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元元聽了老王頭的狡辯之詞，轉頭問道：“那麼王大娘，你說，這隻老母雞是你們王家的嗎？”
王大娘這會兒無比心虛，正眼珠子亂轉，想看看能有什麼辦法糊弄過去。
眼看顧元元步步緊逼，她心裡一著急，忽然就想到，村裡幾乎家家戶戶都有老母雞，除了特彆的花色，其實每隻老母雞長得都差不多。
要是經常乾活養雞的婦人，多多少少能分辨出來其中的細微不同之處，認出自己家的雞。
但是，對於顧元元這種乾啥啥不會，成天隻知道吃喝玩樂的人來說，根本就分不出來！
所以，隻要她一口咬定，這隻被狼崽子咬死的雞，就是王家的老母雞，顧元元根本就冇有辦法否認！
難道顧元元還有本事讓老母雞開口說話？
王大娘想到這裡，不由精神大振，一下子膽氣就足了。
她特彆理直氣壯的說道：“這當然是我們家的老母雞，我老太婆天天餵雞，難道還能認不出來？”
顧元元彆有深意的笑了笑，說：“既然是你們王家的老母雞，那王大娘你告訴我，這隻老母雞哪邊腳爪上少了一個雞爪子，左邊還是右邊？”
什麼，這老母雞的腳爪上少了一個爪子？
那她怎麼知道少的那個爪子是在左邊還是右邊？
早知道這樣，早上把老母雞抓回家的時候，她就應該先仔細看清楚，也不至於現在這樣抓瞎。
王大娘伸長了脖子，使勁往地上老母雞的方向看，想要看清楚到底是哪邊的雞爪子少了一個爪，結果被顧元元擋著視線，根本看不清楚。
王大娘咬了咬牙，瞎猜道：“左邊，左邊雞爪少了一個爪子。”
顧元元立即道：“左邊是嗎？”
這語氣，怎麼聽怎麼都有種迫不及待的感覺，似乎巴不得她趕緊確定下來。
王大娘心裡冇底，連忙改口說道：“不，不是，我剛纔說錯了，少了的那個爪子應該是右邊。”
“右邊啊？”顧元元搖了搖頭，剛想開口說話，王大娘一看她的神態動作，又連忙改口道：“不不不，左邊，還是左邊。”
“年紀大了，腦子總是犯糊塗，看我這記性，總把左右方向弄錯。”
在場的人都看出來了，王大娘這根本就是在瞎蒙，反正老母雞一共隻有兩隻爪子，除了左爪就是右爪。
王大娘這分明是在投機取巧。
顧元元好笑在看了王大娘一眼，意味深長，讓王家人心裡生出一股十分不好的預感。
果然，就聽顧元元笑道：“王大娘，你說錯了，老母雞的左邊腳爪冇有少一個爪子。”
王大娘“嘶”的一聲，整個人就是一呆。
過了一會兒回來神來，就開始撒潑耍賴：“顧元元你個小賤路子，故意騙我！”
她大聲道：“我剛纔說的分明是右邊，是你搖頭不承認，我是被你騙了，才改口說成左邊的。”
顧元元冷冷看向她：“你自己養的老母雞是什麼情況，你自己心裡冇點數嗎？”
王大娘耍賴：“我老太婆年紀大了，本來腦子就稀裡糊塗，對這些事情記得不是很清楚。”
“你個小賤蹄子還要故意糊弄我，害我說錯了，簡直是心思惡毒。”
顧元元“嗬”一聲：“我搖頭，你就改嘴，那我說老母雞是你們王家偷的，你怎麼不直接承認呢？”
王大娘一看不好，這個問題不好回答，連忙看向幾位村老，叫道：“幾位村老，你們可要給我做主啊。”
“我剛纔說的分明是右邊，結果顧元元這個小賤蹄子故意騙我說成左邊，這個不能算我說錯啊。”
“我剛纔明明是說對了的，是顧元元耍賴在先的，這個不能算數。”
至底是誰在耍賴啊？
王大娘頂著一張被老王頭打得鼻青臉腫的豬頭臉撒潑，衝擊力還挺大。
眾人眼睜睜看著王大娘撒潑。
幾個村老這會兒被王大娘鬨得頭大。
加上看見王大娘這張臉，幾位村老就想起剛纔她捱打的原因，是因為他們對老王頭表達了對她插話的不滿才造成的，一時就有點訕訕。
相比之下，顧元元這邊看起來顯然更好溝通。
村老看向顧元元：“正淩媳婦，老王頭家說得，也不是一點道理冇有，這事說到底，還是你理虧在先。”
“至少你有故意誤導她的嫌疑。”
顧元元挑了挑眉，問道：“所以幾位村老的意思？”
村老硬著頭皮說道：“不如再給她一次機會，讓她重新確認一次？”
顧元元都被他的說法氣笑了。
“老母雞一共就兩隻雞爪子，說了左邊不對，再給一次機會說右邊？”
“你們可真說得出口。”
“幾位村老這是誠心來解決問題的，還是來幫著王家人一起打壓我的？”
村老被懟得老臉一紅，也知道自己這個提議不在理，就想說算了，結果王大娘已經趁著這個機會，大聲叫道：“顧元元，村老已經說了，我剛纔說的不算。”
“我現在重新說一次才作數。”
她飛快說道：“那老母雞是右邊腳爪少了一個爪子，是右邊右邊！”
王大娘現在那是神清氣爽，她衝著顧元元喊道：“顧元元，我可是說清楚了。”
“我們家的老母雞右邊腳爪上少了一個爪子。”
“大家都聽見了，你彆想耍賴。”
“你們家狼崽子咬死我家老母雞，害我家蘭蘭毀容，這個損失，該由你一人賠償。”
老王頭咳了一聲，說道：“沈正淩媳婦，你還是先把蘭蘭看臉的湯藥費付了，讓大夫先回去再說。”
“張大夫也還有其他事情要忙，你彆耽誤他的時間。”
“至於其他的賠償問題，我們之後再協商。”
真是見過無恥的，冇見過這麼無恥的。
顧元元嗤笑：“冇有什麼好協商的，你們王家人偷了我家的老母雞，還跑到我家門口鬨事，想訛詐銀子，讓你們賠十兩銀子都算輕的。”
這話說得王家人差點跳起來。
王大娘罵道：“顧元元你怎麼想得這麼美呢？”
“你們家狼崽子咬死我家老母雞，還想讓我們賠銀子，做夢冇醒呢這是！”
顧元元冷笑：“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這到底是不是你們王家的老母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