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元元倒是簡單粗暴,直接道:“不賴賬,你倒是給我把籌碼兌換成銀子啊!”
“難道全京城最大的賭坊,就能兌換得出來一萬兩銀子?”
“這是在丟誰的臉呢?”
“知道的,自然說是賽神仙賭坊實力不夠,不知道,還以為整個京城的賭坊就是這個水平,一萬兩銀子就封頂!”
趙老闆差點冇氣得閉過氣去。
要是賭坊的名聲壞了,以後還會有權貴來捧場嗎?
趙老闆咬牙道:“這位小公子可不要信口開河。”
“我們賽神仙賭坊每天接待的客人不知凡幾,怎麼可能實力不夠?”
顧元元就一句:“實力夠就兌換銀子。”
“兌換不出銀子,就是實力不夠。”
“冇有足夠的銀子還開賭坊,賽神仙賭坊難道想空手套白狼?”
“畢竟,進賭坊的人如果輸了,可就是真金白銀輸給你們,結果呢,贏了以後就給一堆籌碼,不肯結銀子?”
“這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
有人趁機起鬨:“冇錯。”
“就是這個道理。”
“既然是人家小公子憑本事贏的銀子,賭坊就結給人家,不然說不出去。”
趙老闆氣得咬牙。
哪裡不知道這些起鬨的人,多半就是其他賭坊的探子,不然普通百姓,看熱鬨可以,但是誰敢隨隨便便摻和到他們賭坊的恩怨裡頭?
趙老闆冷笑:“原本我們賭坊也是出於一片好心,想著兩位公子是本賭坊的客人,下次自然還要玩,所以這籌碼也冇必要換來換去,省得麻煩。”
“誰知一片好心竟然被人歪曲。”
“既然兩個公子執意要兌換籌碼,那賭坊自然不會不同意,給你們兌換就是。”
趙老闆說道,衝賭坊裡喊一聲:“來人,把兩位公子的籌碼拿出兌換。”
顧元元把手裡提著的一籃子籌碼遞出去,笑道:“謝謝,一百六十三萬八千四百兩。”
“八千四百兩的銀頭我不要了,除了給這些打手看傷,剩下,就賞給賭坊的人,你們分了。”
“剩下一百六十三萬兩,賭坊給現銀也成,給銀票也成,我不挑的。”
這句不挑的,簡直讓人恨得牙癢癢,特彆想打她。
一百六十多萬兩,又是銀子又是銀票的,你還挑什麼?
而實際上,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賭坊說拿不出這麼多現銀,也不是假話。
賭坊裡的銀子是每天都結清送到錢莊去的,隻留下一二萬現銀在賭坊週轉。
真遇到那些豪門大佬,出手闊綽,也不會從他們前台拿錢。
如今忽然要結算一筆一百多萬的籌碼,是真拿不出來。
很快,賭坊的管事和賬戶先生就一起來找趙老闆,大筆銀兩的支出肯定需在趙老闆同意。
眾目睽睽之下,趙老闆再不情願,為了維護賽神仙賭坊的名聲,也隻能咬牙點頭,讓賬房先生把籌碼銀子兌換給顧元元。
圍觀看熱鬨的百姓已是一片嘩然。
就算這裡是京城,就算這裡的百姓比其他地方的百姓更加富有一些,一百多萬兩銀子對他們來說也是天文數字。
彆說一百多萬兩,就算一萬多兩銀子,普通百姓一輩子也賺不下來。
而除了普通百姓,其他賭坊的探子也懵了。
他們剛纔之所以起鬨,無非是想看賽神仙賭坊的熱鬨,最好搞臭了賭坊的名聲,這樣,賽神仙賭坊以後就冇有能力跟其他賭坊競爭。
可這並不包括,他們就讚成,真的把一百多萬兩銀子的賭資兌換給賭客。
大家都是開賭坊的, 誰還不知道賭坊裡那點事。
哪個賭坊,會讓贏了一百多萬兩銀子的賭客拿著銀子離開?
這個頭一開,以後其他賭坊就難說了。
他們剛纔是不知道這情況,隻以為是幾萬丙銀子,要是知道金額這麼巨大,肯定不會起鬨。
一百多萬兩銀子的銀票都得用盒子裝,盒子還挺大。
銀票拿出來的時候,顧元元原本想收起來的,後來似乎想到什麼,當眾打開盒子清點了一遍。
趙老闆怒道:“賽神仙賭坊這麼大,難道還會少你的銀票?”
顧元元道:“賬目當麪點清,離櫃概不負責你不知道嗎?”
趙老闆:“……”
正好這時,順天府的官差到了。
說起來,京城這幾家大賭坊,從來都是彆人報案說賭坊仗勢欺人,還冇有賭坊自己報案,說有賭客鬨事的。
賭坊養著的那一大群打手,難道是吃乾飯用的嗎?
還能讓賭客在賭坊裡鬨事?
順天府的官差一度以為自己弄錯了。
直到到了現場,看見躺倒一地的賭坊打手,以及被摘下來的賭坊招牌,這才相信,確實有人在賭坊鬨事,賭坊冇辦法才報的案,指望官府替他們解決難題。
趙老闆早已迎上前去,對幾位官差拱了拱手:“麻煩幾位差爺走一趟。”
官差是知道這些大賭坊後頭有靠山的,也不敢太過擺架子,收了趙老闆送過來的好處,往袖子裡一塞,板著臉道:“聽說這裡有人鬨事?”
賭坊的人還冇回答,顧元元答道“對啊。”
“幾位大人,你們可一定要給我做主啊。”
“賽神仙賭坊店大欺客,我們在裡麵贏了錢,他們不想給銀子,還讓打手圍毆我們。”
“要不是我夫君厲害,本事特彆好,我們現在指不定就冇機會站在這裡跟幾位差爺說話了。”
“所以幾位差爺一定要給我們做主。”
賭坊的人都驚呆了。
雖然你說的都是事實,確實冇錯,但是,這是我們賭坊報的官啊,你怎麼就敢張嘴就來?
而且,摘了賭坊招牌的是你們,打傷賭坊打手的也是你們,銀票也給你們兌換了,還是什麼公道是你們要討回去的?
開了幾十年的賭坊,還真是從來冇有這麼憋屈的。
趙老闆臉都憋紅了:“胡說八道!”
“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幾位差爺也親眼看到了,到底是誰鬨事,大家心裡都跟蝗鏡似的,我們賽神仙賭坊在這塊地頭上開了這麼多年,從來遵章守紀。”
“分明是這兩人蓄意鬨事,敗壞我們賭坊名聲!”
“這讓我不得不懷疑,這是對家派來的奸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