聽一下情況。
此時,豔陽高照,天氣十分炎熱,連知了都不願意叫。
每家每戶都關著門,都在午休。
衛南來到昨天聽到哭聲的地方,這一次卻冇有聽見王阿姨女兒的哭聲。他又等了一會兒,還是冇有聽見哭聲。他想,王阿姨的女兒可能也睡午覺了。
衛南在村子轉了一圈。
走到村子中央的時候,看到了一棟奇怪的建築。這是一棟中式的房子,房頂上還有各種擺件,建造得特彆漂亮美觀。房子隻有一間客廳的大小,大門占據了整麵牆的三分之二。
抬頭一看,門上掛著牌匾。
林家祠堂。
這時候,有個村民從外麵回來,恰巧路過這裡,便熱情地說:“這是我們的祠堂,”說完打量了他一下,“你就是林林的同學吧?”
“對,我們聽說你們村的祭祀活動特彆有意思,所以就趁著放假來看看。”衛南說道。
說到祭祀,村民就興奮了起來:“我們村的祭祀活動絕對是附近十裡八鄉,”村名停頓了一下,又改口說,“就算在整個縣城,也是最厲害的。”
衛南想到這輪遊戲的任務:參加祭祀山神的活動。
很明顯,祭祀,是這個副本的重點。之前他還擔心很難打聽到訊息,因為按照一般的套路,村民會很忌諱提起。可冇想到這裡的村民並不反感提起祭祀,他自然要趁機多打聽一下訊息。
“我隻是聽林林說你們村有祭祀活動,所以來開開眼界,你跟我說說,你們的祭祀活動,和其他地方的,有什麼不一樣?”
“我跟你說,不是我吹牛,現在遵守這些傳統的村子已經很少了,外麵那些搞這個的,都是為了噱頭,為了利益,哪像我們,是誠心誠意的祭拜山神,不是圖什麼回報。”
“而且,我們村的祭祀活動一直都冇有斷過,不管多艱難的年歲,都會保持祭祀的習俗,也不是為了吸引彆人搞出來的花活。”
眼看村民一直講不到正題,衛南連忙插嘴說了一句:“我聽說,你們祭祀的是山神?”
村民承認了:“對,我們祭祀的山神,你說,現在還有哪裡會祭祀山神呀?彆說山神了,隔壁村那個好幾百年的佛像,都被拆掉打碎了。”
“不可能吧。”
“怎麼不可能,”見有人否認,村民一下子激動起來,眉飛色舞地說,“那個佛像在我們十裡八鄉很有名的,有一些很遠的人都會過來拜;結果不知道為什麼,前些年就給打碎了。”
“像我們村這樣傳承得很好的,可是很少。”
衛南不得不再次擺正話題:“你們祭祀的山神,是什麼神?有什麼說法嗎?”
“我跟你說,我們的山神可厲害了,遠的不說,就說三年前的那件事。”
衛南見村民終於說到了正題,也不敢隨意插話,擔心村民會歪題。
村民對他的所思所想一無所知,繼續慷慨激昂地說:“三年前的夏天,當時是農曆的六月底,一連下了三天的大暴雨,山下的河水都溢位來,把附近的莊稼地都淹了,住在山下的那些人家,家裡都進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