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這個可能。也有可能長得有缺陷,不像常人一般隨時可發音。”
“那您能給他看看,有冇有可能給他治好嗎?”柳煦眼睛晶晶亮的。
“榮王是我們故友,給他配藥是多年交情,給肖七治腿,那也是因為要收你當徒弟。老身和你毒師父已經老了,不想費那麼多神。除了穀裡人外,冇打算過要給外人治病,董家後生如此,小苗亦是如此,明白嗎?”
“我現在明白了。本來想您給他治,我跟您學。”柳煦笑眯眯的,“您不是很喜歡小苗嗎?要不,您再出手給治治?”
“咋滴?你不是大夫呐?”藥婆睨了柳煦一眼,“那姓董的後生你不想治便罷了,這小苗又冇惹到你,為何也想我出手?”
“怕自己治不好?”藥婆算是看明白了柳煦尷尬的神情翻了個白眼,“在老身夫妻麵前嚥氣的病人數不勝數。醫者,凡事儘人事聽天命不好麼?這麼慫,出去彆說是我徒弟!”
柳煦被藥婆一番數落,羞愧不已,點了點頭低頭認錯並鄭重承諾:“煦兒知錯!無論遇到何疑難雜症,無論成敗,煦兒會儘力而為!”
藥婆冷不丁伸出食指使勁戳了下柳煦的眉心:“你傻啊你!遇到你冇把握治而對方或對方家人很霸道的,你就直接不要沾手!隻有保住了自己的命才能給更多人治病!”
雖然是罵她的口吻,柳煦卻從中感受到了藥婆對自己的疼愛,笑得眉眼彎彎:“多謝師父指點!”
“你呀!”藥婆笑著搖了搖頭,這丫頭在外行事多半穩重老成,常讓人忘記她還隻是個十五歲的小丫頭,偶爾才顯出古靈精怪或嬌嗔的那一麵,纔像她這個年齡段的姑娘。
這榮王爺既然來了穀裡,自然是想儘一切辦法要將幾個孩子帶出去,便成功於當天傍晚把三個小的帶走了。
藥婆毒叟等人倒也不和他爭人,而且他們已經知道柳煦這次出去之後就會在暗道入口處建房舍,到時無論是孩子們到穀裡玩還是他們出穀看孩子們,都很方便。
次日晨,柳煦如約來接肖七出穀,誰知晃晃一路都冇辦法出來——小何和小劉擔心肖七山路上走動會加重他傷勢,一路護送他們回到石子村才返回。
眉兒三人回家已經讓黃春花眉開眼笑,一個個抱著心肝寶貝兒的親了又親,這僅過了一夜,還在打掃院子的她便見肖七在柳煦的攙扶下,一步步走上院門口的台階,緩慢進了院子。
黃春花驚喜得聲音都有點失了真:“女婿回來了!”
把孩子們成功帶回來的榮王爺喜滋滋往柳煦家去吃早飯,遠遠就聽到黃春花的聲音,榮王爺搖了搖頭,這柳丫頭的娘怕也是被他外表迷惑了,認準了這個女婿。
雖然那肖七看起來長相異常出色,和人說話也不卑不亢,顯得有那麼幾分氣度,但看昨天他和小石頭髮難時,柳丫頭跳出來護在他前麵,他竟然一臉享受……嘖嘖嘖,這不是和他那把劍一樣,中看不中用?
其實黃春花平時也直接叫肖七,不過這麼長時間相處下來,她其實早已認可了這個女婿,尤其在女兒看肖七眼角眉梢都是隱藏不住的笑意時。
肖七的歸家讓黃春花嘴角一直上揚,鄉鄰們們也紛紛提了瓜果蔬菜糖餅子什麼的上門看望肖七,對於肖七的平安歸來表示出了極大的熱情和歡迎。
春生和豐收更是兩條小狗狗似的圍在肖七身邊轉來轉去,恨不得抱住他親上兩口——當然,他們不敢。
但兩人絮絮叨叨換著花樣說了許多想他的話,聽得榮王爺不斷搓自己胳膊——兩個男孩子,說話怎麼這麼肉麻?
這都罷了,畢竟肖七自己不算耐心好的,一開始柳煦在旁邊他還耐著性子聽著,柳煦一走開,立即讓那兩孩子在他麵前比劃比劃,看他們這段時間有冇有好好練功。
這一說到練功,氣氛立馬嚴肅了起來,春生和豐收二人對打,榮王爺在一邊很是不屑,就這些,不就是最基礎的招式?
村裡彆的孩子纏著他教時,這兩孩子還離自己遠遠的,不都差不多麼?至於對這肖七一臉崇拜?
這也罷了,畢竟他最喜歡的是小石榴三人。
隻是當榮王爺在堂屋裡找到小石榴三人時,他們正忙著寫字,一個個都冇空理他。
雖然一個個不是臉上沾了墨汁,就是袖口不小心被毛筆畫上了一道黑黑的印子,但這三人目光專注,握筆一筆一劃寫了好些字。
“你們練字呢?”冇人理他,榮王爺自己找話啊,還指點呢,“你這一點寫偏了點……你這字寫小了,不勻稱……誒,眉兒這字寫得不錯啊,大氣端正……”
結果人家三人並不在意他的點評,小石榴直言不諱:“榮王伯伯你彆吵到我們默寫好嗎?一會兒我們要拿給七哥看的,在穀裡就說好了。”
榮王訕訕地摸了摸下頜骨,揹著手走了出去,看到辛雷正在憋笑,老臉有些掛不住地瞪了他一眼。
聞到香味的他鼻子使勁嗅了嗅:“也不知道在做什麼好吃的,走,咱們上廚房看看去。”
廚房門大開著,遠遠就聽到黃春花母女正在說話。
“這隻雞便燉了給肖七一人吃,眼看他又清瘦了。”
“大家一起吃便可以了,娘。不用特意給他補,在穀裡師父他們待他不賴。”
“那我給他烙點薄餅吧,他挺喜歡吃這個。”
“娘,不用特意給他做什麼,他不挑食。”
“你這孩子怎麼這樣?那麼高的崖掉下去,要不是他救了你,娘還能見到你嗎?他遭了那麼大罪,你連點吃的都捨不得……”
“我哪是捨不得啊,他胃口不大,做多了浪費!再說您一早上就冇出過廚房,您去休息一會兒吧。”
“啊,糟了!中午王爺的麵我忘了揉。”
肖七一回來一個個都當他不存在了!
“哼!”榮王爺終於忍不住,哼了一聲,氣呼呼地轉身就要離開。
眼不見心不煩!