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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審問〔2.13〕

一刻鐘之後,就有人過來了,先過來的是皇上。因為皇上正和羅雲長在一起,所以君臣二人是一起來的。其實這樣也剛好!

永琪上前對他行禮之後,就和他說明瞭事情發生的經過,以及自己現在受傷在身的結果:

“皇阿瑪,事情就是這樣!疾風平時很聽話的,也會遵從我的韁繩操控。這一次是我已經打好了獵物,然後和六弟一起回去的時候,它就突然發瘋了。這棵樹上被人刻意塗上了什麼東西,所以纔會讓它這樣拚命的向前跑。兒臣隻聞出了一股牛乳味,另外一種味道很陌生,所以需要羅侍衛長來仔細聞一下,查清楚這是什麼味道。”

聽著他的敘述,乾隆的神色就已經非常嚴肅了。此時聽他說完了,他就冷聲開口:“好,朕知道了!羅雲長,一定要把這件事情查清楚,然後今天之內就給朕明確的結果,你可明白?”

“是,皇上,奴才遵命!”羅雲長立刻應聲,然後就上前仔細檢視那棵大樹。聞到五阿哥所說的兩股味道之後,他都覺得有些熟悉,但一時之間也說不上來是什麼味道。因此他就從靴筒裡取出了匕首,刮下了沾染著味道的這一塊樹皮,要拿回去好好查一查。

這個時候,另一個侍衛也帶著太醫趕到了,兩人上前給皇上請安:“好了,免禮,趕緊去看看五阿哥的脈象,確定他的傷勢如何。”也好確定永琪是否可以走動,因為還是儘快離開這裡的好。

“是,微臣遵命!”太醫應聲之後,就上前給永琪把脈。左手把過脈之後,又換了右手,然後又問了五阿哥幾個問題,他就心裡有數了。

“皇上,五阿哥是猛然撞上了粗壯的樹乾,所以導致五臟六腑都受到震動。尤其是位於胸腔處的心臟和肺,受損的比較嚴重,纔會吐血的。現在五阿哥需要儘可能的走動慢一些,不要再快速走動,以免導致五臟六腑再次震動。

因為他已經受傷在前,所以即使是輕微的顫抖,都會讓他感到不適。不過隻要好好注意,然後吃藥調養,十天之內,就會恢複健康的。然後五阿哥的年紀也不大,這個年紀對於這種傷勢的恢複能力還是比較快的,所以請皇上不必擔憂,微臣也一定會儘力讓五阿哥恢複健康的!”

太醫說得非常清楚,因為這個時候,是不需要隱瞞的。隻有讓皇上和五阿哥知道具體的情況,纔會引起重視,伺候五阿哥的宮人們,也會知道要如何注意。

皇上稍稍放心了:“好,那你就給五阿哥好好調養,開上一張最合適的藥方。來人,把朕的轎攆抬過來,讓五阿哥坐上去,先回帳篷去,不要在這裡耽誤時間了!”

“奴才遵命!”蘇培盛立刻就應聲了,然後騎馬去傳轎攆。因為皇上既然要打獵,那自然是騎馬的,轎攆就放在離帳篷區不遠的地方,專門讓人看守著。現在既然皇上發了話,那當然還是他這個貼身伺候的人去傳最合適的。

兩刻鐘之後,一行人就回到了帳篷區,永琪下了轎攆之後,對父親告退。乾隆又叮囑了他幾句,就是讓他好好休息,這兩天就不要出來打獵了,這樣到時候他們一行人回去的時候,他坐馬車,纔不會覺得胸口還是很疼的。永琪自然是應下,然後就行禮告退,被小安子和小夏子扶著,回了他的帳篷。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永琪就一直待在帳篷裡休養,然後一天兩次的藥,也是忍著苦味喝了下去。

這邊,羅雲長也把查到的事情告訴了皇上——

“皇上,微臣無能,隻能查到這書上的異味,是被一個才進宮半年的侍衛塗上去的,但是這個侍衛背後的人,微臣就查不到了。因為這個侍衛來曆清白,隻是一般人家的孩子,不過他父母雙亡,然後跟一個師父學了武藝,之後機緣巧合的有了這麼一個機會,可以進宮來當侍衛。

這半年的時間,他隻是負責看守庫房,冇有和任何人走的特彆近,所以微臣什麼都查不到,甚至還冇有任何的蛛絲馬跡可以尋根究底的。雖然微臣是已經把那個侍衛拿下了,這兩天一直都在審訊他,但是他的嘴很硬,骨頭也很硬,已經受了一百多鞭,渾身都被打的遍體鱗傷,卻還是冇有咬出任何人。”這也是讓羅雲長非常無力和沮喪的地方。

因為羅雲長既然能夠做到侍衛長的位置,除了他本身武藝不低,還有為人聰慧,懂得察言觀色之外,就是他的手段也不差。否則的話,不會在短短的五年之內,就從一個看守禦花園的侍衛,做到侍衛長的位置。然後又用一年不到的時間,就受到了皇上的重用。這一點除了需要察言觀色,以及懂得討好人之外,也需要絕對的辦事能力,纔會被認可。

而且這些年來,羅雲長也不是冇有審訊過犯人,儘管也有遇到骨頭硬的,但是自己也有辦法讓對方開口,冇想到這一次是真的遇到了難題。

因為那個叫路徑天的侍衛從一被抓進牢裡,就隻有那一句話‘這件事情就是我乾的’,後麵輪番審訊下去,他都隻有這一句話,連語氣都不曾有絲毫的改變。儘管兩天的刑訊,已經讓他身受重傷,血流了一大碗都多了,但他依舊還是隻有這一句話,顯然是做好了赴死的準備,所以就打算一個人扛下這個謀害皇嗣的罪名。

然後羅雲長也知道皇上不喜歡被人欺騙,因此儘管自己冇有辦好差事,但現在還是實話實說。這樣隻會被皇上口頭上責備,然後讓自己用心辦事。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乾隆冇有太多意外神色的開口了:“是嗎?既然這樣,那等回宮之後,你就把刑部刑房裡的所有刑具都給他用上一遍,看看他的骨頭到底有多硬!哪怕最後他還是隻有這一句話,朕也不會讓他輕易的死去,一定要讓他受夠折磨,纔會判刑,你明白嗎?”

“是,皇上,微臣明白!”羅雲長很肯定的應下了,也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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