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西聽著眼前小丫頭話,單是內容便足以吸引人,可他又看了看那小小的身影,當真能做得了主嗎?
但這事還得回家同大哥商議一番,可不管這個小丫頭說的算不算,這都是他們最後的機會了。
“那行!我回去想想,若是同意,我明日便來。”
來就是同意,不來就是不同意。
甜寶點了點頭,倒也認同這話。
柳西帶著一大幫子走了,恰逢此時,顧老爺子帶著顧老大和顧老七兩個人從地裡回來,肩上扛著農具,身上的衣服擰擰巴巴的,臉上還帶著土渣,隻上衣整潔無比。
甜寶一看自家爹爹回來,連忙轉身跑進屋,倒了三杯糖水。小胖手端起其中一碗糖水,轉身慢悠悠的朝門口走去,剛進屋的顧老爺子便看到端水的女兒,當即迎了上去。
“燙不燙?快給我,彆燙著我家甜寶的手。”說著便連忙將糖水接過。
甜寶鬆了手,顧老爺子端著糖水,不著急喝,先同女兒嘮嗑一會。
身後跟著的顧老大懷裡抱著顧小六,剛纔站在門口,不敢跟上來,還是被他抱進懷裡才願意來的。
顧老七跟在顧老大身後,將農具放在屋門口處,側著身子進了屋,眼神一掃桌子上的兩大海碗水,又看了看自家爹手上哪一碗,立馬知曉這水是小妹倒得。
顧老七端起碗喝了一大口,頓時渾身的疲勞被緩解,這才似活了一般衝甜寶說道:“多虧小妹這碗水,要不然你七哥我就倒在地裡了。”
“淨瞎說!”顧老爺子皺著眉,不喜的看了一眼顧老七,誇人就隻誇人,說那麼多作甚?
甜寶在一旁捂嘴偷笑,她隻自家七哥的性子,在外人麵前總是端著幾分文人的性子,可在自家麵前總是如活寶般,冇少惹顧老爺子生氣,用七哥的話說:多生點氣,對身體好。
顧老七對偷笑的甜寶做了個鬼臉,便將手裡的水都喝完了。將碗往桌子一放,人便溜進廚房了。
一旁的顧老大坐在凳子上,手裡端著碗,正在喂顧小六喝水呢。
甜寶不知道那個叫柳西的會不會來,但她預感這人一定會來。
“爹爹,我們買個莊子吧?”
甜寶口出驚人,一旁喝水的顧老爺子險些嗆到。
顧老大也被顧老爺子反應吸引到,當即放下手裡的碗,讓顧小六出去玩,這才皺著眉看向自家爹。
“爹,我覺得應該給小妹買個莊子!”
顧老爺子冇動彈,顧老大還以為老爺子不同意,當即又說道。
“小妹如今三歲了,不小了,再有十幾年就要出嫁。”想想就心疼“如今這嫁妝什麼的,就該操持一下了。”
顧老大一看冇動靜,又要開口勸導,卻被顧老爺子給唬住。
“你給我閉嘴!你怎麼跟老七一樣往人心口插刀子?”還出嫁!不行我就留家裡也是一樣的。
“我剛剛在想,哪裡有莊子在賣,我們鄉下是冇有莊子要賣,最好帶百畝良田那種,可附近也冇有要賣的。”
方纔顧老爺子就是在思考這個問題。
他原本想偷偷給閨女攢出嫁妝,可總歸是公佈不了的,若日後被其他哥哥姐姐問起,難免會生了嫌隙,這不是他願意看到的。
可顧老大提出這個話後,那一切都不一樣了,兄長是支援給自家妹妹置辦田地的。
顧老大也在想這個問題,下麵冇有隻能到縣城看看,若是碰見發財的富商賣地的也不在少數。
“爹,要不然這樣吧,明日下午我就會回縣衙,屆時我會去一趟牙行看一下,看看最近有冇有要急出的莊子。”
顧老爺子點了點頭,認同了顧老大的話,也隻能這樣。
“明日會有人上門應聘長工,爹爹彆忘記收了。”甜寶用小杯子倒了一小杯糖水,自己爬上凳子坐著,趴在桌子上,小口小口喝著糖水,聽到爹和大哥討論的話後,放出一記驚雷。
顧老爺子被驚得險些把手裡的碗扔到顧老大身上,他扭頭看向正在喝著糖水笑眯眯的女娃娃。
“來幾個?日後住的地方可找好了?”他要不要給閨女多買幾個莊子?
甜寶喜滋滋的看向顧老爺子,她就知道爹爹最好了。
“不知,等莊子買好,讓他們去莊子上吧。”家裡就這些地方,堪堪夠她們自家人住,若再讓長工住家裡,恐惹非議,畢竟顧家可窮嘞。
“大哥,這長工是請的,有冇有合約一類的?”甜寶想起重中之重,那就說合同,可古代冇有合同一說,更何況是雇傭關係。古人的雇傭思想就是把人賣給對方,可這樣卻不是她想要的。
就如同前世那樣,簽訂個勞動合同,若毀約有毀約的說法,若到期不續約,那也是個人的自由。
“合約?莫不是賣身契?”顧老大想了想,合約不就是賣身契嗎?
甜寶搖了搖頭,仔細說了個輪廓,以她的年紀閱曆不能說的太明顯,她現在的這些舉動已經超出一個孩童該有的樣子了。
顧老大本就機智,經甜寶一點,便也想出了個大概,當即轉身去往老七顧言衡房裡借筆墨一用。
顧老爺子在顧老大離開時,就在沉思,甜寶一轉頭就看到沉思不動的顧老爺子,心裡忽然咯噔一下。
她出格了。
可誰想到...
“閨女!你簡直太聰明瞭,不愧是我生的,哦不對,是你娘生的,但也有我一半的功勞啊!”
顧老爺子雙眼放光,一臉喜意的看向甜寶,臉上的得意是掩蓋不住的。可腦袋卻被人從背後抽打了一下,疼的他當即呲牙咧嘴的。
“在閨女麵前渾說什麼的?閨女聰慧又不是今天纔出來的!”瞎說什麼,冇看到小閨女被嚇到了嗎?
顧老太太氣結,又想一巴掌拍向顧老爺子,卻被跑過來的甜寶攔了下來。
從凳子上滑下來跑過來的甜寶,一下子抱住孃的大腿,用臉頰蹭了蹭,奶聲道:“幸好我是爹孃的女兒,才生的如此可愛,如此優秀,如此...哎呀!反正我生的好都是爹孃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