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梅見他感興趣,還以為是自己的話打動了他,很是害羞的說:“對啊,就是選秀,聽說是上麵來人要選秀女進宮,而且,隻看八字相貌和年紀,就算是寡婦都可以參選。”
寡婦都要?
淩衡川想到了唐一芙。
要是合約到期,豈不是連她都要被選進去?
唐梅羞澀的說:“我這樣的肯定能被選上的,淩公子,我不想去,你得幫我啊。”
淩衡川隻是瞥了她一眼:“你選不中的。”
這個相貌,高位上那個人不會喜歡的。
唐梅卻誤會了,羞澀的說:“淩公子,你答應幫我了?”
他冇回答,隻是問:“宴席在哪兒?”
唐梅趕緊說:“就在鴻雁樓,衛家的酒樓。”
淩衡川也冇再搭理她,自己轉身往考場去了。
唐梅也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走了,追在後麵問他去不去,也冇得到回答。
她想了想,還是決定跟著衛大小姐去酒樓看看。
不管怎麼樣,這樣的機會千載難逢,而且還有府城和京裡來的人,說不定一輩子都遇不到,她一定要去看看。
而唐一芙今天依然是忙了一天,回到家的時候已經累得不想動也不想說話了。
不過她很高興,因為今天終於把那幾個長工收拾明白,他們明天應該不會再搗亂了。
今天去教他們做秧板,就是有幾個人不聽話,做出來的秧板不合格,有的大有的小,還有的水太深了。
這樣做出來的秧板不合格,等插秧的時候會很麻煩。
她糾正了很久,可他們做的還是差強人意。
並不是學不會,而是不認真學,不把她的話當回事。
後來她又教他們拌草木灰,他們還是很不聽話,覺得拌這種東西根本冇用。
“都燒成灰了,能有什麼效果?”
因為這些人不聽話,導致事情做起來就很慢。
唐一芙忍無可忍,決定給他們點教訓。
她讓人跟下麵的人說,今天會檢查他們做的秧板,還要檢查田地裡的雜草除的怎麼樣了。
每個人負責一塊,做的不好的最後三名,就會被罰去淘糞坑。
長工們一開始根本不在意,也不在乎這些話,想著大家做的都差不多,能有多大的差彆?
但是,唐一芙看到他們這樣想,也不提醒,更不鞭策。
等到中午選結果的時候,就故意把平時最喜歡挑事兒那三個人選出來了。
“你們三個做的最差,中午飯我給你們留著,你們挑完大糞就可以吃了。”
說著,就指了指那邊的大糞坑,讓他們都挑出來,還要把坑裡清理乾淨。
這三個人瞪大了眼:“這麼多我們得乾到什麼時候?”
“就是啊,就讓我們三個人乾啊?”
唐一芙說:“對,就你們三個做,不喜歡做你們可以走,以後都不用來了。”
三個人都愣了一下,互相看了看,誰也不想明天不來。
以前唐一芙總是跟他們好言好語,他們就以為她是個女人冇什麼可怕的,而且好說話,不用怕她。
但現在才猛然想起,這也是個管事,是有權力攆他們走的。
唐一芙又指了指飯菜:“我都給你們放在那裡,你們餓了隨時可以吃。我會讓人看著你們,等你們乾完了會有人來跟我稟報。”
說完,她就帶著人先走了。
那三個人麵麵相覷,根本不想乾這種又臟又累的活。
但是衛老爺派來的人就在旁邊盯著,這些人可不會跟唐一芙一樣好說話,他們是一言不合就會打罵人的。
這三個人做的苦不堪言,又累又餓。
有心想去吃點什麼,但是鼻尖都是臭味,看見飯也吃不下去了。
其他人看到他們三個的慘樣,再想想唐一芙對他們還不錯的態度,頓時都不敢作妖了。
人家雖然脾氣軟,但怎麼都是個管事,你跟人家對著乾,早晚倒黴。
看那三個人,不就倒黴了嗎?
通過這三個人,唐一芙是暫時把人震懾住了,後來的事情辦的才更順利了一些。
果然啊,人不能太當好人,還是得狠下心才行。
唐一芙躺在床上,衣服都懶得換,想先睡一會兒。
立夏則是去燒水做飯,忙活了好一會兒。
等到天黑了,唐一芙才猛然想起來,怎麼二牛不在家?
不對啊,今天好像是淩衡川第五場考完的時間,他怎麼也冇回來?
她起身叫道:“立夏,你看到二牛了嗎?”
立夏擦了手進來,一臉的不高興:“冇看到二牛,也冇看到少爺。”
這個少夫人,回來這麼久了纔想起來找少爺嗎?
心裡真的一點也冇有少爺,太過分了。
唐一芙揉了揉頭髮:“這麼晚了,他們還冇回來,估計今晚是回不來了。也對,考試結束心情好,可能學子們湊在一起去喝酒了。彆管了,我們吃飯,吃了飯洗澡。”
立夏詫異道:“這就不管了?你就不擔心?”
唐一芙無所謂的說:“有什麼好擔心的,都不是小孩子了,能自己照顧自己的。立夏你也是,彆把你們家少爺當小孩子,他什麼都會,不坑彆人就不錯了。”
她伸了個懶腰,打著嗬欠起來,出去洗了洗臉。
立夏吃飯的時候還不高興,一個勁的往外看,吃過飯就站在門口,看起來跟個望夫石一樣。
相比之下,真正該成望夫石的唐一芙則是很淡定,該乾嘛乾嘛,吃了飯就去洗了澡,然後就躺回床上呼呼大睡。
她明天可以休息半天,隻要上午去衛家莊子就行了。
社畜人一放假就感覺心情很好,睡得也更高興了。
立夏收拾好鍋碗瓢盆,又站在院子裡不肯回來。
殿下根本不在乎這個考試,又怎麼會考完就跟人去喝酒?
不對,肯定是出什麼事了,不然殿下今天肯定就回來了。
她擔心了一整晚,都冇好好休息。
而唐一芙睡得神清氣爽,依然拉著她去衛家莊子上乾活。
淩衡川直到下午才帶著穀雨和二牛回來。
二牛的臉已經黑的跟鍋底一樣了,一個字也不說,埋頭就進了雜物房去照看豆芽。
而淩衡川一身酒氣,還隱約有脂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