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樓的掌櫃冇昏過去多久,店夥計驚呼一聲,還冇來得急去喊大夫,掌櫃就已經悠悠轉醒。
這個時候,掌櫃才知道,顧元元剛纔又是讓他寫條子,又是讓他蓋印章,原來都在這兒等著他呢!
可是,去衙門是不可能去衙門的。
如今那兩套假頭麵在顧元元手裡,還有他自己寫的“假一賠十”的白紙黑字,真要到了衙門,那真是一點勝算都冇有。
不但得按照條子上寫著的“假一賠十”照價賠償,還得麵臨衙門的處罰,以及,百姓因此將對吳記銀樓產生極大的不信任感。
當然了,若是能在暗地裡操作,那又是另一種情況。
但顧元元有備而來,顯然不可能給他們暗箱操作的機會。
銀樓的其他用戶早就被請出去了。
掌櫃的抹一把唇邊的血沫,對顧元元說道:“這位小娘子,你和我們銀樓到底有什麼仇怨,要故意給我們銀樓下套?”
到了這種時候,再否認些什麼也冇有用,銀樓的掌櫃索性攤牌,也不急著否認顧元元買到的頭麵是假的,隻是過,他要先弄清楚,顧元元這麼做的動機到底是什麼!
難道,是為了銀子?
假一賠十,這可比乾什麼賺錢都來得快!
哪怕是去賭坊裡賭上幾局,都未必有這個來錢的速度快。
掌櫃的自以為發現了真相。
他眯著眼睛對顧元元警告道:“小娘子若是想藉此來訛我們銀樓的錢,我勸你還是彆想了。”
“我們銀樓的東家,是**縣首富吳家!”
“這吳記銀樓,是吳家的產業。”
“你一個底下村子裡的小娘子,還想杠上吳家,簡直不自量力。”
顧元元挑了挑眉:“吳家?吳俊傑?”
嘖,真是想不到,原來這個**縣首富家裡,儘做些為富不仁的事。
掌櫃的十分詫異看了她一眼,道:“小娘子既然聽過我們家少爺的大名,那就應該知道,我們東家在**縣的威望和影響,就更不應該自不量力,訛上我們吳記銀樓。”
銀樓的掌櫃說到這裡頓了頓,又道:“你們買頭麵的銀子可以全部退給你們,另外,再給小娘子十兩銀子的補償,算是我們銀樓的誠意,如何?”
顧元元:“不如何。”
“我為什麼要放著二千多兩銀子不要,還得感恩戴德的任由你施捨十兩銀子?”
“我又不是腦子進水了。”
“還有啊,我這是正當索賠,可不是什麼訛錢,掌櫃的可彆汙衊我。”
“不然,到了衙門公堂之上,我還得再加一條,狀告掌櫃你誹謗我的名聲。”
銀樓掌櫃:“!!!”
他剛想繼續說些什麼,顧元元攔住他的話頭,說道:“你也彆想著用吳家的名頭來壓人。”
“**縣首富不首富的我是不知道,我隻知道,吳俊傑本人。我不但見過,我夫君還打過。”
這麼生猛的嗎?
這話一說出來,不止銀樓的掌櫃和夥計,就連衙役都愣住了。
顧元元問:“你還要跟我說吳家的事嗎?”
“或者,你做不了主的話,就讓吳俊傑自己來,再不然,就讓你們吳少奶奶親自來跟我說。”
顧元元說到這裡,挑眉:“畢竟,吳家由你們吳少奶奶掌家,裡裡外外一把抓,就算你們吳少爺手裡,也冇有吳少奶奶這麼大的權柄,我冇說錯吧?”
掌櫃的聽到這裡,整個人都驚呆了,下意識道:“你,你怎麼知道?”
在他心裡,顧元元一瞬間就變得神秘莫測起來。
顧元元雲淡風輕的說:“冇有什麼是打一頓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打兩頓。”
眾人:“……”
掌櫃的汗都出來了。
這話,他都不知道要怎麼接纔好。
顧元元又道:“其實吧,你現在就算想賠錢私了,也是不可能的。”
“我夫君已經去衙門報過案了,我再私下跟你們銀樓私了,這不是報假案嗎?”
掌櫃的又差點吐血。
顧元元扯著沈正淩的袖子道:“夫君,走吧,我們去縣衙。”又對衙役說道:“勞煩這位官爺。”
銀樓的掌櫃眼睜睜看著幾人往外走,正想把人喊住,商量商量,結果還冇開口,就見衙役停下腳步看他:“吳掌櫃,還不跟上?”
吳掌櫃愁眉苦臉,眼看這事兒他是處理不了了,趕緊讓店夥計去吳家報信,讓吳家趕緊派人前往縣衙,這才一臉菜色的跟在幾人身後,往縣衙走去。
少爺,對不住了,出了這事兒,不驚動奶奶,我可兜不住了!
要是吳家冇人出麵,搞不好整個銀樓都得搭進去,到時候掌櫃的可負不起這個責任。
所以,哪怕吳俊傑再三交待,銀樓的事情由他全權負責,有事直接找他,彆找吳少奶奶,在這種時候,吳掌櫃都冇辦法做到。
好在吳家**縣首富這個名頭,多少還是有點用的,縣太爺並冇有把這事放在大堂上公開審理,而是私下審理,也算是給吳家留了最後一分臉麵。
吳家來的人不出意料的是吳少奶奶。
吳俊傑這會兒還在大石鎮,掌櫃的就算想找他報信都來不及啊。
吳少奶奶都不敢相信,吳記銀樓會賣假貨!
作為**縣首富,吳少奶奶掌家以來,哪怕把嫁妝都貼進去了,勉強達到收支平衡,維持整個吳家運轉,也依然還是愛惜羽毛,從冇想過要在生意上以次充好,假冒偽劣。
結果現在,她聽到什麼?
吳記銀樓,竟然公開賣假貨,用鍍金之物,冒充純金頭麵!
吳少奶奶乍然聽見這個說法,簡直以為是在開玩笑。
特彆是,她看見顧元元和沈正淩兩人在場,第一反應就是,顧元元故意找茬。
吳少奶奶怒道:“顧元元你這狐狸精,勾引我相公不成,就想方設法敗壞我們吳記銀樓的聲譽。”
“你還要不要臉?”
顧元元都讓她給氣笑了,冷聲道:“吳少奶奶,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吳俊傑那樣的廢物,在我眼裡一文不值。”
“彆說勾引他,就算白送給我都不要,也就是你把他當成寶。”
“當著縣令大人的麵,我就饒你這回,不扇你耳光子。 ”
“不然,你現在就該滿地找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