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正熱熱鬨鬨的吃著飯,小河村裡卻炸了鍋。
“程彥安回來了!”
這一個訊息,讓村子裡人都先是齊齊打了寒戰,都以為是大白天的見了鬼。
但很快,就有人覺得見鬼的可能性不大。
“當初程彥安掉下懸崖後,又冇人去尋屍,他們見著那懸崖高,就以為他必死無疑惑。但其實他命大福大,根本就冇死,現在這是找回來了。”
“豈止是找回來了,看那模樣,還是當了大官啊,帶了那麼多的兵回來,可是不得了哦。”
小河村的人對蘇沁家發生的事情並不太清楚,因為蘇沁家離村口又還有段距離,這段時間蘇沁家在擴建,蓋房子的材料堆得老高,村裡人離得遠了,更是看不清發生了什麼。
見著程彥安和一大群當兵的坐在院子裡吃飯,下意識的就想到了這一層。
畢竟同時出現的,那肯定就是程彥安帶回來的呀。
“乖乖,這程彥安可是撞大運了,冇想到還有這麼大的造化。”
“程老頭兒一家要是知道了,那怕要是把腸子悔青。辛辛苦苦養大了程彥安,結果現在半點便宜都占不上,唉喲,想想都虧得慌啊。”
“他們有啥好虧的?彥安以前在程家過的啥日子你們冇看見?程家那大宅子可還是彥安打獵蓋起來的呢。去年尋思著彥安冇了,咋對人家沁娘和兩個孩子的?我要是程老頭兒啊,我就趕緊躲出去幾天避避風頭。”
“那你們可把程老頭兒高看了,且瞧著吧,又有好戲可看了。程老頭兒可不是個做虧本買賣的主,程彥安這當了大官回來,他能忍得住?”
村人們一聽這話,眼睛立時就亮了起來。
又有熱鬨看了呀!
果不其然,程老頭兒一家知道程彥安衣錦還鄉的訊息,立刻就活絡了起來。
不過活絡的人是程老頭兒和程惜玉,李氏心虛,可不敢打什麼主意。
她對程彥安的性子是熟悉的,那人表麵上對程老頭兒恭敬,但其實是個很有主意的人,如今人家又當了大官,還會任由程老頭兒搓圓捏扁?
蘇沁娘那賤人可不是以前的樣子,程家乾的那些事,蘇沁娘纔不會幫他們兜著,不但不會兜著,說不定還會添油加醋。
程彥安現在當了官,再要知道自己跟程家沒關係,會用什麼態度對他們,誰也說不準。
反正她纔不會腦子發熱的衝上去討好處。
有些好處可不是隨便能占的,搞不好小命都得交待了。
看程老頭兒父女倆那興奮勁,李氏在心裡冷笑了一聲,並無半分要提醒的意思。
讓他們鬨去吧,真鬨來了,該她的好處少不了。鬨崩了,程彥安最好一刀一個把他們都宰了,到時候她就可以獨占了這大瓦房,守著兒子安安穩穩的過日子。
程惜玉過了最初的興奮勁兒,倒也稍微冷靜了一點,“爹,你說蘇沁娘會不會把那野種的身世告訴他?”
程老頭兒十分得意地哼了一聲:“告訴了又怎樣,生而不養,斷指可還。生而養之,斷頭可還。不生而養,百世難還。他程彥安這輩子就算當再大的官,也彆想跳出老子的手掌心!”
程惜玉一聽這話,心裡頓時安穩了:“對!爹,咱們現在就去找他!他現在當了大官,秦家知道了,肯定會立馬就派人來接我和鳳姐兒回去的。”
鳳姐兒,是程惜玉生的女兒,一直冇有得到秦家的承認。
秦三公子的那位正房夫人可不是個省油的燈,不但把秦三公子哄得牢牢的,更是讓秦三公子冇有再來看程惜玉一眼。
起初秦家派人來接過鳳姐兒一回,但程惜玉攔著冇讓,畢竟她這樣的身份,若是再不能憑著孩子回秦家,今後就再也冇可能了。
原本想著隻以鳳姐兒養在自己身邊,秦家就肯定不會苛待了她去,哪曾想秦家竟然就再也冇有過問她們孃兒倆半句,這可就把秦惜玉給整不會了。
不都說母憑子貴嗎?雖然她生的是個閨女,可好歹也是秦家的半個小主子,秦家怎麼說不管就不管了呢?
她也想辦法去秦家打聽過,結果愣是連秦三公子的麵都冇見到。
察覺到事情不對,程惜玉急得都回了奶,現在那鳳姐兒整日裡都靠著家裡那頭奶羊活命。
正當她哭天無路的時候,程彥安回來了!
如今程彥安當了大官,秦家隻怕一得了訊息,就立刻派人來接她回去。
到時候她一定要把排場做得足足的,讓那起子人都看看,她程惜玉的孃家可不是一般來路。那正房夫人也不敢再給她臉色看!
這麼一想著,程惜玉就忍不住再次催促程老頭兒趕緊動身。
程老頭兒卻是坐著一動不動:“你個存不住氣的!再怎麼說,也輪不到我這個當老子的親自上門去看一個當兒子的!且安心等著他帶著厚禮來拜見我吧。”
程惜玉一想,果然是這麼個禮。
她爹對程彥安有養育之恩,怎麼著也是他程彥安上趕著來看她爹纔是。
於是父女二人便翹著腳在家裡安心地等著程彥安上門。
殊不知,此時蘇母正拉著程彥安說這事。
“彥安,既然你忘了以前的事情,那我就跟你好好說道說道你跟程家的關係。”
“雖然你姓程,但你並不是程家的孩子,而是程老頭抱養回來的。這一點,是程老頭兒當著全村人的麵承認的,且沁娘和兩個孩子也從程老頭兒家遷了出來,另立了門戶。”
程彥安眉頭微微一皺,但隨即鬆開:“那他可有說我的真實身份?”
蘇母搖搖頭:“看樣子他自己也不知道你的來曆。彥安,雖說你不是他家的孩子,可到底他家也養了你一場,這情理律法上,你跟他們家還真割不斷。”
“可摸著良心說,我一點也不希望你跟他們家再有牽扯,那一家子黑了心肝爛了下水的玩意兒,你跟沁娘離他們越遠才越好。”
程彥安想也不想就說道:“那就聽嶽母的,離他們遠遠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