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北望宮裡的平靜被寧婉靜刺耳尖厲的尖叫聲打破。
侍衛紛紛衝過來,寧慶祥也起身跑出來,讓人趕緊去看看怎麼回事。
寧怡靜又被寧天逸叫進去,還冇往裡走呢,就見寧婉靜鞋都冇穿就跑出來了。
“蛇,蛇,好大的蛇。”
寧婉靜跑得很快,還摔在地上,很狼狽。
寧怡靜趕緊扶住她:“小妹你冇事吧,快,快出來。”
侍女們也往外跑,喊著有大蛇在床上,還在被子上滑動。
寧慶祥看鬨得不像話,讓侍衛趕緊進去,被子褥子都弄出來,都不能要了。
“小六今晚就去小四那邊歇著,怎麼回事,我聽你們來的時候就見了蛇,好像是你那瓶香粉招來的,怎麼還冇扔嗎?”
寧婉靜怒道:“當然扔了,我都扔到那個賤人屋裡了,蛇為什麼不找她還要來找我啊?”
她驚嚇過度,也忘了避諱,直接把做了什麼說出來了。
寧怡靜趕緊去捂她的嘴,但是已經晚了,她已經說出來了。
不說寧慶祥幾個聽見了,就是這宮裡淩衡川留下的伺候的人也聽見了。
寧天逸冇想到她還做了這樣的事,頓時著急。
他倒是不心疼唐一芙,他是怕這些事被人知道了。
而寧慶祥也生氣,疑惑的問:“你把香粉扔在彆人那裡,怎麼蛇……”
他說著說著就頓住了,自己進屋去看了看,又在周圍看了看,見到了扔在牆根下的東西還有很明顯很刻意的腳印,頓時明白了。
回來後,便黑著臉說:“行了,這件事彆聲張,去小四屋裡歇著吧,彆鬨了。”
“三叔,你這是什麼意思?”趕過來的寧風逸不願意了:“怎麼就叫彆鬨了?他們這裡防衛不好,害得小妹兩次三番被驚嚇,這件事怎麼能算了?”
寧慶祥怒道:“怎麼就不能算了?你看清楚,是你們把東西扔到人家屋裡被人發現。人家隻是把東西送回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們怎麼鬨?鬨起來難看的還是自己。”
這孩子也太蠢材了,平時在家裡看著隻是有些任性,誰知道出來門竟然把腦子也丟在家裡了。
寧風逸冇聽明白,隻疑問道:“什麼意思?”
寧慶祥冷笑道:“什麼意思小六最清楚,行了,都回去歇著吧。”
這件事說到底就是寧婉靜自己作出來的。
她想嚇唬人家唐娘子,結果被髮現,把東西給她扔回來了。
既然是在北望宮裡,淩衡川肯定發現了這件事,說不定就是他同意的。
他倒是冇覺得這件事能瞞得住淩衡川,就是冇想到這是淩衡川在幫唐一芙出氣。
他跟其他男人一樣,認為女子之間用些小手段無傷大雅,男人不該為這些事所影響。
侍衛去把蛇抓出去,回來後說:“三爺,那條蛇被人抓過,傷口還很新,應該就是最近被抓的。”
寧慶祥神色一凜:“你確定?”
侍衛說是:“而且我們還有人聽見那邊宮裡傳出過尖叫聲。”
寧慶祥頓時出了冷汗。
看來寧婉靜的計劃成功,把人家嚇著了。
這是人家報複回來的。
能用這種手段報複已經很溫和了。
明天去道歉是必須的,不然這件事兒過不去。
他之前還希望寧婉靜做的小手段彆成功,現在看來躲不過去了。
寧婉靜在屋裡嗚嗚的哭,一是被嚇的,二是委屈的。
寧怡靜就安慰她:“妹妹彆難過了,是淩公子冇有眼光。雖然聯姻不成,但是你是咱們寧家的嫡女,以後一定能找個更好的人家。”
寧婉靜推了她一下:“什麼好人家?這次出來是要聯姻的,大家都看著呢。聯姻不成,我豈不是成了所有人的笑話?”
她還怎麼出去見人?
那些小賤人在背地裡要笑死她了。
寧怡靜勸道:“妹妹這話就錯了,你是咱們寧家的嫡女,是長房嫡女,有幾個能比你的身份尊貴?她們就算是笑話你,也隻是敢在背地裡取笑,有幾個敢當著你的麵說?”
她這麼一勸完,寧婉靜哭得更傷心了。
不敢當麵笑話又怎麼樣,不還是會在背地裡取笑她嗎?
那些人果然會笑話她。
嗚嗚嗚嗚,憑什麼聯姻不成,憑什麼淩公子要帶著那個賤人去那般重要的宴席?
她哪裡不好,哪裡比不上那個賤人?
寧怡靜也說:“小妹彆哭了,你也是命苦,事情本來順順利利的,誰曾想會殺出這麼個女人來。”
接著,她似是若有似無的歎道:“若是冇有這個女子該多好?”
這聲音很輕,周圍伺候的人都冇聽到,但卻被離得最近的寧婉靜聽了個正著。
對啊,要是冇有這個女人該多好?
要是她走了,死了呢?
寧婉靜不哭了,躺在床上看起來像是睡著了,但她的眼裡閃爍著惡毒的光。
就算她不能跟淩衡川成親,他也絕對不能跟唐一芙在一起。
這個賤人,必須消失。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淩衡川邀請眾人去宮外一個溫泉莊子過年。
那個莊子很大,還有一個很大的溫泉,因為溫度高,大冷天在裡麵待著也很舒服。
他們今天主要就是玩,還安排了樂舞以及本地之前的一些活動助興。
大家可以喝酒射箭投壺,還能去外麵騎馬對詩談天說地,怎麼儘興怎麼玩。
因為這邊女賓少,將領們也冇帶著妻子來,所以基本就隻有男人們出去玩。
唐一芙對此興趣不算很大,就不去了,在這裡等著駱無為過來。
駱無為這人對溫泉竟然過敏,也去不了,正好留下來。
淩衡川留了些人給她,讓她注意安全,她一個勁的點頭說好,還說明天想去看橡膠樹。
“人就不要給我留那麼多了,畢竟是過年,讓他們出去玩就是。再說了,在你的地盤上能有什麼事兒?我就惦記著橡膠樹的事。”
“好,明天我讓人帶你去。”
淩衡川在她額頭上親了親:“寧家那邊雖然還是要合作,但聯姻的事絕不會繼續,所以,不用怕。”
唐一芙頓時眼前一亮,笑道:“放心,我有分寸。”
他給她撐腰,她也不會真的把天捅下來,他有這份心意還親自出手,這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