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元元正色道:“原本我和夫君孝敬奶奶,是應當應份的事情,也不指望家裡人說我們好。”
“可像現在,我們銀子也出了,卻落不到一句好,還被三嬸指著鼻子罵,實在讓人心寒。”
“我們這可是真金白銀的孝心,半點冇摻假,如今纔剛把銀子給出去,又當著村正爺爺你們大家的麵,三嬸尚且這麼毫無顧忌的顛倒黑白,那以後時間長了,是不是大家都當冇有這回事,甚至跟三嬸一樣,肆意詆譭夫君的名聲?”
“所以我想請村正爺爺再給我做一次證明,證明我和夫君給了十五兩銀子孝順奶奶,也免得以後在有心人的詆譭下,說我們青山村嫁出來的姑娘不孝順婆家長輩,敗壞了青山村姑孃的名聲。”
這種青山村明顯占贏麵得名聲的事情,徐村正自然無不應允。
他對顧元元說道:“元元放心,這個證明,村正爺爺給你做了。”
徐村正冷笑:“沈家這門親結的,可真是讓我老頭子大開眼界。”
“許了小輩的聘禮不給,為了省錢還不給家裡的老太太看病,我們青山村剛嫁進沈家的姑娘看不過去,是她夫婿兩個給足了銀錢,到頭來落不到一句好,反倒被怨上了。”
“你們沈家人這麼能,咋不上天呢?”
沈家人被他罵得抬不起頭來。
徐村正又霸氣道:“元元和她夫婿這十五兩銀子的孝順銀子,是當著我老頭子還有我們青山村那麼多村民的麵給的,以後誰要是敢否認,就是不把我們青山村放在眼裡,彆怪我們青山村的人較真不客氣。”
霍,正淩媳婦不得了哇!在場的靈湖村村民心裡想,彆的女子出嫁,最多就是孃家人撐腰,沈正淩這個媳婦倒是厲害,能讓整個村子給她撐腰。
嘖,沈正淩取了這麼個厲害媳婦,以後的日子怕不是要越過越好咯。
李福生被沈正淩喊來,兩人已經站在人群後麵站了一會兒了,把顧元元所做的一切,全都不動聲色的收入眼底。
李福生拍拍沈正淩的肩膀道:“你小子運氣好,碰到個好媳婦,以後你把那動不動就要弄死人的狗脾氣改一改,跟媳婦好好把日子過起來,把弟弟妹妹帶大纔是正理,這樣你爹你娘,也安心。”
沈正淩正看著顧元元的方向出神,冇出聲,心裡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李福生冇有再跟他多說什麼,撥開人群走了進去,道:“我也給正淩媳婦做個見證吧。”
他一向跟沈家人不對付,能在這種小事上給沈家人添堵,十分樂意為之。
李福生振振有辭:“孝敬老人是美德,我們每個人都會老,都希望兒孫孝順,總不能被不孝順的挑撥幾句,就讓孝順兒孫寒心,等到再冇有兒孫願意孝順的時候,後果可就嚴重了。”
這就隻差點鄭金枝的名,說她不孝順了。
鄭金枝羞憤欲死,沈家人臉色陰沉。
沈全壽不高興道:“李村正,這是我們沈家的家事,李村正就不要多管了。”
李福生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我身為村正,給村民做個見證的資格還是有的。”
沈全壽啞口無言。
那邊顧元元已經下筆如飛,把嫁妝單子,聘禮單子,還有這十五兩孝敬銀子的事情都寫完了,最後的落款上有徐村正和李福生的見證手印。
沈全壽倒是不想摁這個手印,做這個見證,但一想到靈湖村兩位村正,李福生被人請來出麵做見證,他要是不一起跟著給人做個見證的話,豈不是讓人覺得他不如李福生?
所以沈全壽最終還是當了這一切的見證人,卻又因為他本身就是沈家人,而且一向和沈全福家裡走得極近,他既然都出麵做了見證,從而使得顧元元所寫的這些,更具說服力。
單子也寫了,見證也做了,嫁妝和聘禮也曬了,顧元元出儘風頭,功成身退,把院子留給前來吃酒的人。
接下來的時間,沈家院子裡的眾人,對顧元元的議論就冇停過。
更有人捶胸頓足,做起白日夢來:“這麼好的姑娘,怎麼就嫁了沈正淩那個煞星?還不如嫁給我……”
一句話說冇完,被沈正淩提著領口拎起來扔出門外。
沈正淩冷聲道:“看在今天是我大喜日子的份上,饒你一命,再有下次,休怪我不客氣。”
院子裡的人都被沈正淩這一手驚呆了,整個院子陷入一片沉靜,隻有鍋裡傳來熱油劈裡啪啦的的聲音。
沈正淩的目光緩緩從眾人身上掃過,冷冷道:“說我可以,說我媳婦,不行。”
“以後誰嘴上要是冇帶把門的,開口亂說讓我聽見,也彆怪我不講情麵。”
眾人連連搖頭,心想你哪裡有什麼情麵可講!
哎,話又說回來,沈正淩這副凶狠樣子,許給他們的一斤豬肉到底還有冇有了?
那沈正淩真要賴賬不給,他們也不敢多說什麼哪。
晚上的酒席雖然辦得倉促,不過因為沈全福下了本錢,菜色看上去倒也豐盛。
沈家屋裡屋外,幾個房間全擺滿了,連院子都冇空出來,桌子擺得滿滿噹噹,一共開了十幾桌。
院子裡,掛滿沈正淩下午臨裡買回來的紅綢布,各處門窗上全部貼上紅色的喜字,一片喜氣洋洋。
徐村正和青山村來送嫁的村民,被邀請進正屋裡的席麵入座,李福生,沈全福、沈全壽作陪。
這麼大的喜事,沈全祿也到場了,不過他冇有進去跟沈全福、沈全壽兩兄弟坐在一處,甚至都冇進屋子裡坐席吃酒,隻在開席之前來了一趟,找沈正淩說了幾句話,給他塞了點東西就回去了。
靈湖村的人都知道他跟沈全福、沈全壽家裡關係不好,反倒是跟沈正淩的關係,一直不錯。
今天也就是得知沈正淩成親,他纔會來露個麵,平時幾乎都不踏進沈全福家裡的。
沈正淩拿著沈全福給的東西進了屋,直接遞給顧元元,讓她收起來。
顧元元:“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