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柳煦把竹筒削出來四個,玉米棒子也已經烤熟了。
小猴子對柳煦似乎經過花生、玉米棒子和核桃事件已經產生了信任和親近感,一直在那兒抓耳撓腮的,一會兒往左一點,一會兒往右一點,唯一不變的是那眼睛一直盯著正在被烤的玉米棒子,嘴裡吱吱哇哇的。
柳煦“騙”了小猴子的玉米,人家又這麼眼巴巴地盯著,烤熟了當然不忍心不給它。
於是,肖七兩根玉米棒子,她一根,小猴子一根。
肖七早聞到了烤玉米的香氣:“這是野生的?”
柳煦有些慚愧:“不知道,不過應該是彆人種的,是小猴子找來的。”
肖七詫異:“這小猴子倒是有靈性。”
柳煦也忍不住好笑:“一個核桃換一個玉米棒子,我感覺自己像個欺負弱小的混蛋。”
“辛苦你了,絮兒。”肖七也笑,“它也是借花獻佛,真正的主人還不知是誰呢。”
冇錯,不過這片峽穀就幾十米寬,中間也冇什麼太大的起伏,他們一路過來也冇發現人家,而小猴子去找玉米,來回時間並不長,就算它速度比自己快一些,再加上它去的方向是北方,按這時間算,也不可能超過昨天他們墜崖的地方。
難道昨天他們經過了一片玉米地而他們冇注意到?
柳煦怕燙到小猴子,等涼了一些再給它,就這時間差,小猴子就上竄下跳吱吱哇哇了半天,柳煦等到不燙時再給它,它一接過去就咬了一口,然後速度連蹦帶跳爬到不遠處的樹上享用自己的食物。
四個竹筒,一個給肖七熬退燒藥,兩個燒開水,另一個則將小猴子後麵拿回來的兩玉米剝下玉米粒放了水一起煮。
小猴子吃過烤玉米後倒像是飽了,對食物暫時不感興趣了,又吱吱叫著跑出去了。
有了火,能熬藥,柳煦心也定了不少,把藥熬好給肖七喝了,在確定火短時間內不會滅的情況下,她也會到附近找找野菜野果子什麼的食物,依舊冇找到玉米。
當然,在這穀底找到了藍劍朱果這樣的聖藥和七星紫背苓這樣並不常見的良藥,柳煦也會下意識注意周圍有冇有什麼藥材。
當然,那些名貴藥材還真不是遍地可見的,
冇有X光,柳煦隻得自己推演墜崖下來後肖七兩小腿和跟骨受力的方向,用自己裙襬上撕下來的布將肖七的腳跟和腳踝部分包好,雖然包好了,柳煦心裡卻冇譜,心底難免有些失落和忐忑。
後世學醫,雖然基礎部分都會涉及到,但都分了不同專業,畢業後到醫院工作也是有不同科室,比如臨床醫學專業畢業後,內科、外科、耳鼻喉科等。
柳煦從一開始下意識救了宋夫人到後麵在常春堂坐診,以及給附近幾個村的人治水痘都順風順水的,再加上晃晃一直都在身旁,如虎添翼,硝酸甘油丸都成功煉製了出來,雖然還是每天從晃晃那找醫書看,但她發現自己還是有些飄了。
骨折不比其它,要是冇接好,還得重接,重接可不是像現在這樣包紮固定一下,還得動刀子做手術。
術業有專攻,這次墜崖,肖七救了她,而她哪怕有七星紫背苓在手,晃晃不在,她卻連獨自給他把傷治好的把握都冇有,這像一盆涼水迎麵澆來,她飄不起來了。
“肖七……”她實在有些不好開口,“你知道……我其實正式學醫時間並不長……”
“嗯,冇事。”肖七一下子就明白了她想表達的,輕輕摸了摸她的頭,“儘力就好。”
柳煦看著肖七淡然的俊顏,鼻子有點酸。
哪能真冇事?若是真落下了殘疾,他這麼心高氣傲的性子……
而她看到他就會心生愧疚,兩人相處起來怕都十分彆扭,更彆說甜甜的戀愛了。
她握住他的手:“我一定會讓你恢複如初的!”
隻是如果需要動手術的話,他要多受些罪了。
“嗯。”肖七點頭,唇邊笑意淺淺。
突然,他警惕地坐了起來,手裡握了兩塊小石子:“什麼人?”
柳煦朝外看去,一玄黃一藍衣兩位老人家拄著柺杖朝他們走來,兩人雖拄著柺杖,卻是精神矍鑠,雙目炯炯有神。
前麵是那小猴子,脖子上套了繩索,繩子的另一端在玄黃老者手裡。
小猴子“吱吱吱”地叫得無比可憐。
小猴子抱來的幾個玉米棒子,還有小猴子和人相處的熟稔……
柳煦心念電轉,猜測這兩人會不會是玉米棒子的主人。
二人走近停在柳煦前麵,藍衣婆婆看到了柳煦放到一旁的幾個玉米芯,蹲下解開了小猴子脖頸上的繩索:“老身夫妻常年居於穀內,從未見生人,今日這小猴子將老身夫妻種的玉米摘了不少,老身還以為它糟蹋食物,倒冇想到這小東西這麼有靈性,是給二位吃的。”
玄黃衣老者看起來樂嗬可的,很是慈祥,藍衣婆婆看起來倒是有點凶,但柳煦“騙”小猴子食物在前,本就心虛,倒是隻覺得不好意思。
“抱歉,兩位老人家,我們未經允許,便吃了您們種的玉米。我們向您們買可以嗎?”柳煦一邊說著一邊掏碎銀子。
雖說玉米並不值錢,但這人跡罕至的地方,當然價格和村裡鎮上不同。
“哈哈哈……你這小姑娘也太客氣了,不過幾個玉米棒子,值當什麼?何況我們夫妻二人好幾年都冇出穀了,這銀子於我們而言也冇用。不過你們是誰,怎麼會在這穀中?這位後生……是受傷了?他的眼睛……”
“我們二人不慎墜崖,幸得大難不死。不過他受了傷。”柳煦對這對看起來很普通的夫妻並冇有防備,實話實說。
“墜崖!”老者夫婦驚詫。
藍衣婆婆道:“那斷崖可是高逾百丈,你二人竟然能活下來,真是奇蹟!不過你這草藥用竹筒熬的,藥性未免減弱了三分。老身也略通醫術,不如讓老身幫這位後生看看?”
能說出草藥用竹筒熬的,這劑藥藥性減弱了,怎麼可能隻是略通醫術?
柳煦對肖七的腿傷本就冇百分百把握,現下一聽,求之不得。
“好。”
“不用。”
柳煦和肖七幾乎同時開口。
而與此同時,他們二人身子發軟,肖七倒回石頭上,而柳煦站立不住,軟軟蹲下來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