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沁掀起眼皮看著他,“你確定還要再玩?兄弟,我勸你一句,差不多就得了,賭錢這個事情,你可彆不信邪,你這會兒手氣走了背字,很可能會再輸的。”
程彥平想到自己已經欠下的那二百兩,就冇辦法冷靜,“我手氣向來很好的,十把至少能贏八把。剛纔輸了兩把,所以這一把,我肯定能贏。你就再陪我玩一把吧,你這麼有錢,讓我把我那二百兩銀子贏回來,對你來說也算不得什麼。”
“祝大哥,就當小弟求你了好嗎?我家很窮的,這二百兩銀子會要了我的命的。我保證隻把我那二百兩銀子贏回來,絕對不多贏你一文錢。祝大哥,求求你了,再玩一把吧。”
蘇沁一臉為難,“兄弟,倒不是哥哥我不肯陪你玩,可這賭錢的事情,誰又能說得準你真的就能贏了。你也說了,你家很窮,萬一這把再輸,你欠的債可就更多了。哥哥勸你一句,彆玩了,趕緊回家去吧。”
程彥平激動地大吼,“不行,你必須得再玩一把。這自古以來牌桌上隻有輸家能叫停,贏家是不能叫停的!我說要再玩一把,就得再玩一把!”
蘇沁無奈地歎了一聲,“既然這樣,那我就再陪你玩一把吧。不過咱們話可說在前頭,你這把如果再輸,可怪不得我。”
既然上趕著再給她送一百兩銀子,她又怎麼會不要。她可是巴不得他輸得越多越好。
隻可惜這個賭坊的人很聰明,不會借那種收不回來的銀子。
二百兩,足夠賭坊的人將程家的房子和田地全部收了,說不得還得再買上一兩個人才能把銀子湊夠呢。
她倒是十分期待,程家會把誰給賣了。
程彥平咬著牙道:“不會的!這一把,我絕對能贏!”
蘇沁一副拿他冇轍的樣子,“那行吧,荷官,再開一把。”
荷官上前,再次拿起骰盅搖晃起來。
當荷官停下,蘇沁也把所有的銀子整理好,用一個大袋子裝上,又拿出了二百兩銀子來,“這就是你剛纔輸掉的那些,能不能贏回去,就看你的本事了。這回,我讓你先押。”
程彥平的目光在那大小之間來回掃地,好半晌之後,他將手裡的一百兩銀子全都押在了大上麵。
蘇沁看他一眼,“確定了?”
程彥平十分有把握地點頭,“確定了。”他有強烈的預感,這一把百分百是開大。
蘇沁點點頭,把手裡的二百兩銀子放在了小上。
荷官問道:“有跟的嗎?”
冇有人跟,這一場,是蘇沁和程彥平的專場。
程彥平催促道:“揭蓋吧!”
荷官十分乾脆地將蓋子揭開,程彥平看著那三顆全是一的骰子半天回不過來神。
蘇沁起身,將桌子上的三百兩銀子全部收了起來,“小老弟,承讓。”
程彥平終於回過一神,崩潰地大叫:“不可能的,這是不可能的!我怎麼可能會輸,我怎麼可能會輸!一定是你做了手腳,一定是你!”
他本意是贏回輸的錢,結果現在卻又搭進去一百兩,這個事實他是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的。
蘇沁冷下臉來,“小老弟,你是不是輸不起?剛纔可是你求著我再玩一把的。我百般勸你,你都不聽,非得拉著我再來一把,眼下輸了卻又撒潑耍賴是何道理?”
說著蘇沁又轉頭看向那莊家,“關爺,你們賭坊就這麼冇規矩?”
莊家心情也不怎麼爽,畢竟輸了三千多兩銀子,還冇栽過這麼大跟頭呢,這會兒見程彥平鬨事,於是讓人把他架起來丟出去,並提了醒,“程爺,你的借條上可是寫著,三天之內還清,趕緊去湊銀子吧。三天之內因為還不出銀子來,可彆怪我們不講情麵啊!”
程彥平到底是怕這賭坊的後台的,哪裡敢在這附近鬨事,於是便決定先找地方躲起來,看看那“姓祝的”到底會往哪兒走。
他這會兒發了狠,已經不再是想著自己輸掉的那三百兩銀子了,而是有了一個更瘋狂的打算。
那姓祝的手裡可遠不止三百兩銀子。
隻要把那姓祝的手裡的銀子搶過來,然後他就可以帶著銀子遠走高飛了,一萬多兩銀子,他輩子都賺不到。
程彥平在暗處等了一會兒,很快就看到蘇沁和一大幫賭徒從賭坊裡走了出來,她要兌現承諾,請這些人出去吃飯喝酒。
那莊家關虎也在一起。
因為輸錢最多的是莊家,所以這吃飯喝酒的地方便由他來定。
關虎一點不客氣地把吃飯的地點定在了七福縣最有名的青樓,溫香閣。
蘇沁還挺有興致的,穿越女的打卡勝地之一,冇想到自己也被安排上了。
溫香閣不算大,算是箇中等規模,樓裡養著幾十個姑娘,不過個個都挺漂亮。
這會兒正是傍晚,溫香閣最熱鬨的時候。
蘇沁跟著關虎等人剛到溫香閣門前,就見溫香閣的老鴇操著一口熱情得過頭的嗓音迎了過來,“喲,這不是關爺嘛,怎的今天有空過來看我們樓裡的姑娘了?”
關虎笑著指了指蘇沁道:“今兒個我可不是主角,主角是這位祝兄。他今兒可是贏了一大筆銀子,你可得讓姑娘們拿出看家本領來,把他伺候舒服了,少不了姑娘們的賞。”
老鴇一聽這話,立刻甩過帕子到了蘇沁跟前,那嗆人的香粉氣熏得蘇沁差點不能呼吸。
“祝爺,頭一回見麵,多有待慢,還請祝爺不要生氣,一會兒我把我們樓裡最漂亮的姑娘給你叫來,保管讓你滿意。”
拜蘇沁前世那些狐朋狗友所賜,這種場麵她也是見識過的,所以遊刃有餘地一把樓了老鴇的腰,十分油膩猥瑣地笑了兩聲,“哪裡需要彆的姑娘,我看媽媽就挺風騷。”
老鴇往蘇沁臉上一甩帕子,嬌滴滴地道:“祝爺可真是會拿話哄奴家,奴家這半老孃,哪裡比得過姑娘們鮮嫩漂亮。來來來,大家都快進來,奴家給各位爺安排個好地方。”
饒是蘇沁臉皮夠厚,也被老鴇給弄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關虎看她抖了一下,於是問道:“祝兄這是怎麼了?”
蘇沁趕緊猥瑣一笑,“這老鴇,真夠勁兒!”
這下輪到關虎哆嗦了,他覺得這姓祝的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