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下親事,唐雅兒專心準備嫁妝什麼的,籌備婚事。
她還有些忐忑,生怕這一次也出現不好的變化。
為了安心,她還去廟裡求了好幾個護身符給梁程遠,讓他日夜帶著,千萬彆拿下來。
梁程遠還是在外麵到處忙,他要管互助會,還要賣肥皂,還有唐一芙養的蜂蜜種的藥材水果還有豬肉乾等亂七八糟的東西,他要在各個地方收回來,然後整理帶出去賣。
他跟二牛就相當於唐一芙的大管家,管著外麵的各種生意上的事。
隻是他處理外麵的事情更多,二牛則是在家裡的時間更多。
同時,他們出去賣東西的時候還要帶一些外地的好貨物來出售。
他做的多賺的就多,唐一芙給的提成很豐厚。
他就要娶媳婦了,自然要更努力賺錢。
就連周家兄妹知道他已經定下親事,也為他高興,打算把月錢省下來給他買賀禮。
等他出了門,朝堂的公文下來了,宋日進致仕歸家養老,張鈺因為這些年有功,接任南清縣縣令一職,即日上任。
淩衡川和唐一芙得了訊息,就進城去為他慶祝。
張鈺正在縣衙裡忙著,看到兩人來,便高興地迎出來。
“你們怎麼這麼快就來了?”
唐一芙笑道:“大哥終於得償所願,我們自然要早些來慶祝,當這第一個慶賀的人。”
張鈺笑道:“多謝,其實這官職我當著有愧。”
要不是這夫妻倆,他根本就做不到縣令。
“大哥不可如此妄自菲薄,你有能力,也把南清縣管理的很好,自然該你來做縣令。”唐一芙勸道,希望他能堅守本心,不然他們一番心思就白費了。
她目光灼灼,說的坦誠又激勵人心,讓張鈺也不由得心神為之一震。
“芙兒說的對,既然做了縣令,就不要想其他,好好做,多為百姓做事纔對。”
淩衡川也來勸道,還有意無意的把唐一芙擋在後麵。
看著他這越來越醋味十足的舉動,張鈺苦笑道:“好,二位說的是,我會做好這個父母官。”
他說宋日進就要走了,所以要去送一送。
到底是上下級一場,該去送送。
雖然宋日進人不怎麼樣,但在某些方麵還算有點底線,他們之前的合作也算不錯。
於情於理,都該去送一送。
但要讓他們送餞彆禮,那就算了吧,他們的交情還冇好到那種程度。
宋日進終於卸下官職,也冇什麼不滿,此時還很高興。
他的身體已經比之前好些了,大半個身子能動,還能起來走一走,就是不能走多了。
相比於之前隻能癱在床上半死不活的樣子,他對現在的生活還算滿意。
見到他們三個都來相送,他很高興。
“冇想到我要走了,你們還願意來送我。”
有些人知道他要回家養老,已經不把他當回事,都不願意來相送了。
人情冷暖,大抵就是如此。
張鈺笑道:“咱們同僚一場,來送送也是應該的,宋大人此去祝你一路順風,家裡和順安康。”
淩衡川說:“宋大人,走好。”
唐一芙感慨道:“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宋大人,此去你保重吧。”
這裡交通不發達,醫療條件也不怎麼好,一次分彆可能就是永彆,所以再見吧您嘞,咱們以後都不見了。
隻是她剛說完,三個人一塊看著她。
“怎麼了?”
這三個人眼神那麼奇怪,她又說錯話了?
宋日進笑道:“之前就知道你文采出眾,這幾年一直冇見你顯示過,冇想到我都要走了,你還為我現做詩句。唐娘子,我還以為你討厭我,真是誤會你了。”
不,你冇誤會,我確實討厭你。
唐一芙尷尬地說:“這是我相公做的詩句,我隻是借來用用。”
宋日進又欽佩的看向淩衡川。
“你確實很有才學,人也知進退更會經營,你不做官真的太可惜了。”
淩衡川瞥了唐一芙一眼,說誌不在此,就算是糊弄過去了。
他們跟宋日進說了幾句,還算了算賬目。
他要走了,肥皂廠的分成就要收回,這是當時建設肥皂廠的時候就說好的。
除了唐一芙,隻有在南清縣縣衙做事的人纔可以在肥皂廠占有分紅,如果離開了南清縣縣衙,會把本金還回去,還有當時的分紅,其他的就彆想了。
宋日進自然也不例外。
他還覺得遺憾,最遺憾的就是這一點了。
肥皂廠可是日進鬥金的好生意,就這麼走了,真的太可惜了。
不過,今時不同往日,他也搶不過,隻能遺憾的放棄,看著彆人賺錢了。
張鈺還勸道:“大人,這本就是小妹出主意,為了穩固南清縣的官員和小吏們開的廠子,按理說這就是她的產業,要是她不拿出來,其他人誰也彆想分一杯羹。”
“大人您分了兩年多的紅利,還藉此打點關係,已經夠了,也不必覺得遺憾。”
他上任後也會敲打那些小吏,讓他們明白,這個肥皂廠本就不是他們的產業,彆想據為己有,還有暗地裡做些中飽私囊的事。
在他看來,唐一芙為此已經犧牲巨大,所有人的分紅都是搶了她的銀子。
包括他在內的眾人都應該感恩,而不是當成理所當然,想要從中摳出更多的銀錢來。
宋日進被懟的有點難受,心裡彆扭的很。
這麼一想,好像已經兩年多冇被張鈺這般對待過了。
以前的張鈺就是一個硬脾氣,什麼都敢說,這幾年看著圓滑了,但其實本質冇變。
他看過來,有些幸災樂禍的說:“你這樣的硬脾氣,在這種亂世是活不久的。”
張鈺笑道:“大人多慮了,我既然脾氣硬,彆人不給我活路,那我就做一把刀,硬生生從亂世中辟出一條路來。”
他自有他的生存之道,這是宋日進難以理解的。
這話讓宋宋日進久久不能回神,此時隻覺得他臉上好像帶出光來。
“你這把刀,打算握在誰手裡?”
是刀總要有主人的。
張鈺轉頭往一邊看去,唐一芙正在院子裡看宋日進家種的荔枝樹。
那纔是這世上最耀眼的光。
他要做一把刀,自然隻能握在她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