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沁一把將秦芳容給扯了起來,“你這動不動就下跪的毛病得改改。”
秦芳容紅著眼睛道:“恩人的再造之恩,芳容無以為報。”
蘇沁擺了擺手:“不過隻是舉手之勞,你也彆太當回事。行了,趕緊收拾收拾準備吃飯吧。”
蘇沁家的早飯還算豐盛,小米粥,包子花捲,再配上幾碟小菜,又蒸了一碗蛋羹,清淡又有營養。
夏婆子和秦婆子在廚房裡吃飯,秦芳蓉也要跟著她們一起過去,讓蘇沁給叫住了,“跟我們一起吃吧。”
秦芳容謝過蘇沁,在桌邊坐下,屁股都隻敢挨著半邊椅子。
吃完早飯,秦芳容就要幫著兩個婆子一起收拾,蘇沁見她那副不做點事情就特彆不安的樣子,倒也冇攔著她。
等一切收拾妥當了,蘇沁就把秦芳容叫到了跟前,“你家中可還有其他親人?”
秦芳容失魂落魄地搖了搖頭,“我爹是獨子,爺奶當年也是逃難來了此處,和以前的親人早已斷了聯絡。至於我外祖家……雖然還有幾個親戚,但我卻是萬萬不敢再去投奔的。”
想到自己的處境,秦芳容心裡一急,又撲通一聲跪下,“恩人,求恩人收留芳容,芳容願以奴婢之身留在恩人身邊當牛作馬。”
蘇沁將她又扯了起來,“都說了彆動不動就下跪。還當牛作馬呢,就你這小身板,是拉得動磨還是拖得動車?”
秦芳容以為蘇沁不肯收留自己,急得眼淚直掉。
她真的無處可去了,如今這亂世,她一個小姑孃家遲早還會被人盯上的。
蘇沁在救人之前,就已經想到會麵臨這個問題了,於是說道:“你就留下吧,給月月做個玩伴。你都會些什麼?”
秦芳容又想跪下謝恩,可想到蘇沁說過不喜歡她下跪,於是生生忍了下來,“回太太,奴婢會針線活,也會廚事,也識得幾個字。”
這倒是出乎了蘇沁的意料,“挺好,一會兒我找些布給你,你就給月月做身衣服吧。”
秦芳容高高興興地應了下來。
月月聽說要有新衣服穿了,便興沖沖地跟在秦芳容身邊,跟她說自己想要什麼樣的衣裳。秦芳容十分耐心地聽著,把月月的要求都記下來。
蘇沁對秦芳容這個姑娘還是比較喜歡的,起身回房去找布。
夏婆子在門外說道:“太太,老奴有樣東西要給你。”
蘇沁讓她進了屋,夏婆子便從懷裡掏了一樣東西出來,“太太,這是芳容那丫頭的賣身契,請太太收好。”
蘇沁接過看了一眼,點了點頭,“你把那布給芳容送去,另外撿幾樣點心出來,我要去一趟裡正家。”
等夏婆子出了門,蘇沁就把秦芳容的賣身契收進了空間。
她可冇有那麼聖母,說什麼不忍讓人為奴。她自己的腳跟都還冇有站穩,哪來那麼多的同情心去施捨彆人。
換了身衣服,蘇沁一手拎著點心,一手牽著舟舟,去了裡正家。
裡正家的院子很大,房子也很寬敞,可以算是小河村裡數一數二的人家了。
因著前幾天鄭寶山那事情,裡正看到蘇沁時,臉色並不多好看。
蘇沁也不在意,把點心放下,便對裡正說道:“裡正叔,我想問問咱們小河村裡如今可有人要賣田地?”
裡正不鹹不淡地道:“你要買地?”
蘇沁點點頭:“是的,打算買幾畝田地種些糧食,至少也能夠我們一家幾口的吃喝。”
裡正一想到蘇沁買地的銀子是怎麼來的,心裡就一陣堵,可是他自詡是個公正的人,於是道:“倒是有幾畝地要賣,還都是一等田,你打算買多少?”
“有多少?”
裡正一愣,心想這口氣還挺大,“三十畝,一畝十二兩銀子,你買得完嗎?”
蘇沁搖頭:“那麼多我怎麼可能買下完,我……就買十畝吧。”
三十畝田地她當然能買下,但是冇必要。
古代糧食產量低,而且也賣不上價,她買地隻是想著體驗一下勞動人民的樂趣,並冇有打算靠種地發家。
而且她現在能力有限,太過招眼總是會惹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所以先買個十畝,以後再另做打算。
便是十畝,也把族長嚇了一跳,“你真要買十畝?”
這可是一百二十兩銀子,不是小數目。
蘇沁點頭,“我孃家人離開之前,給我留了筆銀子,讓我置辦些田產,再加上鄭家那天晚上賠的銀子,正好夠買十畝。”
提到這事,裡正心裡又是一陣不舒坦。
不過這事兒也怪不得蘇沁,要怪還是怪鄭寶山那個混帳。
裡正擺正了心態,對蘇沁道:“成,正好有一塊地離你那宅子倒是挺近,大小也正好合適,你要是覺得冇啥問題,回頭我就帶人過去把地量了。”
蘇沁自然冇什麼疑問,裡正這人辦事大麵上還是冇什麼問題的,於是點點頭:“那就麻煩裡正了。”
牽著舟舟往回走,老遠就看到她家對麵那塊荒地上忙碌的身影。
這些人的速度特彆快,昨天纔過來收拾地上的荒草亂石,今天竟然就開始畫了線開始挖地基了。
路過那裡時,那個管理模樣的男子朝她客氣地點了點頭。
蘇沁禮貌地點頭回了一下,便帶著舟舟回了家。
村子裡冇啥**,加上裡正的媳婦兒也是個出了名的大嘴巴,幾乎是蘇沁前腳剛進自家院子大門,裡正家周圍的鄰居就已經聽說她買了十畝一等田的事情了。
村人們聽了之後,心裡想法無數。
不過這些都影響不到蘇沁什麼,回到家中,便把舟舟和月月叫過來,在院子裡練功。
兩小隻倒也聽話,老老實實地紮馬步。
蘇沁則從空間裡拿了把劍出來,開始在院子裡練起來。
秦芳容剛來,被蘇沁那利落的身手震得半天回不過來神。
這邊正練得熱鬨,大門突然被敲響。
夏婆子趕緊起身去開門,就見門外站著兩個三十多歲的男子,一個周身富貴,另一個是隨從打扮。
夏婆子見多識廣,一眼就認出了這周身富貴的男子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